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漸漸地平靜下來了,米蘭的身子也不再扭動。,盡在院子裡,苦楝樹上的蟬還在「嘶嘶」地,一刻也沒有停止鳴叫。
「蘭,你真好。」高寒把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個字,意味深長地表達了他的美好的感受。
「還有更好的呢。你記得嗎,我給你說過,你的問題也要解決了。」米蘭又一次提起剛來時的話題。
「不可能的,我已經窮途末路了。」高寒不想再提他工作的話題。
「要是有人願意給你這個機會呢?」米蘭一步步地逼近了話題。「我認識的一個人能把你輕而易舉弄進電視台,報社也可以。」米蘭接著說。
「我先想知道那個好心人是誰?」高寒是個穩紮穩打的男人,他不喜歡天方夜譚。
「你不要管,反正你就等著,耐心地等著,用不了很久的。」米蘭撥弄著高寒的頭,顯得很有把握。
「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但有一點,不要委屈了自己,千萬不要用什麼去交換。有的東西一經交換就再也回不來了。」高寒似乎在擔心什麼,但又不好說出口。剛踏入社會的高寒還沒有什麼經驗,他的兩個多月的坎坷經歷告訴他,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免費的午餐,只是付費的方式不同而已。
高寒關心的話,如和煦的春風吹進了米蘭的心田,她一陣激動,兩眼濕潤。她想起曾經歷過的兩個男人,許華和白寶山,不禁傷感起來。為了掩飾她的失態,她又一次把唇壓在高寒的嘴上,親吻過後小聲地問:「寒,還要嗎?」
高寒沒錢了,一個星期來天天吃麵,好在院子裡的蔬菜長勢喜人,能讓高寒有足夠的維生素的攝入。由於拮据,他的出行受到了影響。和米蘭兩番溫存之後,米蘭要走了。親自給米蘭整理了頭,又看著米蘭補了妝,戀戀不捨地把米蘭送到門口。
就在米蘭動車子就要離開的瞬間,高寒才低聲地說:「蘭,能幫我個忙嗎?」
米蘭熄了火,從車子下來,把高寒拉到門樓下面。
「從今天起,我都是你的人了,還客氣什麼。快說。」
高寒的目光有些閃爍,但還是低聲地告訴米蘭:「你看,我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找到工作……」
米蘭不等高寒說完就嗔怪地說:「你怎麼不早說。也怨我,沒有替你考慮周全。」說著便從包裡拿出兩百元錢,塞到高寒的手裡。「包裡就這些了,你先拿著,過兩天我再多給你一些。」
「算我借你的。」高寒的臉色難看。沒錢的男人就如低等動物,高寒混到了向女人借錢的地步,他深深地感到一種虎落平陽,龍困淺灘的悲哀。
「說什麼呢,你要還就還回原來的我。我已經不是我了,從今天起,已經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說完朝高寒嫣然地一笑,跨上車子,一陣「塔塔」聲後,又一次消失在胡同口。
米蘭消失了,高寒手裡攥著米蘭給他的兩百元錢,呆呆地站在門樓下,思慮著下一步的路該怎樣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他要吃飯,要買必須的生活用品,總之一句話,他需要錢。但怎麼才能掙到錢確實成了高寒目前面臨的最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