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童郡守一臉欣喜若狂,奔了過來
「哎呀,兒子,爹一直誤會你是個悶葫蘆,沒想到你手腳如此之快啊,你怎麼能瞞著爹不說呢?爹馬上吩咐籌備婚禮。」
婚禮?「銅鑼燒」一臉菜色
「爹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童郡守臉立刻板了起來
「什麼?你小子吃完了想不負責任?我童家可沒有這樣的家風,你若是敢始亂終棄,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我聽著有些不對勁,什麼吃完了?什麼始亂終棄?難道剛才我的乾嘔……讓這個老人家誤以為……暈啊!
「童老伯,您真的誤會啦,我沒有身孕,剛才只是胃裡有些不適。」
「銅鑼燒」和童郡守被我如此直白的語錄弄得呆若木雞。「銅鑼燒」的臉比天邊的朝霞還紅上了幾分。童郡守好半天反應過來,咳嗽兩聲
「好小貓,不著急,這補一補身子,遲早會有的。」
……
「銅鑼燒」很是嚴肅地說
「爹,別亂說,小貓要參加鳳凰會,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那他人必會認為我們有徇私的可能。」
童郡守呵呵笑著
「怎麼會呢,雖說我們的親近之人不得參賽,可是也沒有如此嚴謹的界定,畢竟大家都知道,鳳凰會的魁首,也是要服眾的,需得真材實料才可以。紹兒你莫要扯開話題。」
一頓好端端的晚飯,變成了相親宴。我和「銅鑼燒」綠著臉坐在桌子上默默吃飯,童郡守和陸秋無比興奮地討論著兒女親家的事情。我們半點插不進嘴。我很無奈地頻頻給陸秋使眼色,這傢伙還真當他自己是我親哥哥了,一副婚姻大事,兄長做主的樣子。
我吃了幾口,實在是坐不住了,走到了院子裡,透透氣。天已經全黑了,夏末的涼風讓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空氣乾爽清冽,很是舒服,彷彿茉莉在我身邊。我搖搖頭,歎口氣,怎麼了,總是想到茉莉。
「你別怪爹。」
「銅鑼燒」站在我身邊,見我歎氣搖頭,有些小心翼翼地說。
我笑笑,搖頭
「怎麼會呢,是個誤會而已。」
「銅鑼燒」低頭看著旁邊的一叢小花。
「小貓可有意中人?」
意中人啊,我想起了茉莉風輕雲淡地樣子,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銅鑼燒」見了我的神情,突然轉身離開。
「哎!」
我奇怪地叫了他一聲,這是怎麼了?聊得好好的。
他頓了頓腳步,說了一句
「他很好。」
他?誰?難道「銅鑼燒」會讀心術?還能看得出我喜歡的人是茉莉?不對啊,他應當知道茉莉才是啊。我腦子亂亂的,一時也沒了吹涼風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那個小竹杯。心情方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我就被外面傳來的鑼鼓鞭炮聲給吵醒了,推門出去,一個侍女捧著水盆和手巾等著我。我謝過她,洗了漱,便問她道
「這外面的動靜是怎麼回事?」
那侍女略帶些興奮
「姑娘不知道?明日就是四月初一啦,這是全鳳翔百姓的大日子,大家都在歡慶呢。」
我點頭,這四月初一在鳳翔,估計就是第二個新年。我可沒心情去歡慶了,明晚就是鳳凰會了,我得好好準備準備才是。雖說我的文采不錯,但卻也沒有那些穿越女主那麼牛逼,出口成章,想背誰的詩就伸手拈來。我還是得事先抱抱佛腳才是。
我花了兩個多時辰,總算是把我記得的一些詩歌,名言給整理了一遍,還小心地避免出現唐朝以前的內容。
中午來找我吃飯的居然是劉景。不過看起來他和我一樣有些迷糊,只說今日「銅鑼燒」藉著討論案子的名義非要叫他到府中吃飯,到了中午還非要讓他一個人來喊我吃飯。這「銅鑼燒」,搞什麼鬼。
我關上門,跟著劉景往大廳走去,他看起來面帶喜色
「那案子,是不是有進展了?」
劉景點頭
「不錯,羅紹給我看了秘術的資料,我查了查,發現木傾在幾年前曾經收留過一個天竺人,當時還請他來教導過木天辰武藝。而且在城外有人見過木傾,在案發前一天曾經快馬朝城裡趕來,還撞倒了一個茶攤。」
「那你的意思,木傾的嫌疑很大啦?」
「不錯,木傾身材略高於木槿,可以解釋淤青的痕跡,這樣也可以解釋木傾著急結案的舉動,操屍秘術也有可能。只是我百思不得其解,若此事真是木傾所為,她的目的是什麼?她沒有理由去殺死自己的管家,還操縱管家傷害自己山莊裡的人啊。」
我也陷入沉思,這看起來確實是極為不合理。劉景搖了搖扇子
「不過,起碼如今知道了查案的方向。小貓你別憂心這案子了,你的鳳凰會準備得如何?」
我滿懷信心對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放心吧,沒問題。」
劉景哈哈一笑,拿扇子點了點我的腦門。
「你們來了,快進來用飯吧。」
「銅鑼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看著劉景放在我腦門上的扇子,眸色暗了暗。今日餐桌上少了童郡守和陸秋,據說童郡守去準備鳳凰會的事宜了,陸秋這傢伙,整日不著家,太不像話了,太不靠譜了。我一邊腹誹,一邊用筷子戳起了面前的一塊菊花糕,狠狠咬了起來。劉景看著那盤菊花糕,有些驚訝
「羅紹,從我認識你第二年開始,你就沒再吃過這菊花糕了?如今是怎麼了?」
他看看菊花糕,又看看正在啃菊花糕的我。眼中閃過了一絲瞭然。張嘴剛要說什麼,「銅鑼燒」抬手阻止了他
「不過是想念這味道罷了。」
然後又給我夾了一塊。劉景歎口氣,搖了搖頭
「你啊,總是這自苦的性子。」
我嚥下了嘴裡的糕點,不解地看著他們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
劉景又抓起扇子狠狠敲了我一下,痛得我眼淚差點沒噴出來
「哎喲,你有毛病啊,那麼狠。」
「銅鑼燒」見我額頭立時紅腫起來,也略帶責備地看著劉景
「二哥,你這是做什麼。」
劉景收回扇子
「得得得,我是想幫你打醒這個缺心眼兒的小笨蛋,你還心疼上了。哎。」
「銅鑼燒」迅速看了我一眼,見我依舊揉著腦門沒說話,有些緊張地說
「胡說什麼。」
我忍著被敲得冒金星的痛苦,歎氣,怎麼我在這童府,從來沒吃上一頓正常的飯呢我……
「銅鑼燒」又給我夾了一塊菊花糕,說
「我已經派人給你把名字送上去了,你明晚直接去參加鳳凰會的初會即可,不必再排隊遞名狀。」
我感激地點頭
「謝謝啊,你們總是幫我做這做那的,遇到你們幾個朋友,是我的福氣。」
劉景倒了一杯酒喝著,搖頭晃腦
「這才說的是人話嘛。」
我衝他做個大鬼臉。惹得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