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週身寒意頓斂,恢復如常,臉上看不:|來,反而露出一絲笑容,雲淡風輕,氣度飄逸。
王語嫣又望了望他,心中佩服,若是自己,遇到殺父母的仇,可做不到這般,克制不住自己的。
阿朱與阿碧莫名所以,偷偷瞥他,不知他為何忽然變化。
這一會兒功夫,那陰惻惻的聲音與丐幫諸人說了起來,拋出一個丐幫弟子的屍,然後一通辯駁。
正說著話,猛聽得遠處號角嗚嗚吹起,跟著隱隱聽得大群馬蹄聲自數里外傳來。
「哎喲不好,西夏已經包圍這裡啦!」阿朱秀臉色變。
西夏與大宋乃是仇人,他包圍了這裡,其意昭彰,想要滅了丐幫,自己這些人也逃不掉。
「先生,王姑娘,們快走!」阿朱拉起王語嫣,便要動身,滿臉的焦急神色。
她心中明白,須得趁他們未合圍出去,晚了只能等死,自己武功可抵不住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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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語嫣扭頭瞧向蕭月。
蕭月生神情悠然:得。負手於後。笑了笑:「來得正好。我正愁路遠。耽擱時間!」
「先生輕功高絕。咱們可不成呀!」阿跺著腳焦急地道。忙又看了看馬蹄傳來方向。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阿朱姑娘。合圍之勢已成。就是想走也晚了。不必白費心思。」
「這可如何是好?!」阿朱搖頭輕歎白他一眼。忽然怔了怔。抿嘴笑了起來。
她忽然省起蕭先生有神機妙算之能。他如此篤定。自然胸有成繡。自己白著急罷了!
想到此狠狠)一眼他,轉過頭去,與阿碧說話,不再理會。
王語嫣輕聲問:「咱們被圍住了,有什麼法子?」
「殺光他們便是!」蕭月生笑了笑。
他臉上笑意輕盈,氣度如春風煦輕柔,站在他身邊覺得愜意絲毫覺不出殺機。
阿朱與阿碧轉頭瞧來,秀臉露詫異雙明眸盈盈如水,來回在他臉上掃著想看出說話真假來。
王語嫣瞧一眼那邊,輕聲道:「他與西夏人有殺父之仇。」
那邊,馬蹄聲已近,變得稀疏,陡然間號角急響三下,八騎馬分成兩行,衝進林來。
八人各執長矛,矛頭縛小旗,四面寫著「西夏」,另四面則寫著「赫連」,威勢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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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恍然,又掃了蕭月生幾眼,阿朱點點頭:「怪不得呢。」
她想起蕭月生方纔的情形,恍然明白他為何激動。
蕭月生搖頭歎道:「唉……,毀家之仇,一直懸而不報,實是不孝,好在上蒼成全,把他們送到我跟前!」
四人正說著話,那邊擠出一個兇惡大漢來,叉腰一站,小眼瞪著眾人,露出藐視。
他相貌醜陋,滿面的兇惡,叉腰一站,小眼中寒光懾人,威風凜凜如寺中的惡羅漢。
他掃一眼丐幫眾人,粗聲粗氣說道:「打貓也好,降蛇也好,來來來,誰來跟我先打上一架?」
「南海鱷神!」丐幫眾人消息靈通,一眼認出了這個人。
蕭月生見是他,眉頭皺了皺,輕哼一聲,冷冷道:「倒是巧了,岳老三,咱們又見著了!」
他聲音不大,似是自言自語,聲音卻在樹林中平平鋪開,凝而不散,清晰傳入各人耳中。
眾人感覺中,像是有人在耳邊自言自語,紛紛轉頭,朝蕭月生他們四人望過來。
見是三個美貌少女,其中一個殊為美貌,便是馬夫人也被比了下去,她們身邊的男子,更惹人注目,便是說話之人。
他們打量一眼,年紀輕輕,相貌平平,站在那裡,被三女容光照耀之下,更顯黯淡無光。
「是……是……你……」岳老三臉色大變,轉頭四顧。
「是我。」蕭月生點頭,緩緩邁步朝他走去。
王語嫣忙緊跟上去,阿朱與阿碧見她如此,也跟了上去,隨在蕭月生身邊,非是眾星拱月,更像眾月拱星一般。
他臉上帶著一絲冷笑,步伐緩慢,一步一步向前。
岳老三猛的抽出腰間兵器,左手鱷尾鞭,右手鱷嘴剪,緊張盯著他,慢慢後退。
蕭月生進一步,岳老三退一步,兩人一進一步,岳老三一直退到了馬匹前。
正中馬上坐著一個大漢,濃眉大眼,鷹勾鼻,八字鬍,神態威猛,氣度不凡,正是赫連鐵樹,西夏的將軍,執掌一品堂。
他見岳老三後退,轉頭問旁邊:「這是什麼人?」
身旁站著一個極高漢子,鼻子極大,他搖頭,謙卑陪笑:「將軍,好像不是丐幫的人。」
「這岳先生的武功高得很,嚇成這樣,想必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赫連鐵樹坐在馬上,居高臨下掃一眼蕭月生,點點頭:「這般年紀,不是喬峰,莫不是慕容復?」
「將軍英明,應是慕容復了!」大鼻子漢子忙不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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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停下步伐負手冷笑,斜睨著他:「岳老三雖負惡名,倒不失好漢,我才饒而不殺,……卻不想,你竟投到一品堂起了走狗,惹人恥笑!」
「是老大的吩咐,我
什麼法子?!」岳老三揮著鱷尾鞭大聲道步伐
蕭月生搖頭:「段延慶一向自貴身份,豈能任人驅策?!」
「撒謊的是烏龜王八蛋!」岳老三見他不信,急忙大叫。
「哦——?果真如此?」蕭月生眉頭皺了皺。
岳老三點頭如搗,大聲叫道:「我岳老三從不說假話!就是老大吩咐的!」
他凶悍非常並非無所畏懼,心中極怕蕭月生,更甚於怕段延慶,每次見面,蕭月生都是武功大進,更甚從前自己如打小孩,毫無還手之力!
蕭月生抬頭一眼赫連樹,雙眼清光一閃去心中沸騰的怒火,壓下殺意。
赫連鐵樹一色微變,他是上過殺場之人,對於殺氣敏感異常,只覺一股龐大氣勢壓迫而來,撲天蓋地,如一座大山壓下來,竟生出難以反抗之念。
「你是什麼人?!」他馬鞭一指蕭月生,勢凌人。
蕭月生理也不理,低頭岳老三沉聲道:「岳老三,我今天有正事,懶得殺你,去罷!」
「老子下次一定打過你!」岳老三鬆了口氣,收起鱷尾鞭與鱷嘴剪,大叫一聲,轉身便走,橫衝直撞而去,泥塵滾滾,待落下時,岳老三已經消失無蹤。
「呸,什麼凶神惡煞,一個膽小鬼!」大鼻漢子歪頭吐一口唾沫,恨恨罵道。
眾人紛紛望向蕭月生,眼神驚慌。
他們可曉得四大惡人,個個集天下凶煞於一身,三言兩句嚇走,絕非尋常人能做得到。
丐幫幾位長老心中凜然,這岳老三的脾氣極壞,凶悍異常,便是喬幫主親臨,也難做到這般。
王語嫣嘴角帶笑,容光若雪,心中直感於有榮焉,沒想到蕭觀瀾如此厲害,如此氣派,對面的赫連將軍也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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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麼人?!」赫連鐵樹一甩馬鞭,瞪著眼睛大聲喝問,凶光四射。
蕭月生抬頭,慢條斯理打量一眼,淡淡道:「我嘛,是個無家之人,父母兄弟被你西夏一品堂所殺!」
赫連鐵樹大笑:「哈哈,我西夏的仇人多得去啦,……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嘿嘿,你是姑蘇慕容罷?!」大鼻子漢子陰惻惻的冷笑,瞇著眼睛斜睨他。
蕭月生轉頭瞥一眼王語嫣,見她玉臉微變,目光游移,頗覺有趣,忽然笑了起來。
他搖頭道:「慕容復嘛,我卻不是,……我乃無量劍蕭觀瀾,西夏的人若來替你們報仇,盡可找我!」
大鼻子漢子口音僵直,舌頭似是不會翻捲,大聲斥喝:「好大膽,在將軍跟前如此放肆!……快快退下,饒你不死!」
蕭月生笑意更濃,身形一晃,劃出一道模糊的影子,射向赫連鐵樹。
「啪」一聲脆響,蕭月生已然歸位。
他右手自左袖抽出一方手帕,仔細拭了拭左手,隨即右手一鬆,手帕飄落地上。
大鼻子漢子捂著右臉,怔怔瞪著蕭月生,一臉的驚愕神色。
蕭月生不理會他,看著赫連鐵樹,淡淡道:「西夏一品堂的人都來了罷?」
赫連鐵樹撫著八字鬍,神情沉著:「閣下好武功,本將軍佩服如拋卻恩仇,來我一品堂你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再給你找來數名絕色美女,如何?」
他看蕭月生身邊三位美女,個個絕美,猜得蕭月生是個好色之輩是可以拉攏。
多一個人效命,西夏一品堂便多一分實力,能讓仇人為自己效命最好不過。
他身為將軍,目光與常人自不相同,也不怕蕭月生威脅到自己,有一群護衛保護高枕無憂。
雖然蕭月生突然動手,打了努兒海一巴掌,但若想打自己,卻是不能,自有高手相攔。
見得蕭月生如此輕功,他見獵心喜生出愛才之意,想要招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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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臉露笑意了看他,目光透著嘲笑。
忽然臉色微變,猛一轉身目清光閃爍,化無相為有相。
隨即,他右袖子朝著王語嫣三女輕輕一拂,似是抵擋無形之暗器。
一拂之下,狂風湧起,三女秀飛揚,衣衫獵獵而響,緊貼到嬌軀上,玲瓏曼妙的曲線盡現於眼前。
蕭月生卻無瑕觀賞,袖子再次拂動,頓時狂風大起,方圓兩丈之內被狂風籠罩,風沙走石,隱隱響起呼嘯。
王語嫣三女心中詫異,睜不開眼睛,瞇著眼睛看他,不知他在做什麼,蕭月生吁一口氣,雙手未動,風卻仍在動,如龍捲風一般在四周盤旋。
他自懷中掏出一瓷瓶,倒出三顆紅色小丹丸,遞給三人:「服下這個,解毒的!」
王語嫣伸出雪白小手,捏起一顆,毫不猶豫送到嘴裡,阿朱與阿碧見狀,也一一拿來服下。
此時,身後諸人個個流起眼淚,身子酥軟,倒了下去,紛紛叫罵不絕,中了毒。
蕭月生轉頭掃一眼,搖頭歎息,知道這是中了悲酥清風,唯有王語嫣三女與自己逃過。
赫連鐵樹心中得意,撫著八字鬍微笑,露出胸有成竹,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不過如此啊!
蕭月生冷笑一聲,搖了搖頭,身形一閃,倏的來到赫連鐵樹跟前,探手一抓。
「嗚——!」一聲厲嘯響起,淒厲如鬼嚎,令人忍不住捂起耳朵。
三隻箭矢破空而來,呈品字形,射向蕭月生心口,奇快如電,瞬間即至他跟前。
箭身烏黑,箭頭閃著藍光。
「嗚」又一聲淒厲嘯聲響來,三隻箭矢緊跟其後,相差地,罩向蕭月生腦袋。
在他身旁,努兒海一掌擊來,呼呼作響,勢大力沉。
蕭月生臉色一沉,腳下一飄,避過努兒海的右掌,左袖朝前一拂,右手探爪向赫連鐵樹。
長袖拂過之後,嘯聲平地響起,一陣狂風湧起來,如山崖處的罡風,凜冽剛猛,湧向六隻箭矢。
罡風當頭吹來,六隻箭矢如鳥折翼,頓時箭頭朝下,墜落下來,無力的跌落地上。
赫連鐵樹反應快,身子後扳,揮起馬鞭抽蕭月生,嗚的一聲響,如蛟蛇甩尾,直抽蕭月生眼睛。
身後努兒海再次衝上,雙一齊揮動,狀若瘋狂,若被蕭月生傷了將軍,自己也性命不保。
蕭月生身形蕩,避過他雙掌,一把抓住鞭梢,猛的一扯。
努兒海這一攔的功夫,赫連鐵樹鞭鬆手,雙腿一磕馬腹,駿馬前衝,一下子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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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笑了起來,沒想,這個赫連鐵樹不是看起來那般膿包,反應極快,腳下一點催動神行訣,身形幻化成兩個。
內力強橫之下神行訣更快,人眼難以捕捉。
駿馬衝出幾步,赫連鐵樹鬆了一口,直起腰來,想扭頭回望。
身子剛轉到一半兒的飛起,一下被扯落地上,吃了個狗啃泥狽不堪。
蕭月生站在他跟前,嘴角微撇,帶著嘲諷的冷笑。
他身後站著王語嫣三女。
追上駿馬,扯下赫連鐵樹返回來,站在三女跟前,僅是一瞬間之事,王語嫣三女只覺眼花繚亂,沒有看清。
「嗚——!」淒厲的嘯聲不絕於耳,十幾支箭矢漫天撲地而來籠罩蕭月生,有幾支射向王語嫣三人。
朝夕之下身烏黑,箭頭閃閃藍光。
蕭月生輕哼一聲兩袖一拂,罡風湧動天箭矢紛紛墜落,把他身前地面鋪滿。
他看到遠樹杏樹下站著四個大漢,一身獵戶打扮,手上握弓,毫無表情的瞪著這邊,目光犀利如鷹。
他曉得,這便是神弓手了,用來暗護赫連鐵樹的,可惜他們不知,自己度之快,更勝箭矢。
努兒海慢慢把雙掌從腹下提到胸口,臉色漲紫,似乎承受著莫大痛苦,登登登,在地上猛蹬了三步,身子一下縱起,自天而下,雙掌朝蕭月生推來,如蒼鷹掠至,
蕭月生眉頭皺起,看到他掌心殷紅,如塗了一團硃砂,說不出的鮮艷,掌風湧來,透出腥氣。
知道這必是奇門武功,他不想冒險,左手捏成劍指,朝努兒海飛快的凌空一點。
「嗤!」「嗤!」食指中指分別射出一道劍氣,如裂布帛。
努兒海不識厲害,不管不顧,雙眼死死瞪著蕭月生,怨毒狠厲,西夏人的血性徹底激起,你讓我死,我先殺了你,不死不休。
蕭月生與他眼神一對,心中凜然,右手大拇指輕輕一按。
「嗤——」長長的嘯聲響起,一道粗重劍氣凌空射至,正中努兒海的眉心。
「啵啵啵」三響,努兒海身子一顫,驟然停下,猛的一下掉下來,落到地上寂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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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落在蕭月生腳下,與赫連鐵並躺一起,
王語嫣與阿朱阿碧忙轉頭,玉臉煞白,眼前仍閃現剛才一幕。
啵啵啵三響,努兒海眉心忽現一紅孔,血肉模糊,朝前推來的雙掌各露一個小孔,孔內白骨森森。
她們何曾見到如此場面,嚇得臉色白。
蕭月生卻面不改色,提起赫連鐵樹,拍拍他肩膀,將他身上泥塵拍去,似笑非笑:「赫連將軍,這可如何是好?……你落到我手裡了!」
赫連鐵樹脖子一揚,哼聲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本將軍性命一條,何所惜哉?!」
蕭月生笑了起來,搖搖頭:「你雖是將軍,說話倒也文雅,實在難得!」
他抬頭朝遠處望去,揚聲道:「你們過來罷,若再用箭,我可拿你們將軍做盾牌!」
他又轉頭:「語嫣,搜一下那人,看有沒有解藥!」
「我……不成的!」王語嫣搖頭不迭,瞥一眼地上的努兒海,慌忙射開,玉臉更白幾分。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真是沒用!」
說著,拔劍出鞘,龍吟聲隱隱,寒光閃爍,他用劍尖挑開努兒海的衣衫,一個瓷瓶滾落下來。
劍尖一點,瓷瓶一下跳起來,落到他手上。
他搖了搖,裡面空空無物,便拔開瓶塞,頓時一股臭氣飄到鼻前,刺鼻難聞。
「哎喲,好臭好臭!」王語嫣扇著小手,黛眉皺瓊鼻,忙捂上櫻桃小嘴兒。
阿朱與阿碧也伸手捂嘴,皺眉看著蕭月生手上的瓷瓶。
「語嫣,這是解藥,拿去分別給他們嗅一下。」蕭月生塞上瓶子,輕輕一拋。
王語嫣慌忙接過瓷瓶,看看他,見他的神情,只好點點頭,不情願的轉身去丐幫那邊,找了一個順眼的人,拿瓷瓶送到他鼻子前。
這是一個皓眉銀鬚老,聞過臭氣,登時恢復,抱拳致射,王語嫣將瓷瓶一遞:「你幫他們解毒罷。」
說罷,回到蕭月生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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