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子,她就得成為風南洛小老婆的替罪羔羊,她就不服氣了。既然這醋罈子這麼無情,也不要怪她無意。她忿忿的伸出手,摸了下自己被重重打了一個耳光的臉,那上面又麻又癢,又腫又辣。
她吸了鼻子,眼眸冷冷的瞥了眼風南洛旁邊站著的人沐婉詞,如果他們認為這一巴掌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那麼他們就錯了。
她錢樂樂雖然性格糊塗了些,但是既然風南洛已經撕開了臉皮,她就沒必要還死乞白賴的去拍馬屁了。
她嘴角微微蠕動著,臉上的冷笑愈發的深了下去。她半仰著頭,一步一步的走到風南洛的面前。張了張嘴,睨視了風南洛一眼,冷冷的開口,「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嘛,打人不打臉。你有本事,繼續打下去,我可以馬上到金殿上,去告御狀。讓墨寧國的百姓看看高高在上的睿王爺是怎樣草菅人命的。」
魁她的話剛落下,她的手便「啪啦——」一聲,飛快的揚起,落下,響亮的耳光打到了旁邊那個看似最無辜的沐婉詞臉上。
「你打我,我就打她!」雖然那巴掌打在沐婉詞臉上,她內心深處還是隱隱有些不安的。但是這巴掌總比風南洛打自己的那一巴掌來的輕。這樣想,她心裡也就放開了許多。
「……」
圃全場一陣倒吸聲,眾人像看瘋子一般的看著錢樂樂,心裡都不禁的產生疑問,這麼一個醜女,她是吃了豹子膽嘛,居然剛打睿王爺的愛妃。
裴三郎眉頭一舒,剛要上前去幫錢樂樂一把,只是場上的氣氛又轉變了。
「你,你……大膽!」風南洛臉上已經轉為醬紫色,在他的心中女人永遠都是男人的陪襯品,現在居然有個醜女跳出來挑戰他王爺的權威,呵呵,很好。看他不把這個女人剮了才怪。
伸手,揚起,他準備一巴掌把這個膽敢挑戰他權威的醜女狂煽一頓,不想——
「啪啦!」
錢樂樂嘴角一勾,在風南洛的巴掌沒有落下之前,她已經又快速的朝沐婉詞另外一張臉上扇了過去,這巴掌扇下來,她的手倒是有些痛了。
京城第一美女啊,就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醜女人連扇了倆巴掌。這讓沐婉詞情何以堪啊,她嚶嚀一聲,眼裡的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甚是惹人憐。
「王爺……你要給臣妾做主啊。」漂亮的水眸,楚楚可憐的氣質還有她那溫柔的能滴出水的聲音,這讓風南洛又心疼了一把。
「既然敢對本王不敬,來人啊!給本王把這個瘋女人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風南洛輕輕把沐婉詞往自己懷裡一攬,大喝一聲,命令左右。
「等下!」錢樂樂亦是有樣學樣的喝退了上前的倆人,她幽幽一瞪眼,掃視了場中的人,在對上裴三郎的眼睛時,她微微蠕動了下嘴唇,大聲的問了一個似乎很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的問題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請問,如果依據墨寧國的法規,企圖謀害他人性命該當何罪。」
「依據情節輕重,予以判刑!」別人沒有開口,但是和錢樂樂穿一條褲子的裴三郎肯定會出來幫忙了。
:(
「那麼如果這人是位高權重,那又當如何?」錢樂樂故意拖長了語氣,又怒瞪了風南洛幾眼。
***,這段日子來,她憋在心裡可難受了。
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好好的報復風南洛一把。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當然啦,還是裴三郎接過話頭來,雖然他也知道這句話很荒誕,但是有時候當權者對民眾還是有些畏懼的。
「你說這個幹什麼?」風南洛眼睛一瞇,一隻手輕輕的拍了下已經被他攬入懷裡的沐婉詞,不解的問到。
「既然這樣說,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官府告睿王爺和睿側妃了,他們倆人知法犯法,合謀殺害正王妃呢?」錢樂樂轉過身去,朝著下面那些看戲的文人志士說著。反正下面那麼多雙耳朵,她的話總會有人聽進去的。
正王妃?
一石激起千層浪,錢樂樂的話就像一塊石子投進了湖裡一般,帶來了底下眾人的紛紛猜測。
其實,這京城裡誰不知道睿王爺娶當朝宰相之女沐婉詞時,雖然是以正王妃的待遇來辦婚禮的,但是那個皇上親筆頒發的聖旨上,沐婉詞的確只是一個側妃而已。
當然啦,這件事情主要是因為風斂軒的阻擋了。風南洛當初娶洛雲夕時,風斂軒就沒有相信那個術士之言,強烈的反對過,無奈,風南洛一意孤行,於是把人家洛雲兮給害慘了。
不過,後來風南洛再娶沐婉詞時,曾拿著婚書喜歡風斂軒把洛雲兮這個名字剔除掉的時候,風斂軒並不願意給他改過來。所以事情到了後面,不管迎娶沐婉詞時多麼的風光,她的身份其實也就是側王妃而已。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情漸漸的便被人淡忘了。而那個正牌王妃也再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現在哪裡還有人記住先前的那個正王妃啊。
「你……你到底是誰?」風南洛輕輕推開沐婉詞,大步的上前,斥問到。
「你管我是誰!」錢樂樂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扯高音量,加重語氣,聲音裡參雜了許多東西在裡面,「小的只想問王爺一句,當初你要不是聽術士之言,說你有克妻相,會剋死你的第一任王妃,你會娶那個見都沒有見過的正王妃嘛?」
本來她這個做正王妃的還覺得她自己是小三,很對不起這一對啦。
不過,現在,她要是真的再這樣想,那就是自虐咯。
***,老娘只是風南洛這醋罈子轉身就忘的路人甲,憑什麼陪著他蹉跎年華。
她要鬧,鬧的大大的,趕緊的把休書拿來,到時她大人大諒,也不介意風南洛說的,她就用滾的放肆離開了。
風南洛幽深的眼睛凝視了她一眼,終究還是低頭,不語。這一點他當初也是有些不願意的,可是後來沐婉詞一直纏著,沒辦法了,他這才想用了這麼一個辦法來解決了。
「那我可不可以說,其實睿王爺是把王妃往死路裡推,明知道她有可能因為你死去,你還逼著她嫁給你,這難道不是在害人嘛?或者是說,在睿王爺的心裡,王爺的命很重要,側王妃的命也很重要,但是出生低微的正王妃,她的命就比較賤了,活該給你們墊背了!」
錢樂樂這話雖然帶著一點的稚嫩,架勢卻十足,頗有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之嫌。她來古代這麼就,對這個國家也是瞭解一些的,所以才敢這麼理直氣壯的說這話的。
風南洛哪裡敢頂「出生地位的正王妃,她的命就比較賤」這樣的大帽子啊。雖然他是墨寧國的王爺,但是樹大招風,很多人都在看著他怎麼做。如果這話他承認下去,豈不是間接的又承認墨寧過的百姓地位很低賤嘛。
錢樂樂看他不說話,她唇角間掛著的笑意便愈來愈深,「王爺剛才不是問我是誰嘛?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她頓了下話,腳步又向沐婉詞那裡移動。沐婉詞身子後退了倆步,警惕的望著那張斑駁不堪的臉,嚅嘴到,「你想要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啊。」錢樂樂倏的一笑,臉上的白粉簌簌地往下掉了起來,她清了清嗓子,一揮袖子,露出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神情,「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來通知側王妃下,我就是被你們拿來墊背的那個王妃了。托你們的福,我還沒有死呢。」
「啊……」
在場又是一陣的倒吸聲,在場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匯聚在場中那個醜的沒有天理的女人身上。
錢樂樂很是滿意的在沐婉詞的眼中看到了她的懼怕之意。她轉過身子,面露鄙夷的揮起自己的小手絹,冷冷的從已經僵化的風南洛肩邊擦過,滿含不屑的說到,「切!本來還以為睿王爺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浪費我感情!」
她這話剛說完,彷彿為了發洩自己心中對風南洛的鄙視,她便把自己手中揣的小手絹直接扔到風南洛的鞋面上。做完這些才她才故意扭起水蛇腰,準備往回撤。
「哦,我差點忘了一件事情!」錢樂樂剛走了幾步,猛然間的又是回頭陰森森的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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