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黑色的奧迪a6無論開到北原市的任何單位,都不亞於一個能說會道的人。k即使市委書記不在車裡,即使黑色的轎車不會說話,單位的頭頭腦腦,各路神仙都會笑臉相迎這輛轎車。它就是權位和權威的象徵,作為奧迪車駕馭者的白寶山,自然也就成了受尊敬的人。
白寶山開著這輛轎車往財政局和民政局只分別跑了一趟,就辦好了米蘭所需要的所有手續,最低生活保障和進黃河區稅務局的名額。
又是一個星期六的黎明,白寶山拔通了米蘭的電話,要求米蘭陪他到小浪底水庫去釣魚。米蘭答應得很爽快,能坐著市委書記的轎車去遊山玩水,是莫大的驕傲和榮幸,更是夢寐以求的樂趣。
釣魚是休閒娛樂的活動,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釣魚所用的漁具卻有三六九等之別。白寶山是上等的人,他的漁具就很昂貴。最令他自豪的就是那把日本進口的三米六魚竿,雖然短,但卻價值不菲,是他以六千元的高價從省會買來的。自視高人一等的白寶山不但要用價值昂貴的漁具,他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在釣魚時希望能有女人的陪伴。當然,陪高等男人釣魚的女人,必須天生麗質,還要年輕貌美,說白了,就是要秀色可餐。米蘭符合剛好符合他所有的要求,是最佳的人選。
八點整,白寶山帶著米蘭到了水庫的邊緣。在一片水面開闊的地帶,白寶山開始了他的休閒娛樂活動。
兩個陽傘,一藍一紅,恰似兩朵鮮花開在水庫邊,風景獨好。白寶山坐在藍色的下面準備魚餌,米蘭坐在他身邊的紅傘下仔細地觀看。這把紅傘是白寶山在接米蘭之前特意買的,他怕曬黑了這位剛認識不久的紅粉佳麗。精心保護美女,做一名合格的護花使者,白寶山責無旁貸。
萬事具備,白寶山卻沒有急於把把桿子投入水中,只是不停地把包裡的類似混合麵粉的東西不停地投到不遠處。
「白哥,你不會是來餵魚的吧。」米蘭沒見過釣魚,好奇地問。
「我可沒有菩薩心腸。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是在給魚兒下套子。」白寶山說著,手還是不停地往水中大把地撒著。
「你餵魚還說給它們下套子,欺負我不懂是不是?」米蘭反駁說。
「你想啊,不把魚兒引來,怎麼會有魚兒可釣。」
米蘭明白了,但另一個疑問又誕生了。
「釣魚的為什麼都是男人而沒有女人呢?」米蘭天真地問。
白寶山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嚥了進去。米蘭又問一句,白寶山才怪怪地告訴他說:「我不告訴你,該說的時候我會說的。」
「那我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就是低保和上班。」米蘭問。
白寶山「嘿嘿」地一笑說:「妹子,不要著急,說不定明天你就能上班了,比如稅務局什麼的。」
「我不相信,你就會騙人。」米蘭聽口氣白寶山可能已經心中有譜,一陣激動,心裡如同有十八隻小兔子在上串下跳,但她還是把這些兔子按住,怕它們一不小心跑出來掉到這諾大的水庫裡,米蘭可就慘了。
「白哥是騙人的人嗎?我許諾過的事情,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替妹子辦成,但關鍵還要看你。」
「看我?我要是可以還找你幹什麼?」
白寶山看了米蘭一眼,詭秘地一笑,開始往魚鉤上裝餌料。
魚鉤拋入水中不久,只見浮漂先點兩下,然後猛地沉入水中,白寶山順勢揚桿,一條一尺多長的鯉魚被拉到了水面。
「好傢伙,足有兩斤重,快拿抄網。」
而從未接觸過釣魚的米蘭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抄網,白寶山不得不用手只給她看。米蘭拿起抄網就去抄魚,沒想到動作笨拙,反而把魚弄到了水裡。
米蘭眼看著這條已經上鉤的鯉魚搖頭擺尾而去,害怕受到白寶山的責怪,一聲不吭,拿著抄網呆呆地站著。
白寶山笑笑,重新裝上了餌料,拋入水中後坐了下來。
白寶山要抽煙,要米蘭從包裡把煙拿來。米蘭掏出一支遞給白寶山,沒想到白寶山卻把嘴伸過來。米蘭把煙放進白寶山的嘴裡,給他點了火。白寶山深吸一口,朝米蘭又是詭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