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薇拿著劉燕妮給的錢打發走了司機返回來,徵得劉燕妮同意後到衛生間去洗澡。
她忍著疲憊放了水,開始脫衣服時才發現,上衣的扣子被黃江河扯掉了一顆,褲襠的也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再照鏡子看看,面容灰白,疲倦不堪。想起黃江河在車子對她用強的一幕,她依然感到恐懼。那件粗大的物件只要插體內,就再也拔不出來。
她把衣服扔到一邊,邁進浴盆後躺了下來。
溫水浸泡著胡雨薇潔白的**,也浸泡著她的思想和靈魂。按照劉燕妮的設想,只要黃江河見到那些**資料,不但會給胡雨薇說盡好話,不等胡雨薇提出要求,黃江河就會唯唯諾諾為她安排好一切。可是,事情卻出乎意料,黃江河不但沒有被她牽著鼻子走,反問要對她用強,差一點就霸王硬上弓。
她嘴唇乾裂,那是河灘上的風留下的紀念。她張張嘴,聞到一股異味,那是黃江河的舌頭在她口腔裡留下的異味。她翻轉了身子,趴在了水裡,擰開了水龍頭,含了一口水反覆地漱口。糟老頭子,白白地強行親吻了自己一回,真***晦氣。這下完蛋了,抓破了市委書記的臉,不但得不到工作,就連自己是否能在北原市混下去也難說。
想到這裡,失落感猛然爬上了胡雨薇的心頭。
胡雨薇洗淨了身子裹著浴巾從衛生間出來時,劉燕妮已經躺到了床上。她給胡雨薇指了指另一張床,說:「你今晚別回去了,就睡在這裡吧。」
「你這裡怎麼有兩張床?」胡雨薇問道。她知道她這樣問很無聊,可是她需要交流,只有不斷地說話才能填補她今晚的空虛。
劉燕妮坐起來,靠著床頭說:「那是另外一個女孩子曾經睡過的床。她叫冰瑩,曾經是黃江河的司機。她個子沒你高,但長得也挺漂亮的。說來可笑,黃江河就是垂涎她的美色才把她安排到自己身邊,挖苦心思把她當做自己的拖車,可一直沒得手。從這點看,你們兩人倒是有相同之處。改日有時間,我請你和她吃飯。」
一張床引起一段風流話題,胡雨薇很感興趣,不禁問道:「為什麼沒得手?」劉燕妮呵呵笑笑,說:「我怎麼知道,這你去問黃江河才對。」胡雨薇很想反問劉燕妮她怎麼會知道黃江河沒有得手,但又怕這樣說太直接,掃了劉燕妮的臉面,就沒有吱聲。
劉燕妮見胡雨薇不說話,就問道:「你的事打算怎麼辦?」
冰瑩側著身子,用手撐著腦袋,側臉看著劉燕妮,愁眉苦臉地說:「還能怎麼辦,已經鬧僵了,我還抓破了他的臉,他不定怎麼擺治我呢。已經兩次遭到黃珊的報復了,如果市委書記想整治我,這個城市哪裡還有我的立足之地。我想好了,還得通過高寒來實現我的心願。」
劉燕妮嘿嘿一笑,說:「你說的也是,你手裡沒有了證據,空口無憑,就是想威脅黃江河都難了。不過好在高寒還得買你的帳,你要是不能說服高寒,我倒可以給你捎個口信,看他怎麼說。」
胡雨薇唉聲歎氣,喃喃地說:「證據倒是拷貝了一份,在電腦中存著呢,只是不敢再去了。他找我還來不及呢,我怎麼能自動送上門去,那不是白白送死。」
劉燕妮一聽,心情為之一震,笑嘻嘻地問道:「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有主見。你手裡掌握著她的證據,他不敢不依你。沒聽說過嗎,臉皮厚,吃個夠,你先休息幾天,然後直接到市委去找他。不但要去找,還得理直氣壯的。他做了虧心事,不敢把你怎麼樣的。你放心,聽劉姐的沒錯。」
本來想偃旗息鼓的胡雨薇,被劉燕妮這麼一攛掇,就像被打了雞血,突然再次興奮起來。她拿定了主意,決定再聽劉燕妮一回,過兩天就到市委,再去見見黃江河。連白癡都明白,在市委大院裡,黃江河不敢把她怎麼樣。
胡雨薇不傻,從劉燕妮的談話中,她知道劉燕妮正在把自己當槍使,也判斷出劉燕妮和黃江河之間一定有什麼過節,但她不管這些,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決定再鋌而走險一次。
黃江河到了蓮花縣,在一家賓館住下。
他的臉上雖然塗抹了消炎粉,但依然火辣辣的。他心裡不停地罵著胡雨薇這個小賤人,但他在心裡還是願意把這個小賤人當做心肝寶貝。他喜歡小賤人的高挑的身材,喜歡小賤人***的皮膚,更喜歡小賤人修長的腿。如果不是在關鍵時刻胡雨薇抓了他的臉,他就要得逞了。一朝得逞,終身受益,胡雨薇最多哭哭鬧鬧,到那時,自己假裝好人,說幾句肉麻的話,才許下諾言,把胡雨薇安排在市府職能部門,就完事大吉。
胡雨薇在劉燕妮的房間洗澡時,黃江河也在賓館的衛生間洗澡。同在洗澡,地方也不同,可兩個人心裡想的卻大相逕庭。胡雨薇在恐懼中對黃江河恨之入骨,而黃江河卻在回味著胡雨薇嬌好的面容和高挑的身材。
胡雨薇躺在浴盆裡,而黃江河卻站在淋浴下。
水從噴頭裡噴灑出來,呈霧狀淋在黃江河的頭上和肩膀上,麻嗖嗖的感覺。他真想這些霧狀的水珠是胡雨薇的手,正在撫摸他的身體。
水太熱,他退後一步。就在後退一步之後,噴頭突然跌落,一股水柱剛好傾注在他的男根之處,一股強大的刺激也隨之而來。那玩意兒突然勃起,黃江河不禁再次對胡雨薇想入非非。
傷口遭到水淋,火辣辣的疼痛。他疼在臉上,興奮在心裡。他閉起眼睛,幻想著胡雨薇美妙的**。他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遺憾,要是摸摸她的胸,給那個小賤人一點刺激,也許她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情不自禁地做懷抱狀,卻摟住了汩汩而瀉的水柱。
在興奮的同時,黃江河也開始責怪自己。憑著他豐富的閱歷,他該在胡雨薇有求於他時拿出君子之風度,先答應她的要求,然後再伺機而動。他的心太急,結果被熱豆腐燙了嘴。接下來,等他養好了傷,他就主動聯繫到胡雨薇,然後把她約出來。
在嘩嘩的水流聲中,黃江河設計好了見到胡雨薇之後的所有的動作。在一個只有她和他的房間裡——最好是賓館,他一見她就單腿跪地,然後先打自己兩個嘴巴,告訴她那天之所以那樣對她,是因為心情不好,不,是自己昏了頭。他願意答應她所有的要求,即使她想要自己的命,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滿足她的要求……
只有這樣,黃江河不但能挽回自己的面子,才有可能最後達成所願。這個設想太偉大,太宏偉,太具有君子之風。黃江河被自己感動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一笑,牽動了臉上的肌肉,傷痕疼痛。黃江河臉上疼痛,心裡卻在想,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被那麼亮麗的女恩抓一次。於是,他開始有點自豪。
貴為市委書記,但睡個懶覺對於黃江河來說卻不容易。由於昨天睡得晚,黃江河直到九點才醒來。他醒來靠在床頭,抽了一支煙後順手拿起床頭櫃上放置的坤包。那是胡雨薇昨晚匆忙逃離後留下的。他打開後看看,裡面放著一包衛生巾,一串鑰匙,一個錢夾,一隻手機。他拿出衛生巾放在鼻子上聞聞,一股紙香撲鼻而來。打開紙包,從裡面掏出一片貼到了臉上,柔軟的感覺,好像少女的肌膚。準確地說,好像胡雨薇的肌膚。他不由浮想聯翩,要不是胡雨薇在關鍵時刻抓了他的臉,他已經佔有了這個女人。
黃江河放下衛生紙包,拿出手機來。他打開鍵盤鎖,一副清新的面龐映入了眼簾。不停閃動的鮮花組成的方框圍在頭像的周圍,把笑容打扮得純真靚麗。
胡雨薇誇張地歪著頭,臉上流露出自然的微笑。黃江河覺得,胡雨薇的微笑似乎衝他而來。黃江河把屏幕貼在臉上。屏幕冰涼,但黃江河的心裡又熱乎乎的。
要是胡雨薇此刻在這裡,黃江河一定會按照昨天的設想,跪在她的面前,乞求她的愛戀,哪怕是施捨的愛戀他也毫無怨言。
黃江河正處在無限的幻想中,手機突然震動,接著是悅耳的鈴聲。他把手機移開臉,放在眼前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卻發現了新大陸。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屏幕上顯示的是高寒的名字。
接還是不接,黃江河猶豫著。
如果接聽,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他又想知道高寒為什麼要給胡雨薇打電話,他更想知道高寒要對胡雨薇說些什麼。
於是,黃江河摁下了接聽鍵。
摁下接聽鍵的黃江河當然不能說話。他不說話,高寒卻不能不說話。
「微雨,是我,我是高寒——,你怎麼不說話。昨天的事不怪我,也不怪你,更不怪許局長。上面怕走漏了試題,所以就耍了花招,提前透漏的題是假的。不但你上當了,很多人都上當了。說話呀,我知道你生氣了,可這是無可奈何的事。今年招錄公務員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我已經沒有給你提供方便的機會了。不過你別擔心,我會通過其他途徑給你解決的。你知道,我臨時在組織部負責,要想得到這種機會並不難,關鍵是你要有足夠的耐心。我都想好了,我欠你的,把欠你的歸還了,也算對得起你了……」
高寒還在絮絮叨叨,可黃江河已經無心聽下去了。從電話裡他聽得出來,高寒和胡雨薇之間已經發生了人們都能猜測到的那種事。這小子,比自己還風流,也挺有眼力,黃江河想。
正在想著,鈴聲再次想起。這姑娘,業務挺繁忙的。黃江河想著,再看屏幕。再看名字,黃江河更吃一驚,是許文藍的。這兩個女人之間怎麼會有瓜葛。轉而一想,同是教育系統,有聯繫也在所難免。
這次,黃江河不想再沉默。他摁下接聽鍵,電話裡就傳來了許文藍親切的聲音。
「胡——,乾女兒,是我,我是乾媽。高寒把你的事都給我說了,他說你考試一開始就離開了考場。是上面搞了鬼,怪不得誰。高寒說你生氣了,其實我也很生氣,他們串通好了,連我這個教育局長都被蒙了。高寒說了,你的事他不好對他的老丈人說,他叫我想辦法。我也沒什麼好辦法,你大概不知道,現在財政上進一個人好難。書記市長要簽字,編委要研究,財政局要把關,因此,我也只能逮著機會在黃書記那裡給你求情了。你就別生氣了,再過一段時間,我一定把你弄到我身邊來——」
許文藍的說服工作還在繼續,黃江河卻忍耐不住了。沒等許文藍說完,黃江河就冷冷地說:「你別囉嗦了,是我。」
「怎麼會是你?你和胡雨薇在一起嗎?」許文藍吃驚地問道。
「沒有,我一個人。」
「你怎麼拿著她的手機?」
「你別管這些,我只問你,你怎麼就和一個臨時招聘的老師扯到了一起,你和高寒背著我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許文藍腦子反應快,嘴也不饒人,就反問道:「你先別問我,我倒是想知道,胡雨薇的手機怎會在你的手裡?你在哪來?」
其實黃江河的心裡已經知道了他們三人的關係,莫非是高寒得了胡雨薇的便宜,佔了胡雨薇的光,然後許諾胡雨薇要給她安排工作,自己又不好出面,就把這項艱難的工作交給了許文藍。
他猜測到了他們的關係,而許文藍卻猜不透黃江河和胡雨薇的關係。所以他想見黃江河,一來解釋清楚自己和胡雨薇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二來也想弄明白,黃江河怎麼就拿著胡雨薇的手機。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