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們去紅葉山莊。」
「呃?」
「你不是想參加莊主壽宴?」
「可是……不是還有半個月嗎?現在去會不會有點早……商隊的事還沒有安排好……」
「是因為沒有徵得他同意吧。」阿二的語氣驟冷。
雲四兒撓撓額頭,訕訕的笑笑。「這個……必須跟他商量……」
「哼。」
見他不高興了,雲四兒爬過去,好聲哄道:「我知道你一心想幫我……」
阿二不理她。
「這樣行不行,不管他同不同意,明天我都跟你去紅葉山莊。」
阿二轉過來,淡睨著她。
幹嘛,這種信不過她的眼神……雲四兒小小心虛了一下,不過依然理直氣壯。「我說話算數。」
阿二沒有說話,微側身,手覆上她壓在地面的拳頭,傾身,貼靠過去。雲四兒不明他的意圖,本能的向後轍……阿二不停靠近,她不停後仰,支撐點到達臨界,她十分不雅觀的躺倒下去——
阿二的單手撐在她頸側,懸停在她上方,龐大的身軀遮住月光,形成一道陰影。
他的頭髮散落下來,輕輕滑過她的脖子,有點癢。
雲四兒不安分的動了動,想要起來,可就在這時,他身體的重量壓了下來,生生將她束縛住。
這……是什麼情況……
被阿三那個沒節操的風流種壓的次數多了,她對男女之事多少有點開竅,像這樣男上女下,身體靠的這麼近,一般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就是……
「雲兒。」阿二輕念她的名。
雲四兒很緊張。
「你怕我嗎?」阿二看出她的心慌。
「要是你能先告訴我你打算做什麼……我就不怕了……」
她總能給他意料之外的答案。阿二無奈的看著她,幽冷的眼眸悄悄覆上一層溫柔。「你是我今生唯一想要的人。」
「呃……啊……」雲四兒臉紅,眨眨眼,說不出話。對這種情深意長的宣言,她真不知該怎麼回應。
她什麼都不懂。阿二好笑的看著她侷促不安的表情,決定暫且放過她。他正待起身,卻聽黑暗中響起陰沉的聲音——
「你所謂的急事,就是與夫君花前月下私會?」
雲四兒聽到熟悉的聲音,像還魂乍屍一樣彈坐起來。「小……」
樹影下,慢慢走出一個人。
夜色與月光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有那雙閃著冷粹光芒的眼睛,曜然清晰。
「你怎麼……」雲四兒忽然想到,阿二差人送信給他,他一定是不放心,所以特地來找她,結果他看到……
比腦子反應更快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直覺。
她推開阿二,想要解釋剛才他們沒有做出格的事。然而就在這時,阿二忽然扣住她的手腕,阻住她起身的動作,在她詫異轉頭的瞬間,順勢撫上她的臉頰……雲四兒只眨了一下眼睛,他便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腦子,空白。
在思緒停擺之後,與生俱來的危機意識發出警告——
死、定、了!
***
雲四兒蹲在院子的石桌上,抱著滿滿的尚有餘溫的水袋,聞著牛奶的香氣……心情卻不那麼輕鬆。
這是誤會啊,誤會!
她憋了一肚子話,沒膽子說。
太正常了。
昨晚被他撞見阿二壓著她時,還能感覺到他的怒氣,現在……雲四兒的眼睛跟著小花,看他走進東屋,再看他從東屋出來,跟香蕉商議事情。
不慍不火,一切如常……平靜的有點嚇人了。
沒道理看到她被壓著生氣,她和阿二親親卻不在意了吧……
喂喂,他在意才有問題吧?
可是,可是,那時候,小花親了她……嘴唇對嘴唇這種事,只有夫妻才能做,小花親她說明……
雲四兒腦子一時空白,思緒接不上。
說明什麼?
說明個毛線!你和阿大親過,和阿三親過,現在和阿二也親過了,他們是不是都沒有把親親當成嚴重的事?
是哦……阿二搞突然襲擊,阿三也是無時無刻不想偷襲……
所以啊,親嘴是很普通的事,蠻邦有些國家不是把這個當作一種禮儀?沒什麼大不了的,用不著這麼在意。
是這樣嗎?
雲四兒想著心事,吸了一口牛奶,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舔唇……倏地,一股熱氣湧上頭頂。
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好不好!
他們一個個拿她的舌頭當糖舔啊舔的,真有這麼好吃?!還有,動不動就壓過來又親又舔的,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當她這麼好欺負?
雲四兒覺得,與其在這裡為小花的古怪反應擔驚受怕,不如先去找阿二算賬。這麼想著,她跳下石桌,但腳一落地,人就軟了。誰教她剛才蹲那麼久,腿麻的失去知覺都不知道。
「當心。」阿二扶住她。
好難受……雲四兒倚靠在他身上,嘶嘶抽著涼氣。
阿二攙她坐下,彎身幫她揉捏小腿。
腿麻的時候越碰越難受,雲四兒正要阻止,忽然感覺一股溫熱的暖流鑽進腿裡,麻痛的滋味馬上減輕了。他的手法不輕不重,剛剛好,真的很舒服。
好巧不巧的雲四兒的目光和小花對上。
不用照鏡子,從他的神色變化中,她知道自己的表情洩露了什麼……
小花漠然的轉身走遠,香蕉喊他,他也沒回頭。
果然生氣了……
「已經好了……」雲四兒輕輕推開阿二的手,低斂的眉目凝著一抹憂慮。胸口忽然這麼悶,是怎麼回事……
「你告訴他,我們要去紅葉山莊了?」
「還沒。」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掃過來,她就不敢說話了。雲四兒歎氣,站了起來,面向阿二。「能不能跟柳堂主商量下,帶小花也去?」
阿二冷冷的說:「他未必想去。」
「我來想辦法說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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