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驚天一怒開始一直到現在,曾經有許多次船員靠近到自己的面前,也不見傀儡武士過來殺他們。醉露書院
甚至,甚至傀儡武士現在都整整齊齊在艙房的一角打坐,而不是圍著自己了。
「這是為什麼?難道他們神智恢復了?還是見到自己竟然大展雄威,不再需要他們的團團保護了?」三藏驚駭想到這一點。
不過,任由三藏怎麼想,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豬,糊了!」忽然,一個嬌嫩的聲音笨拙地響起。
三藏鼻子鬆動一下,果然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連忙飛快跑過去將火給關了。
緊接著,三藏轉身朝發聲處望去,見到說話的竟然是芭比。
「妳會說話了?」三藏驚喜萬分地跑過去。
「廢話。」比很費勁地白了三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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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會這樣?剛才竟然全部不會說話,而且反應也非常遲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需要很久才能恢復嗎?」三藏連忙發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v==緩慢地說道:「假如你本來在夏威夷曬太陽,全身都熱得出汗,突然把你降落在零下一百度的北極,讓你凍個一小時,你會怎樣?」
「會凍僵,全身不能動,不能說話。」三藏回答道:「若救治不及時的話,會死掉。」
「凍了一個小時後,又忽然放在篝火邊上烤呢?」芭比問道。
「會漸漸暖過來。」三藏回答道。
「那是一下子巧舌如簧、活蹦亂跳的嗎?」芭比再次問道。
「不會,是慢慢的。一開始先有知覺,但是不能動,不會說話,然後再漸漸恢復正常。」三藏說道。
「豬。我們就是這種情況。不過降落在北極的話,是一種寒冷凍僵我們的身體,而在那個井口,那種幽冷的能量,凍僵我們的思維和神經。但是道理卻是差不多的。」比白了三藏一眼後,目光忽然變得柔和起來道:「所以,不用擔心我們。」
三藏聽後,隨即放下心來,問道:「那為什麼就只有你一個人會說話呢?水青青和妲己。怎麼還不能說話?」
|.你見過凍僵地人剛剛暖了一小點。就開始給人講黃色笑話的麼?就開始對著篝火大跳鋼管舞的嗎?」
「呃!好像是這個樣子的!」三藏不想再被芭比責難,便過去端來有些焦味的葛粉糊,調了一些白糖下去,頭一個喂芭比喝下去。醉露書院
「真是想念食物地味道,尤其是這種溫柔甜美的。」芭比莫名其妙道。
「先生。我們靠岸了。」
正在休息的三藏,聽到外面船長恭敬的聲音。
「終於回來了。」不擅長感慨的三藏,也不由得感慨。
從艙房走出去幾個轉折到了甲板上。此時已經夜幕降臨,岸上***通明,人聲鼎沸,彷彿有許許多多地女人和孩子正在拚命揮手,三藏見到船長在邊上落淚。
這些揮手的女人孩子,其中一部分已經成為了寡婦和半個孤兒,只不過他們卻還不知道,依舊幸福激動地在那裡搜尋自己夢了幾個日夜地身影。
三藏不敢想像等一下地場景,只是心中一陣扭曲,朝船長道:「讓船員先下船,我最後走。」
「是!」船長知道三藏的意思,心中更是絞痛萬分。
三藏回到艙房中,清晰地感覺到貨輪靠岸的那一下震動。
其實,外面的聲音傳不進來,但是女人激動的嗔怪聲、小孩嘎嘎地笑聲,還有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彷彿依舊湧進三藏的耳朵,卻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幻覺。
雖然沒有親臨,但是那種想要逃避地感覺依舊沒有能夠逃避,反而更加清晰專注地湧進來,使得三藏內心鬱抑痛苦。
只要心中著了魔,那麼逃到哪裡也逃不掉。
就在紛亂如雜、度日如年中,外面傳來船長的聲音:「先生,人都走完了。」
「好的!」三藏回答道,接著站起身子,朝已經能夠行動的芭比三女道:「走了。」
他一下子卻犯難了,芭比三女是能夠行動自如,是能夠說話了,但是這些傀儡武士該怎麼辦?他們聽不懂,甚至聽不見別人的說話,該如何讓他們離開,跟著自己回家?
三藏正焦急間,卻見到傀儡武士還有冷憐走了過來,背著依舊昏迷的冷泠,整齊站在三藏的身後。
三藏邁步朝外面走,那些傀儡武士也邁步朝外面走,只不過冷憐飛快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三藏的手,如同往常一般。
=|憐的臉蛋,最後望向三藏,眼睛一瞇,嘴巴一撇,恢復靈活的嘴巴怪怪地嘖嘖兩聲,便將臉蛋轉向一邊,下巴朝天。
三藏頭皮一陣發麻,心中卻是驚喜而又不解。為何自己沒有說話,但是這些傀儡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而且會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
不過還是先下船,三藏帶領著一眾人浩浩蕩蕩從甲板上走下了船。醉露書院
此時,碼頭上除了正在卸貨的碼頭工人外,都安靜了下來。
不過,那濕漉漉的地面,還有一張張揉成一團的紙,都遺留著悲傷和淚水的痕跡。
此處,曾經痛苦過。
三藏正思量著回去的路,卻見到許多目光望著自己。
轉頭一看,在遠處貨櫃的後面,許多船員帶著他們的老婆孩子,正安靜地望著自己。沒有出聲,卻用目光表達最重的敬意和感恩。
在這些目光中,三藏離開了碼頭,此時正有許多中型巴士等著。
瞧準了路線,找到距離家最近的那班車。三藏帶領眾人,一下子就將車子塞滿,結果發現自己卻沒有帶錢。
三藏手忙腳亂地摸了一陣口袋,卻發現了厚厚的一迭鈔票,掏出一看。只怕有數萬塊之多。
上面還留著一張紙條道:「先生乃世外高人,不敢用錢這俗物褻瀆,不過這是一個世俗的社會,唯恐因為錢物讓無知世人褻瀆先生,故準備些許。」
頓時。三藏又開始紛亂如雜,回憶起剛剛那許許多多的目光。
「哇!三藏回來啦!這回你們學校主辦的旅遊過癮吧?」
「三藏又帶不同地女人回來啦?天哪!一個比一。我是不活了!」
「三藏。你發財了?竟然請了十幾個冷冰冰的傢伙做保鏢!」
三藏終於回到了久違的家中,好像從失業那天晚上開始,以前天天準時回家的他,在家的時間竟然是少而又少了,加起來不到一個星期。
比較意外地是。比瞪了一眼緊緊牽著三藏手的冷憐後,並沒有跟著三藏回家,而是另外叫車走了。
妲己自然是回到自己的家。而水青青下了巴士後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鐘便有一個車隊過來,上面的人大呼小叫地擁上水青青,欣喜若狂的臉上儘管隱藏著責怪,但更多地卻是擔心水青青再次消失的惶恐和討好。
隨後,載著水青青地車隊呼嘯而去。
小區地門口頓時只剩下十二個傀儡武士還有冷泠、冷憐姐妹。
三藏如此狹小的房子裡面擠進來了十四個人,不過在安排的時候,一點也不麻煩,竟然比上次芭比、水青青和小護士都在的時候還要簡單。
冷泠和冷憐可以安排到房間裡面,十二個傀儡武士筆直坐在客廳中一動也不會動,把他們當作傢俱便是了。
而三藏,竟然可以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而不用再睡在洗室。
三藏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天也黑了,本來應該吃晚飯了,但是三藏實在沒有任何胃口。
安頓好冷憐和冷泠姐妹後,他便躺在沙發上,只想要休息。
他現在不但很累,而且還有很大地安全感。因為回到自己的家,身邊有十二個用生命守護的傀儡武士,自己竟莫名詭異地變得強大。
雖然絕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虛弱的,但是在面對綠依瘦王、在面對那群怪物之後就不同了。
打個比方說,有個人以前一直住在一個鄉下的小鎮上,他出門幾天在超級大都市待了許多時間後,再回到那個小鎮,覺得小鎮上的一些東西,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握中,就會尤其有安全感。
在這些情節中,三藏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叮鈴鈴!」忽然,電話鈴聲吵醒了正閉上眼睛的三藏。
「喂!」
「啊!你竟然在?!」三藏剛剛出聲,那邊竟然驚呼一聲,也不知道是驚喜還是詫異:「三藏先生,從我們僱用你到現在,你在學校總共待了一天不到。」
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後,才傳來岳潸然特有的聲音,岳潸然恢復了她招牌式的聲音。
「假如,學校還要我來上班的話,我明天準時趕到,假如不需要的話,那請辭退我,抱歉了。」三藏想想,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或許從來沒有過像自己這樣的老師吧!
以前自己不在的時候,是妲己給自己代課的,而這次妲己也不在了,誰能給自己代課啊?
「你現在趕緊來學校!」岳潸然道。
「現在?現在不是下班了嗎?已經是晚上了。」三藏回答道。
「今天是校園狂歡節!」岳潸然氣憤道:「三藏先生在外面瀟灑得連日子都忘記了麼?今天下午的籃球賽,你想知道結果麼?」
「怎麼樣?」三藏開口問道。
「你們班獲得了全校第二名。」岳潸然說道。
「什麼?」三藏驚喜莫名,沒有想到成績竟然那麼好。
「不過,參賽的隊伍總共就兩個隊,你們班還有四班。」岳潸然道。
「那個白馬王子的四班?」三藏心中暗道。
「你們班以四十五比一百四十五恥辱性的比分落敗,而且到了最後時刻,你們的對手還給你們放水,使得你們好不容易得到了四十五分。」岳然冷笑一聲道:「這是他們教練,也就是四班班導師的意思。」
「吐血!」三藏雖然不熱衷體育,但是籃球看得還是不少,這種比分實在是非常非常的少見,非常非常的恥辱。
「今天晚上是狂歡節的重頭戲,舞蹈比賽的獎金有幾十萬,而且每個教師和學生都必須趕到。」岳然斬釘截鐵道。
當然,三藏這個覺就睡不成了。
「可是,我沒有舞伴!」三藏道。
「來了就有了。」岳然道:「舞會一個小時後舉行。」說完便掛了電話。
三藏飛快用冷水沖了個澡,挑了一件樣式老土,但至少整潔乾淨的衣衫穿上。
打算出門的三藏,對傀儡武士不用吩咐任何東西,他們便一直坐在客廳中一動不動,沒有絲毫要跟著三藏一起出門的跡象。
不過,冷憐冰冷的小手卻一直牽著三藏,怎麼都不放開,三藏走出門,她便也跟著走出門,一步也不離開。
「妳在家裡照顧姐姐,我不用多久就回來。」儘管知道冷憐應該是聽不懂的,但是三藏還是開口說道。
果然,冷憐沒有任何反應,冰冷美麗的瓜子小臉對著三藏,面無表情的臉也可以理解為一種立場的堅定,抓著三藏的手不鬆開。
一時之間,三藏幾乎無計可施。
在面對冷憐的時候,自己肯定是弱不禁風的,所以想要甩開冷憐這種高手的小手,是幾乎不可能的。
三藏已經努力過了,雖然冷憐的手軟綿綿的,但是被她抓住,就好像被繩子在手上打了一個死結,怎麼都解不開。
「要是傀儡武士上來,將冷憐帶走,然後圍在中間不許她跟來就好了。」三藏心中暗道。
「唰!」
只見到十二個影子一閃,三藏還沒有看清楚,冷憐那怎麼都掙脫不了的小手竟然鬆開了,然後四個傀儡武士飛快地擒住冷憐的四肢,另外八個站成圓圈將冷憐圍在中間,架著冷憐回到屋中客廳困住不讓她出來。
原來真的是一種心靈感應,而且是絕對的心靈感應,沒有猜測,沒有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百的準確執行。
三藏無比驚喜下又無限的不解,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開始,這十二個傀儡武士只是守護自己,而現在竟然可以明白自己心裡想的任何事情。
但是,他很快就沒辦法想這些事情了,因為有一雙烏黑的眼睛始終盯著自己,被擒住的冷憐一動不動,烏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沒有表情,也可以理解為一種本能的堅定,就只是盯著自己。
一雙眼睛看得久了,沒有表情也變得有了表情。三藏不敢多看,直接關上門,朝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