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他們找尋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尋不到夢色的身影,夢軒看的出來,最心急的莫過於歐陽雲,她能看得出歐陽雲眉宇間的擔憂與哀愁之色;像只在雲霧中迷惘不定的蒼鷹,左右躥尋,不見一絲清明。
南風凌出動了七皇子府的一半的護衛,而得到的仍舊是不知所蹤四字。
歐陽情大哭一場,從早上將自個兒關入寢居之中,就再也沒有踏出半步。
而相較於南風謹,他則如此理智,從昨夜夢色失蹤至今;他手中捻著的始終是那株帶著紅色硃砂的百合。幽澈的眸中深邃且泛著淡淡的光亮。
緊盯著那根莖上的紅色硃砂,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的抬起了頭。
這一系列的舉動,撰住了屋子裡所有人的視角;紛紛抬眼望去,就見南風謹自腰間掏出銀針;揭開桌上的陶瓷茶蓋;倒置於桌案旁;在這數雙眼的見證下;將那株百合根莖上的紅色硃砂細細的挑捻進那方茶盞;直到那些紅色硃砂全部都捻乾淨之時;那株綻放的百合已經枯萎凋零了。
「這些硃砂有問題?」
南風凌睨著那株枯萎的百合,眉心蹙了蹙。
歐陽雲奪過那方瓷蓋,將硃砂擱於鼻尖嗅了嗅。
「清散散的芳香味,絲絲薄荷的香氣;似乎還混了分迷迭香。」他直覺的說出嗅到的味道;擰著眉,這似乎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清散散的芳香味,夾雜著三三兩兩的迷迭香,夢軒閉著眸在腦海中搜尋著這一絲絲散散的記憶。猛的一雙藍色的繡鞋映入了她的腦海;緊接著是那襲藍衫,那張清麗的容顏。
「芷瓊……」
一陣驚愕,她吐出這兩個字;霎那間一雙雙迷惘的眼直凝著她所在的方向。
「你說……是誰?」南風謹的語中含了分愕然。
「我……」夢軒看了看這一屋子訝異的旁觀者,一記眉宇間幾分不可置信的南風謹;再次確定的點頭:「我記得這味道,是她身上的。」
說著她又低低的垂下了頭,她看見了南風謹眼中那絲絲零碎的愁;芷瓊,她與南風謹之間永遠也抹不去的一層記憶的屏障;她明白南風謹對芷瓊的情;當然還有芷瓊對南風謹的一往情深。
「或許她是想見夢色一面。」她所能想的只有這些。
「見一面。」南風謹冷笑,眉心微微一洌
「對,芷瓊曾經救過我們。」
「這不是葉芷瓊的味道。」南風謹搖搖頭,葉芷瓊身上,還有股玫瑰的花香,不是薄荷;所以另有其人。
「葉芷瓊身上從來不帶薄荷的香氣,因為她討厭薄荷。」南風謹冷笑。
「是嗎?」夢軒苦笑,她怎忘了南風謹最熟悉芷瓊;不是,就不是。
「那是何人,又有何目的?」歐陽雲的眉心始終緊蹙著。不曾鬆開。
「或許是故人也說不定?」南風凌無由的揣測著。
「她沒有朋友。」夢軒對著他,夢色沒有朋友,她散意、淡漠;她不與別人多加攀談,她始終是孤獨一人,所以她擔心,擔心她的安危。
「那是仇人,或許她與今夕有著聯繫。」南風凌昂首,繼續他的猜測。
「不會。」激動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了出來,歐陽雲不相信,夢軒也不會相信。
「大哥……」南風凌激動。
「我不相信。」夢軒第一次看到歐陽雲這樣激動的反駁。
「七皇子夢色不會的。」
「可她今晚並未到席用餐。」南風凌只是道出自個兒的困惑。
「因為……」夢軒啟口,卻在視線掃過歐陽雲之時停了下來;斂下眼,她撰緊了拳頭。
「因為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上了歐陽公子。」
明顯的這一席話,讓屋子裡的人都為之動容,不敢置信的眸子,直視在歐陽雲的身上。
夢色竟然鍾情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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