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傷鶴
段兄弟?」蕭月生笑問。
自裡面出來一個男子,身形頎長,穿著一身月白儒衫,俊逸過人,正是段譽。
見到蕭月生,他歡喜的抱拳,笑道:「果然是蕭兄!」
蕭月生微微一笑:「段兄弟,你怎麼在這裡?……近來可好?」
「還好罷,唉……,總算被他們捉住了!」段譽苦笑一聲,歎了口氣,隨即又露笑臉:「鍾姑娘,木姑娘,你們也來啦!」
鍾靈笑瞇瞇道:「大哥,你家住在這裡麼?」
段譽搖頭:「我媽媽在這裡行。」
「你媽媽出家:了道姑麼?」鍾靈瞪大眼睛問,眨了眨,閃著好奇的神色,朝裡面望了望。
「我媽媽帶修行吶。」段譽笑道。
正說著話,那老嫗拿了一隻罈子,有一個大碗,慢慢悠悠來到近前,放到地上,笑道:「小王爺,他們是你朋友吧?」
段譽點頭。笑瞇瞇道:「婆婆。他們都是我好友。故友相逢。真是高興。讓他們跟我一起罷。」
蕭月生笑道:「咱們要拜望一夫人!」
「好呀。我媽媽很久沒見生人啦。咱們進。」段譽點頭不迭。拉著蕭月生地手。便往裡走去。
老驅搖頭一笑。卻沒有阻攔。收拾起酒罈與大碗。慢悠悠跟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
段譽朝裡喊道:「媽媽!我有朋友來。想拜見您!」
白光一閃,正堂門口出現一道姑,約有三十餘歲貌秀麗,一身月白道袍,一塵不染。
正午陽光恰照在她臉上晶瑩溫潤,宛如白玉,乍一看去是觀音大士下凡塵。
她手執拂塵,輕輕一笑:「都是你的朋友麼?」
段譽笑著點頭,轉身對蕭月生他們笑道:「這便是我媽媽號玉虛散人!」
蕭月生抱拳一禮:「晚輩蕭觀瀾,拜見玉虛散人!」
玉虛散人見他雖貌不驚人,卻氣度不凡,沉穩凝重是不輸於自己大伯,稽一禮:「蕭公子不必客氣!」
兩女紛紛拜見了,木婉清雖冷傲,也隨著鍾靈一起拜見。
玉虛散人臉雖帶笑,卻透著清冷意味,蕭月生一眼看穿此婦性子孤傲,心性抑鬱必生活得並不和美暢快。
說了幾句寒暄,來正堂坐下嫗上了茶水,蕭月生輕抿一口讚好茶,大理處處產茶,這裡尋到好茶並不難得。
「段兄弟,咱們在此相遇,倒也遇得巧,省了我與兩位姑娘再趕路。」蕭月生放下茶盞。
段譽忙問:「蕭兄大熱天趕路,可是有什麼事?」
蕭月生點頭,臉色沉肅:「咱們來此,卻是為了報訊,……鍾靈妹子聽得消息,四大惡人要來你們大理。」
「四大惡人?!」段譽一怔,轉頭去瞧玉虛散人。
玉虛散人臉色一變,忙問:「他們為何要來大理?」
蕭月生搖頭,苦笑道:「他們這些人行事,肆無忌憚,哪裡有何道理可講?」
「段大哥,你爹爹是叫段正淳罷?」鍾靈歪頭問。
段譽點頭:「是呀。」
「那就沒錯啦!」鍾靈重重點頭,哼道:「我偷聽爹爹媽媽說話,說四大惡人要殺段正淳吶!」
段譽笑了起來,搖頭道:「我爹爹一直在王府,哪能得罪他們,他們還真是不講道理!」
「真的!」鍾靈見他笑,急忙道:「咱們一路上,那只臭鶴還一直跟著呢!」
「臭鶴?」段譽好奇的問。
鍾靈哼道:「就是那雲中鶴!……他跑得快,若是不然,哼!早就被蕭大哥斬了臭頭!」
「你們遇到雲中鶴了?!」玉虛散人料峭的眉毛一挑,打量一眼兩女,木婉清雖然蒙著臉,看不清面容,但自她眉眼看去,想必是個美人兒,鍾靈也是秀美動人,雲中鶴的好色如命,定不會放過。
她又望向蕭月生,眼波閃了閃,頗感惑。
無惡不作雲中鶴,輕功乃天下一絕,當世罕有,功夫也厲害得緊,眼前這位蕭觀瀾,年紀輕輕,能擋得住?!
鍾靈伶俐,見她神情便知在懷蕭大哥,頗是不滿,哼道:「蕭大哥的武功蓋世,乃是無量劍東宗掌門,……雲中鶴與岳老三兩個聯手,都不是蕭大哥對手!」
「哦!」玉虛散人一怔,訝然望向蕭月生。
她雖是道姑,一直足不出觀,見識卻不少,深知四大惡人乃是當今武林頂尖的高手,這位蕭觀瀾竟能以一敵二,委實驚人。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妹子,你說這些,可有自誇之嫌!」
「我又沒說假話!」鍾靈哼道,睨了玉虛散人一眼,頗是不服氣,在她看來,蕭大哥的武功天下第一,無人比得過。
蕭月生搖頭笑道:「雲中鶴的輕功確實驚人過武功哼,卻是稀鬆平常不過便跑,難怪活到至今!」
忽然傳來一聲笑:「臭小子,好大的口氣!」
蕭月生微微一笑身形一消失不見,令人懷是不是出現過玉虛散人忙起身,來到門口。
但見牆上站兩人身形閃動,已經打了起來,兩人身法俱是輕盈飄逸宛如身體沒有重量。
蕭月生緩緩抽出劍笑道:「雲中鶴說錯了麼,打不過便跑,你也就這德性才能芶活至今!」
雲中鶴尖聲一笑,忽變得粗重,哼道:「臭小子,今天嘗嘗你家雲爺的厲害!」
說著話兩隻鋼抓舞成一藍芒閃動向蕭月生。
玉虛散人心忖,原來無惡不作雲中鶴是這般模樣,瘦得如一根繡竿,聲音忽尖忽粗,難聽之極。
兩隻人手一般的鋼抓看著極怪,觀其顏色十根鋼手指上定淬著劇毒,見血封喉一碰到,必是中毒而亡。
她正要上前相助見一團銀芒在蕭月生身前閃現圓陀陀,澄澈澈水中倒映一輪皎潔圓月,清亮動人。
驀然間,銀芒炸開,化為漫天光雨,籠罩了雲中鶴。
「叮叮噹噹」清脆的響聲連綿不絕,宛如雨打芭蕉,還帶著莫名的旋律耳動聽。
「大哥,宰了這只臭鶴!」鍾靈小拳頭舉了舉高聲叫道。
蕭月生哈哈大笑:「好,聽妹子的,今天就把這只臭鶴宰了得再刮噪煩人!」
說話之中,劍光更緊,光雨密集,盡皆傾瀉在雲中鶴身上,瞬間他身中數劍,鮮血四濺,牆上東一塊西一塊的血花。
「四爺改天再好好擺佈你,走也!」雲中鶴尖聲大笑,身形倏的退後,如被一隻無形的線扯著。
蕭月生冷笑一聲:「你就留下罷!」
湧泉中的內力狂湧而出,神行訣催動極至,當真是快如閃電,倏的一晃,已至雲中鶴身前,漫天劍光籠罩而下。
雲中鶴大吃一驚,不想竟有如此輕功,卻不慌張,身形一折,手上鋼抓猛的擲出。
兩人距離已近,蕭月生又竭力前衝,見勢不妙強行移身,倏的平移一尺,鋼抓擦著鼻尖飛過,淡淡甜腥之氣入鼻。
他心中微惱,再催身形,大都**中的內力盡湧而出,貫入湧泉,身形如電,再次追上,劍光籠罩而下。
「嗤——」又一道銀光射來,卻是另一隻鋼抓。
二人身形如電,跑得極快,片刻功夫已在一片茂密樹林上空,擲了這隻鋼抓,雲中鶴身形一緩,如一塊兒石頭直墜而下,落入了樹林中。
繡竿似的身子東一折,西一扭,穿梭如猿,蕭月生施展凌波微步,度不如神行訣,卻是追趕不及。
蕭月生搖了搖頭,站在樹梢上,縱目遠眺,苦笑一聲,自己的身法還是不過關,凌波微步練得不到家!
他咬了咬牙,狠下決心,苦練凌波微步,將其練至神行訣一般的度。
這個雲中鶴內力卻也不俗,幾個照面,對了十來招,他中已經有溫暖之感,吸入不少內力,週身融暖暖的,甚是舒服。
飄身回了玉虛觀,落到觀外,鍾靈他們一些人正站在台階上左顧右盼,神情擔憂。
「大哥!」鍾靈頓時欣喜歡叫。
蕭月生將兩柄藍汪汪的鋼抓扔到地上,搖頭歎道:「唉……,妹子,大哥無能,又讓這傢伙跑了!」
「下一次再殺他便是啦!」鍾靈安慰道。
「妹子就是通情達理!」蕭月生笑著點頭,瞥一眼木婉清,目光轉處,見玉虛散人眼波閃動,正暗自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