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越來越近,忽然一輕,放緩度。
儀琳轉頭望向藍如雨,秀眸露出警惕神色,隱隱覺得,這幫人與自己有關係。
此乃清心訣之效,隨著境界的提升,她的直覺第六感不斷增強,遠逾常人。
藍如雨歪頭,伸手重新掛上白紗,眉頭輕蹙,哼道:「這幫人是衝咱們來的!」
她一個人在武林中闖蕩,孤身女子,無所依靠,一是她武功高明,另,能安然無恙,卻是得益於她過人的直覺,雖未練過清心訣類的奇功,卻是天賦異稟。
「大哥……」儀琳轉頭望向蕭月生喚道。
蕭月生踏出一步,驀然出現在二人跟前,微微笑道:「可能是過路的,像咱們一般。」
儀琳搖搖頭,雖隔著很遠,她已覺察到了這幫人的殺氣,顯然來不善。
馬蹄聲緩緩傳來,這些人牽著馬,慢慢進到了樹林中。
忽然響起一個人的說話聲:「大哥,這裡有馬蹄印,共有四騎,應該就是他們!」
「小心戒備,進去看看!」聲音粗豪,乾脆果斷,蘊著威嚴。
「是!」眾人七嘴八舌地答應。馬蹄聲消失。清風陣陣。掠過樹林。帶來隱隱地腳步聲。
蕭月生搖頭苦笑。看了一眼藍如雨。
小亭位於樹林深處。由一處三人並行地小徑從官道通進來。小徑有一個轉彎。旁邊是蕭疏地樹林。
小徑轉彎處。忽然出現五個人。個個一身玄黑地緊身衣。渾身上下凶悍之氣逼人。
這五個人都是目光銳利。明亮逼人。顯露出一身不俗地內功。看到小亭中三人。停下步子。目光大亮。
「就是她!」一道聲音響起。語氣之間。恨意濃郁。
「哪一個?!」粗豪的聲音問,卻是當中一個身形魁梧高大的中年人正扭頭問身後人。
「那個蒙著臉的!」身後一個人悶悶說道,咬牙切齒。
「走!」魁梧大漢一揮手。五人形成一個怪異的陣式,緩緩靠近,手上長劍抽了出來。
走到小亭近前,五人的容貌顯現,當先魁梧地漢子相貌平平,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種地的農民,老實巴交,只是眼神銳利,顧盼之間。精芒閃爍,不是善茬兒。
其後四人,相貌亦是平常得很。放在人群之中,若是不穿這些玄黑緊身衣衫,很難惹人注意。
「你可是辣手觀音藍如雨?!」大漢朝藍如雨一指,緊盯著她問道,語氣還算和善。
「諸位找藍如雨何事?」蕭月生溫和一笑,擋在藍如雨跟前。
藍如雨一皺眉,心中不快,便要作。
儀琳眼疾手快,輕輕一拉。秀眸露出懇求之色,她若是作,可是傷了大哥的顏面。
「你是何人?!」大漢一挑眉頭,沉聲問道,蕭月生神情溫和,他雖不耐煩,倒不好作。
蕭月生撫著小鬍子,微笑道:「在下一過路人,錯過宿頭。過來避上一晚,不知幾位好漢尋藍如雨何事?」
大漢眉頭一皺,聽出蕭月生話中之間,冷冷盯著他,沉哼道:「你識得藍如雨罷?!」
蕭月生點點頭:「有點兒交情!」
大漢一怔,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其餘四人也嘻嘻哈哈的笑起來,搖頭側目,顯然不信。
「幾位好漢笑甚麼?!」蕭月生撫小鬍子的手一停。不悅的道。
其中一人指著蕭月生大笑:「哈哈。你這兄弟,可是真能吹牛皮。天下誰人不知,藍如雨厭惡男人,從不正眼看男人,你與她有交情?!……哈哈,這個牛皮吹得不太高明!」
蕭月生摸了摸鼻子,轉頭看了一眼藍如雨。
藍如雨轉過頭去,不去看他。
「好罷,就算是我吹牛罷。」蕭月生苦笑一聲,擺擺手,溫和問道:「那幾位好漢定不是藍如雨地朋友嘍?!」
「那是自然!」魁梧大漢瞪大眼,恨恨罵道:「藍如雨那婆娘,心狠手辣,心如蛇蠍,我的兄長,僅是說了一句輕薄的話,便被她殺了,死得冤枉!」
「唔……」蕭月生點頭,又轉頭瞧一眼藍如雨。
藍如雨白紗之下,冷電閃爍,僅是不屑的掃那大漢一眼,默然無語,並未勃然大怒,拔劍相向。
「這位施主,不是的……」儀琳開口,嬌嬌怯怯的道。
「你這個小尼姑,倒是貌美!」大漢轉頭一看,見到儀琳,登時瞪大眼睛,直直望著。
蕭月生眉頭一皺,心中不喜,本是閒得無聊,想跟他們說一番話,解解悶,這一路上,藍如雨一直不跟自己說話,頗是悶人。
儀琳秀氣蛾眉挑了挑,嬌聲道:「藍姐姐不會濫殺好人的!」
大漢忽然收斂嬉笑,神情端正,沉聲問道:「師太可是認得藍如雨?!」
他忽然警惕之念大盛,武林中人,那些尼姑與女人尤其惹不得,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她們敢行走武林,必是身懷絕技,輕易不能招惹。
他剛才一句輕薄之話出口,便有些後悔。
「我便是藍如雨!」藍如雨站起來,冷冷道:「你們想報仇?……動手罷!」
她身形一晃,出了小亭,站在五人跟前,藍衣飄動,目光如冷電伸縮,氣勢迫人。「你真是藍如雨?!」大漢按上刀柄,冷冷問道。
藍如雨不耐煩,對他們的武功,並不放在眼中,哼道:「廢話少說,動手罷!」
「哈哈,好,好!」大漢仰天長笑,猛一收笑容,雙眼精芒閃動。冷冷喝道:「姓藍的,我就為我大哥報仇雪恨!」
「大哥……」儀琳來到蕭月生身邊,輕聲道。
蕭月生轉頭看她,笑了笑:「放心罷,不會出人命地。」
儀琳點頭,舒了口氣。既然大哥說不會出人命,那必然不會出人命,自己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大漢拖出長刀,是一柄尋常的長刀,輕輕一抖手腕,大漢喝道:「看刀!」
刀光暴漲,如一輪明月跳出地平線,光芒大放,他舞成一團。撲向藍如雨。
藍如雨嘴角輕翹,冷笑一聲,拔劍一撩。動作輕巧,彷彿漫不經心,隨意之極。
「叮」刀光驀散,藍如雨劍尖前,現出他地長刀。
他後退一步,長刀垂到腰際,臉上通紅,胸口劇烈起伏,狠狠瞪著藍如雨。
他氣息紊亂。調息片刻,復又抬頭,狠狠瞪藍如雨,雙眼精芒閃動,宛如火焰熊熊燃燒。
「看刀!」他踏前、揮刀,長刀自頭頂掄下,雙手持刀柄,一招力劈華山式,氣勢懾人。一往無前。
長刀撕裂空氣,呼嘯作響,大漢面目猙獰,咬牙切齒,衝至藍如雨身前時,長刀已砍至她頭頂,看其架式,要將她一刀兩瓣。
藍如雨斜踩一步,長劍一點。避過長刀。劍點其腋窩,劍尖化為一點寒芒。奇快無倫。
大漢猛的一撤,腳下後退半步,長刀化為一卷白練,捲向長劍。
「叮」藍如雨劍尖一挑,恰點在長刀刀刃上。
大漢蹬蹬退了三步,身形搖晃不止,彷彿醉酒,臉色酡紅,目光朦朧,更像是醉漢無疑。
「大哥?!」旁邊四人急喝,上前圍住他,護在他身前,死死瞪著藍如雨。
藍如雨腳下不動,穩如磐石,靜靜站立,一陣風吹來,白紗輕飄,玉臉若隱若現。
「給我讓開!」大漢恢復神智,身子立定,目光清明,雙眼通紅,佈滿血絲,有目眥欲裂之勢。
他本想來報仇,卻不想,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眼閃出現大哥死不瞑目的情形,大嫂哭得撕心裂肺,兩歲的侄兒也跟著一起痛哭。
他那時便立誓,必斬藍如雨於刀下,殺不死藍如雨,誓不為人!
但此時,他才現,藍如雨能夠活到今天,不是僥倖,而是她武功出奇地強橫。
大哥臨死時的慘狀,在他眼前閃現。
「啊」他仰天長嘯,聲震長空。
林中鳥兒驚得四散飛開,不遠處馬兒輕刨前蹄,不安的躁動。
「哈哈,哈哈!」他狂笑聲中,揮刀衝出,如一支利箭,轉瞬之間衝至跟前,刀光如練,斜斜一斬,呼嘯作響。
其餘四人面面相覷,以為大哥被刺激得瘋了。
大漢確實瘋狂,刀刀如練,亦如閃電,奮不顧身,刀刀皆是只求殺敵,不求自保。
他雖刀法不強,但處於瘋狂狀態,使不出精妙的招式,僅是一些基本的斬、劈、砍、削,來來去去,便是幾式。
但他瘋狂之下,度與力量大增,長刀快得出奇,加之招式簡單,奮不顧身,刀刀都是玉石俱焚,一時之間,藍如雨也拿他沒辦法。
「大哥……?」儀琳擔心地望著場中。
大漢狀似癲狂,模樣嚇人,慘烈無比,好似不要命一般,她有些擔心,會不會出意外。
蕭月生拍拍她香肩,低聲道:「你用彈指神通救人便是。」
儀琳眼前一亮,小手用力一拍額頭,竟忘了此事。
藍如雨避其鋒芒,但二功力相差極大,即使他拚命,仍是技不如人,二十幾招過後,藍如雨身形倏閃,趁隙而進,劍尖一點,隨即飄然退後。
「噹啷」長刀滾落地上,打著翻轉,他捂著手臂,兩眼血紅,死死瞪著藍如雨。
他頭散亂,衣衫有幾處破洞,俱是身體要害地部位,膻口,乳突。氣海,諸大**。
這幾處破洞都是劍尖所致,若是藍如雨刺深一點兒,他小命早就嗚呼哀哉。
「想報仇,再練十年罷!」藍如雨輕哼,不屑的望他一眼。長劍歸鞘,轉身便走。
「站住!」四個黑衣漢子撲上來,圍住她。
藍如雨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的轉身,清冷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一圈,落到那大漢身上。
「你們退下!」大漢狠瞪她一會兒,揮揮左手,沉聲哼道。
「大哥」一個大漢不甘的大叫。
另有一個大漢接著道:「大哥,機會難得。好容易堵著她了,咱們一起上,做了她!」
「是啊。大哥」另二人一齊叫道,殺氣凜凜,死死盯著藍如雨,似是看一個死人。
「我報仇,不需要跟人一起!」大漢擺手,煩躁的大喝。
四人見他如此,無奈的對視一眼,歎氣連連,不甘不願的退後兩步。讓出道路。
藍如雨看也不看他們,身形一點,飄然躍起,自眾人頭頂掠過,落到小亭中。
四人握緊拳頭,死死瞪著她,目光灼灼,精芒四射,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被女人自頭頂跨過。實在是一件極晦氣的事,況且,她如此明目張膽,實在欺人太甚。
蕭月生搖搖頭,女人真是小心眼,藍如雨顯然是嫌這幾個竟敢無禮,想要教訓他們,找不到借口,便尋機生事。挑撥他們。讓他們搶先動手,她趁機順水推舟。
大漢歎息一聲。走到他們跟前,擋住他們望向藍如雨地目光,擺擺手:「走罷!」
說罷,扭身便走,場面話也不說半句,垂頭喪氣。
那四個大漢猶是不服,跟在大漢身後,不時回頭,怒瞪藍如雨。
儀琳輕拍胸脯:「謝天謝地……」
藍如雨橫她一眼:「你是怕我殺他們?!」
出家人不打誑語,儀琳從不說謊,點頭道:「是呀,他們是來殺姐姐你地,我可擔心,你會殺了他們呢!」
「不是惡人,我才懶得殺他們!」藍如雨輕哼。
蕭月生眉頭輕蹙,搖了搖頭,歎息道:「他們能找到這裡,定有人通風報訊。」
「通風報訊?」儀琳訝然,望了望藍如雨,又望向蕭月生:「大哥,會是誰通風報信的?!」
「你想想,知道咱們有四匹馬,會是誰?!」蕭月生微微笑問。
儀琳稍一思忖,秀臉微沉下來,輕輕歎息,已然猜到,除了剛才那四個人,又能是誰?!
一時之間,她心亂如麻,人性本善,人性本惡,實在難以分得清楚,剛才那四人,看起來是如何的可憐,如今地老實,偏偏口是心非,答應自己改惡從善,轉頭
他們有時錯過宿頭,便在野外住一宿,到了傍晚,便找一個背風之處,蕭月生佈置一個陣法,他們並不覺寒冷。
幾匹駿馬也被他的陣法籠罩,彷彿置身溫暖的春天。
故晚上地時候,他們反而更覺舒適。
毫無顧忌之下,三人趕路極快,幾天的功夫,便回到了觀雲山莊。
藍如雨並沒有應蕭月生之邀,而是去了臨安城,找一家民居,租了民居住下來。
蕭月生乍一進得山莊,向問天一身白衣,飄然出現在大門口,躬身相迎。
「向總管,這一陣子,可有事情?」蕭月生邁步往裡走,一邊隨嘴問道。
「莊主,小姐昨天回來了。」向問天說道。
「嗯,她也該回來了,」蕭月生點點頭,腳步一頓,扭頭問:「武林中近來可有什麼大消息?」
向問天想了想,搖頭:「好像沒有,風平浪靜地。」
蕭月生眉頭皺了皺,輕哼一聲,邁步往裡走。
在通往後花園地月亮門前,劉菁匆匆迎了出來,白衣飄飄,宛如龍女,芙蓉般的臉上滿是歡喜。偏偏她又極易害羞,有儀琳在一旁,便強做矜持,不表露出來,只是淡淡說了兩句。
江南雲跟在她身旁,一身嫩黃地羅衫。皎潔無瑕,清新動人,彷彿年輕了四五歲,像是剛及笄地少女。
他們來到了弱水亭中,小荷輕盈飄來,送上茶盞,便站在一旁,看著蕭月生。
「師父,你可回來啦!」江南雲斜睨他一眼。手上拿著茶盞,眼波流轉,薄嗔道……
蕭月生笑了笑,溫聲道:「是不是事情不順,想找人撒氣?!」
江南雲玉臉一僵,歎了口氣:「師父你知道啦?!」
「我沒聽到什麼消息,自然是你沒辦成。」蕭月生點點頭,輕抿一口茶茗。
「大哥,怎麼啦?」儀琳好奇的望望江南雲,又望望蕭月生。
「南雲去刺殺左冷禪,結果沒有辦成。」蕭月生搖搖頭。露出惋惜之色。
「刺殺左盟主?!」儀琳驚愕道。
蕭月生點點頭,笑了笑,江南雲低下頭,神情鬱鬱,終於被師父逮著機會教訓自己了!
「大哥,為何要刺殺左盟主呀?」儀琳大是不解。
蕭月生搖搖頭,感歎道:「妹子呀,你這個掌門,做得極不稱職。且回去問一問定逸師太罷!」
「大哥」儀琳嬌嗔,在他跟前,她恢復了小女兒的嬌憨之態,狠狠瞪他。
蕭月生見她如此,忙笑了笑:「好罷好罷,我說給你聽!」
隨即,他將五嶽劍派如今地情勢,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通,分析得一清二楚。事情地關竅。完全點開。
劉菁與江南雲,還有小荷在一旁聽著。眼中光芒閃動,被蕭月生地言語所打動,只覺得他字字璣珠,精僻而微妙,真是玲瓏心竅,方能想到這些,自己便是想上一輩子,也想不到這般深刻與精微。
蕭月生喝過兩茶盞,方才停嘴。
儀琳點頭如小雞啄食,秀臉滿是讚歎與欽服,半晌過後,待蕭月生說完,拿起茶盞喝水時,她怯怯的道:「大哥,左盟主做得確實不對,不過,何必非要殺人呢?」
蕭月生白了她一眼,端盞喝茶。
江南雲搖頭:「小師叔,這話你得跟左冷禪去說,這一次,若不是岳掌門命大,定難逃毒手,現在,雖撿回了一條性命,可是武功已失,不得不退位。」
「唉……,左盟主他真是……」儀琳無奈的歎息。
「他心狠手辣,且專使陰謀詭計,為逼迫五派合一,無所不用其極,這般危險之人,若不除去,還不知得死多少人!」江南雲輕哼道。
儀琳默然不語,她不知說什麼好。
「你為何沒能辦成?!」蕭月生抬頭問。
江南雲恨恨道:「他做了機關,提前有逃生之路,我一時不察,被他逃了!」
蕭月生搖搖頭:「此次過後,再要殺他,可是難得很了!」
「我想,便在大庭廣眾之下挑戰,他總不能避不接受罷?!」江南雲輕哼。
蕭月生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地搖頭:「這些事,他豈能想不到?!總有法子避過你的!」
「那該如此彌補?!」江南雲聽出了師父地言外之意,忙問道。
蕭月生搖頭一攤手:「只能以奇對奇,使用陰招了。」
「什麼陰招?」江南雲追問。
蕭月生端起茶盞,輕哼:「自己想罷!」
江南雲頓時一撇嘴,明眸波光流轉,白了他一眼,說了一通,等於沒說!若不是定逸師太來信催促,儀琳實在不想離開,就想一直在觀雲山莊呆著。
三人騎著三匹駿馬,乃是跟蕭月生所借的三匹駿馬,皆是萬里挑一的良駒,價值不匪。
這一日傍晚,她們快要到達恆山地界,因為思家心切,趕路著急,便錯過了客棧,只能睡在野外。
三人在一處小山丘下停住,找了一些枯枝樹葉,生起火來,熊熊篝火驅走了嚴寒,三匹馬也靠近篝火旁,只是它們怕火,需得蒙著眼睛,不讓它們看到便成。
夜幕很快降臨,三人撥著火柴,吃著乾糧。
火光映著三人的臉,恬靜詳和,三人佛法修為俱是不俗,內心寧靜,氣質溫和。
儀琳忽然往左邊看了一眼,黛眉輕蹙。
「掌門,怎麼了?」儀清師太輕聲問道。
儀琳搖搖頭,笑道:「可能是我看錯了,沒什麼地……」懷中,偎著他胸口,漫聲說道。
蕭月生手上拿著一本書,搖頭道:「送君千里,總有一別。」
劉菁抬頭,仰望著他:「將儀琳妹妹送到恆山派,你再回來,也費不了多少事呀。」
蕭月生地輕功越高絕,若是僅是自己一人,全力馳騁,實是遠常人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