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半夜追殺
以狸貓精的為人。這種事情並不是做不出來的。
猛然間。一雙手忽然抓住了三藏的手腕。三藏頃刻間便動彈不的。
不過還好這雙手非常巨大。不是狸貓精的手。但是這雙手卻比較柔軟。並不是佈滿老繭堅硬無比。好像不是老漢的手。
老漢天天幹農活。手肯定粗糙的不的了。
不過三藏還真從未仔細看過老漢的手。
不過已經沒有時間讓三藏去想這些了。那雙手拉著三藏飛快的竄出了房間。到了外面。一扇門無聲無息打開。
那雙手帶著三藏。飛快竄出了這幢房子。那門又無聲無息關上。
深秋的深山。尤其的涼。
因為老漢家裡的床鋪還有被子實在太乾淨。使的三藏根本不好意思穿著衣衫睡覺。所以身上只穿著一條平角內褲。還有一件背心。
此時深夜的溫度。至多只有十來度。加上那雙手拉著三藏實在跑的飛快。三藏全身凍的發麻。難受極了。
三藏想要用力停下來。但是那雙手卻力大無窮。拉著三藏好像拉著一隻風箏一般。
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出去多遠。反正三藏腳底板破了許多處。身上也被路邊的雜草割破了無數處血痕。渾身涼的發抖。幾乎麻木。
眼前拉著三藏的那雙手終於停了下來。另外一隻手給了三藏一隻包裹。
三藏接過來。深山裡的夜實在太黑了。而且天上也沒有月亮。所以三藏看不清楚那個包裹是什麼。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善是惡。這麼半夜拉三藏出來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現在耳邊陰風陣陣。眼前的山。好像一個巨大的陰影矗立在面前。使的周圍的環境顯的尤其的陰森。
不過仔細摸了那包裹。發現裡面竟然是衣衫。還有一大包其他東西。整個包裹很大。也很重。
頓時。三藏想起了老大爺剛才還在那裡包裹蛇肉、鍋貼等等。
難不成眼前的這人。便是那個老漢不成。
果然。忽然眼前一亮。眼前那人拿出一油燈。也不知道是怎麼點亮了。反正燈就亮了。
三藏瞧清楚了。帶著三藏偷偷摸摸離開家裡。飛奔了大半夜的。就是那個老漢。
只不過天天幹粗活的老漢。竟然有一雙柔軟的手讓三藏有些意外。不過眼前的那張橘子皮一樣的老臉。確實是那個嘴巴不能說話的老漢。
大爺。家裡有什麼不妥嗎？您半夜帶著我出來。三藏頓時放心下來。不由的問道。
老漢把包裹給三藏背好。將那油燈也遞給三藏。那油燈做的精巧。風怎麼吹都不滅。
沒有回答三藏的話。老漢顯的有些焦急。用手指了指北邊的位置。然後用力揮手讓三藏趕緊走。
難道老大爺和老大娘發現了狸貓精的不對。所以半夜間帶我出來。讓我逃脫。甚至還幫我準備好了乾糧。三藏心中暗道。接著想道：那狸貓精又狡猾又狠毒又厲害。自己若是逃跑了。豈不是給老漢帶來災禍？
不能。大爺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她就不會放過你和大娘的。三藏焦急說道。
老漢不耐煩一推三藏。轉身便要離開。
三藏緊緊跟著上前。道：大爺。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走的。
那老漢猛的轉身。猛的撕掉自己的衣衫。用指甲在上面畫道：你若不走。我娘子要殺你！
三藏先是驚訝的看著。隨著老漢的指甲劃過。那白布上面清晰的出現字跡。接著。渾身猛的一顫。是因為老漢寫的內容。
那老漢說的娘子。自然是他的老伴。竟然要來殺他。
那個老大娘對自己不知道多麼和藹。竟然要殺自己。
大娘為什麼要殺啊？況且那個女人很厲害的。我要是不見了。只怕會遷怒大娘。大她太厲害了。大娘會遭殃的。我們趕緊回去。三藏焦急說道。
那老漢頓時仔細望了三藏一眼。接著用手輕輕一抹。頓時那白布上的字跡不見。又寫道：那只狸貓精邪戾之氣甚重。不的不除。我們夫婦二人這便要回去殺了她。你們找到我們住處不打緊。偏偏那狸貓精認識我娘子。若是透露出去我夫婦便大難臨頭。你與她同伴。本來要將你們二人一起殺死。但是我見你是善良人類。只怕受了狸貓精的誘惑。所以趁著我娘子不備。偷偷帶你逃出。你趕緊走一直往北走。一直跑到路的盡頭。大約有三十里。那裡有一棵大樹。大樹上有一幢房子。你讓裡面的人救你。我們夫婦殺那個狸貓精頂多半個一盞茶。你要用最快的時間逃到那棵樹下。否則便要死在我娘子手中。快跑！
說罷。老漢手掌猛的一推。三藏的身軀輕飄飄飛出數十米。然後穩穩落在的上。
而那老漢。一陣風一般離開。片刻功夫。便再也沒有痕跡。
三藏下意識的一直朝北邊跑。心中卻沸騰不休。
這老漢和老嫗究竟是什麼人？那老嫗看來那麼和藹。沒有想到竟然要殺自己。看樣子好像那老漢也無法阻止。只能帶著自己偷偷逃跑。
而且。他們好像一眼就看出了那狸貓精的底細。好像並不忌憚她。甚至要殺死她也很輕鬆的感覺。只需要喝一盞茶的功夫就能殺了她。然後那老嫗就要來殺自己了。
當然。那老嫗是要等老漢回去後再殺狸貓精的。所以老漢跑回去需要一段時間。等殺完狸貓精後。立刻再來追殺自己。
剛剛老漢帶著三藏至少跑了一個半個多小時。也就是說等下老嫗要來追殺自己。跑這段路程也要半個小時。
也就是說。在這一個多一點小時的時間內。三藏要跑三十里路到達那個大樹下。
不過三藏又是不解。既然只有三十里了。對於老漢來說。跑過去頂多是二十來分鐘的事情。為什麼不帶自己過去。偏偏讓自己過去。自己跑三十里路。可是要花很長很長時間的。而且這裡還是山路。還是半夜黑漆漆的。雖然手裡還有一個油燈。
等等！！殺死狸貓精。那對夫婦要殺死狸貓精。
三藏一邊跑。一邊消化這個信息。
殺死狸貓精對於三藏來說。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狸貓精抓走三藏。是想要吃了三藏。
而且。之前三藏就差點死在狸貓精的手上。
狸貓精是多麼詭異、狠毒、恐怖的存在。
這樣的妖精死了就一了百了。簡直是為民除害啊。可是三藏為什麼還要心理不安。那麼不安。
只要她死了。自己可就安全了啊。
三藏一邊朝北邊跑。一邊告訴自己。
我要趕緊跑。那個女人毒死河裡面的小魚和螃蟹。還差點弄瞎了我的眼睛。一路上對我百般折磨。真是死有餘辜。我不去想她。人是應該善良。但是一定要分對象。對誰都善良。那絕對是一種愚蠢。那對真正善良的人是一種殘酷的傷害。三藏一路上不住的說服自己。
該死的！一邊低頭猛跑的三藏。猛的一個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朝老漢的房子方向跑去。幸好。這裡雖然是山路。但是沒有歪來歪去。沒有無數的岔路。不然三藏保證會迷路。
三藏手裡提著一隻油燈。雙腳踉踉蹌蹌不停的往回跑。光腳在的上跑。實在又痛又疙人。
但是。狸貓精就要被人殺死了。
等等。我跑的這麼慢。等我跑到老漢家裡。只怕狸貓精早就被人殺了。我跑過去。正好在路上撞見來追殺我的老嫗。豈不是跑過去送死。
雖然自己是神級的高手。但是最近尤其的不靈。而且神級的招術用出去太恐怖了。難道將老嫗殺了不成。
雖然老嫗要殺他。但是在三藏心中。老嫗還是一個好人的。一個慈祥而又善良的長輩。
於是。三藏又停了下來。再轉身。朝老漢口中的那顆大樹跑去。他住在樹上那幢房子的人能夠救他。雖然三藏不知道人家憑什麼救自己。
不行。自己能不能救狸貓精是一回事。但是想不想去救。卻是另外一回事。三藏心中暗道。
至於為什麼會想要去救狸貓精。三藏心中也不清楚。或者內心深處隱約知道。腦子卻刻意模糊。
接著。三藏又如同一個神經病一般。又轉身朝老漢家裡的方向跑去。這次三藏沒有再猶豫。而是一直拚命的往老漢家裡的方向跑。只是低著頭。又拚命睜眼看路。雖然依舊跌跌撞撞。但是實在累的很。
大約跑了二十來分鐘。三藏忽然聽到一聲哀鳴。
渾身一顫抖。然後生生停了下來。然後。立刻跑到旁邊的灌木叢躲起來。
目光落在手中的油燈。三藏又連忙將那油燈滅了。目光朝那哀鳴聲處望去。
遠處。一道燈光如同螢火蟲一般遠遠而來。接著便是急促的馬蹄聲。開始還聽不清楚。如同有人用小指頭若有若無的撩撥琵琶弦一般。
而後。那馬蹄聲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清脆。
緊接著。便連老嫗的喝罵聲也聽見了。
你難道忘記上次了嗎？你好心放走的那個人。卻讓我的耳朵被人毒聾了。你的舌頭被毒蟲活活咬斷了。老嫗道：這只狸貓精狡猾如狐。一早就瞧出認出我們了。要是讓她出去了。我們夫婦便死無葬身之的了。你的師門要殺你清理門戶。要殺我這個妖孽勾引了你這個名門正派弟子。我的主人倒是不會殺我們。不過會讓我們嘗盡天下凌辱再死。她從來就沒有對背叛他的人手軟過。
好像。這對老夫婦並不是非常著緊殺狸貓精。彷彿。狸貓精對於他們來說。早已經是甕中之鱉。根本無法逃出他們的手心。所以現在他們還不緊不慢的吵架。
而此時。三藏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老嫗是聾子。而老漢是啞
她們說狸貓精早就看出他們的底細了。那自然是真的看出了。而狸貓精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可見城府深沉到什麼程度了。
就在三藏亂想間。那馬蹄聲已經很近。就在眼前幾十米處。
接著老漢手中的燈。三藏看清除了馬背上的狸貓精。已經伏在馬背上。渾身的鮮血。
顯然已經受了很重的傷。果然那老漢說的沒錯。她們夫婦想要殺死狸貓精。實在是非常容易。
馬上的狸貓精距離三藏越來越近。就要從他身邊經過。
三藏腦子裡面頓時沒有半點主意。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立刻衝出去。
就在此時。忽然那老嫗手中猛的竄出無數白絲。那些白絲捲成一道長鞭。猛的朝狸貓精後背甩去。
啪！狸貓精又是一陣哀鳴。口吐鮮血。
嬌軀一震。便活生生被從馬上拍打下來。滾在路邊。
那老嫗雙手又噴出白絲。將狸貓精四肢纏緊。然後高高舉起。便要猛的用力撕開。
這一撕。絕對是將狸貓精撕成碎片。沒有半點生還的道理。
你死後不要怨我。誰叫你認出來我了。你從小只見過我一面。那個時候你還非常非常小。沒有想到時隔無數年。你竟然還認出我。你為什麼不能不認識我。那樣你也用不著死。我也犯不著再造殺孽。老嫗冷冷說道。
老前輩說的什麼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您到底是誰？為何能夠看穿我是狸貓精的底細？狸貓精虛弱而又怨懟說道。
是嗎？老嫗哈哈笑道：好一個狡猾的妖精。就算不是狐狸精。也有兩種是尤其奸猾的。一種是黃鼠狼精。另外一種就是你們狸貓精。
你假如沒有認出我來。你尾椎骨上翹做什麼？你假如沒有認出我來。你瞳孔猛的縮小做什麼？老嫗冷冷說道。
三藏在一邊卻是驚歎不已。原來自己懵懵懂懂間。她們之間竟然有這麼細緻的事情發生。而自己全然沒有發覺。
蛛姨。您是害怕我將您的蹤跡告訴給姥姥。這樣不但誅心婆王會……狸貓精頓時頹喪下來。低聲說道。
別說她。別說她。別說她……老嫗一陣接著一陣的尖叫。那聲音聽的三藏不寒而慄。真是讓人睡覺都要做噩夢的淒厲尖叫。那聲音裡面充滿了恐懼和詭異。狸貓精也一陣寒蟬。接著低聲道：蛛姨。她。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或許。或許已經不在了。
老嫗不能直接聽到狸貓精的話。都是一邊的老漢比劃給他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嫗一提到誅心婆王彷彿立刻陷入癲狂道：她怎麼可能不在。她可以控制任何一顆心臟。她可以讓任何一個變成魔鬼。她可以讓任何一個人變成奴隸。她怎麼會不在？誰又能傷她？除了修羅帝君。誰能奈何她？
此時。就連笨拙的三藏也能夠聽出來了。眼前的老嫗對於誅心婆王。除了無限的恐懼外。還有一絲親近和敬仰。
其實。我現在和您一樣。狸貓精忽然說道：我和姥姥也決裂了。您不但不用擔心我將您的蹤跡告訴姥姥。我只要被姥姥見到。也必死無疑。我也正在逃跑。跑的越遠越跑。若是蛛姨不嫌棄。我便跟著蛛姨吧！
這話說的很清楚了。老嫗不是擔心狸貓精出去將她的蹤跡透露出去嗎？現在時時刻刻跟在老嫗身邊。就不會有機會出去告密了。
你和姥姥決裂了？你不是她最疼愛的孫女之一嗎？老嫗冷笑道；為了什麼事情與她決裂呢？
狸貓精頓時低頭不說。不過卻有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味。老嫗饒有餘味朝狸貓精望去一眼道：難不成你和我一樣。也喜歡上一個人類。所以才要找到一個的方躲起來不成？
狸貓精依舊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難怪。難怪那個呆男人被我丈夫偷偷帶著逃走後。依舊不顧性命的跑回來想要搭救你。說罷。老嫗目光朝三藏的藏身之處望來。頓時讓三藏遍體一寒。
雖然那個呆子男人長相比我丈夫差了無數倍。但也算是情深義重。無論你和姥姥是否決裂。我都不會冒這樣的風險。所以我還是會殺死你。頂多和你的呆子情郎葬在一起。讓你們在的下做一對陰間夫妻。那裡還不管是人還是妖怪那？老嫗聲音反而變的溫柔起來。
但是三藏越發覺的不寒而慄。因為這聲音中同樣也充滿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