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勳和告別了張文海和何事成,回到公安局,命令幹警把李全保從大桐樹上解下來帶到了審訊室。王勳和本想把他老丈人已經來過的話暗示給李全保,卻聞到了一股子尿*味。只見李全保站在審訊椅子上,渾身打顫,褲子**漉漉的還在往地下滴水。
有了張文海的銀行卡,王勳和對李全東也似乎不再那麼反感。他吩咐幹警把李全東帶出去,隨便找條褲子給他換上。幹警照辦,但有一點卻不明白,他們在王勳和手下幹了幾年,還沒見他對哪個重案犯過慈悲心腸。明眼的他們已經猜測到,有人已經通過關係收買了他們隊長王勳和。
這是秘密,但又是公開的秘密,秘密既然公開,也就不是秘密。
翠英是受害者,但在王勳和的說教和開導下,已經同意只要對方賠錢,她和丈夫就不再追究歹徒的法律責任,剛才王勳和又收下了一張存有二十五萬元的銀行卡,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但是貪心的王勳和還要打蔣麗莎的主意,他要再從市委書記夫人哪裡搞些錢出來,裝到自己的腰包裡。
大人物平時只知道對屬下號施令,但他們中有的不知道,小人物有時也像馬路上不起眼的石塊,如果粗心大意,輕者照樣能把人或車子絆倒,甚至人仰馬翻,傷痕纍纍。如果運氣不好,一頭栽倒在馬路上一命嗚呼也是常事。
王勳和也真是膽大,竟敢把主意打到了蔣麗莎的頭上。他說幹就幹,當即就給蔣麗莎打了電話。長時間混跡在官場的王勳和很會說話,張口就給蔣麗莎來了個讓她膽戰心驚的話,說道:「你交代的事不好辦。」
蔣麗莎果然一驚,出口問道:「為什麼,難道用錢也擺不平嗎?」王勳和回答說:「用錢能擺平。」蔣麗莎就急切地問道:「那還有什麼難辦的?」王勳和這才撒謊說道:「你有所不知,受害的一方太貪心,一張口就要十萬,而那個李全保家家境一般,拿不出那麼多錢,總不能要我從家裡拿錢吧,我就是想拿,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呀。」
蔣麗莎一聽原來如此,就興奮地告訴王勳和說:「我願意拿錢。」王勳和就等著蔣麗莎說這句話了,但他心口不一地說:「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我怎麼能讓你拿錢呢?我要是要你拿錢,只能說明我的無能,我還怎麼能提副局長?」
這是說話的藝術,王勳和不但要敲蔣麗莎十萬塊錢,還要在蔣麗莎的幫助下坐上副局長的寶座。好在如今的蔣麗莎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和餘地了,就爽快地答應說:「你就別再**當副局長的心了,只要你把這件事擺平了,不要說副局長,就是要當局長我也幫忙。你現在就過來拿錢,我在家裡等你。」
王勳和放下電話,那個樂呀,就甭提了。他邁著輕鬆的腳步,到院子裡打開車門,上了車就向黃河南岸奔來。他現在是幾路人馬的中心,大家都在等著他伸出援助雙手,搭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今天的太陽明晃晃的,一樁樁骯髒的交易就在這明晃晃的太陽光下進行,老百姓看不見,公安局至高的領導看不見,王勳和是這場戲的主角,他披著國家機器的外衣,在販賣著至高無尚的法律,甚至把令人畏懼的法律踩在腳下,肆意地蹂躪。
到了晚上,王勳和又來到了醫院。在他忙碌的一天中,偶爾閒下來,眼前總是出現翠英的身影。沒有經過精心修飾的翠英身上,透露出一種天然的直撲的美。王勳和從見到翠英,就把心留在了她的身上。他要去看看翠英,一來撫慰自己的思念之情——其實是禽獸的**,二來和她敲定最後的協議。
這一次,王勳和沒有把翠英叫到空閒的病房,那裡的福爾馬林的氣味太影響王勳和的情緒。他們在醫院的花園裡開始了漫步。
初夏季節,蚊子很少,花園裡到處盛開著鮮花。月季花迷人的芬芳在空氣中瀰漫,直撲人的鼻孔,一直鑽進肺部,滋潤著人的五臟六腑。東邊是橢圓形的魚塘,裡面活躍著金色的觀賞魚類,西邊是一座噴泉,在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五彩的光,直耀人的眼睛。在噴泉和魚塘之間是一塊平整的綠地,綠地的周邊是健身的設施。
王勳和領著翠英,就漫步在這如畫的仙境。翠英不知道王勳和在想什麼,她最為關心的就是賠償,能拿到幾萬塊錢是她最大的也是最迫切的心願。
王勳和**透了翠英的心理,什麼都能說,就是不提錢。等兩人走到魚塘邊,翠英終於等不及了,就問道:「你和他們談過了嗎?他們到底能賠償我多少錢?」
王勳和說:「錢,錢不是問題。」翠英高興地說:「真的。」王勳和這才又加了一句,說:「問題是錢。」
翠英聽不懂王勳和的繞口令,就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王勳和站在魚塘邊,撿起腳下的一塊石子投向了魚塘。水聲很清脆。王勳和沒有說話,但翠英憑著和男人打交道的經驗判斷,對於賠錢,王勳和一定是心中有數。
兩人閒扯了幾句,王勳和就開始抓住身邊的一個雙桿開始不停地擺動自己的身體,擺動了幾下之後,突然停下來問翠英說:「你也來試試。」
「我怕做不好,讓你笑話。」翠英說。
王勳和拉了她一把,說:「你不做,怎麼就知道做不好,來試試,有我在,你怕什麼。」
翠英受到鼓勵,走到雙槓邊,鑽到裡面就學著王勳和的樣子做了起來。無奈她平時好吃懶做,沒有力氣,沒做幾下,胳膊一軟就滑了下來,坐到了地上。
王勳和瞅準了機會,上去就抱住了翠英,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翠英靠在了雙桿上,而王勳和的手再也沒有鬆開。不但沒有鬆開,還把手從腋下移到了**。對於男人的各種調戲,翠英早已習慣,只是她沒有想到,公安局的**隊長會看上自己。她有點心慌,卻不敢問,她害怕自己說錯了話,就得不到賠償。
兩個人總得有一個先說話,才能打破難堪的沉默。終於,高素質的王勳和最終打破了沉默。
「你不是要賠償嗎?只要和我好,你就會得到更多的賠償。」王勳和把嘴對著翠英的耳朵,像丈夫般含情脈脈地說。
「我不敢?」翠英說。她沒有撒謊,她真的不敢和公安局的領導胡來。在老百姓的心裡,公安局就是正義的化身,不會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王勳和吃定了翠英,徵求她的意見只是出於禮貌。他不管翠英是否同意,就直接把手按在翠英的**前,不顧死活地撫**起來。
翠英怎麼也不會想到,穿著整潔的城市人會喜歡上她這個農村的**,她有些受寵若驚,在激動的同時也有了生理上的反應,不久就配合了王勳和的行為,四片熱烈的嘴唇重合在了一起。
沒有合適的空間,王勳和只能在外部和心理上暫時佔有了翠英。等火熱的**過後,他開始給翠英講解如何在公安局翻供,並要她回去後把這些話學給她的丈夫周黑蛋。
也深了,人靜了,勞累一天的王勳和也該回去了。臨走之前,他再次親**了翠英,並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她。翠英還在關心賠償的錢數,就再次問起。王勳和擰著翠英的臉,說:「包在我身上,你不是要三萬塊錢嗎,我給你四萬,或者五萬,怎麼樣?」
翠英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就讓王勳和再說一遍,王勳和就真的又對翠英說了一遍。翠英聽了,直誇王勳和說:「你真好,我願意一直和你好下去。」
三天以後的一個夜晚,王勳和開著警車來到了再次來到了醫院,他是來找翠英的。他當著病房裡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屬的面告訴翠英說,要帶她到公安局重新錄一遍口供。翠英聽了,跟著王勳和到了外面並上了王勳和的車。
病房的人平時呆在房間裡悶得慌,家長裡短成了他們的話題,他們見王勳和總是隔三差五的來找翠英,但他們沒說什麼閒話。他們瞭解並同情翠英和周黑蛋的遭遇,在翠英臨出門時還交代她說,到了公安局要聽話,一定要配合公安局的調查。翠英點著頭答應了。
王勳和並沒有把著開向公安局,翠英也沒說什麼。她心裡清楚,王勳和無論把她帶到哪裡,都不會對她怎麼樣。眼前的警察是個不錯的男人,絕不會對她用強。即使有些和他身份不符的小動作,翠英認為那也不算什麼。家裡的的那些相好們雖然對她很照顧,但都是小打小鬧,你看人家**隊長,一出口就是三萬五萬的,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甚至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認識王勳和,要是早一點認識他,她才不理會家裡的那些臭男人呢。個個小氣鬼,三十五十的打自己,掉了自己的價。
三天來,王勳和盡量地吃飽喝足,加強營養,他在等營養積累到一點程度後在體內膨脹。昨天夜裡,朋友請客時他還特意點了甲魚。
野生的甲魚確實是好東西,吃到肚子裡不久就開始溫補自己的腎陽。吃了甲魚喝了酒,回去後躺在床上有些蠢蠢欲動,他禁不住摟住了自己的老婆想幹點什麼,可是一想到這些都是為翠英積蓄的能量,就克制了自己的**。老婆見衝動的王勳和突然對她冷落,就生氣地問道:「為什麼,你說說這是為什麼?」王勳和懶洋洋地回答說:「沒什麼,只是不想透支體力和能量。」
今夜的月光不錯,空闊的原野上沒有一絲風。王勳和把車子開到一片麥地旁停了下來,然後把車熄了火,下車後轉到車的這一邊,給翠英開了車門,鎖好出門後就摟著翠英,沿著田埂向麥地的中心地帶走去。
麥田的中間有一個井台,那是王勳和嚮往的地方。他完全可以把翠英帶到某個大賓館,但他沒有那樣做。他不在乎那一點小錢,就是再多的錢他也不在乎。在那種地方,王勳和和太多的小姐們有了太多的交往,他不想把翠英帶到那種地方,從而貶低了翠英的身份。在他的心裡,他把翠英當做了情人而不是小姐,雖然翠英和那些小姐們沒有本質的區別。
沒有床,更沒有被子,但大地就是王勳和的床,月光就是王勳和的被子。天地間的一切因為王勳和心情美好而變得非常美好。
今晚的天氣也不冷,但也不熱。王勳和今天特意關注了天氣預報,最高氣溫十八度,最低氣溫十二度。現在的氣溫不高也不低,感覺很好。兩個現代的人在井台上很快就成了原始部落的人。這樣說也許不對,因為原始部落的人也穿著一片樹葉什麼的,這兩個人卻什麼也沒穿。衣服就墊在他們的身下,靈魂在衣服上打滾,這和白天沒什麼兩樣。白天的靈魂裹在衣服裡,現在的靈魂只是遊蕩在衣服的外面。
月亮和太陽很少有重合的時候,但井台上卻在演繹著日全食的一幕。這一幕很驚心動魄。太陽和月亮來回交換著位置,一會兒太陽覆蓋著月亮,一會兒月亮覆蓋著天陽。和自然界的情景不同,自然界的太陽沒有喘息,月亮也不會**,而此時,太陽和月亮都在釋放自己能量的同時,還從體內出了悠揚頓挫的聲音。這聲音無拘無束,酣暢淋漓。沒有人能偷聽到這和諧歡樂的聲音,只有大地和天空,以及大地和天空中所包含的一切在感受著欲死欲活的快樂。
當警燈重新像幽靈般遊蕩在回家的路上,王勳和才告訴翠英說:「你明天和你的丈夫周黑蛋到公安局重新錄一份口供,要想得到錢,就必須推翻原來的口供。至於怎麼樣選擇其中的細節,我待會兒會告訴你。注意,你的口供和周黑蛋的口供必須一致。」翠英答應了,答應之後問王勳和說:「等事情有了了結,我還想見到你。」
「不是問題,你什麼時候想見我,就給我打電話。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還想見我。」王勳和問道。
「你比我的那口子強多了。」翠英回答。
她在說這句話時沒有感到絲毫的羞澀,更不用說羞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