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流傳下來的禁忌遊戲數之不盡,碟仙、筆仙之類的召靈遊戲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因為玩法簡單,危險程度較低,所以廣為人知。但那晚我們玩的不是這些簡單乏味的無聊遊戲,而是危險程度極高,堪稱禁忌遊戲之最的『地獄游』。」
說這話的人是一名十九歲的女孩,名叫燕燕,是一宗離奇的集體死亡案件中惟一的倖存者。以下是她在刑偵科做的筆錄——
那晚是升上大學後,第一次中學同學聚會,地點就在這次聚會的組織者小猛家裡。因為小猛的父母外出旅行,所以就算玩通宵也沒關係。
當時客廳的掛鐘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小猛先讓大家安靜,然後嚴肅地說:「茅山派有丑時不鬥鬼之說,意思是在凌晨一至三點的時候陰氣最盛,怨魂厲鬼在這時候力量最強。這說法是否可信,我就說不清楚了,但說這時候最適合講鬼故事,我想大家都不會反對吧!」
大家都點頭,表示認同。在這個時候談論些恐怖的話題,的確令人覺得很刺激。
小猛又說:「今晚我要說的是一個禁忌遊戲,光說不練沒意思,反正今晚人多,不如一起來玩這個遊戲怎樣?」
當時大家交頭接耳,有人面露畏懼之色,也有人躍躍欲試。小楓首先表態:「大家都已經是大學生了,玩個遊戲也畏首畏尾的,像什麼樣啊?我第一個報名。」
小猛趁機鼓勵大家:「你們呢?這個遊戲,玩的人越多就越有趣,也越安全。」
大家聽見人越多就越安全,很多人也心動了,就說要參加,就連最膽小那幾個女同學,也在小猛和小楓的勸說下點了頭。
見大家都同意參加,小猛就開始講解即將要進行的禁忌遊戲中所需注意的地方:「要玩這個遊戲最少要有三男三女,最多是十二男十二女,男女數目必須相等,也必須能被三整除。我們現在有十男九女,正好由我來做守陣人……」
發起人自己反而不參與遊戲,讓我心裡隱隱感到不妥,就問小猛為何不和我們一起玩。他叫我先別急,先聽他說完,接著就繼續講解遊戲的內容:「地獄游,顧名思義就是讓靈魂離開身體到地獄旅遊,但是地獄可不能亂去,一不小心就不能回來,所以必須請個鬼導遊引路。」
聽見小猛這麼說,我們幾個女生便開始打寒顫,甚至後悔答應參加遊戲。
小猛又說:「在大家遊覽地獄的過程中,如果發現了什麼意外,守陣人必須立刻把大家的靈魂召回。如果沒有守陣人,一旦發生意外,大家的靈魂就會被困在地獄。」
當大家明白了守陣人的重要性,就不敢再多言,讓小猛繼續說下去:「大家的靈魂在遊覽地獄的過程中,不管看見什麼也不要說話。尤其是看見已逝的親友時,千萬別說話,更不要靠近他們,切記,切記!還有遊覽地獄的過程可能會讓人覺得時間很漫長,但千萬別急著想回來。因為那其實只是一瞬間而已,如果心情焦急心緒不寧的話,很容易被會惡鬼乘虛而入,搶佔肉身……」
小猛說完要注意的事項後,就開始講解如何進行遊戲。遊戲的玩法並不難,就是先在一張白紙上寫上給鬼導遊什麼好處,以及對鬼導遊的要求,如果不寫或沒寫清楚,事後鬼導遊很可能會耍賴,不但不把所有靈魂帶回來,還會提出很多過分的要求。但是不管是多過分的要求,參與者也必須滿足它,否則會受到報復。而給鬼導遊的好處太少,則會沒有鬼導遊願意接這宗生意,每個參與者獻上三滴鮮血,是一個合適的價錢。
其次,由參與者親自在白紙上寫上自己的「真名」,即大名和生辰八字。不管是條款還是真名都最好用毛筆書寫,就算沒有毛筆也要用黑色的墨水筆,切不可用原子筆、鉛筆或其它顏色的筆。因為這不但是給鬼導遊的名單,同時也是與鬼導遊簽訂的契約,所以必須白紙黑字書寫工整,否則鬼導遊同樣會耍賴不認賬。
給大家講解完之後,小猛要大家說出各自的出生日期及時間,替大家算出生辰八字。然後,用一支黑色鋼筆在一張純白色的紙上寫上條款,並讓大家在條款後面寫上自己的真名。
最後,小猛讓大家在真名上滴三滴鮮血。這個過程中出現了一段小插曲,女生天生就怕痛怕見血,都不太願意滴血,我們幾個也一樣。男生們的英雄主義立刻展現出來,紛紛主動要求替我們滴血,但卻被小猛阻止,他說:「正所謂受人錢財替人消災,鬼導遊只會對獻出祭品的人負責,替別人獻出祭品只會害倒別人。」
在小猛的勸說下,我們幾個女生終於忍痛刺破指頭,獻出鮮血。檢查無誤後,小猛也刺破指頭,在寫條款的地方滴上九滴鮮血。他解釋說,這樣他的守陣人身份才會被承認,才有權與鬼導遊交涉。
契約準備好後,小猛就把燈關上,讓大家圍著他坐好,吩咐大家看見什麼也不要出聲,尤其在地獄之旅開始之後。然後取出一張約一平方米的黃布鋪在地上,黃布上滿是以朱沙墨畫成的怪異符號。(筆錄中對這張關鍵的黃布有詳細的描述,但是為免讀者倣傚,本文略過此段。)
小猛盤坐在黃布中央,朝天撒了把黃表紙,喃喃念道:「徘徊於人間的黃泉使者,請聆聽我的聲音、接受我的召喚……」他念了一會,我就覺得有點寒意,雖然已關上門窗,但是仍然好像有多股奇怪的陰風在屋內徘徊。
小猛念完咒語後,就開始朗讀契約上的條款和真名,當他讀完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一把似有若無的蒼老聲音說「一言為定」,原本那幾股亂吹的陰風剎那間就只剩下一股,緩緩地在屋內徘徊。那怪風突然吹到我的臉上,我立刻感到眼皮無比沉重,昏昏欲睡……
好像只是打了個瞌睡,但當我睜開眼睛的候,卻發現處身於一個漆黑的地方。周圍都是黑乎乎的,像泡在墨汁裡一樣。
突然來到一個未知的詭異地方,使我感到很害怕,想張口尖叫,但卻被人用手捂著嘴巴。我轉頭一看,發現摀住我嘴巴的人是小楓,其他女生也一樣,都被身旁的男生摀住了嘴巴。我想起小猛之前吩咐過男生這樣做,也許這就是男女人數必須相等的原因之一。
小楓把手指豎在唇前,提醒我們不能說話,我們默默點頭,表示知道。
突然,有一團慘白的東西冒出,我和其他女生又差點叫出來,幸好又被男生們摀住了嘴巴。那團東西好像距離我們很遠,慢慢地飄過來,但只是一瞬間就來到我們面前。這時我才看清楚,那東西原來是一個人,正確來說是一隻鬼,一隻被朦朧白光包裹的鬼。他的膚色很白,白得很嚇人,衣著也很古怪,是一套清朝的官服,還紮著一條長長的辮子。我想,他大概就是我們的鬼導遊。
鬼導遊飄到我們跟前,沒開口說話,只是向我們招手,但是我感覺到他像是說:「跟我來。」沒等我們作出回應,他就獨自往回走,或者說是往回飄。
小楓向大家揮手,示意跟著鬼導遊走,我因為怕會掉隊,所以立刻就往前走。可是,我的腳根本就沒能碰到地面,感到像是在水底裡似乎,或者說是像在太空之中。
其他人也跟我一樣,腳不著地,不知該怎麼走。惟獨小楓,他似乎發現個中玄機,不斷揮手讓我們注意他。當大家都看著他的時候,他就把上身前傾,身體就緩緩往前飄。我們也學他那樣把身子往前傾,果然能往前飄了。而且,傾斜的幅度越大,就能飄得越快。
我們都覺得很好玩,互相追趕打鬧,甚至忘記了此行的目的。直至小楓不斷向我們揮手,示意我們緊跟著鬼導遊,我們才意識到跟鬼導遊失散了,也許以後,甚至永遠也只能這樣子飄著。
我們片刻也不敢耽誤,立刻跟上鬼導遊,雖然他好像距離我們很遠,但我們一追上去,距離就立刻拉近了。可是,追近之後,不管我們怎樣把身子往前傾,卻總與他保持著十步左右的距離,雖然他看起來飄得很慢。
我們跟著鬼導遊飄了一會,就看見前面有光,雖然不是很明亮,但在這黑乎乎的地方卻很明顯,就像黑暗房間裡的燭光那樣。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裡這麼黑,我們又不像鬼導遊那樣有白光包裹,為什麼我們還能清楚地看見對方呢?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鬼導遊突然停下來,他沒有轉身,但是原來的背後卻突然變成前面。那條長長辮子突然不見了,變成一張蒼白的臉,那是多嚇人的事情啊,嚇得我幾乎叫出來,幸好我還是忍住了,其他女生的情況也差不多。
鬼導遊沒開口,但我卻能聽清楚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地獄之旅馬上就要開始,請緊記,穿過地獄大門之後,不要張口,更不能說話。因為你們陽壽未盡,一旦開口就會漏出陽氣,折壽事小,讓餓鬼聞到陽氣的話,他們會立刻撲上來把你們撕成碎片一飽口福。要是讓獄卒發現,我也會有麻煩。」
(下文將出現大量恐怖情節,可能會引起讀者不安,心理承受能力較低者請自重。)
鬼導遊「說」完後,就又轉身繼續往前飄,當然他的「轉身」實際上是前後身對調。我們跟著他往光亮處飄,剛才還覺得距離很遠,但是只飄了一會就到了。
我看見很多人,應該說是很多鬼魂,男女老幼都有,以老人居多,但也有很多小小的,甚至只有拳頭大,我想應該是些還未出生就被流掉的胎兒吧。他們全都像鬼導遊那樣臉色蒼白,死氣沉沉,而且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排成一條長龍,緩緩飄入一道有幾層樓高的大門裡。門的兩則插有火把,光線就是由火把發出的。
大門的兩則有幾個很高大,裸露上身的鬼差把守。他們的樣子都很醜,也很凶,很嚇人,膚色是暗紅色的,有的披頭散髮,有的頭髮稀疏。雖然都很難看,但與傳說中的牛頭馬面相差很遠,只能說他們長得很怪,甚至有點畸形。
鬼導遊讓我們停下來稍等一會,他獨自飄到鬼差跟前,我看見他塞了些什麼給其中一個鬼差,然後就向我們招手,示意我們跟著他。我們跟著他穿過大門,那些鬼差好像沒看見我們似的,而排隊的鬼魂也只是看了我們一眼,就沒有理會我們。
穿過大門後,我們飄了一會,突然聽見很恐怖的慘叫聲。那叫聲不是由遠而近,而是突然出現在耳邊,就像處身於寧靜的教室,身邊同學突然一起衝著我的耳朵齊聲叫喊那樣。而且慘叫的不只是百來幾十個,而是很多很多,像是有好幾萬人一起叫。這種震耳欲聾又撕心裂肺的叫聲,差點把我嚇傻了。我連忙往四處張望,原本漆黑的四周,現在插滿了火把,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現在擠滿鬼卒和鬼魂。
那些鬼魂都被綁在柱子上,一個鬼卒把他們的口掰開,別一個鬼卒從火盆中取出一把被燒得通紅,正冒著白煙的鐵鉗伸進他們的口裡,把他們的舌頭夾住,使勁地拔出來。但他們的舌頭並沒有被拔斷,而是被拉得老長,與鐵鉗接觸的地方還冒著煙,我甚至能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就是從這些正在受刑的鬼魂喉嚨中發出的,我不明白他們的舌頭都被拉出來了,為什麼還能叫得那麼清晰、響亮。
我突然聽見有人叫了聲「媽」,聞聲望去,看見叫的人是小蘭。她正往一隻受刑的鬼魂飄去,那隻鬼魂的面孔雖然已因痛苦而變得扭曲,但是仔細觀看,我還是能認出是她半年前去世的母親。
小蘭還沒飄到她母親那裡,就被四個鬼卒抓住。鬼卒都一言不發,兩個把她按住,一個掰開她的嘴巴,另外那個就把鐵鉗伸進去夾住她的舌頭,拚命往外拉……
小蘭的慘叫聲把我們都嚇呆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她的舌被拉得很長,比手臂還長,鬼卒突然放開鐵鉗,她的舌頭收縮了一半,但還是垂到胸口以下。其中一個鬼卒用手抓她的舌頭,把她拖到一根柱子前,和其他鬼卒一起把她綁在上面,又再開始用鐵鉗夾她的舌頭。
我當時很害怕,想救小蘭,但又不敢上前,甚至連動一根指頭也不敢。我想,其他人也和我一樣。
突然,我聽見鬼導遊的聲音,他叫我們跟他走。我很想問他小蘭怎麼辦,但我又不敢開口說話。然而,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腦海又再響起他的聲音:「自作孽,不可活。」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小蘭沒聽他的話,開口說話才招來橫禍,但小蘭是我的朋友,怎能不管她呢?鬼導遊的音聲又再響起:「你管不了。」
我當時很生氣,但更多的是害怕,我想立刻就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可是鬼導遊卻「說」:「不能完成整個旅程的參與者都必須留下。」
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小蘭的臉因痛苦而扭曲,可我們卻無法幫助她。我想閉上眼睛不看,但是就算用雙手捂著眼睛,我還是清楚地看見她的痛苦表情。我感覺到她在看著我們,以乞求的眼神看著我們,希望我們能救她,可是我們卻什麼也做不到。
在我們感到痛苦無助的時候,鬼導遊又「說」:「拔舌地獄參觀完了,該到剪刀地獄了。」接著,他就不管我們,獨自往前飄,雖然我很不願意繼續這趟地獄之旅,但我更不願意留在這裡。其他人也一樣,都無奈地跟著他。
往前一飄,眼前立刻變成漆黑一遍,小蘭及其他被拔舌的鬼魂,還有那些殘忍的鬼卒全都不見了。剛才的慘叫聲還震耳欲聾,現在卻靜得像午夜的墓地。然而,下一刻,另一個地獄又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個地獄跟剛才的一樣恐怖,無數鬼魂被鎖住雙手,鬼卒用剪刀逐少逐少地把他們的手指剪下。每剪一下,都會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然而,這些被剪掉的手指,很快又會長出來,再剪,再長,不斷重複。
目睹小蘭的慘況後,我們都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不管見到什麼也不讓自己開口。就這樣,我們穿過了鐵樹地獄、孽鏡地獄、蒸籠地獄、銅柱地獄、刀山地獄、冰山地獄、油鍋地獄等九層地獄。每一層地獄無不慘絕人寰,也許死亡並不可怕,死後的世界才真正可怕。
第十層地獄有很多個大坑,每個坑裡都有數十頭壯碩的公牛,鬼卒不斷把鬼魂推進坑裡。那些公牛把掉下來鬼魂用角頂,用蹄踩,不一會兒就把他們頂得腸穿肚爛,踩得血肉模糊。
在被推下坑的鬼魂中,我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是賣豬肉的張叔,小時候媽媽經常帶我到他那裡買豬肉,聽說他兩年前死了。張叔被鬼卒很粗暴地推到坑裡,還沒著地就被牛角頂中,那牛角就像鋒利的鐵錐一樣,從他肚子插入,貫穿身體,在背後露出角尖。
張叔還來不及慘叫,就被公牛甩掉,其它公牛立刻奔過去,牛蹄無情地踐踏在他身上。我只聽見他叫了幾聲,就變一堆肉碎。肉碎慢慢消失,不一會兒,張叔再次出現,再次被推下去,再次被踩成肉碎……
第十一層地獄是石壓地獄,在這裡受刑的人非常多,而且都是女人。她們各自被綁在一個約兩米長、一米寬,被鮮血染紅的石槽裡,上方吊著一塊面積相同但厚數倍的巨石,鬼卒用鐵鏈把巨石吊起,突然鬆開手,巨石落下壓在女人身上。當巨石再次被吊起的時候,女人的眼球要麼被壓破,要麼被壓得彈出來,胸腹具裂,內臟全都流出來。然而鬼卒仍會繼續放下巨石,直至把女人被壓成肉漿,才用鏟子把肉漿鏟走,綁上另一個女人。被鏟走的肉漿,片刻之後就會再次凝聚成人形,再次被綁上石槽。
在驚恐之餘,我不禁想,為什麼在這裡受刑的都是女人?很快,鬼導遊的聲音就在腦中響起:「人流、棄嬰者,死後必須到石壓地獄受刑。」
我心想,這並非全是她們的責任啊,使她們受孕的男人,為她們做人流手術的醫生難道就不用受刑嗎?鬼導遊的聲音又再響起:「他們也必須受刑,甚至會受到更殘酷的刑罰,但並不是在石壓地獄。石壓地獄是專門懲罰那些沒有盡能力保護自己孩子的母親。」
之後,我開始變得麻木了,或者說是心神恍惚,甚至可以說已經瘋了。我不知道已經穿過了多少個地獄,只知道同行的人越來越少,他們都是因為被眼前情景嚇得尖叫,或看見已逝的親友受刑的慘況而不自覺地開了口。我想我再也不能見到他們了。
腦海又再響起鬼導遊的聲音,說這是最後一層地獄——刀鋸地獄的時候,原本的九男九女,只剩下一男一女,就是我和小楓。
在這層地獄受刑的人,都是四肢分別被綁在四根木樁上,整個人呈大字形虛懸半空,鬼卒用鋸從他們兩腳間開始,一直鋸到頭頂,在淒厲的嚎叫聲中,把他們鋸成兩截……
我突然感到眩暈,眼前景象變得模糊,接著就失去知覺。朦朧中,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是小楓和小猛的聲音。
先是小楓開口:「沒想到燕燕竟然能挺過來。」
小猛說:「沒所謂啦,其他人都掛掉了。一個靈魂能換一年陽壽,我們平分了,每人能多活八年。而且鬼導遊還說,只要我們答應跟他長期合作,還會給我們弄點橫財呢!嘿嘿!」
小楓說:「老實說,我覺得那只清朝鬼挺信不過的,契約可要收好哦!不然他肯定會耍賴,把我們的靈魂也收走的。」
聽到這裡,我明白所謂的「地獄游」,其實只是他們與鬼導遊之間的交易,是拿我們的性命做的交易。我當時很生氣,睜開眼睛就發瘋似的撲向他們。他們發現我已經醒了,都大吃一驚,就在他們愣住的時候,我從小猛手中奪過契約,並撕破塞進嘴裡。
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已經把契約吞進肚子了。小猛大叫:「你瘋了,把契約毀掉,我們都得死。」小楓不知在那裡掏出一把小刀想殺我,可是就在這時候,一陣陰風吹過,我再次聽見鬼導遊的聲音:「呵呵,這次多賺了。」接著,他們就無原無故地倒下,而我卻一點事也沒有……
(以上為筆錄的內容。)
我並沒有與燕燕本人接觸過,因為案子轉到我手上後,雖然聯繫過她很多次,但是她卻像人間蒸發似的,失去了蹤影,至今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我甚至懷她會不會成為另一名鬼導遊。而這宗案子,除了她留下的這份詭異筆錄之外,就再沒有其它線索,所以只能以邪教組織集體自殺案處理,最後當然是不了了知。
至於燕燕所說的是真是假已無法驗證了,我與天書討論過此事,得出的結論是:所謂的「地獄游」只是燕燕所說的清朝鬼施展的幻術,案中死者並沒有親臨地獄,而是在受術的過程中被吸乾了精血,並因此而死亡。然而燕燕為何能夠倖存下來,這一點我們始終都想不通,也許她擁有特殊的體質,但這也是我們最為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