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的乘龍快婿 正文 第891章 膝蓋又軟了一次
    在劉燕妮面前,黃江河已經醜態百出了,可劉燕妮依然不依不饒,動作太誇張,口氣太張狂。過度的張狂叫黃江河無法忍受,他僅存的那點可憐的男人氣概終於被劉燕妮的張狂和不可一世激發出來,寫在了臉上,表現在行動上。

    他沒有正面回答劉燕妮,而是背著手,轉身背對著劉燕妮,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冷冷地說:「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趕快報警吧。如果我到了公安局,我不但會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說清楚,我還要告訴他們說,劉燕妮在報復我,原因是早在幾年前,她曾經向我投懷送抱賣弄風情,結果被我拒之千里,她感到羞愧難當,所以就——」

    黃江河的話對於劉燕妮來說也是火上澆油,不等黃江河說完,劉燕妮就掏出手機,在鍵盤上狠狠地點了三下。

    「姑娘樣的,別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是棺材擺在眼前還想擺出一副英雄氣概,你連死都不怕,我還在乎什麼名節。」劉燕妮點過了鍵盤,惱怒地說。

    狹路相逢勇者勝,黃江河發狠了,劉燕妮也發狠了。

    可是,兩個人的發狠都是假的。黃江河要和劉燕妮賭一把,他堅信,如果劉燕妮想舉報他,根本不會和他見面;劉燕妮更清楚,黃江河還沒有傻到親眼看著她報警而無動於衷,她也在賭。兩人賭的氣勢,賭的是膽量,同時也在賭運氣。

    同是賭博,劉燕妮賭得起,而黃江河卻賭不起。

    三聲鍵盤聲「滴滴滴」,傳入黃江河的耳朵,他在猶豫著,是否阻止劉燕妮的瘋狂行為。正在猶豫,劉燕妮已經出聲:「喂,指揮中中心嗎?我叫劉燕妮,我要報警——」

    黃江河的心理防線突然被突破,他知道自己賭輸了,來不及多想,轉回身來突然撲向劉燕妮,一揚掉了她手中的電話。

    「你真的要報警嗎?」黃江河膽怯地問道。

    「你以為姑奶奶和你玩耍。」劉燕妮回應道。

    劉燕妮要彎腰撿起手機,還沒等彎下腰去,黃江河的兩隻手就分別抓住了劉燕妮的兩個肩膀。劉燕妮想掙脫,可黃江河的兩隻手就想鉗子,死死地抓住劉燕妮不放手,並使勁地搖晃著。劉燕妮掙扎著,憤然說:「你還想用對待胡雨薇的方式來對待我嗎?鬆開,再不鬆開我就喊人了。」

    黃江河知道劉燕妮說到做到,突然就送了手。劉燕妮要再次彎腰撿起手機,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黃江河卻突然跪了下來。

    不要說劉燕妮想不到,就連黃江河自己也想不到。生死關頭,求生是他的本能,體面已經被他扔到了腦門後。他清楚,此刻,唯有示弱才是他唯一感化劉燕妮的方式。

    由於動作太猛烈,他的膝蓋疼痛,痛徹肺腑,但他已經顧不得了。黃江河這一跪,顏面盡失,但為了安慰自己,他在心裡想著: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沒有人看見,自己當初上了這個女人,作為回報,自己就姑且跪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

    劉燕妮見黃江河徹底成了軟蛋,也不再堅持要撿起手機。其實,她剛才並沒有報警,只是隨便在鍵盤上摁了三個數字。黃江河這一跪,她瞬間明白,在這個回合的較量中,她勝利了,黃江河失敗了。

    黃江河抬頭看看劉燕妮,眼睛裡流露出乞求劉燕妮可憐的目光,說:「我輸了,徹底輸了,現在這裡沒人,我這一百多斤任你處置,吃肉喝血隨你的便,只求你不要報警。」

    一個高高在上,怒目看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一個低低在下,抬頭看著曾經伺候過自己的女人。站著的是勝利者,以非凡的氣勢目空一切,跪下的是失敗者,仰人鼻息,把劉燕妮當做了高山。

    勝利者必須以勝利的姿態發號施令,於是,劉燕妮說:「你說話可算話?」

    「算話,我拿腦袋擔保。」黃江河說。

    「你的腦袋已經不值錢了,它只是暫時寄存在你的脖子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天經地義。我暫時只有兩個要求。第一,三天之內你把信用社主任王亞迪免職——」

    劉燕妮還沒說完,黃江河就點頭如搗蒜,說:「謹遵教誨,我一定要你滿意。」

    劉燕妮輕蔑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我還沒說完呢,不但要免職,還要開除公職。」

    黃江河看著劉燕妮,搖搖頭,說:「沒有充足的理由,我怎麼能把他開除公職。」

    劉燕妮瞇起眼睛一笑,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想你當初你怎麼把我逼瘋,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不過,既然你問了,我不妨提醒你一下,當初從世界銀行貸款了一筆款,你們違規操作,把這筆款貸給了農場的李旭東,這是一次嚴重的失誤。據我所瞭解,那筆款到現在還沒有還清。像這種情況,就是定他個玩忽職守罪,走法律程序也不為過。」

    理由充分,在事實面前毋庸抵賴,不由黃江河不點頭答應。

    劉燕妮緩了一口氣,再說道:「第二,是關於我的——」

    黃江河還是不等劉燕妮說完,就猜測道:「我知道了,開除王亞迪之後,你就能順理成章地到信用社走馬上任,是這樣嗎?」黃江河望著劉燕妮,希望他的判斷能得到劉燕妮的認可。

    劉燕妮哈哈大笑,指著黃江河說:「你還真的不是豬腦子,我這麼點小心事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得到的將要失去,失去的還會返還,循環往復,絲毫不爽,你說得對,我就是要奪回本來屬於我的職位。」黃江河好不容易看見劉燕妮開心大笑,又聽到她的褒獎,心裡放鬆了許多,就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說:「按照政策,你身為私人企業的老闆,不能兼職公職領導,我看——」

    黃江河還要說下去,劉燕妮突然變了臉色,訓斥道:「放屁。不合政策不合常理的事多了,我問你,你的夫人蔣麗莎身為農場的場長,政策允許她承包國家的土地嗎?李旭東作為南方的私企老闆,允許在國家的可耕地上建設工廠嗎?你作為市委書記,能在外邊沾花惹草風花雪夜嗎?」黃江河被劉燕妮問得啞口無言,再次低頭。

    黃江河跪的時間太長,兩個膝蓋疼痛麻木,他不再和劉燕妮爭論,低聲下氣地問道:「我能站起來嗎?」劉燕妮退後兩步,坐回到沙發上,翹起腿慢悠悠地說:「是你自己犯賤要跪的,我也沒強怕你,你願意起來那是你的事。」

    黃江河如同得到聖旨,一手撐地,慢慢地才地上站起來。他站起來之後走過來,垂首站在劉燕妮身邊,恭敬地問道:「劉總,你說的事我都答應了,只是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你看能不能把這些資料給我。」

    劉燕妮不停地晃動著二郎腿,瞥了黃江河一眼,說:「你是市委書記,日理萬機,我怕交給你後,你一不小心弄丟了。這麼珍貴的資料,還是暫時放在在我這裡保險。你要是表現好了,我會在適當的時候把這些交給你,如果表現不好,哼哼。」

    黃江河知道劉燕妮心意已決,不肯把見不得人的資料交回,眉頭一皺,又生出一個計策。他想和劉燕妮重溫舊夢,如果得逞,他和劉燕妮就能合二為一,那些資料對自己暫時就構不成威脅。他很清楚,他這一計策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幾乎為零,可是,對付劉燕妮,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黃江河壯了膽子把手去拉劉燕妮的手。

    劉燕妮似乎已經看出黃江河又在搞陰謀詭計,就沒有掙扎。

    黃江河一手抓著劉燕妮的手,見劉燕妮沒有掙脫,就把另只手搭上去,輕輕地在劉燕妮的手背上撫摸兩下,溫情脈脈地說:「燕妮,以前都是我的錯,我有眼無珠,錯把黃金珠寶當成了土疙瘩,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劉燕妮沒吱聲,黃江河以為她心有所動,就把劉燕妮的手慢慢抬起來,想放到自己的嘴邊。

    就在留言你的手離黃江河的嘴巴還有兩公分時,劉燕妮突然發力,把手從黃江河的手裡抽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高高揚起,狠狠地扇了下來。

    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黃江河的臉上,黃江河頓時眼冒金星,頭昏腦脹。他搖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怕劉燕妮再一個巴掌打過來,就趕快摀住了臉。

    劉燕妮走到牆邊,拔掉電腦的連線,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提在手裡後看了黃江河一眼,不屑地說:「別胡思亂想,事隔這麼些年,你還沒有一點長進,總是想做夢娶媳婦。你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現在的劉燕妮還是不是那時候的劉燕妮。順便告訴你,房錢我已經付過了,你在這裡可以住到明天十二點以前,拜拜。」

    劉燕妮也夠頑皮的,她再轉身的瞬間,把手放在嘴巴上,然後一揚,「嘖」,給了黃江河一個滑稽的飛吻,然後,她邁著勝利者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黃江河回到家裡時,分針和時針重合,都指向十二點。

    蔣麗莎在走廊上看見黃江河回來,朝黃珊和高寒的臥室喊道:「喂,兩位,你爸爸回來了,趕快出來吃飯。」

    話音未落,黃江河朝蔣麗莎吼道:「那麼大嗓門,母雞叫似的,報喪呀。」說完走進臥室,「光當」一聲關了門。蔣麗莎知道黃江河在外遇到了煩心事,也嚇得不敢吱聲。

    黃江河進到臥室,連鞋子也沒脫就斜躺到床上。他精神疲憊,兩眼無神,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天花板上,滿是留言你的臉。劉燕妮一會兒朝他笑,一會兒朝他扮鬼臉,黃江河討厭劉燕妮的那張臉,閉起眼睛。可是,黃江河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劉燕妮哈哈的笑聲。黃江河不由問道:「你笑什麼,我就那麼可笑。」劉燕妮收了笑,大聲地說:「你不但可笑,而且可悲。你知道嗎,你被我耍了,我不會去告你的,我就是想看到你魂飛魄散,六神無主,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咯咯咯咯……」

    黃江河氣憤到了極點,再次睜開眼睛,指著劉燕妮想要反駁幾句,卻看見劉燕妮嬉笑著遁去,頓時無影無蹤。黃江河歎了口氣,暗自想道:如果聽憑這個女人如此擺佈下去,自己不就就會精神崩潰。他不由開動了腦筋,想著自己如何才能對付劉燕妮,從未反敗為勝,轉危為安。可一想到劉燕妮就像練了金鐘罩鐵布衫,湯水不進,刀槍不入,一時倒也束手無策。

    餐廳正要吃飯,黃珊沒見到爸爸,就問蔣麗莎說:「爸爸怎麼還不來?」蔣麗莎在黃江河那兒碰了釘子,不好意思說出來,就對黃珊說:「我看你爸爸氣色不好,沒敢叫他過來吃飯,你去叫他一聲,如果他不想吃飯,也別勉強。」

    高寒還沒落座,聽到蔣麗莎如此一說,就對黃珊說:「你別動,還是我去。」

    高寒來到黃江河的臥室,站定後敲門。黃江河以為蔣麗莎在敲門,就不耐煩地說:「我都說過了不吃飯,你不長記性啊。」

    高寒推門,門裂開一道縫。

    「爸爸,是我。」

    「是你呀,我不想吃飯,你們先吃吧。」黃江河說。

    高寒不好勉強黃江河,關了門轉身正要離開,黃江河突然喊住了高寒。

    「你進來,我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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