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只覺得腳未著地,眼前景色都看不清楚,只片刻功來到一個昏暗的洗手間中。
孫行目光炯炯盯著三藏道:「你知道我一直在找屁股上有六個香疤的人,那個人便是我的師傅。前幾天芭比那個琵琶精來找我,說你被妖後無言擒走了,要我去救你。我與她沒有交情,不知道多少年前還和她的便宜老子打過一架。自然不會去幫忙救人,可是她說你便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你的屁股上長有六個香疤,我才去救你的。」
接著,孫行的眼中射出瘋狂的光芒,一陣咬牙切齒道:「按照我的想法,我是恨不得不去救,讓我這個狗屁師傅死了才好,我也自在快活了。但是他***,我孫行竟然連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都做不出來,便跟著比去將你救了出來。我在這裡和你約法三章,首先,你雖然是我師傅,但是我剛才已經叫過了,日後不會再叫。其次,你雖然是我師傅,但是別仗著師傅的名頭在那裡對我指指點點,最好不要和我說話,我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要管。第三,休想叫我去做任何事情,我會保住你的性命,不會讓其它人傷了你性命便是。還有,有不少妖怪正在打你的主意,你最好識相一點,不要惹得我以後天天從他們手上救你。惹惱了我,我也懶得理會他們背後的主人,一個個將他們亂棍打死了算。」
三藏聽得一陣寒戰,這哪算是徒弟啊。簡直是要命的瘟神,誰敢招惹。
拚命地咬了咬牙,三藏道:「我真地不是你的師傅,芭比是為了救我才這麼說的。」
「真的?」孫行冷冷問道。
三藏牙齒一顫,道:「真的。」
孫行此時的臉,已經跟鍋底一樣黑了,一指三藏道:「脫下褲子。」
三藏一個激靈拉著褲腰帶,道:「幹什麼?」
「我看看你的屁股上有沒有六個香疤胎記。」孫行說道。
「沒有,沒有!」三藏一邊拉緊褲子。一邊朝後退,瞅著一條路便要逃出去。
「《西遊記》裡面的孫行者,不是有火眼金睛,能夠將東西看穿嗎?」三藏一陣噁心道:「難道你不會透過褲子……」說到後面,已經噁心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孫行比他更加噁心道:「那是書上寫的,要是我真能看穿,幾百年前就死掉了。一睜眼就是醜得不得了地赤身裸體,早就噁心死了。還不如瞎了的好。」
三藏真的想反駁,女人的赤身裸體是好看得不得了的。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反駁的時間,而且瞧起來,孫行這個奇怪的雄性動物好像對雌性一點點異樣的意思都沒有。
「快點,脫掉褲子。」孫行早就瞧穿了三藏地意圖,輕輕一躍,便落在三藏要奪路而逃的關口上,一步一步地朝三藏逼近。
三藏望著孫行並不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然後緩緩地伸出了他的魔爪,不由得驚駭欲絕。
一個男人,在洗手間裡面被另外一個男人扒掉褲子。就算是後面沒有發生多餘的故事,他今後也不用活了。
三藏一直後退,退到牆壁的時候,終於退無可退,看著孫行的靠近。彷彿世界末日的來臨。
最後,他見到孫行地一隻魔爪猛地抓來。
「啊!」三藏一陣驚呼,手掌本能地揮出。雖然知道自己在孫行面前,就跟剛孵出來的小雞在老鷹面前一般弱小,明知抵抗無用,但是抵抗和不抵抗還是有著本能的區別地。
「嘶!」孫行清晰地感覺到,五道凌厲的勁氣如同子彈一般射出,自己竟然來不及躲閃。
好在三藏準頭不行,勁氣劃著頭髮而過,射在後面的牆壁上,孫行頓時見到了五道細細的光線透射了過來。
很顯然,厚厚的牆壁被那五道氣息射穿了。
孫行低頭一看,果然見到地上有一把黃發,卻是自己地頭髮剛剛被勁氣削斷了。
孫行一陣驚詫,抬頭朝三藏望去,卻見到三藏驚惶無比,見到自己的動作停下來,目光充滿了不解。
三藏卻是不知道孫行的動作為什麼慢了下來,兩個人正安靜地對峙。
「轟隆隆!」一陣牆壁的倒塌聲,然後一個嬌美的身軀穿過牆壁的大洞飛快鑽進來。
接著,三藏便覺得一雙柔軟的小手拉著自己,耳邊也傳來一聲嬌叱道:「呆子,還不快走。」
此人卻是岳潸然,此時的她穿著超短裙,拉著三藏飛快地從牆壁的洞上逃竄。
孫行大怒,正要追上去,不料中年校長岳不言卻是飛快地鑽了進來,一言不發便揮動拳頭和孫行惡鬥起來。
「你幹什麼?」孫行對岳不言大聲喝道:「可休怪我手下無情。」
岳不言朝孫行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手中一個錢幣飛快射出。
三藏什麼感覺也沒有,屁股部位的褲子便被錢幣削去了一片,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這下,孫行看清楚了,上面光溜溜的,不要說六個香疤胎記,就是一個小黑點都沒有。
「他***,芭比竟然敢騙我,我要將她全身骨頭和筋脈都活活拆掉。」孫行不由得怒火中燒,一拳猛地朝牆壁捶去。
「轟隆隆!」頓時,一面厚厚的牆壁倒塌。
不過,一面牆壁經受不了孫行的拳頭力量,其它牆壁受到了波及,開始只是漸漸裂了無數縫隙,然後也轟然倒塌。
頓時,整個廁所彷彿被炸藥爆破一般,攤碎在地。
就在倒塌的瞬間,兩道人影飛快射出。
三藏被岳潸然一路拉回到她的宿舍中。
看著三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樣子,岳潸然複雜的眼神朝三藏望來。嘴巴張了張彷彿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兩人卻是一副尷尬的樣子。
不過,三藏好像比她還要不自在。
之前,岳潸然硬闖三藏的住處,三藏用酒瓶砸她,而岳潸然卻是一手將他推出,讓他嘴角溢血。
之後,三藏卻是為了救她。被狸貓精刺穿了胸膛。
要是三藏沒有救過她的話,大可以冷冷對她,但是救過了她,再冷冷對她,好像成為了有所仗恃
了。
一路正跑得喘,三藏見到這裡有飲水機,不由問道:「我可以喝這裡的水嗎?」
岳潸然點頭道:「當然可以。」
三藏便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心中卻是暗道:「要是無言的話,不用我開口,她便會給我倒一杯溫水。」
無言對他的照顧真是無微不至,真地是如同春風一般。
三藏內心中頓時一陣黯然。
此時,岳潸然已經漸漸打散心中的不自然,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道:「那天你被那個女人帶走後,我不信你會死去。便讓李莫愁每天打一個電話到你家,接連快一個月都沒有人接,沒有想到今天你竟然接了電話。讓她嚇了一大跳。你沒有事情,我就放心了。」
「嗯!」三藏一下子也找不到話回答,內心卻是暗道:「妳自己為何不打,而讓李莫愁每天打電話到我家?」
干站了好一會兒後,三藏轉身朝外面走去:「時間快到了。我回教室去了。」
剛剛說完教室,三藏便想到孫行那個魔王,身子頓時打了一個寒戰。
不過。待在這裡也是難熬得很。一下子,三藏有些進退不得。
「啊!」
忽然,聽到身後岳潸然一陣驚呼,三藏有些不解。
但是很快他便知道岳潸然為什麼驚呼了,因為他感覺到屁股後面涼颼颼的,剛剛正在拚命逃跑還不覺得,到了現在才發現,屁股上竟然是涼颼颼的。
伸手一摸,他果然摸到了光溜溜的屁股。
頓時,三藏一陣臉紅到了耳後根,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一個轉身,三藏心中無比慶幸,還好自己現在發現了,要是到教室才發現的話,那自己就不用活了。
一個老師屁股光溜溜地在教室裡出現,那會成為這所學校十年內最大的笑料。
「岳小姐,妳這裡可有針線嗎?」三藏連忙捂著屁股,不好意思的朝岳然問道。
岳潸然此時地臉蛋也紅彤彤的,不過臉上除了紅暈外,竟然還有一種放鬆,好像自己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
「沒有!」岳潸然搖了搖頭,然後轉身不朝三藏望去。
「那該怎麼辦啊?」三藏苦惱無比,他是出門不得了,本來可以叫岳然幫忙去買針線,但是他實在不願意對她開口。
「膠布可以嗎?」岳潸然問道。
「膠布?」三藏眉頭一皺道:「應該,應該勉強還可以吧!」
對於自己屁股上的褲子怎麼會被削破一塊,三藏回想自己一路並沒有摔倒在地,褲子自然不會磨破,顯然是孫行為了看自己屁股上有沒有香疤胎記,下的暗手削破了褲子。
想到這裡,三藏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被看了屁股,但是褲子破了被看和脫了褲子被看,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再有,眼睜睜地被人看了屁股和不知不覺被人看了屁股,也是不一樣的。
所以,三藏雖然心中彆扭得很,卻不至於要被人脫掉褲子一樣的要死要活。
「孫行幹嘛不早這樣,讓自己受了好一陣驚嚇。」三藏心中一陣埋怨浮過。
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真地是比較虛偽,被孫行看了屁股,他自己是不怎麼在乎的,在乎的竟然是男人被脫褲子地丟面子,想到這裡,三藏不由得想起了芭比對自己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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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三藏自然不清楚,孫行這個傢伙雖然聰明,卻也是少一根筋的人。要看別人的光屁股,卻是不知道用削破人家褲子這種小手段,以為要看人家屁股有沒有香疤,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衝上前去扒掉他地褲子。
不過,孫行看了他屁股沒有香疤,自然就會放過自己了,那自己就可以放心進教室了。
腳下輕輕一抬,三藏立即朝教室走去。
「無言竟然削去了我屁股上的六個香疤胎記,她怎麼會想到這麼多?」三藏心中暗道。
不知不覺間,三藏便已經走到教室門口。
他這個便宜老師已經做了快一個月了,但是卻是第二次走進教室。
儘管之前告訴自己,孫行看清楚之後,就再也不會來纏著自己看屁股上有沒有香疤了,但是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三藏小腿還是一個勁地打顫。
推門進教室的時候,三藏發現孫行不在,不過童顏巨乳的芭比,倒是端端正正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三藏翻開教科書,卻發現自己幾乎一節課都沒有上過,不要說備課,就連上到課本的哪裡也不知道。
正要開口問下面的學生,窗外懶散走過的一個人影,卻是讓三藏生生住口。
從窗外走過的是孫行,不過孫行竟然沒有走進教室,而是直接走到了隔壁的另外一個教室。
「難道這廝自己給自己換了班級了?」三藏心中暗道。
就在三藏暗自懷疑的時候,芭比忽然從位置走上講台,然後交給三藏一本教科書,還有一本筆記本。三藏打開一看,竟然是講義和備課內容。
有了這兩樣東西,三藏便可以安安穩穩將整堂課講完了。
三藏打開筆記本,雪白頁面上那清秀芳香的字體撲面而來,三藏頓時驚訝,芭比寫得出那麼漂亮的字麼?
他朝芭比望去,卻見到她一臉的不屑和不快,心中不由得懷疑,這並不是芭比的東西。
見到三藏朝自己望來,芭比不快地橫了三藏一眼,道:「這不是我給你準備的,是給你代課的那個相好替你準備的。」
妲己?
三藏心中一暖,沒有想到妲己竟那麼體貼。
多虧了妲己原先精細的備課,使得三藏有史以來真正的第一堂課總算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不過,看著下面那群死氣沉沉的男生,其實就算三藏在上面講的是《金瓶梅》,他們也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同的,因為他們正處於見不到美麗的代課老師這一巨大的噩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