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郡主府邸分外安詳,流光和寧熹倆個人並行緩步走著,都沒說話兒。b111.net道路旁每隔一段距離,便可以看見一盞點起的燈,其實並不真需要寧熹手裡的燈的,昏黃路燈下,手裡透出紅燈罩的光映成了橘色,和皎潔無暇的月光交織在一起,照著兩張美麗的臉龐。這時巡邏侍衛從迴廊上轉來,整齊而有力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這夜真美啊!」流光望著夜空中的一輪彎月,歎了一聲。
「明月照輪台,清露落寒宮。」流光轉過身停住腳步,看著寧熹。寧熹垂下頭不再望著月,靜謐的夜月,霎時頓顯出一分淒美來。他怎麼了?
「郡主,前方即是漫苑。」寧熹出言打破了沉寂的氛圍。
「嗯。」流光注視著寧熹柔和的臉,「去謐苑吧,我想走走。」
寧熹抬起頭看著流光,「寧熹之幸,郡主請。」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倆人並行,從左面的石路繞過漫苑,往北而去。行了許久,倆人皆不再言語。到了謐苑外,流光又有些猶豫起來。這天兒也黑了,去的又是一個男人的住的地方,月黑風高……似是不妥啊!
「肆意軒後面有個園子,郡主可於園中涼亭用些吃食。」許是看出流光的遲疑,寧熹說著便將流光往園子那邊引去。寧熹喚了侍女在涼亭擺上吃食和茶點,流光入了座兒,看著寧熹煮茶。這個園子依山而見,靠著一片懸崖,引入溪水,活水循循而往,很是清爽,從肆意軒外雕欄連綿而入,一方水,一片綠,沒有假山,卻能放眼看到院牆外的山在夜下的黑影,掛著的彎月猶如一盞燈兒,映著園子裡的水波,煞是好看。
「郡主宴時飲了不少酒,用些茶吧。」寧熹托起茶杯送至流光面前,流光接過,摩挲著杯底,並不說話,她站起來倚靠著雕欄,欄下水中隱約一個纖細的人影兒,隨著水波微微扭曲。寧熹也靠了上來,倚在雕欄上,望著月亮。又一個人影兒顯出水面,兩個人影子在水裡相依相偎,一蕩一蕩的,流光不自在起來。
「怎麼了?」寧熹覺察出流光的異樣,看著她問。
「沒,沒什麼。」她離開雕欄,把目光移開看向涼亭周圍的植物,裝作無事的樣子……
「這是什麼?」她想拋開須臾間的不自在勁兒,手輕輕拈起一片尖葉兒,問寧熹,這個院子裡只有這一種植物,並沒有別的花草,綠意夾雜著一些青黃,從苑門口進來,經過肆意軒,和雕欄一起連綿而至此。
「百合。」
嘎?這個百合難道就是那個百合……?
「如今並不是百合地花季,也有些枯萎了。」寧熹靠近流光。順手撕掉一株百合青黃的葉子,鎮定如常。「七八月的時候,這兒一片白色花海。往日裡郡主最是喜愛。」
漫苑裡種地不是百合……
寧熹看出了她地疑惑。直起腰來,「如今正是玉蘭即開地時候。花匠會在不同的季節移入花期濃隆的植物。」啊。那麼說漫苑四季常開?
「夜裡涼意深重,寧熹送郡主回去罷。」他好似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準備關門送客了。
「嗯。」流光輕應了一聲,跟著寧熹沿石路行了出去。
次日,流光照例在自個兒屋子裡臨摹字帖,字跡的不同確實是個嚴肅的問題,所幸的是她幼時習過大字,繁體字對她來說還也不成問題,只有極少的生僻字她會私下裡問曼箐。曼箐確實是一個優秀的侍女,只做不說,符合所有主人對貼身侍女這種瞭解主人私密之事的職業的所有要求,盡忠職守,任勞任怨,相比杏媛,梨香和柳箐,因為曼箐在她到此之時擔當著教導她適應生活的責任,她對曼箐要寵得多。柳箐一向負責用膳和茶水之事,曼箐私下裡告訴流光,柳箐也負責以身試毒這項光榮而艱巨的大無畏任務,也漸漸開始倚重起柳箐,只是為了不讓柳箐發覺到她的異常,交給她辦的大多是傳話遞東西的事兒。
「郡主金安。」柳箐進來行了一禮,道。
「說。」
「二公子回府了,待更衣後即可面見郡主。」因為昨個兒宴上郁漸缺席,並沒有見到,她安寢時特意囑咐柳箐留意門房的動靜,郁漸回來便著人來告訴她。結果郁漸一進府就瞄到了柳箐的身影,以為流光要見他,叫住柳箐,說是他更衣以後來給郡主請安,柳箐只好灰不溜秋地回來稟告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流光想了想,反正總得見面的不是?「叫曼箐進來服侍。」放下筆,這些都要毀屍滅跡!
曼箐替她整了整頭髮和衣衫,吩咐上茶點。流光斜倚在座上看書的時候,郁漸到了。她早已交代了讓郁漸直接進來。
「郁漸給長姊請安。」說著跪了下來。
流光現在對別人矮她一等那是相當適應了,也許是自個兒以前個子不高的後遺症,在不得不習慣如今的禮節的同時,看著別人跪在地上比自己矮了一大截兒,心裡那是相當的爽快!不過這個郁漸雖說只比自己小上兩月,但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弟,方才問過曼箐他的習性以後,知道了表面上他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而且人現在還在為你打白工呢!總得籠絡好手底下員工不是?所以,她也就立即起身做出假意欲扶郁漸的模樣,「漸兒快起來吧!不必多禮了!」
郁漸哪能真讓她扶,趕緊就著她的虛攙,站起筆直的身軀道:「謝長姊!」說著抬起了頭。流光一看,頓時愕了。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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