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名字叫做張公瑾,當年皇上初登帝位,百廢待興,突厥,梁師都等一干反賊蠢蠢欲動,吐蕃也對我大唐虎視眈眈,皇上需要一個武功高強的親信之人去為他探查邊關情況,我便稱病假死,到各處去為皇上打探情報。去年,我路過一家青樓的時候,你突然衝了出來,抓住了我,求我救你,當時我以為你只是個被人欺侮的少女,順手打發了那幾個壯漢。結果你突然暈死過去,我便隨手替你診了脈。」
師父頓了頓,臉上有一種好在如此的表情
「後來我才發現你體內有一種毒。正是這種毒讓我認出了你皇上就是你的親生爹爹。」
「什麼毒?現在呢?」
小狗有些緊張地抓著我問
「當年朕專寵玉兒,其他皇子妃不滿,有人給她下了一種西域已經失傳多年的毒。後來朕找到玉兒的時候,她體內的毒已經消失,御醫說十有八九是轉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師父點點頭
「皇上說的沒錯,恰巧這件事,我也知道,加上你的容貌與當年的玉妃太像,我當時懷疑你就是那個失散的小公主,將你帶回了住處為你醫治。誰知道你的毒在體內殘留時日太長,沒過多久你便又一次毒發暈倒。這一次毒發來勢洶洶,你昏迷多日不見醒轉,我原以為無力回天了,誰知有一天我給你灌了藥之後你突然間醒來,雖然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卻意外驅走了所有的毒。」
小狗像是突然放下心來,吁了口氣。抓住我的手稍微鬆了松。唐太宗很慈祥地看我
「孩子,你受苦了。是朕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朕定要給你個名分,讓你風光出嫁。」
我怔怔地看著師父說不出來話。我的命究竟是好是不好呢?原本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農家,要做一輩子農家女,誰知惹上了皇親國戚,還混了個公主當當。小狗見我不說話,有些緊張
「小貓,你……難道不想嫁我?」
我猶豫著不知怎麼開口。我並不是古時候的貞潔烈婦,雖然我心中有茉莉,可是茉莉如今不見蹤跡,不知此生還能否見到,而且小狗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能傷害他,我本就是這個時代的過客,若是我的婚姻可以讓小狗幸福,我願意給。
我微笑著搖搖頭
「自然不是。」
唐太宗拍了拍小狗的肩膀
「獨孤愛卿,以後可不能小貓小貓的叫啦,朕的公主,怎麼能和貓啊狗啊的相提並論。朕要給你賜名。就叫……安康公主如何?」
師父拉著我和小狗,跪了下去。
「謝皇上(父皇),皇上(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唐太宗揮手對我們說
「你們先下去吧,朕要跟玉兒說說話。公瑾,你讓暗衛掩護你出宮,朕找好了一處隱秘的地方讓你頤養天年,你如今武功全失,需得小心才是。」
「什麼?師父,你武功都沒了?是上一次受傷的緣故麼?是誰幹的?」
師父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
「師父沒事,只不過如今這身手,找酒喝可不太方便。」
唐太宗哈哈大笑
「公瑾,我可何曾少了你的酒喝?」
「那是那是啊。」
唐太宗拍了拍手,一個暗衛突然出現,我現在已經非常習慣這種事情了,就好像魔法一樣從空氣中突然蹦出來一個人,師父臨出去前,看了看小狗,小狗對他點點頭。他臉上便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又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出去了。這一眼看得我心中不安,我問道
「皇上,額,我是說父皇,我可以去探望師父的吧?」
唐太宗不置可否地笑笑
「文康放心吧。」
小狗帶著我走出密室的時候,已經臨近晚膳了。小狗突然問我
「文康,你想見祖湘麼?」
聽他這麼說我突然心跳加速
「可以嗎?可我沒有皇上的手諭,一月未滿,是不能出去的啊。」
小狗笑了笑,我第一次見到他臉上有這樣調侃的笑容,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小狗被我帶壞了。
「我們不用從宮門,我們飛出去。」
說罷便攬住我的腰平穩地在夜色中跳躍著。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宮牆一側,小狗也不知是翻過幾次,輕車熟路地躍了過去。
我貼在小狗身邊,第一次覺得有些異樣,我常常跟小狗很親密地接觸,但今日定下這婚約,讓我心中還是有些不一樣。我胡思亂想著,小狗已經帶著我跑了老遠,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坐在馬車上了。小狗很自然地握著我的手,看著我神遊天外,也不叫我,只是很認真地看著。我突然覺得一陣鼻酸,女人對著自己愛的人,會變得很堅強,一旦對著愛自己的人,就會極為脆弱。
趁著眼淚還沒掉下來,我趕緊撩開車簾子,故作輕鬆地跟小狗談論著大街上的行人貨攤。不一會馬車便停到了鋪子的門口。祖湘正端著一盆水往外走著,我衝下去搶過水盆
「哎呀,你不知道你是孕婦嘛。端什麼水啊。」
祖湘揉了揉眼睛
「小貓,我不是做夢吧?不是還有幾天才到一個月嗎?為何你現在會出宮啊?」
我把水往外一潑,小狗唰地一下避過了髒水,一臉無語地對她解釋
「小貓不放心你,我帶她出來看看。」
祖湘點點頭,讓我們進屋坐著,她見天色已晚,客人也漸漸少了,便索性關了門進屋,祖湘的身子已經能看得出了,小狗很細心地給她請了兩個老媽媽伺候著。
我和祖湘半個多月不見,嘰嘰喳喳說了好多話。我不放心地拉著她東問西問。小狗微笑著捧著茶杯看著我們。說了一會兒,突然有人敲門,一個老媽子上前,很小心地問了一句
「誰啊?」
「將軍,是我。」
「素察!」
我跟祖湘互看一眼,都驚喜地叫了出來,這個陽光大男孩兒自從把我倆送到長安,就沒在見過了。也不知是被派到哪兒幹活去了,如今聽到他的聲音,可謂是分外親切。老媽子一開門素察就蹦了進來,衝著小狗行了禮,便對我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兩位姑娘近來可好啊?」
小狗咳嗽一聲,素察急忙收起笑臉,對我做了個「慘了,有人吃醋了」的表情,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小狗。小狗看著,表情越來越嚴肅。
「你確定,這個人,就是我要你找的人?」
素察點頭
「絕對沒錯,此人並未藏匿任何蹤跡,也不更名換姓,似乎就是來長安謀取個功名的普通讀書人。」
祖湘有些著急地問
「你們說的,可是三哥?」
小狗點點頭
「我讓人查了,李彥允的遠房親戚曾經是長孫無忌的學生,他到了長安後,直接投奔了長孫無忌。找他倒是不難,只是長孫大人一向多疑,我軍權在握,若是貿然找上去,恐怕會引起誤會。」
「那,該怎麼辦?」
祖湘著急得眼睛紅紅的。我連忙安撫道
「別急別急,注意身子,你看,現在已經知道人在何處了,總會有辦法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