是夜。
青冷鳶將她留於宮中,一夜的輾轉難眠。青冷鳶的話始終在她的腦中迴盪:
離開漠弟,否則你會傷害他的。
可你不會喜歡他。
可青冷鳶是那麼的肯定;而她不得不承認青冷鳶的話是對的。她不喜歡清冷漠。因此便該坦誠;否則受傷的仍舊是兩個人。
早早的,她便在宮婢的帶領下出了宮;青冷鳶說給她三天的時間,三天內,一定要讓清冷漠對她死心;而她也二話不說的答應了,因為她並不像傷害清冷漠,長痛確實不如短痛。
回到尚書府,才一進門;她便被柳紫綃給縛住了左手;神秘兮兮的問這問那後,拉著她的手就往大廳的方向拽去;而她也只覺得柳紫綃的動機不尋常,也沒有深究下去。
是柳紫綃的腳步很快,幾乎是帶跑的;拉著她穿過前院,直奔大廳。
「紫綃,不用這麼趕的。」
「要的、要的。」
柳紫綃索性兩手托著她往前跑,看柳紫綃臉上難辦喜悅的表情;她也沒加多言,索性加快了步子跟上……
今日前廳的氣氛與往日大不相同,雖然寧謐;可從門口遠遠的望去依稀可見的是那幾個人影;而右坐的紫衣男子,不用細想,便清楚那是上官贊,可上官讚的那抹白,讓她微微蹙眉,她似乎在哪裡見過,那背影似曾相識。
見她與柳紫綃的身影,柳生擱下茶盞淡笑著:
「來了。」
暮然回首,那抹白竟是他,她的心下一怔,久久的愣了神。
以往的清冷漠之時著著一襲素黑的長衫,微微泛著抹雋秀之氣;卻因為那抹黑的襯顯;顯得有些黯淡;可而今,清冷漠一襲白衣翩翩出現在這尚書府內;清清白白的更顯斯文。
「怎麼樣,驚訝吧!我差點兒沒認出來。」
柳紫綃拍了拍她的肩,笑了笑;她這可是第一次見清冷漠穿白衣,猶記得剛剛他與上官贊同時出現在這尚書府之時,半晌都未有回過神來。
「嗯!」她機械式的點點頭,心中更顯愧疚了。
「和他認識十多年,我這可是第一次見到清冷漠穿白衣,猶記得剛剛他與上官贊時,半晌都未回過神來。
「嗯!~」她機械式的點點頭,心中更顯愧疚。
「和他認識十多年,我這還是第二次看見這小子穿白色的衣服;還不奈4,像個人。」
上官贊望著一旁的清冷漠,不免調侃;他知道清冷漠為何一直不肯換下黑衣的緣故;而今卻為了個女人;扒掉了一身的偽裝;可見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
「」所以月兒姑娘,可否與這小子一同遊湖啊!「」
「喂……上官……」
清冷漠想堵上上官讚的胡言亂語,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的目光緊緊餓黏在門前的她身上,似乎也期待她的回答,那日的桃花慶之行,她雖然稱病,但是清冷漠知道,是她故意的推諉;她做的對,如果當面拒絕,這時候他的心仿若靜止般,沉寂的等待著。
久久,她愕然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清冷漠的唇角牽出抹苦笑;這一次他又遭拒絕了,他的語氣稍顯的落寞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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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只是開玩笑,月兒姑娘不必……」
「我去。」
那『在意』兩個字還未道出口之時,就被她給截了去。
「我和你去。」
清冷漠笑了笑,可看在她眼中竟然這般的有愧,她想她是該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名湖畔,風清氣爽,藍天白雲間,光波粼粼的湖面上,一船坊悠悠的行駛著,清冷漠與她兩個人對坐;無語……
兩個人除了飲茶,賞景外,並未有太多的交涉;寂寂的;湖畔上人來人往,喧囂不已,湖中寂靜無聲;半晌!!!!當喝下最後一杯茶之時,她開了口。
「這裡的風景很好。」
「的確?」清冷漠也隨聲附和。
「那座塔很漂亮。」她指著前方的那座塔道。
「那是寒山塔,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了。」
「是嗎?」她微微一笑,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從山水聊到建築,卻未有直奔主題。
「這身白衣挺適合侯爺的。」
清冷漠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怔,斂下眼:
「其實我很少穿白色。」
從小到大,他始終著了件黑衫,因為白色會讓他憶及白綾,憶及母妃的死;若不是上官讓他換一聲行頭;說他那身黑色肅穆,他不會換下,一切都是因為她,她願意改變。
「為何?」她問,當看見清冷漠眉間的愁思之時;又憶及了自個兒不改多問。
「我只是好奇的問問,侯爺不必回答。」
清冷漠點點頭,可眼中仍有掩飾不住的哀愁。
「其實……。」
清冷漠的神色幾分躊躇,卻不知怎樣開口。
她凝著神,她怕,怕清冷漠即將出口的話;他的眼神是如此的認真,那閃動的光亮讓她帶著期盼和渴望;讓她想要躲閃,卻因為某種情緒始終無法逃閃的迎向它。
此時的船坊已經行至了橋樑下;一片黯沉阻礙了視線,兩人均已經回了神。
「其實……」清咳兩聲,清冷漠的卯足了勇氣:「我是……」
「侯爺。」
她喚住了他即將出口的話語。
她的眼神認真,讓清冷漠噤了聲,斂下眼;他的神色顯得如此的落寞;她沒有望卻清冷漠垂下頭時;唇角那抹悵然的苦笑。
她,心緒不寧。
她,十指緊揪著衣衫。
有這麼一刻,她很想吞會剛剛的激動的那一句話,可青冷鳶說的對,她不喜歡清冷漠,若是此時再不坦言,她便會傷他更深了。
「侯爺,我……啊!!!」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清冷漠竟然一把將她帶入了懷中,他的神色肅穆,像是在警戒些什麼?
「侯爺……」
「噓……有異象。」
他的眸光在橋底下四周轉了轉圈,埋首在她的耳邊提醒道。她靜住了身子,目光往四處搜尋著;果真,這橋底過於寧謐了些……
一股不安從心底泛起,此刻確實靜的讓人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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