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利眼掃向白衣:「將白衣拖下去,割了——」
「皇上請開恩!!」紅衣拉著白衣跪下,及時打斷鳳傾城的即將出口的旨令。如果口諭一出,任何人都救不了白衣。
「在朕背後妄議朕,就該受罰!」鳳傾城冷聲道,聲音有如發自冰窖。
「皇上是明君,斷不會隨便取人性命,更何況白衣服侍皇上這麼多年,就因為說了一句公主就要遭受這樣的懲罰麼?公主不是宮中的忌諱,她行得正坐得端,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人的事。說實話,昨兒個奴婢去了一趟鎖夢軒,公主她過得很好,她也告訴奴婢,以後沒有必要,她不會再出鎖夢軒,後宮的人事與她沒關係!如此,皇上又何需再往公主頭上加一樁罪名,令她不安?!」紅衣的話,句句鏗鏘有力。
均如果是鳳綰綰的存在令鳳傾城心裡不自在,她可以幫鳳綰綰澄清,清音會出現在承乾宮,絕對不是故意為之。
「她不再出鎖夢軒……」鳳傾城臉上的戾意盡散,輕喃。
紅衣以為鳳傾城不相信她的話,忙道:「正是。公主已有一月未曾出鎖夢軒,她說將來也不會再出鎖夢軒,皇上不必再擔心公主會給皇上添亂。」
烤鳳傾城有他的後宮三千,有他的月漱玉,如果是擔心鳳綰綰出現驚擾他們的恩愛,那他大可放心,鳳綰綰已經放下了。隨著那個孩子的逝去,什麼恩怨情仇都沒了。
鳳傾城笑了,意味不明,他對跪在地上的白衣紅衣揮手:「那自是好,再好不過。你們,都退下吧。」
「謝皇上恩典!」白衣紅衣異口同聲地道,走離鳳傾城的視線。
她們才走出承乾宮,卻見許久未曾露面的上官婉兒大腹便便地來到承乾宮,不多久,上官婉兒通過傳詔,進入了承乾宮。
「她怎麼來了?」紅衣看著上官婉兒的背影,心下不安。
上官婉兒出現,準沒好事,說不定是見不得鳳綰綰好過,又想興風作浪。
「誰知道。我算是看開了,伴君如伴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纔若不是有你,我已被割了舌,再也不能說話了。」白衣回想方纔的情景,還心有餘悸。
紅衣想追進去看,結果被白衣拉遠。
「有什麼事說吧,朕很忙。」對於上官婉兒,鳳傾城擺不出好臉色。
「臣妾自是知道皇上很忙,不會打擾太長時間。此次,臣妾為了腹中孩子而來,懇請皇上下一道密旨,留他一命。」上官婉兒直接道出此行的目的。
她知道,鳳傾城容不下他們母子,如此,她只有想辦法保自己和孩子一命。
鳳傾城冷眼看向上官婉兒,薄唇輕啟:「憑什麼讓朕為你的野/種下密旨?德妃,你很可笑!!」
「臣妾不覺自己可笑。在皇上的眼中,他是野/種,但在臣妾心裡,他是臣妾身上心頭的一塊肉。皇上沒做過母親,不會懂這其中的感受。臣妾會來,自是有把握皇上會答應臣妾的要求,臣妾要跟皇上做一筆交易。」
「交易?在德妃手中,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籌碼麼?」鳳傾城唇畔勾出譏誚的弧度,冷笑。
「關於綰綰——」上官婉兒話音一頓,如願看到鳳傾城眸光一閃:「臣妾知道她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若皇上不知曉,皇上會後悔一輩子。」
「說說看。」鳳傾城走至上官婉兒跟前,沉聲道。
「臣妾說了,這是交易,臣妾必需拿到密旨才能告訴皇上這個秘密。皇上可以慢慢考慮,臣妾離生產還有些日子,不急。不過皇上別考慮得太久,否則綰綰可能跟其他男人跑了——」
「德妃,你敢造謠生事,朕即刻處死你們母子!」鳳傾城扣緊上官婉兒的頸子,怒喝道。
「皇上,臣妾愛了你十年,對你的瞭解也不算少。皇上放任綰綰不予理會,那只有臣妾幫忙看著。很不巧的是,皇上看不到綰綰的好,自然有其他男人看到,而且人家近幾日每日登堂入室,與綰綰耳鬢廝磨……」
看到鳳傾城鐵青的臉色,上官婉兒話鋒陡轉,端正顏色補充:「臣妾不會造謠生事,皇上不信的話,自個兒去瞧便知究竟。臣妾自是知道皇上愛面子,擱不下臉面去鎖夢軒,以皇上的心計,隨便找個理由前往不就可以了?」
上官婉兒拂開鳳傾城的手:「皇上,好好想想臣妾與你的交易,盡快下定決心,這個交易對皇上來說,不會後悔。」
她再向鳳傾城行了禮,款款而行,走離鳳傾城的視線。
都說她上官婉兒搬不上檯面,平白佔著德妃的位置。自然不會有人知道,她上官婉兒在鳳祈皇室的後宮舞台,扮演了一個重要角色。
她唇畔掀出柔美的笑容,看著鎖夢軒的方向輕喃:「綰綰,你想要過清靜日子,難哪……」
正躺在貴妃椅上打瞌睡的鳳綰綰打了個冷戰,倏地睜大美眸,入眼的是男人儒雅的俊顏。
又是這個男人!
他每天往鎖夢軒跑,每天偷看她睡覺,不知是不是有偷窺的嗜好。
男子輕刮她的翹鼻,定格在她紅樸樸的小臉蛋,「綰綰,你睡著的樣子真美。我才想一親芳澤,你便醒了。」
鳳綰綰推開他不規矩的手,微惱:「你不要一天到晚往我這裡跑,被人看到以為我與你有私/情,我不想招來事端。」
「被人看到,大不了我娶你,又不是什麼大事。來,笑一個,你笑起來很美。」男子溫雅的臉不斷湊近她,離她的紅唇越來越近。
鳳綰綰正欲生氣,卻見男子幾不可見地蹙了眉,他悄聲道:「有人來了,而且人不少——」
「不是吧,那你趕緊跑,別讓人看到了。」鳳綰綰跳將而起,拉著男人的手就跑。
男人跟她跑了幾步頓下腳步:「我為什麼要跑?現在我在追求你,想要將你娶回家,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你輕功好,現在就走!」鳳綰綰有點小緊張,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平靜,不能讓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給毀了。
後宮關於她的流言蜚語才歇止,她怎能再沾上那些風/流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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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苦笑:「來不及了,鎖夢軒已被人包圍!」
速度真快!只有一人能帶人包圍鎖夢軒,那人不作他想,就是——
鎖夢軒的宮人此時被人一腳踹開,一襲明黃龍袍的男子大跨步進入鎖夢軒,他凌厲的視線定格在鳳綰綰和男子交握的雙手。
鳳綰綰和男子同時循著他的視線看向他們交握的雙手,鳳綰綰忘了反應,而男子趁機反握住她的小手,抓得更緊。
「醉秋,這是後宮禁地!你可知犯了宮規,理應當誅?!」鳳傾城眸中閃過戾氣,視線在鳳綰綰紅潤的小臉頓了一秒,看向男子道。
「算了吧,這是你的後宮,與我何干?我喜歡綰綰,聽說她現在是寡婦,沒男人敢要她。我吧,最喜歡揀其他男人不要的女人。她,我要了!」男子一把攬上鳳綰綰的香肩,將她帶入懷中,眸中帶著笑意。
聞言,鳳傾城緊握雙拳,眸中閃過戾意,掃向鳳綰綰。
鳳綰綰還處在震驚當中,完全忽略了鳳傾城凌厲的眼神,她呆怔地看著男子的笑臉。
男子親暱地捏了捏她的翹鼻:「我願意要你,你是不是感動得要哭了?」
「你是月影國的太子,要她是做你曖/床的工具,還是做你的宮女?!」鳳傾城額畔青筋暴凸,聲音卻聽不出情緒。
「傾城,你思想真齷齪。像綰綰這種世間少有的女子,做我的宮女折煞她了。我要她,自然是做我的女人,給予她名分,她想要的,我都給得起。」
男子笑看鳳綰綰,露出他森白整齊的牙齒:「你若想要做我的太子妃,那位置便是你的。綰綰,要不要跟我走?!」
「你姓月?月影國的太子?」鳳綰綰囁嚅道。
「嗯,月醉秋。」月醉秋笑意加深,喜歡鳳綰綰傻傻的嬌憨模樣。
他擁緊鳳綰綰,輕笑:「想想這是很奇妙的緣份。當年我們四個很小,在一起玩,你還只有這麼一丁點,揚言要嫁給你皇兄,這話當時我們聽了都當笑話。事過境遷,我們都長大了,漱玉嫁進了鳳祈皇室,說起禮尚往來,你這個公主理應嫁到我月影國,成就一段美滿的姻緣,世事堪稱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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