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言景寒這麼說,歐陽小妹只好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言公子,你何必非要小女子取下面紗呢?我臉上的疤痕可能對你來說不可怕,可是作為一個女子,總是沒人會希望自己醜陋的模樣被其他人看見吧!你又何必要強迫於我呢!」
「我只是與小姐商量,更何況我也不是外人。歐陽小姐既然住在我七星樓裡,如若有任何不適,言某必當好生照顧著,免得對歐陽莊主不好交代啊!如今,小姐既然說自己前陣子偶染怪病,而言某最為這樓裡的主人卻絲毫沒有發現,這是言某的失職!現在,小姐既已說臉上的傷疤是怪病留下的,那麼言某應當要看上一看,等下也好為歐陽小姐招幾個大夫來為你診治診治啊!」言景寒說的句句在理,無論如何,他今天一定要確定一下,究竟眼前的這個歐陽小姐是否就是他的結拜兄弟小五。
「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那就不勞言公子費心了。小女子不才,曾跟隨師傅學過一點醫術,因此,一般大夫會的小女子也會,所以也就不必麻煩言公子專門為我去請大夫過來了。」歐陽小妹婉言拒絕言景寒的提議,即使知道這面紗今天是一定會被取下,她還是希望能拖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時間。
本就已打定主意要讓那歐陽小姐取下面紗,因此即使三番兩次的被駁回自己的話,言景寒也不在意,反而讓他更加確定一件事。這個歐陽小姐跟小五必定有關係,否則為何要如此反對取消面紗呢?
「歐陽小姐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既然小姐不想取下面紗,那麼言某也不好強迫小姐。只希望小姐別在意言某剛才的話才好。」
聽到言景寒這麼說,歐陽小妹雖覺得心生疑惑,不過如若那個人不再繼續在她面紗上糾纏了,那麼她也很樂意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不敢!言公子這都是為小女子好,小女子又豈有怪罪之理?若小女子真怪罪於你,豈不顯得我不識抬舉了嗎?!還請言公子……啊!!你……」
正說著,卻不想本以為已經不再繼續糾纏於自己的面紗的人在此時竟然突然上前,伸手扯下她的面紗。歐陽小妹還未反應過來,她臉上的面紗就這麼落了下來,露出了面紗下面那張言景寒所熟悉的臉來。
言景寒趁著站在案旁的人因自己所說的話放鬆警惕的時候,身形一移,便來到了那人的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下那塊薄紗,露出了那人的容顏。
只一眼,言景寒便知曉他的猜測沒有絲毫的差錯,除了裝扮不同之外,眼前這個人不是小五又會是誰呢?
「呵呵,小五,沒想到真的是你!」言景寒在確定自己的猜測之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這麼說了一句。
沒有想過言景寒會用這種方式取下她的面紗,歐陽小妹一時之間也無法反應過來,只是維持著剛才捂臉的動作,僵在那裡站了一會兒。聽到言景寒提到「小五」兩個字的時候,歐陽小妹這才恢復了過來。對上言景寒那雙毫不見笑意的眼睛,歐陽小妹只是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不稍片刻,她就恢復成平常的樣子,認命的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淡漠。看來她與他結拜的情誼只能維持到這裡了。
換個方向想想,身份既然已經曝光,那麼她也就沒必要再繼續擔心下去了。不必再擔心和那個人見面時,自己的真實身份是否會被識破,這樣不是會輕鬆很多嗎?
「呵呵,大哥,別來無恙啊!不知如今我是該稱自己小弟還是小妹了?更不知大哥是否還會認我呢?」歐陽小妹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就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的臉變色似的。
盯著眼前女裝打扮的人,言景寒語氣微冷的說道:「我倒認為你該稱自己為妾身不是嗎?若我沒記錯的話,你我好像已經成親了吧!難道你不應該稱我一聲夫君嗎?嗯?!」
聽到言景寒這麼說,歐陽小妹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才開口說道:「呵……我以為我們只是兩個住在同一個樓裡的陌生人呢?難道不是嗎?所謂的成親,也只不過是拜過堂而已,大哥你好像並沒有掀開我的蓋頭吧?那我又何須喊你夫君呢?你說是嗎?言、公、子!」
最後幾個字,歐陽小妹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口,不是大哥,也不是夫君,而是很陌生的「言公子」三個字。這三個字出口,也就意味著,從此之後,她歐陽小妹與言景寒之間的關係只剩下陌生人三個字可以形容了。
皺著眉頭,對於歐陽小妹的話,言景寒沒有反駁的理由,畢竟她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他真的是這麼對待她的。這一點讓言景寒無話可說。可是想起那三個字,言景寒的眉頭皺的更深,他真的很不喜歡從眼前這個人兒的嘴裡聽到言公子三個字,因為那三個字太陌生了,而他,竟然下意識的排斥她這麼叫他!這種感覺讓言景寒覺得不舒服,他不該有這些感覺的,不該!
心底有些恐慌,使得言景寒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最後丟下一句「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樓裡,更別想以小五的身份出去,否則……」便拂袖離去。他得趕緊找個地方好好的想一想,為何會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