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教育,將來也弄個市委書記什麼的當當,別讓人小看了咱們。(小說~網看小說))」
「還有呢?」米蘭的表情怪怪的。朱志明只顧開車,看不到米蘭的臉,就回答道:「要我再好好想想。」米蘭嘻嘻一笑,說:「我都替你想好了,除了這些,你該換個人。」朱志明還沒明白過來,米蘭就接著說:「那是必須的,等我有了錢,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雇幾個人來當我們的下手。我都想好了,以後把重點放在飼料上,弄幾台設備,辦一個大型的飼料廠,自己賣自己的產品。」
「要不要換一個老婆?」米蘭開玩笑說。朱志明這才明白,米蘭說了這麼多,原來是擔心自己一旦發家致富了,像別的男人那樣會花了心,就笑笑說:「糟糠之妻不下堂,富貴不能淫,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人雖然也是動物,但畢竟是有感情的動物,像蔣麗莎那種人,不在人的範圍,是純粹的動物。」
「這麼說你和動物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米蘭說。
「是的,但我沒有受到影響,我依然還是個有感情的動物。」朱志明自豪地說,「但願蔣麗莎不要給我們穿小鞋,黃了我一輛黑色的皮卡披著霞光擁擠在熙攘的車流裡,向信用社的方向開去,車子裡坐著朱志明和米蘭這對半路夫妻。朱志明握著方向旁,米蘭坐在朱志明的身邊。
看到一輛輛豪華的轎車從旁邊經過,朱志明說:「米蘭,等這次貸了款,咱們好好地經營,等有了錢,也買一輛好車,夏天有冷氣,冬天有暖氣,那才叫一個爽。」
米蘭愛憐地看看朱志明,拍拍他肩膀上殘留的飼料末子,說:「除了換車,你還想換什麼。」朱志明洋洋得意地說:「要買什麼?」問過之後自問自答道:「要買的東西多了,空調,冰箱,房子,還要把孩子弄進最好的學校,叫什麼來者,貴族學校。咱們要讓孩子受到最們的貸款。」
黃珊上班剛坐下,還沒把椅子捂熱,劉燕妮就進來了。黃珊一見劉燕妮就問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這裡暫時由我負責,小事我處理,大事我給你匯報,你今天怎麼過來了,還這麼早。」劉燕妮笑笑說:「行動越來越不方便了,我也不想來,可不來能行嗎,今天米蘭他們過來貸款,我怕你看見他們心情不好,又吵了起來。」
黃珊這才知道,劉燕妮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給米蘭夫婦辦理貸款手續的。她知道她阻止不了劉燕妮的行為,但也不想參與其中,免得生氣,就站起來到沙發旁的茶几上拿了包,對劉燕妮說:「我剛好中午有事,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請個假,下午再過來。」
「不行,我來就是為了督促你給他們辦手續的,你要是有事,下午再辦不遲,現在不能走。」
黃珊知道劉燕妮的話就是聖旨,就放下包,同時也耷拉下了臉。米蘭到來後,除了自己,另外兩個年輕的女人都和高寒有過感情的瓜葛,她一想起來就像吃了個蒼蠅,直想吐。
朱志明和米蘭所帶的手續很完備,在劉燕妮的督促下,黃珊又是蓋章又是審查資料,忙裡忙外的。她雖然不高興貸款給朱志明和米蘭,但有劉燕妮為他們撐腰,也不得不暫時把怨氣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蔣麗莎早上起來,打發走了黃江河,洗涮了鍋碗,在家裡無所事事。看到晴好的天氣,她想到外邊兜兜風,但又無處可去,猛然想起劉燕妮早上提起的種子一事,就鎖了門開了車,直奔信用社而來。她想和劉燕妮攀談一番,和她談談種子的事。她也知道這只是個借口,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駕著車到處溜溜,呼吸一下室外新鮮的空氣。
蔣麗莎把車停在信用社的大院裡,邁著款款的腳步,向信用社辦公室走去。她從保衛處走過時,剛好被田鴿看見。田鴿認識蔣麗莎,知道她是市委書記黃江河的現任夫人,為了顯擺自己認識這麼高貴的人,田鴿就在蔣麗莎的身後喊了一聲:「這不是黃書記的老婆嗎?」蔣麗莎聽到後扭頭看看,只見一個農村打扮模樣的寒酸婦女喊自己,也懶得搭理她,迅速扭過頭去,繼續走自己的路。斑鳩見蔣麗莎不搭理田鴿,就損她說:「田鴿呀,我發現你只要見到衣著華麗的人,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就只管和人家打招呼,告訴哥哥,那是誰?」
田鴿雖然是個二百五,但也知道斑鳩在損她,就說:「放你媽的狗屁不臭,我不認識人家怎麼敢和人家打招呼。」
「那人家怎麼不搭理你。」斑鳩問道。
「興許這麼長時間沒見,沒認出我來,也許是她耳背或眼花了,對,一定是眼花了,你不知道,人家高貴的人工作忙,用眼多,容易視疲勞,所以沒看見我,才沒有應我的話。」
「狗屁,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斑鳩說。
田鴿的自尊心受到傷害,就大聲地囔囔道:「你才放狗屁呢,比你媽的狗屁還狗屁,知道她是誰嗎,市委書記的老婆。你知道她為什麼是市委書記的老婆嗎?不知道吧,我來告訴你。黃書記原來是有老婆的,就是黃助理的媽,親媽。黃助理的親媽死了,黃書記就看上了這個老婆,不對,那時候還不叫老婆,她原來也是有家室的人,因為黃書記看上了她,才和老公離了婚。女人呀,只要長得好看,就會被好男人看得上,不說了,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不過我告訴你,我年輕時雖然沒有她漂亮,但和她比起來,也差不到那兒去,渾身上下也是一掐一包水。不說了,不說了,說起來都是傷心事。」
斑鳩笑笑,說:「就你的模樣也敢和人家比,你看看人家的細腰,人家的小腿,人家走路的架勢,人家的大胸,是你能比的嗎。你呀,別做夢了,還下輩子,先把這輩子過好了再說。我一直想問你一句話,一直不敢問——」
「有話痛快說,有屁痛快放。」田鴿截斷了斑鳩的話。
「這麼些年來,你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斑鳩不懷好意地問道。
田鴿知道斑鳩又在說俏皮話,就說:「還說我做夢呢,你才做夢呢,我就是想死了,也不會想你這種人,你看看你自己,眼窩深陷像兩口井,眉骨像雨打,牙齒像糞耙子,長著豬八戒的嘴,聞著你呼出的氣味就噁心,還想占姑***便宜。」
「什麼姑奶奶,人家姑奶奶都是年輕女人,就你的樣子,叫你一聲媽還差不多。」斑鳩挖苦田鴿說。
田鴿被埋汰,也不生氣,反而笑瞇瞇地說:「你叫呀,只要你敢叫,我就敢答應。」
「媽——」斑鳩果真叫道。
「哎,我的乖兒子。」
「媽——,」斑鳩再叫,田鴿剛要應聲,斑鳩突然又說:「我要吃奶。」
「吃你媽個頭,」田鴿說,「把老娘想成什麼人了,老娘十多年都熬過來了,怎麼會**於你個糟老頭。」
斑鳩笑笑,說:「寡婦尿尿,只出不進,我是心疼你。褲帶一鬆開,黃金都跑來。」田鴿上前就揪住了斑鳩的耳朵,說:「再胡說拽掉你的耳朵。」斑鳩大叫道:「你要拽就拽我那玩意兒,我巴不得呢。」田鴿用力,斑鳩忍著,看看四周無人,悄悄地說:「晚上別鎖門,我到你那兒去。」田鴿突然鬆開斑鳩的耳朵,紅從脖根起,一轉身羞答答地跑開。
平房頂上,傳來兩隻貓叫聲,牆外一隻花裡胡哨的大肥貓,聽到房頂上的貓叫,一縱聲上了牆,蹭地一聲竄到了房頂,不久又傳來了溫柔的叫聲。
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動物們又到了繁殖的季節。
蔣麗莎來到主任的辦公室時,米蘭貸款的手續已經基本齊備,就等過兩天拿錢了。她看見朱志明和米蘭站在桌子的兩旁,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肚子的不高興。黃珊轉回頭來,看見是蔣麗莎,就問道:「阿姨怎麼有空了,不會是來貸款的吧。」蔣麗莎抬手向劉燕妮打了招呼,回答黃珊說:「我不需要貸款,只是路過這裡,來看看你和燕妮。我經營農場這麼多年,靠的都是自己的實力,不像有的人,見縫就插針,挖空心思靠著關係從銀行弄錢。」
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蔣麗莎在棍打閒人,指桑罵槐。米蘭翻翻眼皮,看了蔣麗莎一眼沒有吱聲,朱志明卻忍不下這口氣,就針鋒相對地說:「我們這些沒本事的人,自然只能靠從銀行貸款掙點飯錢,哪像有的人,像老鴰灰鴿子,只會攀高枝兒,攀上高枝兒就賣弄風騷,憑著風騷弄錢。這輩子不說了,只能是這副熊樣了,只能修橋補路,行行善積點陰德,等下輩子也弄個市委書記什麼的幹幹,好叫那些風騷娘們兒爭著搶著往懷裡撲。」
這話明顯是是衝著蔣麗莎來的,同時也捎帶上了黃江河。蔣麗莎沒想到一貫安分守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朱志明吃了雄心豹子膽,不但敢強嘴,還變著法兒罵她。她氣得臉色發白,卻一時找不到尖酸刻薄的話來反擊朱志明。黃珊見朱志明也捎帶上了爸爸黃江河,就冷著臉問朱志明說:「你是來貸款的還是來吵架的,如果你是來吵架的,請你們到外邊的馬路上吵去,如果覺得吵架不過癮,就打一架也沒關係。」
米蘭不來不想插嘴,見黃珊偏袒蔣麗莎,就挑明了說:「大家都在場呢,明明是她先找事,敲山震虎的,怎麼記反賴上我們了。昨天中午我們正在吃飯,她就上門來找事,害得我們連飯都沒吃好,現在又知道我們在這裡,就明火執仗地欺負我們,還有王法沒有。」
翻了天了,連一向柔弱不多事的米蘭也和自己較上勁了,蔣麗莎不由惱怒,說:「我就是來攪黃你們貸款的,怎麼了,有本事不要貸款。」米蘭也被激怒了,就指著蔣麗莎說:「你又不是信用社主任,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別以為仗著你是市委書記的老婆就無法無天,我們就是要貸款,看你們能把我們怎麼樣,有種就把你現任的老公喊來,咱們當面鼓對面鑼,說說子丑寅卯的事。」
黃江河又被擺上了桌面,這下黃珊可不依了,她順手抓起桌子上剛剛填寫好的資料撕了個粉碎,然後往空中一揚。隨著碎紙屑滿天飛,朱志明也心亂如麻,他不由分說,上前就抓住了黃珊的胳膊,說:「你憑什麼撕毀我的貸款資料,就憑你是市委書記的女兒嗎?」
黃珊還沒反駁,蔣麗莎就指著朱志明的鼻子說:「她是主任助理,有權決定給不給你貸款,她憑的就是市委書記女兒的身份,你能把她怎麼樣。」
蔣麗莎的話徹底衝破了朱志明克制的心理防線,他鬆開了米蘭,一個箭步衝過來,揚手就打了蔣麗莎一個嘴巴,怒斥道:「你***死婆子,不要臉的**,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當初你背叛家庭,拋夫棄子,投到了達官貴人的身邊,昨天你上門滋事,擾得我們一家不得安生,今天你得知我來貸款,又來這裡胡攪蠻纏,既然你不想讓我們過,你也別想過了,咱們來個玉石俱焚。」
蔣麗莎先前只顧嘴上痛快,哪曾想昔日如綿羊般善良的朱志明會對她大打出手,不由大怒,趁著朱志明說話,就撲到了他身上,兩人隨即廝打開來。
蔣麗莎哪裡會是朱志明的對手,剛想抬手,就被朱志明抓住了胳膊,稍一用力,就把蔣麗莎甩了出去。黃珊畢竟和蔣麗莎是一家人,見蔣麗莎吃了虧,拿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就朝朱志明打過來。米蘭幹慣了粗活,有的是力氣,沒等黃珊的雞毛撣子打下來,就奪了過來,只管向黃珊的頭上打過去,接連打了十多下,還不解氣,臨收手時又在黃珊的身上狠狠地跺了一腳,黃珊捂著頭,只有挨打的份兒,哪有還手之力。
蔣麗莎情知不是朱志明的對手,一著急也沒多想,就撥打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