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聲中,銀芒飛濺,密密麻麻的銀芒被杜文秀與孫玉如的劍網盪開。
蕭月生袖子一振,純以勁風,振落銀針。
「卑鄙!」孫玉如嬌叱一聲,劍芒驀然一漲,隨即又一漲,銀芒紛紛掉落,無一沾到她身上。
她身形倏動,急躥而出,宛如一道彗星,拖著長長的劍芒,飛向前面,衝入了人群之中。
這一群人約有十來個,都穿著一黑衣,胸口心窩位置是一團水紋,拳頭大小,恰好遮住心臟。
孫玉如飛入人群,打斷了他們射出銀針。
她胸前一團銀芒,宛如一面小小的光盾,凡是長劍刺入,皆被盪開,腳下施展玉兔步,很快到了人群中心,這團銀芒驀然暴漲,擴散開來。
漫天劍光籠罩身前數人,他們紛紛舉劍抵擋。
此時,杜文秀也飄身上前,與孫玉如合於一處,胸前銀芒出現,暴漲襲向眾人。
雙劍合璧之威,他們似是知曉,慌忙阻攔,刀劍齊上。
兩人玉兔步靈動無比,眨眼間脫出包圍,兩團銀芒迸現,轉眼間合於一處,宛如一團光罩,將二人籠罩其中。
這光罩乃是劍光布成。但凡刺激。便是綿綿地內力反震而來。長劍脫手而出。
見到如此。這十來個人奈何二女不得。他們兀不死心。轉身撲向站在門口地蕭月生。
蕭月生站在門坎處。身後是宋靜思與宋靜雲兩女。
五個人纏住了杜文秀與孫玉如。其餘五人。分成兩撥。一撥拔身上牆。翻過了高牆。躍入院中。撲向宋靜思與宋靜雲。
另一撥。則是三劍齊出。攻向蕭月生上中下三盤。
蕭月生眉頭一皺。雙眼微微一瞇。退後一步。怒哼一聲。飛快將門關上。插上門栓。
蕭月生轉身。見兩女手足無措,怔怔看著兩個男子靠近,也不上前,而是沉哼道:「步法!步法!……踩著步法來我身後!」
兩個男子持劍靠近,步履沉凝,神情謹慎,靠近得很緩慢,全神貫注於蕭月生的一舉一動,對宋靜思與宋靜雲沒放在心上。
手上長劍明晃晃。寒氣森森,他們緊抿著嘴,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握劍的手越來越緊,青筋微露。
二人掠一眼宋靜思與宋靜雲,在她們如花臉龐上一頓,稍微遲疑一下,隨即一咬牙,分別對上一人,沉氣一刺,長劍劃為一道寒光。徑直刺向她們胸
蕭月生聲音一至,兩女頓有醍醐灌頂之感,彷彿有一杯清水,自百會**汩汩注入,直灌到身體裡,渾身清虛莫名,頭腦更是寧靜清明,毫無雜念,先前學過的步法清晰浮現。身體便隨之運動。
步法一出,恰好避過長劍。
身後大門被撞得砰砰響,但此門乃上乘梨木所製,結實異常,任憑他們撞擊,仍無破損。
蕭月生神情從容淡定,負手於後,淡淡道:「莫要停,只管按步法走便是!」
兩女見到劍尖閃亮。似能感受到劍上的凜凜寒氣。心中惴惴,蕭月生的話一傳入耳中。一顆心頓時沉靜下來,腳下從容而行。
一劍刺不中,男子二人皆有受辱之感,這般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竟然沒有刺著,委實丟人。
他們再刺,兩女卻悠悠踏步,如湖上凌波,悠悠而行,輕盈、曼妙,優雅如仙子。
轉眼之間,兩個男子刺出了十餘劍,卻劍劍刺空,眼睜睜看著便要刺中,兩女步子一邁,倏的滑開,恰到好處避過。
如此十餘招過去,兩個男子已經看出,這二女身懷精妙的步法身法,短時間內,怕是拿不下來。
「砰砰砰!」蕭月生身後院門震天響,門軸處活動,似乎不堪承受,便要折斷。
蕭月生一步跨出,腳下石階似乎矮了一矮,他身形衝出,快如箭矢,猛地撲向一人。
那人聽得身後風聲,揮劍倒斬,直劈向蕭月生,如力劈華山之勢,劍勢凌厲。
蕭月生一側身,右手一探,抓上對方手腕,輕輕一掰,嘎巴一響,那男子慘嚎一聲,跪倒在地,捂著手腕在地上打滾,慘嚎不已。
他的劍已在蕭月生手上。
慘嚎淒厲而尖銳,直衝雲霄,半個黃縣城都能聞得。
身後男子一頓,動作停下,宋靜思與宋靜雲也不由一滯,步法停下,怔怔看著地上翻滾之人。
砰砰敲門聲一停,隨即更加猛烈,砰砰砰砰,如戰鼓擂響,轉眼之間,一扇門轟的倒下。
蕭月生往後一退,右勢一挑長劍,劃出一道寒光,無聲無息,自那愣神的男子咽喉上劃過,竟沒有驚動他。
「嗤——」宛如車胎撒氣聲,一股血箭噴出,男子手上一鬆,長劍叮的落地,隨即,直直倒了下去。
宋靜思與宋靜雲兩女忙轉過頭,不敢再看,兩張秀美嬌媚的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男子倒地地同時,門外之人衝進來,恰好見到血箭噴射,直直倒下的一幕。
「老王」一聲嘶吼自三人之中傳出,隨之衝出一人,魁梧高大,宛如一尊鐵塔般朝蕭月生撲過來。
蕭月生拍拍兩女背心,輕聲道:「莫怕,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殺他們,他們便殺你!」師父……」宋靜雲楚楚可憐的喚了一聲,小手一指他身後。
蕭月生擺頭一笑,猛的一旋身,長劍隨之旋動,形成一道光輪,銀光耀眼生輝。
鐵塔般的男子衝上前,血紅的雙眼乍見到眼前光明大放,忙揮劍抵擋,步子一緩。
叮的一聲,光輪穿過長劍。掠過他的喉嚨。
「嗤」血箭噴射過來,蕭月生兩手一摟宋靜思與宋靜雲,朝前一步,避開血箭。
「叮」「叮」兩道清鳴,似是兩柄劍落地。
男子那柄劍變成兩截兒,分別掉到地上。他咽喉噴著血箭,緩緩倒地,眼中地光芒緩緩消散,粗獷的臉上仍殘留著驚愕與不信。
衝進來的另兩個人止步,目光閃爍,遲疑不前。
宋靜思與宋靜雲緊揪著他衣袖,閉眼眼睛,不敢再看,剛才。她們自蕭月生地肩膀上方,清清楚楚看到了那撲來地男子,看著他咽喉噴血。臉色驚愕,目光慢慢黯淡。
即使閉上眼睛,剛才的一幕仍在眼前回放,難以去除,越是不想看,越是清晰的回放。
蕭月生長劍一插,插進地裡半尺,雙手結了一個奧妙絕倫的手印,沉聲一喝:「咄!」
兩女身子隨之一顫。睜開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蕭月生剛才使的是佛家的天龍梵唱,如今武林業已失傳,無人識得其妙。
此聲一出,兩女週身一顫,彷彿天地翻滾了個,一切不適歸於原位,一顆心也歸到腔子中,腦海中一片清明。整個身子彷彿沐浴在溫泉之中。
蕭月生關切地問:「可好一些了?」
宋靜思輕輕點頭,低聲道:「多謝師父,不要緊了。」
她心中驚異,師父一喝之後,心顫,惴惴、手足酸軟諸般感覺頓時消散,這般玄妙之事,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蕭月生用心良苦。為了她們日後。讓二女見到血腥,又不能被嚇壞。為免心裡留下陰影,唯有動用天龍梵唱。
此時,剩下的兩個男子對望一眼,身子一掠而至蕭月生身前,一劍刺其心窩,另一劍刺其下半身,雙劍合擊,狠辣凌厲。
蕭月生不能後退,免得傷到兩個弟子,又不能側閃,長劍一甩,仍其落地,雙手飛快地結了個手印,張嘴沉喝:「定!」
這一聲宛如春雷炸響,宋靜思與宋靜雲只覺「嗡」的一下,眼前劇烈晃動,天空像是琉璃片片碎開,光明化為黑暗,身子搖搖欲墜。
那兩個男子亦是如此,即使身懷內力,卻是當其衝,身子搖搖晃晃,宛如醉酒。
蕭月生欺身上前,一探手,一柄長劍落到他手上,刷刷兩下,毫不手軟,劍尖劃出一抹寒光,同時掠過二人的咽喉。
待兩女搖搖晃晃,漸漸回過神來時,覺眼前敞亮,師父已經不見,院內除了自己二人,再沒有站著的人。
見地上一灘灘血,她們不敢停留,飛快跑出去,入目所見,卻是師父正與兩位姑姑站著說話。
「先生,你下手忒狠了,該留活口的!」孫玉如埋怨道。
宋靜思與宋靜雲低頭一看,忙又抬頭,不敢再看,地上一灘灘血,與院內一模一樣。
「這些都是死士,留活口也沒用。」蕭月生搖搖頭,腳尖一挑,一柄墨綠的劍鞘飛起來,落到他手上,他手上清光閃閃的長劍歸入鞘中,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看。
孫玉如探頭湊過去,好奇地望兩眼,問道:「先生,這可是一柄好劍?」
蕭月生點頭:「嗯,比你的劍好一丁點兒罷。」
「真地?!」孫玉如不信,一把奪過長劍,拔劍出鞘,打量一眼,哼道:「真是一柄好劍呢!」
蕭月生笑了笑:「若是喜歡,送你好了。」
「我才不要呢,」孫玉如忙擺手,啐道:「死人地劍,呸呸呸!……真不吉利!」
蕭月生搖搖頭:「如今的好劍,哪一本不是死人的!?」
「他們這是橫死!」孫玉如道。
蕭月生道:「但凡身懷寶劍的,多是橫死而亡。」
「我不跟你說啦!」孫玉如白了他一眼,轉身招招小手:「靜思,靜雲,過來啦!」
兩女點頭,避開地下躺著的人,腳踩在空處,如蹦皮筋一般,一跳一跳躍過來。
「你們兩個小丫頭,是不是嚇壞啦?」孫玉如笑瞇瞇的問。白了蕭月生一眼:「都怨你們師父,殺人這般血腥!」
兩女吞了吞唾沫,不敢直指師父之非,只能默然。
蕭月生溫聲道:「玉如,你去結帳,這一處咱們是不能留了。該出去東海幫了!」
孫玉如吃驚的問:「這麼快便要走?!」
蕭月生點頭:「經過這一場痛殺,該無人不知煙霞派了,也算是立威。」
「先生,殺得也忒狠了!」孫玉如仍耿耿於懷,搖頭道。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再說。
五人結了帳,打馬離開黃縣,往東而去。
經過登州城時,眾人不進城。直接繞過,沒有幾日的功夫,便進入寧海城。
東海幫正是座落於寧海城。乍一進城。蕭月生讓杜文秀與孫玉如前去客棧落腳,自己則領著宋靜思與宋靜雲二女,隨意找了一間民宅。
花了高價錢,將這座普通之極、略有些破敗地民宅買了下來。
這宅子地主人是一對老年夫婦,六十餘歲,兒女都已不在,本來晚景淒涼,忽然財從天降,得了蕭月生給的這些錢。足夠衣食無憂半輩子,歡天喜地,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他這一路上,找了一家為惡不仁地地主,讓孫玉如充當一回俠女,劫其富,濟自己這個貧。
這間民宅位於南城門不遠,位置偏僻,甚少人來。
蕭月生站在宅子前。指了指,扭頭對兩女說道:「從今之後,這座宅子便是你們的了。」
「我們的啦?!」宋靜雲好奇的問。
「師父,你是要……?」宋靜思細細彎彎的眉毛蹙起來,擔憂的望著他。
蕭月生推開門:「進去說話。」
一陣狂吠聲響起,自裡面衝出來一隻乾瘦地黑狗,呲著牙,惡狠狠的瞪著三人,嘴裡嗚嗚低吟。
兩女一下子跑到蕭月生身後。抓著他胳膊。嚇得花容失色。
「這是原本主人家的狗,他們歸鄉。就不帶走它了。」蕭月生笑了笑,伸手道:「乾糧拿來。」
宋靜雲忙解開臂上的包袱,手腳麻利的自裡面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蕭月生。
蕭月生解開油紙包,拿一塊兒滷牛肉扔了出去。
黑狗撲過去,嗅了嗅,急忙叼起來,扭頭往裡面跑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宋靜雲合上包袱,嫣然笑道:「師父,這個法子好!」
三人剛走到屋前,上了台階,還未進屋,狗叫聲再次響起,乾瘦的黑狗站在台階下,衝著他們咆哮。
「師父,它怎麼又出來了呀?!」宋靜雲嬌叫。
「呵呵,它是把肉藏起來了,吃人的嘴倒不短!」蕭月生一指狗鼻子笑道。
二女望去,見狗鼻子上沾滿了黃土,不由抿嘴一笑,忽然不害怕了,覺得這隻狗挺好玩兒。
宋靜雲飛快解開包袱,打開油包,扔了一塊兒饅頭出去。
狗叼著饅頭跑走了,三人推開房門,進了正屋。
這座宅子僅是一個四合院,正屋三間,東西兩間廂房,正南一個照壁,擋住了街上朝裡望的視線。
雖然沉舊,卻並不髒亂,只是光線有些黯淡,推開窗戶,屋裡恢復了敞亮。
三人直接脫了鞋,坐到炕上。
蕭月生掏出一本書,遞到宋靜思跟前,道:「靜思,你是大姐,也是師姐,這個你保管著。」
「師父,這是……?」宋靜思接過來一看,忙抬頭問。
宋靜雲也湊過去看,低聲念道:「蕭……氏……秘……錄……」
蕭月生溫聲道:「這一次來寧海,是為了對付東海幫,雖算不上凶險,卻也得認真一些,不能帶你們一起。」
他又道:「你們這些天,便呆在這裡,不要出去。吃的喝地,都會買齊,只專心在這裡練功。」
「我若是十天沒回來,你們便不必再等,直接去臨安城,……臨安城外有一座觀雲山莊。你們去那裡,拿著這本書,自有人照應你們。」
宋靜思忙道:「師父,既是這般危險,就不要去啦。」
「算不上危險,」蕭月生笑著擺擺手,道:「但世間之事,變化莫測,既使無驚無險。也可能有別地事,分身不得,不能回來見你們。……為師只是未雨綢繆。」
「師父,我擔心……」宋靜思遲疑道。
蕭月生一擺手,笑了笑,眉宇間隱隱透出睥睨之氣:「即使沒有內力,當世之人,能傷為師的,也還沒有出世呢。」
二女怔怔看著他,無言以對,宋靜思心下苦笑。雖覺師父有吹牛之嫌,但顯然無論如何勸,是勸不動地。
蕭月生想了想,不放心的道:「我會將門反鎖,……若是有人闖進來,你們便躲上一躲,莫讓人看到。」
「師父放心罷!」宋靜雲拍拍腰間長劍。
此時,兩姐妹腰間都佩了長劍,乃是蕭月生沿途所買。只是一般的青鋒劍而已。
蕭月生一指宋靜思手上的秘錄:「這本書上,我將入門的劍法錄入,你們照著練便成,……好好練劍,我回來時看你們練得如何。」
宋靜雲嬌聲道:「師父您就放心罷!」
「嗯,那我便走了。」蕭月生點頭,下了炕,穿上鞋,直接離開。那只黑狗倒是沒有理會他地離開。
東海幫總壇
這是一間寬敞的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上,正坐著一個中年人。腰挺得筆直,自有一股威嚴氣勢。
他眼窩深陷,鷹鉤鼻子,顧盼之間,寒芒隱隱,透出凜凜的煞氣,彷彿蒼鷹俯視眾生。
此人正是東海幫地幫主趙伯川,與滄浪神劍僅是姓不同,字相同,也算是一段巧合。
他眉頭深鎖,看著氈布簾子,目光沒有焦距,粗大的食指輕輕敲擊朱漆八仙桌,一下一下,帶著恆定節奏,篤篤聲在大廳裡格外響亮。
幫內地眾人知道這幾天,幫主的心情不佳,個個都盡量避開,不跟他見面,免得遷怒到身上。
趙伯川的心情確實不佳,先前是有幾個幫眾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泰山派的高徒。
後來傳出消息,煙霞派得罪了泰山派,傷了他們兩個弟子,他大喜過望。
若是能收拾得了煙霞派,便是替泰山派出了力氣,再去登門賠罪,定會化干戈為玉帛。
他行事小心,先將煙霞派弄清底細,然後派出幫中內堂的精銳弟子,前去斬殺煙霞派掌門吳婉雲,應能游刃有餘。
但不想,這些內堂精銳去了十幾天,卻一去不回,沒有半點兒消息,顯然是凶多吉少。
前幾天,他聽到消息,煙霞派的人出現在登州城,心下大是緊張,隱隱覺得,這煙霞派的人,怕是衝著自己來地。
即使後來,煙霞派的人又在黃縣大開殺戒,這份預感仍在,並不敢放鬆警惕。
東海幫完全處於警戒狀態,以應付可能地刺殺。
他隱隱猜得,自己派人刺殺煙霞派的掌門,說不定,煙霞派也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來刺殺自己。
蕭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落落,看似一個書生,自東海幫的總壇前走過,溜躂了一圈,趁幫眾懷疑之前離開,回到客棧。
他們仍要了一間雅院,幽靜無人擾。
他回到院中時,杜文秀與孫玉如迎了出來,兩人各自一身雪白,通身上下一塵不染。
「先生,如何?」孫玉如迫不及待地問。
三人進了正屋,蕭月生接過杜文秀的茶盞,喝了口,搖搖頭:「戒備森嚴,偷襲暗殺是不成了,他們早有防備。」
孫玉如恨恨道:「看來,這個趙伯川也是個狡猾的傢伙,沒有中計!白用了聲東擊西妙計!」
蕭月生搖頭一笑:「他這般小心也沒辦法。」
「那如今可怎麼辦,先生?」孫玉如問。
蕭月生望向杜文秀。
杜文秀稍一沉吟,道:「他總不會一直縮在總壇裡罷?……能否趁其外出擊殺?」
蕭月生搖搖頭。
孫玉如問:「那咱們試試看,能不能潛進去,如何?」
蕭月生搖搖頭。
孫玉如嬌聲道:「那先生有何高見,莫吊人胃口,趕緊說嘛!」
蕭月生笑了笑:「我想,既是不能偷襲,不如索性逆而行之,光明正大的挑戰!」
兩女怔怔望著他,這個主意,委實有些出格。
杜文秀很快冷靜下來,想了想,搖頭道:「先生,即使咱們光明正大地挑戰,他不會應戰地。」
蕭月生淡淡道:「以煙霞派的名義挑戰,若是不戰,威風挑地。」
「好,試試看罷。」杜文秀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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