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巴登的優雅,在於自然景致和人文氣息的完美結合,起伏的森林廣袤幽遠,伊蘇河干的河道依然留下了潺潺的溪流,順著景觀設計大師留下的跌宕層巖,劃下一道白亮的瀑布,在如音樂輕吟的悅耳和聲中,古老的城堡和修道院在汩汩噴湧的溫泉與在冬日依然翠綠欲滴的花園中留下一段悠然的風景……
黑森林巴登酒店的頂樓貴賓套房,有著可以俯視整個佛吉爾七區,白鷺雪原,森林和河道的落地玻璃大窗,房頂的水晶天窗漏進了月光,鑲嵌在天窗上的點點銀鑽在月色下閃爍如星,在那彌漫延伸的星河背景下,竟然讓人分不清楚虛實,仿佛那星墜落凡間,觸手可及。
這樣的環境,總是特別適合男女間的私密約會,女人尤其情動。
她的眼神幽怨,腰身一沉,他的身體稍稍離開她,大片晶瑩的水漬流淌上了大腿根部細嫩的肌膚。
她忍不住仰頭出一絲哀哀怯怯的呻吟,紅唇咬著蜿蜒的絲,望著男人促狹的目光。
克莉絲汀夫人在嫉妒……
雅蘭斯夫人雖然在倫德的一些小圈子裡頗有清名,身在多明尼卡神學院,也能夠接觸到眾多貴族,一位潔身自好,容貌風姿都堪稱優秀的女子,總是非常惹人注意的。
在倫德的貴族口中,往往在提到雅蘭斯夫人時。都少不了關於她地學識,修養,美貌上的贊譽。
雅蘭斯夫人依然遠遠無法和克莉絲汀夫人相提並論,後是一個一提起她的名字,就能夠讓一切女人都暗淡無光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她出沒於蘭度理學院最高端地學論壇。她地馬車可以直駛進埃爾羅伊宮,她能夠挽著聖格蘭姆耶的手臂,她是一個讓任何人一想起,甚至無力嫉妒的女人。
此時她卻在嫉妒著雅蘭斯夫人,她在他的身體下。承受著他。她現在只是個女人。對於女人來說,不能把她的貞潔獻給自己最心動最願意投入他懷中地男人,總是一種難以釋懷。也無法彌補地遺憾。
她稍稍回神,體味著那身體輕動帶起地暢美感覺。那是讓她沉醉無力自拔的感覺,她已經開始體會到惡魔的誘惑了,為什麼惡魔總是能讓人一直墮落下去,因為人總是很難控制自己地**。
他的眼神卻依然清澈,並沒有男人應該具備地意亂情迷和火熱。
這種眼神讓克莉絲汀夫人十分不滿,不忿地咬著他的胸膛,一點點的咬,然後在咬疼他的地方,細心地用舌尖舔舐著,她慢慢地聳動著身體,美眸似睜似閉,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羞怯,不依不饒地摟著他的脖子,“你不許那樣做……知道嗎?我不許你那麼做。”
“怎樣做?”陸斯恩的手臂從她的脖頸下穿過,將她半摟在懷中,帶著疑惑地問道。
“不許和她做這樣的事情,我只許你和我做這樣的事情……”克莉絲汀夫人的身體一陣顫抖,只覺得他的身體緩緩離去,顧不得那份矜持和羞怯,雙腿**,竟然似乎要阻止他離去,挺起的小腹磨蹭著他的身體,一抹濕潤的草叢染上了水汽,她身體的扭動,帶起飛濺出的點點珠子,然而她終究是在一次次**的快感後疲乏的身子,沒有達到目的,卻感覺到一陣陣的空虛,呼吸急促起來,雪白的酥胸戰栗著輕抖,嬌喘吁吁地道,“你是我的惡魔,你要疼著我,愛著我……”
克莉絲汀夫人好不容易止住身體不由自主的痙攣快感,隨著他的進入,張著殷紅欲滴的唇不住開歙,喉嚨竟然似嘶啞了一般,不出半點聲音,心中細細體味著這種被他強力占有的滋味,一邊想著自己的身份,一邊想著身體上這個男人竟然是自己撫養長大,種種怪異而禁忌的感覺襲來,讓她的眸子裡染上了復雜難言的思緒。
她不曾後悔以凱萊兒的身份第一次被他占有,除了那潛藏在心底的**,成熟身體的需求,對他的愛戀和信賴,還有一點點的討好,最重要的一點是,克莉絲汀夫人心理一直有一個無法對外人言語的疑惑。
不管是《德萊賽公爵夫人的夜晚》,《查泰來夫人的情人》,《紅舞鞋》這樣**裸的,還是帶著說教色彩的學術作品《爬滿虱子的華美袍子》,《跨越那條河》,克莉絲汀夫人從中都可以明確地知道,男人和女人的結合,尤其是第一次,通常會讓女人帶著痛苦,這種痛苦因人而異,但絕不至於讓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察覺,更不可能出現一個貞潔的處女在被占有後,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完全感覺不到歡好留下的痕跡。
克莉絲汀夫人在那個聚會之後,於安德烈公爵,從此締結了歐德修凡克家族和烈金雷諾特家族的聯姻,然而她卻是那樣的迷惑,她在浴室裡檢查著自己白淨完好的身子,卻沒有任何讓她感覺到任何不同。
她懷孕了,這卻是無法否認的事實,羅秀是她生下來的,作為母親的痛苦和喜悅,永遠也無法忘懷……如果安德烈公爵沒有對她做那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有孩子?
這種疑惑,便伴隨著羅秀出生帶來的幸福而被壓抑下來,更何況羅秀和她所背負的命運,容不得她有太多旁的心思去想這些讓她心跳臉紅的事情。
直到她從喜拉雅雪頂抱回來的小男孩,漸漸以男人的姿態,滿足了女人的被保護欲,關懷著她,憐惜著她,讓她依靠,值得她信賴。那種疑惑便仿佛蟄伏了一個冬日,饑餓地毒蛇吐著毒液,纏繞在她的心頭,帶著更復雜的感情,逼迫得她無法忍受地投入他的懷抱。讓他肆無忌憚地**著她成熟中帶著青澀。寂寞多年的身體。
在那一夜之後,克莉絲汀夫人清晰地感受著那種讓人一生難忘地快樂,感受著第二天身體地慵懶無力和滿足的痛楚,她完全可以肯定,那天晚上她和安德烈公爵絕對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可是孩子是誰的?克莉絲汀夫人迷茫不已。這讓產生了一種對烈金雷諾特和對安德烈公爵的嚴重不信任感。她必須為了羅秀。掌握住烈金雷諾特家族。
安德烈公爵失去了妻子,他所鍾愛養育地女兒不是他地血脈,他或是個可憐地人。然而這一切和母親對女兒的愛比起來,那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克莉絲汀夫人非常明白。安德烈公爵失去了一個克莉絲汀夫人,卻擁有了一個托拜厄斯夫人,失去了女兒羅秀,收獲了兒子馬卡斯。
“我不曾虧欠於他……”克莉絲汀夫人心中如此強調著,睜開的眸子裡盈盈地水光映照著身體上男人的身影,任由他重重地跌落在她地身體上,隨著噗嗤的水聲,撐起那薄薄的鮮嫩花瓣,露出更加嬌弱敏感的地方,半透明如珍珠粉底液的水色融融外洩,飛濺出一點點的細粒水珠,濡濕了身體下溫熱的錦被。
既然在歡樂著,又在擔心什麼?
既然在墮落著,又在掙扎什麼?
既然在他懷裡,又在貪圖什麼?
身體裡是充實的,那滾燙的感覺,仿佛被燒紅的烙鐵刺穿了身體,刺入了心扉,漫漫漲漲地難以呻吟,難以再思考什麼,整個人輕飄飄地,緊咬著牙齒,下身傳來陣陣痙攣的力量,仿佛要吞噬著侵入,一層層地包裹著,霞頰如三月春花,細密的汗珠染白了她的唇,無意識地探出舌尖,瓷白的牙齒輕輕磕碰著,出咿咿呀呀的酥軟呻吟……
纏綿悱惻之後,被打濕了的被褥終究不適合長時間臥躺,想著周圍這濕濕漉漉的水色,都是自己的身體裡綻放出來的,如果不是在那些書中得知女人得到了最愉悅的快樂時,都是如此,她還真的會以為自己本就是一個身體放蕩的女子。
看著那嬌懶無力,軟綿綿地窩在身下的女子,陸斯恩的嘴角翹起一絲魅惑的笑意,伸手抹去她臉頰上被汗水粘上的絲,兩根手指感受著她此時格外柔潤的皮膚,仿佛那指尖帶著魔力,隨著他手指的流動,她的肌體一寸寸地緊繃著,又放松下來,直到他的手指夾住那兀自堅硬挺立的蓓蕾,克莉絲汀夫人飽滿的再次起伏起來,眼眸中滿是**,手掌卻堅決地握住了他的指尖不許他再動彈。
她順著他的身體動作,挪動著身體,從他的身體下抽出身來,感覺到那似乎將自己小腹都漲起來的體液在流出,她驚慌地抬起腿,拉住一個枕頭塞在了兩瓣雪臀下。
她高舉著修長的雙腿,緊繃著顯得格外結實柔滑,豐滿圓碩的臀線突兀地暴露出來,那溪水潺潺,芳草霏霏的谷地就這麼恬不知恥地綻放,濕潤的雛菊更是急劇地收縮著,仿佛是那古拉西宮廷裡被的氣息玷污了的女子,是那鑽進母牛身體裡的帕西菲。
看到陸斯恩驚異的眼神,克莉絲汀夫人更是羞不可抑制,“閉上眼睛……不許看……不許看……”
“我希望明年送給你的始祖誕辰日禮物,會是一個屬於你的孩子……”聲如蚊吟,克莉絲汀夫人臻側在一旁,原本就攀爬上脖頸的紅暈迅染上了臉頰,燙熱了她的身子。
盡管在和陸斯恩歡好以前,沒有任何男女經驗的克莉絲汀夫人在這些事情上和處子沒有什麼區別,但她卻在今天之前小心地翻閱過一些來自新月大陸的埃博拉文獻,那些記載人丁稀少時代的古人,在子嗣繁衍的經驗中就有介紹,女子在承受了男人的雨露之後保持這種姿勢,能夠大大增加受孕的幾率。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陸斯恩摟住身旁的女子,單調地重復著這句話,望著天窗外無窮無盡的黑藍色天空。
這是創造生命嗎?就如同《日經》裡記載的神以自己的樣子創造世人一樣創造嗎?
陸斯恩搖搖頭,這是不一樣的,那是他的孩子,獨屬於他和克莉絲汀夫人,不是一雙手,一點靈力,一點材料的作品。
那是克莉絲汀夫人的愛,那是陸斯恩的血肉,那是在女人用十個月的心靈守護,在痛苦和幸福的煎熬中,在男人的等待中,在憧憬中,在渴望中降臨於人世的孩子。
陸斯恩吻著她的額頭,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間,讓她將雙腿擱在他的身體上,讓她可以側著頭,和他一同仰望那璀璨的星空。
“羅秀……”陸斯恩輕輕地吐出這個名字,可以感覺到他摟著的身體一僵硬,“你要從她身上分去一份我的疼愛嗎?”
“她沒有心,意味著她沒有完整的身體,她沒有完整的家庭,她的父親有情人和私生子,她的母親有情人,並且准備為她的情人生一個孩子。那個口口聲聲是屬於她最忠誠的僕人,甚至也不是完全屬於她,被她的母親分去了……羅秀有什麼?她什麼也沒有……或她就是失去一切,也依然會昂著頭,咬著唇,看著遠去的天空,固執地守著她的驕傲。”陸斯恩的聲音仿佛是那冰冷的雪水,在溫暖的房間裡淅淅瀝瀝地落下,讓他身旁的女子身體瑟瑟抖。
克莉絲汀夫人留著淚,打濕了他的胸膛,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聽著那一下下起伏著的心跳聲。
“金雷諾特家的千金大小姐羅秀,驕傲的如同冬日裡盛開的優銀香花,她漫步在帝都倫德的街道上,看著霧氣打濕了地面,潤出濕漉漉的光暈,霧珠從伊蘇河上氤氳蒸騰,有著別樣的景致,這一切卻並不討她的歡喜。”
“她的身後跟著侍從官陸斯恩,低調中顯露出奢華的黑色禮服,潔白柔和的手套,點綴著法蘭水晶的紫穗佩劍,左胸前烈金雷諾特家族的馬蹄型家徽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
“羅秀依然厭惡著伊蘇河的水霧,要求她的僕人驅散那霧,她會理所當然地提出這種看似匪夷所思的要求,然後很自然地懲罰她僕人的無能,並且瞇著眼睛,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得意地笑……她的笑容中,不應該有一絲憂傷。”陸斯恩緩緩訴說,如吟唱著雪萊浮的散文情詩。
她就是失去一切,也依然會昂著頭,咬著唇,看著遠去的天空,固執地守著她的驕傲。
這大概就是我心目中一直想寫的羅秀吧,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要讓這句話顯得不那麼虛無空洞,我鋪墊的太多了,克莉絲汀夫人的推倒,許多人說是敗筆,然而在我看來,卻是必須的,不傷羅秀,如何顯得羅秀的惹人憐惜?
太幸福的人,會讓人嫉妒,卻不能給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我在很早以前就說過,羅秀是若人憐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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