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正文 第23章 觀經
    第23章觀經

    虛散人抿嘴淡淡一笑:「沒想到蕭掌門劍法如此驚少年英才,譽兒,你一向自詡聰明,可被比下去啦!」

    段譽忙道:「媽,我怎麼能跟蕭兄比?!」

    蕭月生笑道:「段兄弟過謙啦,懂兩招莊稼把式,算不得什麼本事,我倒是對道家玄術頗是仰慕!」

    玉虛散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段譽訝然,忙笑道:「真的麼?那可找對人啦!」

    蕭月生點頭,笑:「玉虛散人,不知這裡可有什麼道經,小子想拜讀一二。」

    玉虛散人笑道:「蕭掌門果喜歡道家之術?」

    「道家講究長生久視,在下頗為仰慕。」月生點頭,笑道:「雖然資質駑鈍,卻也想修煉一二。」

    玉虛散人搖頭一笑:「長生久,傳說之事爾,大抵不是真的,蕭掌門也相信?」

    蕭月生點頭:「所謂空**來,並非無因,在下總在想,這是一個希望,說不定真能走到終點。」

    「蕭掌門果然;法獨特。」玉虛散人笑道。對身地老嫗道:「蘇婆婆。將我那卷《太清玉霞紫映內觀上經》拿來。」

    「是。小姐。」蘇婆婆點頭。看一眼蕭月生。慢騰騰離開。

    眾人正在說著閒話。多是鍾靈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講一路地見聞。雲中鶴如何出醜。被蕭月生嚇得屁滾尿流偏偏不死心。模樣頗是可笑。說著哈哈大笑。

    眾人跟著大笑。聽著無惡不作雲中鶴竟如此出醜。被蕭月生打成那般狼狽模樣。頗是解氣。

    蘇婆婆慢騰騰過來,雙手捧著一卷書冊色泛黃,一看即知年究不少,是古書。

    她動作小心是怕將書摔著,怕稍一用力,便將書損壞了,一件玉器也過如此。

    她來到蕭月生跟前,深深望著他:「蕭公子是小姐最珍貴的道書,莫要小瞧了它!」

    蕭月生看一眼玉虛散人知道她是投桃報李,不想欠自己的人情卷道經想必不是凡物。

    玉虛散人一笑,無所謂道:「這是家師傳與我,據說是道家真傳依訣修煉,也沒煉出什麼名堂得神乎其神,當不得真的你瞧個熱門罷了。」

    蕭月生點著頭,小心接過,慢慢翻開,臉帶微笑,慢慢看了下去,看到後來,臉色慢慢沉下來,神情專注,目光一閃一閃,燦然奪目,越來越亮,宛如實質一般。

    幾人看得心驚,他目光如實質一般,如兩道光柱射到書上,情形怪異,卻顯示出了他內力的深厚。

    玉虛散人心中大驚,如此內力,自己前所未見,便是天龍寺中的諸僧怕也不及。

    隨即惑,他年紀輕輕,為何竟有如此深厚內力,便是自娘胎裡練功,怕也不成。

    想來,必是有了什麼奇遇,一身絕頂內力乃是天授也。

    在眾人的注視下,蕭月生慢慢合上道經,雙眼閉起來,遮住實質般的目光,一動不動。

    一陣風吹來,吹動他的青衫,身形一動不動,驀然之間,眾人忽然感覺,他竟是不存在跟前,似是站得極遠,遙不可及,如在天邊雲上,難以接近。

    院內一片安靜,人們都怔怔看著他。

    半晌過後,蕭月生睜開眼,雙眼精芒一閃,燦然奪目,笑道:「果然是真傳,《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果然不俗!」

    玉虛散人驚奇的看一眼道書,忙問:「蕭掌門,怎麼回事?……這部經書果真能修煉?!」

    蕭月生點頭,讚歎一聲:「玉虛散人,此法乃是正宗的上清道法,乃元神修煉之捷徑,妙不可言!」

    玉虛散人玉臉滿是驚奇神色,惑道:「為何我煉了這麼久,卻無甚進展?」

    蕭月生沉吟片刻,慢慢抬頭:「此法乃是煉神最上乘妙訣,依在下看來,散人你尚未築基,直接修煉,無異一步登天,自難登堂入室。」

    「築基之法?」玉虛散人明眸一閃,精神陡震,忙道:「蕭掌門可懂得築基之法?」

    「媽,你真的要出家做道姑麼?!」段譽忙打斷他們說話,滿臉的擔憂神色。

    「出家有什麼不好,清淨!」玉虛散人白了兒子一眼,轉向蕭月生,笑道:「蕭掌門可懂得道家築基之法門?」

    蕭月生露出為難神色,苦笑道:「散人,你身在道門,應知其中規矩,法不傳六耳,若是洩露,天遣必降……」

    「對對,瞧我,有些糊塗了!」玉虛散人忙

    她隨即看了看蕭月生,道:「怪不得蕭掌門有如此修為,卻原來是道家中人。」

    蕭月生搖搖頭:「我只能算是半個道家中人,身在紅塵中,心如湖水,有所羈絆,必有漣漪。」

    「那也難怪……」玉虛散人明亮目光一掠鍾靈與木婉清,抿嘴輕輕一笑。

    蕭月生苦笑一聲,沒有多做解釋。

    段譽忙道:「媽,莫修道了,咱們還是回家罷!」

    玉虛散人玉臉一沉哼道:「麼家?!我不會回去,譽兒,你自己回去罷!」

    段譽拉著她胳膊,笑道:「媽,我已經讓四哥他們回去報訊了,爹會過來迎您回去的!」

    「叫他來做甚?!」玉虛散人沉下。

    段譽道:「媽,你該回去看看也想你,咱們一家和和美美,豈不快哉?!」

    「傻孩子……」玉虛人搖頭笑一聲。

    她轉頭道:「蕭掌門,木娘,鍾姑娘,你們且在此住下,跟譽兒一同回去何?」

    蕭月生沉吟道:「咱們已經報了訊,尊府有了防備必不會吃虧,就多行打擾了!」

    玉虛散人搖搖頭道:「四大惡人,哼,縱使四人一起進犯討不得,蕭掌門跟著看看熱鬧也好。」

    蕭月生微微一笑:「既然散人話下自當應命!」

    道觀東廂房一間屋內,蕭月生身著寬大衣衫披散,盤膝靜坐於榻上,微闔雙眼,雙手結印,嘴唇喃喃輕動。

    他一動不動,神情莊嚴,似是堂內的太上老君像。

    片刻過後,頭上裊裊冒出一絲紫氣,如絲如縷,飄上空中,卻凝而不散,如一隻燕子在盤旋,不忍離去。

    慢慢的,一絲一絲,一縷一縷的紫氣自頭上飄出來,像一隻一隻小蛇游出來,在他頭頂盤旋不走。

    紫氣如絲如縷,慢慢增多,到了後來,形成一團霧氣,這團霧氣慢慢變化,卻是成了一個氣柱,如一根紫色柱子,插在他頭頂百會**上,筆直挺立,直衝天際。

    紫氣柱子越來越長,慢慢的,長到了一米來高,不再增長。

    又慢慢的,紫柱自百會陷進去,似是一根真柱子從百會**插進來,貫穿了他身體。

    到了最後,紫氣完全陷進百會**,一絲不剩。

    蕭月生慢慢睜眼,紫光一閃,宛如實質,照得屋內一閃,如打了一道霹靂。

    他抬頭望天,雙眼現出異狀。

    眼眸內閃著晶晶亮光,圓陀陀,如月光下的清泉,隨著水面晃動,波光閃爍。

    波光不停的閃爍,彷彿是一面鏡子,映照萬物。

    片刻過後,雙眼的波光慢慢消失,雙眸卻越的深邃,宛如兩隻黑洞,吞噬一切。

    再片刻過後,雙眼恢復原狀,只是越的清亮,黑眸更黑,眼白越白,黑白分明之極。

    蕭月生輕吁一口氣,露出喜意。

    《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實乃一部妙法,乃屬觀法,用以煉神,最是神妙不過。

    不過,此法雖妙,卻是最上乘的妙訣,根基不夠,徒之奈何,根本無法練成。

    蕭月生的內丹之術尚在築基之時,積蓄先天之氣,不過,他元神強大,遠逾當世修道之人。

    這《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宛如特意留給他的一般,修習起來,精進極,片刻便略有小成。

    此法之妙,乃是練眼,將兩眼練成明鑒一般,映照一切,洞徹一切,若是練至極境,可上窮碧落,下探黃泉,九幽之內盡在眼中呈現。

    雖說得神乎其神,但其威力也足見一般。

    對他的武功而言,練成這般神通並無大用,只是眼明一些,更便於觀看對方招式,以便偷學罷了。

    但此法亦是增強元神之法,眼洩神,此功法卻是返還之道,乃是無上的添油妙術,以雙目收光以光映神,增強元神。

    他下榻站立,推窗看著院中,歎息一聲,這個人情可是欠得太大,需得出一番力氣才能償還。

    本不想參與進段王府,一入侯門深似海高門大院,事非無窮,便是一個江湖貿然闖入,總要吃虧。

    但如今,欠了這段王妃莫大人情,卻不能不幫忙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見一般。

    第二日們正在吃著齋飯,一邊閒聊鍾靈嘰嘰喳喳說話,不愁清冷,看得出玉虛散人對鍾靈極是喜歡。

    蕭月生忽然放下碗,轉頭瞥一眼西方眼中波光一閃,轉頭笑道:「有人來了不是段王爺罷?」

    「是爹來了?」段譽喜道,轉頭望玉虛散人,小心瞧著她的臉色,卻見她已經沉下了臉。

    木婉清皺著眉毛,自己根本沒聽到什麼,顯然是內力太淺,這姓蕭的內力如此之深,如何才能殺得了他?!

    玉虛散人冷笑一聲:「他來便來罷,我不想見到他!」

    「媽,就見一見爹罷!」段譽拉住她袍袖不放,一邊哀求道。

    「譽兒,你就向著你爹,不理媽,是不是?!」玉虛散人白他一眼,哼道。

    「媽,咱們一家人在一塊兒多好!」段譽求道。

    鍾靈一臉同情的望著段譽,了看玉虛散人,有心幫段譽說話,但見她沉著臉,卻又不敢。

    正說著話,木婉清一振,聽了隱隱的馬蹄聲,聽聲音似是十餘匹馬,轟隆隆而來。

    沒有一會兒夫,馬蹄聲接近,越來越響,忽然在道觀外面停下,接著便是吆喝聲。

    腳步聲響起,傳來叩之聲。

    玉虛散人一甩袖子,掙開段譽的手,便要往裡走,段譽一見,大是焦急,一下子撲上去,抱住了玉虛散人。

    「夫人,譽兒,可在裡面?」屋外響起一個男子聲音,聲音沉穩,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爹,我們在吶!」段譽抱著母親,忙應道。

    老嫗蘇婆婆笑了笑,慢騰騰的過去,拉開了院門,門口站著一個紫袍男子,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肅然有王者之相。

    他笑了笑:「蘇婆婆,夫人在裡面罷?」

    「王爺,小姐在。」蘇婆婆恭敬回答,襝衽一禮。

    蕭月生轉頭打量一眼,暗想此人便是段正淳了,果然相貌不凡,氣宇非常,足以迷住女人。

    段正淳大步進來,目光一掃院中,對蕭月生與鍾靈他們微笑點頭,逕直到段譽與玉虛散人跟前,笑道:「夫人……」

    隨即臉一沉,瞪一眼段譽:「譽兒,你當真胡鬧之極,偷偷跑出來,不知伯母是如何擔心麼?!」

    段譽吐一下舌頭,笑道:「我是悶了,想出來散散心,……爹,咱們讓媽媽回家罷?!」

    「再好不過!」段正淳顧不得訓斥段譽,轉頭換上溫柔笑容:「夫人,回家看看罷,好不好?」

    玉虛散人冷笑一聲,不去看他,轉頭對蕭月生道:「蕭掌門,咱們走罷!」

    段正淳忙望向蕭月生,怔了怔。

    段譽忙道:「爹,這是我新交的好友,……無量劍東宗掌門,蕭兄蕭觀瀾。」

    段正淳抱拳笑道:「原來是蕭掌門,怠慢了!」

    蕭月生笑了一下,抱拳回禮:「不敢當,段王爺客氣了。」

    玉虛散人終於還是跟著一起回去,蘇婆婆一直跟著她,段譽神情歡喜,跟蕭月生有說有笑。

    段正淳找玉虛散人搭訕幾句,被冷冷頂了回去,大感無趣,也到蕭月生跟前,與他們說話。

    聽得段譽說,蕭月生竟打傷了雲中鶴,打得雲中鶴兵器都掉了,狼狽不堪,大是驚奇。

    蕭月生笑著客氣兩句,沒有多說。

    說話之中,傍晚時分,已經到了大理城。

    因為一路暗行,只有周圍十幾個護衛,且遠遠跟著,頗顯低調,卻是沒有驚動旁人。

    大理城繁華似錦,人群如織,委實一片盛世之景,令蕭月生看著感慨大生,羨慕不已。

    他們轉過一個牌坊,來到一座大的府弟前。

    府前兩面大旗,一面繡著保國,一面繡著鎮南,顯然是鎮南王府,府前護衛們躬身行禮,拜見王爺王妃。

    乍進院子,便有一個太監迎過來,傳詔說,皇上與皇后娘娘在府裡,讓段正淳一家三口進去說話。

    段正淳於是將蕭月生三人迎入客廳,一家三口去見大理皇帝。

    鍾靈頗是不滿,看著空蕩蕩的大廳,起身走來走去,皺著鼻子哼道:「蕭大哥,他們派頭真大!」

    蕭月生坐在椅子上,安之若素,神情沉靜從容,笑著說道:「這裡是王府,你說呢?」

    「王府又怎麼啦,哼!」鍾靈大是不滿,覺得蕭大哥應該被人拱著,而不該受冷落。

    「蕭掌門,木姑娘,鍾姑娘,皇上宣見!」一個中年太監進來,腳步輕若無聲,尖聲對蕭月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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