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莎的辦公室分裡外間,外間辦公,裡面是臥室。,盡在農場實行的是場長值班制,輪到蔣麗莎值班時,她晚上就睡在這裡。
蔣麗莎憑著自己的真才實學,三十二歲就爬到了場長的位置,這令黃江河格外佩服。蔣麗莎的家就在農場的家屬院,愛人是種子公司的經理。不管愛人是否在家,只有輪到她值班,她都在辦公室的臥室裡過夜。
立秋過後,按說天氣早已涼爽,可十八天的秋老虎還在白天肆虐。蔣麗莎喝了酒,一進門就感到辦公室的悶熱,黃江河也脫掉了外套。蔣麗莎把黃書記讓到沙上,自己款款走進臥室。
蔣麗莎進門之後,並沒有關上臥室的房門。白色的絲綢簾子如風中的裙子,在門框間飄來飄去,如天上的浮雲,神秘曼妙,惹人浮想聯翩。
黃江河端坐在沙上,四處打望著外間的陳設。當他的目光從簾子的底部的空擋裡游離進去,現在不高的席夢思床邊,站立著兩條細嫩的小腿和兩隻小巧的玉足。他感到有些不安,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責怪著自己,以他的身份,即使有所企圖,也該光明正大,這樣的作為似乎有點猥瑣。
正當黃江河在內心自我檢討時,蔣麗莎掀開門簾出來了。身上依然套著著裙子,只不過黑底碎花的長裙子換成了天藍色的短裙,裙子不及膝蓋,料子幾乎透明。透過蟬翼般薄薄的裙子,紅色的三角褲和白色的乳罩隱約可見。黃江河很快意識到,這是明目張膽的勾引。
細心的黃江河還現,和中午不同的是,蔣麗莎走路的姿勢也有所不同,腳步細碎,臀部輕搖,一雙肉色的高跟拖鞋把她的個子襯托得如一棵玉樹。
蔣麗莎沒有迴避黃江河執著的目光,嫣然地一笑,到牆角打開冰櫃,拿出了兩瓶冰紅茶後,轉身坐到了另一個沙上。她想擰開飲料的瓶子,也許由於內心的激動,費了好大的力氣都沒有打開。黃江河見此情景,伸手接過,三個手指輕輕用力,瓶蓋聽話地開了,一股白煙懶散地從瓶子裡冒出來,如飄渺的夢幻。
黃江河把開啟的飲料遞給了蔣麗莎,自己又拿起另一個瓶子。
無話可說。但無話可說可以找話說,只不過找出的話顯得有點無聊。
「這個秋天有點熱。在室內我總是穿這樣的衣服,舒適自然。」這是蔣麗莎從進門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是呀,有點熱。天氣的炎熱不打緊,就怕心裡熱。」蔣麗莎不知道黃江河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給她蔣麗莎聽,她沒有接話。她沒有接話自然有她的道理,她是一個女人,女人不可以主動,特別是在語言上。男人如果主動,說明是男人喜歡自己,更能充分證實自己的魅力。但女人主動就不同,女人如果投懷送抱就只能說明自己的輕浮和下賤。她蔣麗莎是個才色俱佳的高貴女人,不能在權勢面前表現得過於下作,那樣會被人看不起。
兩個人不時地喝著飲料,就是不說話。小曲好唱口難開,都在尋找突破口。
蔣麗莎地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黃江河也跟隨著她的目光向蔣麗莎的腳尖看去。
每個指甲上都塗著不同的顏色,在五顏六色中夾雜著耀眼的金星。欣賞著蔣麗莎乖巧的小腳,黃江河不由聯想起張曼麗的大腳板,腳趾如粗放型經營的地裡長出的畸形的山藥,毛孔粗大,褐色的皮膚如草叢裡的苔蘚。腳趾之間寬大的縫隙如常年在海邊打漁的漁民,給人孔武有力的男人婆的概念。
順著蔣麗莎玲瓏的小腳再往上看,潔白的小腿肚子呈橢圓狀,好似工筆特意的雕刻,使他不由聯想起維納斯,儘管這位舉世公認的美人是以斷臂而聞名於世。一貫以有定力而自豪的黃江河,直看得兩眼直,心旌動搖。他放下瓶子,把手伸過去。
蔣麗莎沒有按黃江河的想像把嬌嫩的小手放在他的掌中,她有她自己的立場,她需要喜歡她的人強有力的語言表白,她不會把手無緣無故不清不楚地伸過去。但面對黃江河伸出的手,她又不能無動於衷。
「怎麼,不談工作了,要看手相嗎?是讓我給你看還是你給我看。我不會看,你要看得好,就給我看看。想不到市委書記還這麼迷信。」蔣麗莎說著把手放在黃江河的手掌心裡。
她把手以另一種方式放到了黃江河的手心裡。
蔣麗莎的話等於給黃江河搬了個梯子遞了個枕頭,他呵呵地笑著,緊握著蔣麗莎的手說道:「屋裡有現成的空調卻非要換涼快兒得體的衣服,你叫我看得可不僅僅是手相,還有這身得體的衣服和衣服下面包裹的幻想。「說著抬眼看了一眼牆角的櫃式空調。
蔣麗莎被點到了要緊的**位,臉色潤紅,一副害羞的樣子。她失敗了,她知道市委書記的智商至少不在她蔣麗莎之下,她的任何小把戲都逃不過黃江河的法眼。
「還不是你,上面打著牌,下面的腳也不安分,也不怕被人看見。這就是人們常掛在嘴邊的暗箱操作。你把官場之道用在了調戲良家婦女方面。」蔣麗莎毫不害臊地把自己比作良家婦女。
黃江河站起身來,把沙中間的茶几挪到一邊,然後又把自己的沙挪到了蔣麗莎的身邊,坐下後伸出兩隻手來,分別握著蔣麗莎的兩隻手,緊盯著蔣麗莎的兩隻眼睛,輕輕問道:「今天可以嗎?」
「不可以!」
「我怕引火燒身。」
「可火已經燒遍了我的全身。」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有關,關係重大。在我的任期內,你是我的,農場就是你的。」
「這是國營單位,怎麼就是能是我的。」
「這是你的獨自王國,你可以實行廠長負責制,也可以承包。我新買的筆很不錯,簽字很流暢。」
「說話算話。」
「騙你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呢。」
多麼精彩的對話。對話的一方是鮮嫩的**,另一方是位高權重的市委書記。
再多的話都成了累贅,黃江河抱起蔣麗莎,走到臥室的門前,踢開門衝了進去。
農場的人都睡午覺。沒有睡覺的,也都知道他們的女場長正廢寢忘食地向市委書記匯報工作。而黃江河正在以他的多情向蔣麗莎證明著他強健的體魄,不斷搖晃的床,成了黃江河戰鬥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