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河家的客廳裡**江河坐在沙上張曼麗趴在**江河的膝蓋上。高寒沒有坐他靠在客廳門後的牆角如鬥敗的公雞。水從高寒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流下淌了一地。高寒嘴唇紫渾身哆嗦。他連打了幾個噴嚏。張曼麗討厭地看他一眼就像在看一堆狗屎馬上就轉移了目光。
「白眼狼你好心收留你不想卻收留了你個白眼狼。你裝模作樣地要出走害的**姍開車找你撞壞了腿留下終生的殘疾接著又有人送你戒指。我買了我家的房子你卻藉故又一次離家出走又害的姍兒到處流浪。現在倒好你乾脆逼死了姍兒。還我姍兒你還我姍兒來。」
張曼麗鼻一把淚一把的說到傷心處竟然出淒厲的叫聲不知哪來的力氣站起來就奔向高寒。
「還我女兒命來……」
「媽媽不是這樣的情況你不知道不是我逼死她的是劉燕妮這個混蛋女人搗的鬼怨不得我也許姍姍還沒死要不然……」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省油的燈這麼快就扯上了劉燕妮我倒是想聽聽她怎麼會逼死我的姍兒看看你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姍兒死了你口口聲聲地說你愛她你怎麼不死呀廚房裡有刀院子裡有繩子你隨便使用沒人攔你。」
「是這樣的……」
高寒正要解釋**江河突然做了個手勢不讓高寒繼續再說下去。他站起來給高寒點點手然後就向樓上走去。高寒跟在後邊他明白**江河一定有話問他。
在**姍的臥室高bsp;寒看到杯子被疊得整整齊齊有稜有角放在*的一角*邊擺放著一雙繡花拖鞋。摟在人去人亡物在高寒鼻子一酸趴在*頭不禁失聲痛哭。**江河的眼睛也紅了止不住眼淚滾滾肝腸痛斷。一個是父女難以割捨之愛一個是夫妻難以離別之情兩個男人只哭得天昏地暗聲音嘶啞。
「你剛才提到是劉燕妮逼得**姍跳了河到底是怎麼回事？」**江河終於收住哭聲問起了高寒。
「你不知道在我落難之時我曾經到信用社去貸款。當時由於戶口未落沒有貸款的資格劉燕妮主動借給我一萬塊錢並引**我和她做了那苟且之事。我和**姍結婚後她還死纏住我不放揚言如果我不屈從就要把我的醜事宣揚出去。昨天晚上她又故伎重演故意在我的口袋裡裝進了一張紙條。**姍看到後就負氣出走。為此我差一點掐死那個潑婦。」
**江河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相信你的話我也曾經上過她的當……不說她了你估計姍兒是否真的溺水身亡？」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你**姍是否會游泳？」
「會。」
「那我保證她沒事。」
「可如今她人在哪裡呀？」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她會回來的以為我愛她她也愛我。她跳進**河也是在氣頭上。」
高寒說完掏出手機給省委秘書處打了電話告訴處長說他今天有事需要請假。
這時兩人聽到了樓下有嘈雜的聲音正要準備下去看個究竟三個穿警服的人已經上樓了。他們推門而入指著高寒就說：「你是高寒嗎？」高寒趕忙從*上坐起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嚴厲地說：「你涉嫌逼死人命請跟我們回去調查。」其他兩人上前就站在高寒的身邊。**江河嚴厲地斥責道：「誰讓你們來的事實還沒有搞清楚就隨便抓人簡直是胡鬧。」為的一個正面朝著**江河禮貌地說：「對不起**書記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奉誰的命令？」
「奉我的命令是我打電話告訴了刑警隊隊長。怎麼我的女兒被逼致死難道我不該討一個說*嗎？」然後把臉轉向警察說：「帶走。」
警察帶著高寒下樓去了。**江河小聲地對張曼麗說：「那高寒現在不是一般人了他是省委書記的秘書座上客知道嗎？再說小夫妻吵架女人小心眼自尋了短見*院會判男方有罪嗎？剛才我問過高寒了**姍跳河自盡全是劉燕妮那個瘋女人搞得鬼。」張曼麗一聽牙齒咬得癢癢的從嘴裡蹦出一句話來。
「要真的是她逼死了我的姍兒看我不把她剁成肉泥。至於高寒要他先在刑警隊受幾天罪再說。」添犢之情動物之本**張曼麗此舉固然可原諒。只是高寒被拘禁後不知要受多少罪。
高寒被帶到公安局時正是早上上班時間刑警大隊親自坐鎮在審訊室提審了高寒。
窗簾把窗戶遮掩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亮昏暗的提審室猶如地獄般恐怖。一個警察走過來打開檯燈調整了燈罩的方向放****的白熾燈光一下子照在高寒的臉上他眼睛一陣昏眩。這種情形他只在電視裡看過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這樣的燈照著接受警察的審訊。
刑警隊長詢問高寒的年齡姓名和工作單位高寒一一據實回答。隊長問完開始正式詢問案情之前帶著譏諷和挖苦的口氣來了個開場白。
「你小子不但**福不淺還官運亨通啊市委書記的乘龍快婿當得不耐煩了是不是還想當省委書記的女婿呀！如果能洗脫罪名出來以你的能耐說不定還出國當美國總統的女婿。」
「請注意你的措辭和一個警察的形象你侮辱我的人格不要緊最好不要侮辱市委書記尤其是省委書記的人格。要是問不出什麼來最好把我釋放了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小子嘴還挺厲害怪不得能從市裡跑到省裡還進了省委的大院。只可惜犯了王*身無主就是省委書記來了我想他也不會包庇一個罪犯嫌疑人。我問你是不是你逼死了**姍？」說到最後一句刑警隊長把桌子拍得「啪啪「響。
「我再次請你注意你的措辭我目前還不是犯罪嫌疑人。我沒有逼死任何人。**姍是我的老婆我愛她怎麼會逼死她。如果是我逼她跳河我怎麼會不顧自身安危隨著她跳進**河區救她。你見過一個殺人犯殺人之後拿生命去冒險再去救他嗎？」
「不要鐵嘴鋼牙強詞奪理。說說**姍跳河前你們之間到底生過什麼越詳細越好。」
高寒從**江河和張曼麗在省城申請貸款一下子講到怎樣在河中搭救**姍。三人相互看看見高寒的話無懈可擊隊長就說：「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記錄在案。今天的審問就暫時到此我們會對你說的話進行調查取證同時希望你隨時向我們匯報你想起的每一個細節。聽清楚了嗎？」高寒回答：「聽清楚了。」
高寒被帶到了置留室等候進一步落。
所謂的置留室就是底樓的樓梯拐彎處一個靠牆的死角。在置留室的一角亂糟糟地堆放著一堆乾草門口的一堆螞蟻正圍著一根骨頭試圖要給它換個地方。高寒被推進去的時候碰到了門口的鐵門坎打了個趔趄一下子沒收住身子栽倒在草堆上一群不知名的小蟲子受到驚擾亂哄哄地飛起來爬滿了高寒一身。他們向高寒提出了嚴正的抗議斥責他不該擅自闖入它們的領地。高寒渾身無力由於寒冷不停地抖索。他想睡覺栽倒後索**懶得動往身上蓋些亂草不久就進入了夢想。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高寒剛進入夢鄉就夢到了**姍。藍天白雲之下**姍在河灘上嬉戲她穿著裙子裙子上繡滿了文竹。光著腳丫身後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腳印。她傻笑著跑到河邊對著**河張開懷抱抒她天真無邪的情懷。裙幅在微風中張揚如一塊天然的畫布無數的文竹在空中搖曳。高寒站在河岸邊心曠神怡滿臉微笑。他大叫著**姍的名字向她跑去。就在他將要接近**姍時晴朗的天空突然就**雲密佈黑雲鍋蓋般向大地壓來。接著就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傾盆大雨從天而降。高寒伸手去拉**姍一個巨浪捲來**姍被捲到了河裡。
高寒在黑暗中掙扎著大叫著**姍的名字。一道閃電在空中炸裂他看見**姍向他走來。眨眼的功夫俊俏的**姍已經變作了魔鬼的模樣。她披頭散兩眼流血在河灘上手舞足蹈不時地朝著高寒拚命地喊叫：「寒哥拿命來。」叫過之後又換做另一副模樣還是對著高寒聲音淒厲：「寒哥救我快救我。」高寒伸出手來拉住**姍的手卻感到她的手不再光滑像老樹皮般粗糙。他睜開眼來現是一場噩夢手裡緊抓的是一把乾草。
高寒燒了。朦朧中他恍恍惚惚如騰雲駕霧般。他影影綽綽地記得**姍跳進了**河他也跟著跳了進去。也許他此刻正在**曹地府呢。可**姍在哪兒閻羅王又在哪兒自己喝了孟婆湯了嗎？他搖晃著身子不斷地出夢囈般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懂他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