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祥一怔,忙問:「掌門,何時動身?」
蕭月生想了想,轉頭對馮介叔道:「馮掌門是否著急,咱們明日動身,可好?」
「但憑蕭掌門吩咐!」馮介叔笑道。
蕭月生溫和微笑:「如此甚好,我有些需得交待下去,耽擱一天,若是不然,可以馬上出。」
「不急不急,」馮介叔搖著手笑道:「那幫死鷹,需得過幾日才能找上門!」
「如此甚好。」蕭月生點頭,道:「陳長老,你陪著馮掌門看看咱們紫陽山的風光,我去見一見唐長老他們。」
「是,掌門。」陳成祥抱拳,恭聲應道。
蕭月生擺擺手,起身對馮介叔道了聲歉,緩步出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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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成祥與馮介叔走在山上小徑,打量著周圍的風光,草木鬱鬱,在金光之下,彷彿變成了天國,瑰麗迷人。
只是馮介叔卻無心思觀賞風景。他轉身笑道:「陳長老。貴掌門如此和氣。我可真沒想到!」
陳成祥笑道:「馮掌門以為。掌門如何模樣?」
「聽聞蕭掌門一劍蕩平了鐵刀門。劍法之精。冠絕天下。不在打敗天下無敵手。金面佛苗人鳳之下!」馮介叔讚歎不已。
陳成祥神情傲然。撫著小鬍子笑了笑。沒有否認。在他眼中。掌門地劍法。匪夷所思。那苗人鳳怕也不是對手!
「如此年輕。有如此劍法。難免少年得意地。」馮介叔呵呵笑道:「本以為蕭掌門總會有幾分傲氣地。……卻不曾想。待人竟是這般和氣。怪不得年紀輕輕。有如此劍法!」
「呵呵。掌門性子寬和。極少出手。一旦出手了。便是真地惹怒了他。下手不會留情。」陳成祥笑道。伸手撥開擋在路邊地松樹枝。
兩人沿著山間小徑,慢慢往下走。
「咦,那人身法好快!」馮介叔忽然一指。
陳成祥順勢一望,卻見山腰間一道白影飄過,彷彿一縷輕煙,沿著小徑疾行,看著悠僂,度卻奇快。
「這是誰?」馮介叔問。
陳成祥搖搖頭,閃過惑:「我也不識,莫不是來訪之客?」
他眉頭蹙起,此人輕功如此絕妙,若是硬闖,山下的弟子們怕是守不住,來不及出信號。
說話之間,那道輕煙已到近前,卻是一個曼妙的女子,身著月白道袍,秀飄拂,氣度飄逸出塵,不染一絲俗氣,如天上仙子。
再看她容貌,五官精緻,秀臉如白玉,晶瑩溫潤,閃著逼人容光,難以直視。
陳成祥忙抱拳:「道長何方高人?……前來敝派有何貴幹?」
那女道士抿嘴一笑,淡淡道:「家師姓蕭,小女子馬春花。」
陳成祥頓時一驚:「啊?!是馬姑娘!」
他迅打量一眼,與掌門所說相合,忙轉身道:「快快有請!在下陳成祥,霟為執劍長老,……掌門剛剛回來,巧得很!」
「原來是陳長老,幸會。」馬春花點頭微微一笑,容光燦爛,宛如百花齊綻。
即使以陳成祥地老成持重,被這容光一照,也不由一怔,心神恍惚一下,難以自拔。
馮介叔更是目瞪口呆,張大嘴巴,直勾勾望著她。
馬春花頜一禮,身形閃動,瞬間已在十幾丈外,再一閃,又出了十幾丈,轉眼之間,已看不清容貌,月白身影漸漸融入靄靄暮色中。
「這位女冠是……?」馮介叔回過神來,一把拉住陳成祥問,神情急切,雙目炯炯。
陳成祥回過神,盯著馬春花消失方向,怔怔道:「此乃掌門嫡傳弟子,馬姑娘。」
馮介叔不住搖頭,感慨萬千:「如此輕功,真是匪夷所思!」
陳成祥點點頭,道:「匪夷所思……,咱們走罷,看看我紫陽山地風景。」
「弟子尚且如此,其師自然更強,你們紫陽劍派,興盛在即,可喜可賀!」馮介叔哈哈笑道,臉上卻頗是苦澀。
看到別人興盛,自己卻衰敗,這般滋味,委實苦澀難言。
陳成祥看他一眼,隱隱明白他的感覺,因為先前的紫陽劍派,與如今的風雷派幾乎一模一樣,其中滋味,豈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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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身形一閃,出在山巔,山風凜
色四沉,越顯周圍一切蒼茫孤寂。
他身形再閃,出現在山洞之中。
山洞嗚嗚作響,山風直直衝進來,衝到洞底,反捲而出,與湧進來地風撞在一起,形成一個氣旋。
山洞擺有一張石榻,榻上盤膝坐著兩人,一動不動,任由山風呼嘯,嗚嗚作響,他們衣衫與頭卻紋絲不動。
蕭月生忽然出現,悄無聲息,靜靜看著唐正風與李明陽二人,微微點頭,露出一絲笑意。
看他們進境頗快,如今的紫陽真經,已經進入第八層,內力堪稱深厚了,隱隱有真氣護體。
雖然無法與罡氣相比,但內力能夠外放,是一個質的飛躍,只要日後勤奮修習,必能越來越強,以至於結丹,踏入先天之境,延緩衰老。
他點頭一笑,輕咳一聲。
二人陡然睜眼,四道電光閃過,山洞內頓時一亮,隨即暗了下去,他們看到了蕭月生。
「掌門!」二人忙解座下榻,便要跪倒。
蕭月生忙伸手一攔,阻住他們,笑道:「兩位長老莫要客氣,坐下說話!」
兩人一按,卻覺掌門手如磐石,知道徒勞無功,不再勉強,轉身坐到石榻上。
蕭月生笑吟吟道:「兩位長老,功力大有進境。」
唐正風露出一絲笑意,道:「還不是全靠掌門地註疏,咱們才能有點兒寸進!」
蕭月生擺擺手:「這些話,往後就別說了,……此次來,我是告訴你們一聲,我要去風雷派看看。」
李明陽一怔,忙道:「掌門一個人去?」
蕭月生點頭:「嗯,我一個人足矣,……你們在家裡好好教一教弟子,新進弟子們根基得打牢了。」
「那掌門要小心。」李明陽撫著八字鬍,若有所思,沉吟道:「鷹爪門乃鷹爪雁行門一支,還是有高手的。」
蕭月生微微一笑。
李明陽忙笑道:「自然,他們在掌門跟前,不值一提,但螞蟻多了咬死大象,掌門萬萬當心才是。」
「嗯,我會注意。」蕭月生點頭。
唐正風又道:「掌門,還得小心一下風雷派,……防人之心不可無。」
蕭月生笑著點頭,擺擺手,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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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春花坐在大廳中,明眸閃動,明媚目光在崔秀雲身上打轉。
崔秀雲遞上茶,侍立一旁,用力低頭,羞澀難言,臉紅如晚霞,只覺這位馬姑娘的目光像刀子一般。
「崔姑娘,是你服侍家師麼?」馬春花抿嘴一笑,柔聲問道,語氣說不出的親切柔和。
崔秀雲極敏感,聽得出其中滲著寒意,低聲細語:「本是何師姐服侍掌門,她不在,我代替何師姐幾天。」
馬春花皺了皺瓊鼻,用力一哼,露出一抹薄怒,待崔秀雲抬頭望她時,她馬上隱了去,嫣然微笑:「嗯,師父確實需得人在旁邊侍候,辛苦崔妹妹啦!」
「服侍掌門,是我地本分。」崔秀雲低下頭,吶吶說道。
馬春花心下暗惱,師父把自己拋在天山,自己一個人卻快活得很,做起了一派掌門,身邊又有美貌弟子服侍著,享受得很嘛!
馬春花心中惱怒,臉上卻笑意盎然,燦若春花,抿嘴一笑:「掌門他待你可凶?」
崔秀雲忙搖頭:「掌門仁慈寬和,一點兒也不凶!」
「是嘛……」馬春花笑著點頭,暗自咬牙,師父待自己可是凶得很,一旦犯錯,便會嚴厲懲罰。
「春花,你在做什麼?」忽然清朗聲音傳來,蕭月生身形一閃,出現在兩女跟前。
「師父!」馬春花騰的站起,秀臉放光,驚喜逾恆,嬌軀一飄,直接撲到了蕭月生懷裡。
蕭月生只覺溫香軟玉在懷,幽香撲鼻,不由搖頭苦笑,沒有推開她,只是拍拍她粉背,道:「你都多大了,還這般,莫讓人看了笑話!」
馬春花羞答答地自他懷裡出來,秀臉緋紅,艷若桃李,瞥一眼崔秀雲,見她正張著櫻桃小口,呆呆望著這邊,不由臉皮燙。
她強自硬撐,裝做不在乎模樣,哼道:「師父,你可狠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天山上,也不理我!」
蕭月生擺擺手,讓崔秀雲退下,掃了馬春花一眼,板著臉哼道:「你地武功進境不大,是不是又偷懶了?!」
「冤枉!」馬春花忙道,皺了皺黛眉:「袁老爺子好武成癡,一天到晚拉著我切磋,哪是時間練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