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宗主引去京城的吧?」
雷因急匆匆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闖進宮殿把那個裝睡的女人從床上拖起來。
雪貂爬上珍姑娘的肩,額前的毛髮倒豎,向雷因發出警告。
「是我。」珍姑娘淺笑盈盈,並未把他的怒氣看在眼裡。
「你為什麼這麼做」
「不是明擺著嘛。」珍姑娘好聲好氣的解釋。「我想幫你。你也不希望那丫頭便宜了別人是不?」
有的人喜歡用一副無辜的表情說著謊話騙人,可是她,偏生喜歡用一副我就是壞人的表情對著明知不會上當的人說假話。
那晚他外出巡夜並未發現附近有官兵,可他回到屋中不久,官兵便上門搜查,時機實在是巧合的可疑。「倘若真的為了幫我,為何不提早通知宗主?」
「我就是再神機妙算,也不可能算的這麼準啊。」珍姑娘淺淺一笑。「雲丫頭該不會真的被小花吃了吧?」
「夠了」雷因掐起她的手腕,狠狠的逼視她。「那日在京城大街,我分明看到是你將她引出來。皇甫熠到達的時機準確無誤,你敢說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不敢。」珍姑娘神色未變,依舊淺笑悠悠。「我是做情報生意的,他出銀子我賣消息,這不是很正常嗎?」
雷因將她拉近,冷冷的說:「別在我面前再擺這副面孔,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全知道。」
笑容遁去,珍姑娘不冷不淡的瞥他。「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還來問我做什麼。覺得礙眼就踢開我,覺得厭煩就殺了我,你的警告威脅對我無關痛癢,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與宗主、皇甫熠之間有什麼交易」
「你這是請我回答呢,還是逼我回答?」
雷因凝視她半晌,冷聲道:「逼。」
「那我有權利不回答。」珍姑娘存心氣死他。
雷因發力,捏的她手腕發紫,但是她臉上連半分疼痛的神色都沒有。良久,雷因放開了她,恢復玩世不恭的態度,好似方纔的怒氣未曾存在過。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說說看。」
「聯絡宗主囚於地宮的那三個人。」
珍姑娘思忖了會兒,眼角微挑,泛起一縷清銳光芒。「條件呢?」
「你開。」
珍姑娘手撐在床上,悠悠一笑。「金銀珠寶我不稀罕,天底下能難得住我的事也不多……似乎也沒有特別需要你為我做的。」
雷因一笑,欺身上前摟住她的腰,將她放倒在床上,接著,封住了她的嘴唇。珍姑娘眼中閃過什麼,好似秋風一般淒清。
「我,做條件。」
珍姑娘不為所動的挑挑眉。「我考慮。」
「不必考慮了。」雷因突然扯開她的衣服,手探進衣物裡面,撫摸她細嫩的皮膚。
狂猛熾烈的深吻。
因為雲四兒已屬於別的男人,所以他需要破壞她的心情,來宣洩他的憤怒?
珍姑娘在心底冷笑。
再強勢的男人一旦陷進了愛情也不過是個可憐蟲。
同樣可憐的,何止是他……
「你輕一點。」珍姑娘閉上眼睛,懶聲提示。
雷因的聲音悶在她胸前。「那你就配合一點。」
「我不反抗已經很配合了。」
「真是個無趣的女人。」
「無趣就不要做啊。」
「晚了。」
「……」
「好緊……」
她很想罵他一頓,可是痛呼哽在口中,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露出絲毫脆弱。哪怕他將她的愛情,將她的自尊撕成碎片,她都要裝作若無其事,諷刺他沒有成功傷到她。
雲四兒,其實你很幸福了。
你擁有我想要但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東西。如果你不死,我怎麼能平衡心中這份憤怒呢?
你說是不是?
皇甫熠被帶到一間屋子。宗主正坐在裡面飲酒,見他來,客氣的請他坐下。皇甫熠不知他用意,未曾開口。
「我喜歡和聰明人對話,不需要費太多唇舌。」宗主斟了杯酒,推到他面前。
皇甫熠端起,一飲而盡。
宗主眼中掠過一抹敬佩。「蘇摩與懷遠王的舊事,我略知一二。不知懷遠王對蘇摩委身於一個奴僕有何想法。」
皇甫熠取過酒壺,自斟自飲。
「趁人之危這種行徑,非君子所為。女人是種奇怪的生物,委身於男人便會不由自主的愛上對方。」宗主留意他的神色,淡淡的說:「蘇摩對他終究只是一時迷戀,倘若王爺得到她,她也會愛你。」
「你想跟我談條件。」
「不錯。」
「為什麼是我?」
「皇族的身份,卓絕的武功,相較莫軒和對我更有利用價值。」
他倒是坦白。
「替我做事,蘇摩歸你。」
「我若不答應呢?」
「無妨,我會拿同等條件跟蘇摩的僕人談,他一定會答應。」
皇甫熠眼神一沉。「我答應。」
玫紅色的煙霧裊裊飄散。
宮殿之內,瀰漫曖昧不明的氣息。
小花到了殿外,被人解除了鎖鏈,他向殿內望去,蘇摩正跪在宗主腳邊,神情有一絲異樣。
進殿,小花聞到不尋常的味道。
「蘇摩想見你。」宗主疼愛的摸摸蘇摩的頭頂,緩緩起身。「你們好好說會兒話吧,我就不妨礙你們了。」
他會這麼好心?
小花看著他離開,心有疑慮。
「宗主要你殺懷遠王。」蘇摩扶著軟榻,好似沒什麼力氣站起來。
小花扶她起來坐到軟榻上。
「如果你不殺他,宗主就要把我送給他。」蘇摩倚在他身上,有氣無力的輕喘。「三天之後,國主將在競技場欣賞你們決鬥,你千萬不能輸。」
貴族的娛樂嗎?小花見她不舒服,暫時把這件事擱置在一邊。「你怎麼了?沒有精神。」
蘇摩輕搖頭。
小花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異常的體溫,抬頭看著兩旁的香爐,立即明白過來。「我去把香爐熄了。」
「不行……」蘇摩拉住他。「這是宗主給我的懲罰,你若是熄了它,宗主會怪罪我,又要用別的辦法罰我……比起鑽心的疼痛,這樣的處罰已經很輕微了。」
小花抬起她緋紅的臉袋,無奈的歎。「你就這麼忍著?」
蘇摩輕咬下唇。「我忍得住……」
小花含住她的唇,不許她虐待自己。
「你別……啊……」
小花將她輕輕放下,懸在她上方,溫柔微笑。「上次,你為什麼違抗宗主的命令?」
「呃?」蘇摩遲了片刻才明白他指的什麼,害羞的移開目光。「那是……你不是說不喜歡別人碰我……」
「與其讓你受苦,我那點自私根本不必在意。」
「可是我在意……」蘇摩看了看他,似有領悟。「我怕你討厭我,嫌棄我……」是啊,她害怕,可是她為什麼會害怕呢?
她是主,他是僕,她就是他的全部,遵從她服侍她是他的本分,她有主宰他的權利,既然這樣,她為什麼會怕他?他要是敢討厭她,嫌棄她,她就殺了他,可是……不行。
她不想失去他,他對她很重要……她在意他對她的看法。
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在意他的看法,就是喜歡嗎?
「你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小花寵愛的撫摸她的臉頰。「記得我說過嗎?世間有一種愛,不會有難過,不會有傷害,不會有失望。你不必想任何事,不必做任何事,只要隨著自己的心意感受快樂就好。」
蘇摩望著他的雙眼,望著他眼中誠摯的深情,沒有任何懷疑。「如果我對你做了不好的事呢?如果我傷害你,讓你難過,讓你失望,你也不會怪我嗎?」
「不會。」
蘇摩摟住他,心軟成一攤水。
她想,她是喜歡他的。
很喜歡,很喜歡。
他重新吻她,她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衣物變成多餘的屏障,一件件扯下,一件件飄落地面。肌膚相親的溫暖感覺,催動心底最深處的渴望,迫切想要他的親吻,想要他的碰觸,想要與他融為一體……
不行
蘇摩睜開眼睛,慌忙制止他的動作。「不行不行」
「怎麼了?」
「你走開不要碰我」蘇摩用力推他。
小花不明所以,見她情緒激動,柔聲安撫她。「我不碰,不碰了,你別亂動,當心著涼。」
蘇摩咬住唇,方纔的yu唸經由他的撩撥之後,變得更難忍耐。只是與他分開稍許,她的心便像螞蟻在啃食一樣難受。
蘇摩突然撲到他身上,跨坐在他小腹,失控的磨蹭他的唇。早已濕潤氾濫的私密之處,使那處堅硬輕易滑入……
蘇摩身體一僵,慌忙躲了下來,爬到一邊抱住自己,不肯再靠近他。
小花終於發覺不對勁。「蘇摩,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蘇摩搖頭。
「告訴我。」
她看了看他,欲言又止,低下頭,還是不肯說。
小花審視她的神色,說道:「宗主給你下了命令。」
蘇摩訝然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她的心思,哪次逃過他的眼睛了。小花無奈的歎氣,把她拉過來,抱住。「他讓你做什麼?」
蘇摩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宗主在我身上下了一道術,你要是跟我**,就會成為他的傀儡,若是不服從就要受蠱毒的折磨。」
小花低凝著她憂慮的表情,歎息。「既然是命令,為什麼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