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紅衣來到鳳翔宮,檢察鳳綰綰的病情,結果讓她失望。
這都幾天了,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有加劇的跡象。
紅衣扶著鳳綰綰躺下,輕道:「公主的身子越來越虛弱,這樣不是辦法,奴婢得向太子殿下請示——」
「我能吃能睡,挺好的。皇兄是大忙人,沒必要驚擾他。紅衣,你沒必要一天到晚往我這裡跑,你的主子是皇兄,而不是我。下去吧,我乏了。」鳳綰綰說著轉過身子,逐客之意明顯。
懇紅衣無奈離開鳳翔宮,去到東宮。
鳳傾城正和他的美人侍妾打情罵俏,墨發凌亂,胸膛微露,風/流多情地左擁一個美人,大腿上還坐著兩個。
另有一些妖艷美人艷舞笙歌,為鳳傾城助性。
讓紅衣猶豫片刻,去至鳳傾城跟前,單膝跪下道:「奴婢有事啟稟!」
「本宮很忙!」鳳傾城輕咬懷中美人侍妾優美的頸項,鳳眸情浴氤氳,不甚清明。
「公主病情加重,再不醫治,只恐——」紅衣話未說完,便被鳳傾城一腳踹了開去。
他淡掃摔倒在地的紅衣,「滾!」
「是!」紅衣很快退下,離開東宮,等候在外。
裡面不時傳來淫/聲浪語,她呆怔地看著鳳翔宮的方向。她不過是一個下人,可以改變什麼呢?
東宮的打情罵俏聲持續了一下午,在晚上繼續,凌晨漸漸歇止。言*情*小*說*吧首發
玩了一夜的鳳傾城依然精神抖擻,他準時上朝。
直到他下朝,紅衣還守在殿外,他沉聲道:「那個女人給你下了什麼迷藥?死了便死了,世上少一個禍害!」
「若公主真有個三長兩短,奴婢怕太子殿下會後悔。」紅衣垂眸回道。
「本宮最後悔的事就是救了她。她死了活該,看了煩心。」話音一頓,鳳傾城走在前頭,往鳳翔宮而去:「也罷,去看看她死了沒有!」
鳳傾城去至鳳翔宮時,清音和彩音在院前曬太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她們本是有說有笑,鳳傾城的突然來到令她們倏地打住話頭。
兩人對視一眼,恭敬地行禮:「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鳳傾城冷著臉,沉聲道:「滾出去!」
「是,太子殿下!」清音應道。
她第一時間抓著彩音的手腕,果見這個丫頭又開始毛躁,狠狠瞪著鳳傾城的背影。紅衣也上前幫忙,將彩音強拉出了鳳翔宮。
「彩音,別再添亂,公主現在日子難熬。為了公主,你也得忍!」清音厲聲喝斥,彩音輕哼一聲,別開小臉,算是應允。
另一廂鳳傾城進入宮殿,隔著重新裝好的珠璃看著那側躺在床榻的女人,眸中的冷漠漸漸被另一種莫明的情緒代替。言*情*小*說*吧首發
他掀起珠簾,輕輕步入寢房,在床榻前高高在上俯視酣睡的女人。
她的如雲秀髮遮住了半張小臉,巴掌大的臉離上次見她時又瘦削了些,青白而透明。
翦水秋瞳被墨睫覆蓋,投下黯長的陰影。
小巧的鼻尖兒微微下耷,沒有血色的小嘴微張,貝齒若隱若現。
後宮美人無數,鳳綰綰絕不算最美,最近看到她,卻總是令他移不開視線,即便此刻病怏怏的樣子,看起來也讓人心生憐愛。
只可惜,這個女人是殘花敗柳,被其他男人碰過了。
他對其他男人碰過的女人不感性趣,留著又有何用?!
「彩音,求求你了,讓我清靜一會兒,別看我了。」鳳綰綰軟言噥語,拿她的那個宮人沒撤。
一天到晚沒事做就是在床榻前看她睡覺,她就算再能睡,也不可能對她那「癡迷」的視線視而不見。
鳳傾城一聲冷哼,又是那個該死的宮人。
此女淫/蕩不堪,不只跟男人糾纏不清,就連她身邊同為女人的宮女也不放過,不知羞恥!
鳳綰綰剛閉著雙眼側過身子,聽到鳳傾城這一聲輕哼,背影僵住。
是不是她做夢了?剛才是鳳傾城的聲音嗎?!
她不確定地睜大美眸,不敢動彈不分毫。言-情+小說吧首發
無論是做夢,或是他真的來了,她都假裝不知道。
「皇妹,起身吧。」鳳傾城冷眼看著鳳綰綰僵直的背影,邪眸危險地半瞇。
竟敢漠視他?!
鳳綰綰越來越膽大妄為,欠調教。
鳳綰綰閉著雙眼,繼續裝,沒有起身的想法。此時又傳來鳳傾城隱忍著怒氣的聲音:「還要我三催四請麼?」
鳳傾城見鳳綰綰還是一動不動,怒火攻心的他上前一步,提她在手。待感覺手上的女人輕盈如羽時,一時愣住。
鳳綰綰睜開迷濛的美眸,懶洋洋地道:「我以為自己在做夢,不想皇兄真的來了。鳳翔宮什麼都缺,皇兄自便,我再小睡一會兒。」
她像只小貓在他的手中掙扎了一番,結果還是被他拽在手。
須臾,她累得氣喘噓噓,小臉索性倚在他的大掌,不再浪費體力。
她毫不設妨的嬌憨模樣令鳳傾城像是見鬼了,他心一熱,手一軟,便像丟燙手山芋般將她扔在了地上。
鳳綰綰自地上掙扎著起來,又爬上香軟的床榻,趴在枕間直喘氣。她拉上錦被,裹住自己畏寒的身子,滿足地發出一聲輕歎。
就在鳳傾城赤果果目光的注視下,鳳綰綰輕淺的呼吸傳來,再度睡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鳳傾城膠著在那張酣睡小臉上的視線終於移開,踱步出了寢房。
他召來紅衣,眸光幽柔,啞聲道:「她的身子差了。」
以前的她生龍活虎,活力四射,尤其愛笑。
現在的她卻像是活死人,不愛說話,不愛笑,嗜睡的樣子像是千百年沒闔眼,這不妥。
「公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嗜睡的毛病就是近幾日落下的。奴婢只怕再這樣下去,公主會一睡不醒。公主那日還說,若她哪一日睡著後再不醒來,把她葬在宮外……」紅衣聲音輕顫,再說不下去。
鳳傾城直視跟前的紅衣,半晌沉聲道:「紅衣,你變了!」
紅衣跟在他身邊多年,從來不多管閒事,從來不會婦人之仁。
這才在鳳翔宮待幾日,紅衣變得令他陌生。
:(
「奴婢知錯了。」紅衣垂眸,穩定了自己的情緒。
「傳本宮的話,讓御膳間準備最好的膳食,太醫院準備最上等的藥材,務必讓她五天內回復健康!本宮不想在登基前看到有人死在皇宮,沾惹穢氣!」鳳傾城從首座站起,沉聲道。
「是,謝太子殿下恩典!」紅衣喜極而泣,引來鳳傾城的側目:「奴,奴婢這,這就去為公主抓藥。」
怕鳳傾城收回命令,紅衣忙不迭地跑了開去。
她毛躁的樣子跟另一個叫彩音的宮女一模一樣,哪還是那個冷漠的紅衣,東宮四婢之首?
鳳傾城折回寢房,在床榻前坐下,拾起鳳綰綰一縷柔軟馨香的青絲放在鼻間聞嗅。
他咬上她珠玉般圓潤的耳垂,不急不緩地道:「起身吧,別再睡了。不怕告訴你,你若不聽話,我第一個拿彩音開刀。將她千刀萬剮後,再懸屍你床頭,你如此嗜睡,有她陪你,也不會寂寞了。」
睡得昏昏沉沉的鳳綰綰不確定地睜開眼,入她眼的便是鳳傾城放大的俊顏。
他白玉一般的臉龐,乾淨清爽,眸子清清潤潤,似一弘清泉,透明而純淨……
她長睫輕顫,迷濛的睡眼緩緩睜大,神智漸漸清醒。
見了鬼,鳳傾城的眼睛透明純淨?她是睡糊塗了吧?!
鳳綰綰再度躺下,才想閉上眼,又聽鳳傾城道:「你閉上雙眼看看,我立刻將彩音的眼珠子挖出來!」
聞言,鳳綰綰忙睜開雙眼。
可是很睏,不多久,又有睡意來襲。
她耷著小臉又想睡,鳳傾城此次直接掐著她尖俏的下巴沉喝:「我說了,不准再睡!」
鳳綰綰懶洋洋地點頭,卻在同時打了個不雅的哈欠。
不睡,好難受。鳳翔宮的鳳綰綰有鳳傾城看著,此後再也沒有機會睡覺。每當她要睡著之際,鳳傾城便會以各種卑鄙手段威脅她。
另一廂,紅衣去到御膳間傳達鳳傾城的命令,王德祥第一時間朝她豎大拇指:「紅衣姑娘慧眼識珠。公主這才失寵幾日,這麼快便再蒙聖寵……」
紅衣一聲輕咳,打斷王德祥的話:「王大人,太子爺還沒有登基,話別亂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