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零五分張曼麗的藍鳥停在了信用社的大樓前。小說整理她上樓後沒到自己的辦公室先進了信貸部。
劉燕妮看到主任沒敲門就進來還耷拉著臉以為是自己在工作上出了問題就趕忙站起來打招呼。張曼麗一看高寒沒來就告訴劉燕妮要她立即給高寒打電話來上班過來後叫他到自己的辦公室。
張曼麗的態度極其嚴肅口吻也很嚴厲。
劉燕妮豈敢怠慢立即就把張曼麗的原話通過電話傳給了高寒。高寒這時才現手機上面顯示了黃姍昨晚的兩次呼叫。
高寒一宿都沒睡接到劉燕妮打來的電話時正和衣躺在床上黯然傷神。他沒洗臉沒刷牙出門打了個車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信用社。他路過信貸部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進去直接到了張曼麗的辦公室。
高寒的眼睛有些紅腫進門前揉揉也眼理了理頭努力地使自己放鬆。他進門後挺胸抬頭地站在張曼麗的面前不亢不卑一臉浩然的正氣沒有了往日的謙卑。張曼麗放下手中的筆取下眼鏡抬頭看了一眼高寒。高寒受傷的手沒有包紮手指不能彎曲一直翹著。
「請問張主任找我有事?」高寒一本正經地問就像昨天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生。在單位裡他一直稱呼張曼麗為張主任。
這樣一問張曼麗還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了。她重新拿起筆來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和黃姍昨天是怎麼回事真不爭氣剛結婚就吵架。」
「張主任你不知道我沒和她吵架是她沒事找事。難道黃姍沒有給你說說事情的起因?」高寒故意把受傷的手太高了一點好讓張曼麗看得到。
「我聽說了一點。是因為戒指的事情。你倒是說說看米蘭為什麼要送給你戒指呢。她還親口告訴姍姍說戒指是她自己親自挑選的是不是舊情難忘呀。」張曼麗義正言辭地教訓著高寒。說到最後一句她竟然用手指代替了筆敲起了桌子。
「她為什麼送我戒指不是我能回答的你應該是問米蘭。如果和她還有絲毫的舊情我就不會和黃姍結婚了那樣的話我現在的老婆應該是米蘭而不是黃姍。」
張曼麗沉默了。她本來以為高寒會唯唯諾諾恭恭敬敬地承認自己的錯誤的還乞求張曼麗的原諒沒想到竟然巧舌如簧在語言上佔了上風。但既然問開了頭就不得不問下去了。
「你和黃姍到底是怎回事?」
「沒怎麼回事提起這事我都不好意思說。」
「隨便說該誰的錯就是誰的錯我不會偏袒姍姍的當然更不會偏袒你。」
「那我就據實說了。昨天晚上白寶山和米蘭一起過來送給我和黃姍一條項鏈和一枚戒指說會兒話他們就走了其間黃姍還有說有笑的。可就在他們走後黃姍不但扯掉了脖子上的項鏈還強行捋下了我的戒指。這倒不說張口就罵我叫我滾蛋。理由是她硬說我和米蘭有一腿子。您說我深更半夜的能去哪兒。我想給她解釋我和米蘭的事她一生氣就跑走了。」高寒一口氣說完了張曼麗認為和黃姍說的基本沒有出入。這讓她很難下台於是就改變了話題重新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和米蘭究竟有沒有什麼?」高寒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有。」
張曼麗聽高寒這麼一說暗暗地在心裡罵道:真是個窩囊廢你就不會說沒有呀。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開始數落起高寒來說:「年輕人的生活作風應該檢點你怎麼能這樣呢怪不得姍姍要和你吵鬧。」
高寒辯解道:「她根本就是猜疑我和米蘭什麼事也沒有。」張曼麗瞪著眼睛說:「你剛才不是說有嗎?」高寒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了只好一字一句地說:「我說的有指的是我和米蘭曾經談過戀愛。黃姍卻懷疑我和米蘭之間不清不白而事實上我和米蘭之間沒有不清不白。」張曼麗這才領會了高寒的意思。
清官難斷家務事張曼麗也問不出什麼只好歎了口氣說:「你以前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要求你善待姍兒你老實告訴我能做到嗎?」高寒並沒有立即點頭沉思一會兒才說:「我能做到但是我現在有一個想法不知能不能說。」張曼麗點點頭示意高寒說下去。
「昨天黃姍罵我要我滾蛋我很生氣。通過這件事也讓我對生活和婚姻有了新的認識。我認為中國的婚姻自古以來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你們是高幹之家如果換個時代就叫貴族而我只是農民的兒子我想我和黃姍的結合是一種錯誤。」高寒說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張曼麗吃驚地重新打量起高寒。她放下手中的筆兩手緊扣用肘支撐著胳臂問道:「那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想法?」高寒說:「昨天黃姍走後我在大街上轉悠了半夜回去後也沒睡著。我認為我們兩個人中必須有一個人要改變自己。要麼是我改變變成唯唯諾諾的小男人平時裡任由黃姍打罵奴僕般任她使喚。要麼就是她要改變脾氣和我平起平坐套用書上的話就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如果您不希望我做個小男人她就必須改變。當然我知道積重難返不過我會很有耐心的。」
好一個積重難返意在說黃姍從小就是黃江河和張曼麗的掌上明珠嬌生慣養頤指氣使。
張曼麗不是一隻笨鳥她能聽明白高寒所說的一切。她本想教訓高寒的沒想到被這小子反將了一軍一時啞口無言。對於高寒的話她挑不出任何毛病如果強詞奪理橫加指責就會在女婿面前失了自己的身份。想到這裡她又歎了口氣只好對高寒說:「先這樣的讓姍姍在我那兒先住幾天過兩天咱們再說你看好不好。」高寒看看張曼麗點點頭說:「好無論你說什麼只要在理我都聽你的。」說完就一轉身出去了。
張曼麗望著高寒的背影心裡不由地讚道:一個好小伙敢說敢當思維縝密如果好好**將來定是個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