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正文 第101章 受傷
    「呵呵,這套落葉神劍,確實不凡。」蕭仁川呵呵笑道。

    他初次拿落葉神劍與人對招,不想竟有如此威力,樂得合不攏嘴,竟忘了謙虛為何物。

    「蕭兄弟實在好運氣!」孫玉庭不無羨慕的道。

    他所學的武功雖然不凡,但與落葉神劍相比,仍差了數籌,蕭仁川僅是練了兩式,便有這般威力,自己已是不敵,若是精通純熟,威力豈不更為驚人?!

    蕭仁川咧嘴笑道:「呵呵,孫兄你進了咱們東園幫,幫主自然也會贈你秘笈,說不定,所修的劍法比我還要高明呢!」

    「承蕭兄吉言,但願如此罷。」孫玉庭笑了笑,似是不在意,目光卻閃動不已。

    快要到正午時,二人出了悅來客棧,來到了東園幫的總壇。

    在進大門前,蕭仁川先跟呂棄苦打聽,幫主是否已經回來了。

    呂棄苦腰桿筆直站在門旁,穿著一身簡樸的粗布衣衫,乍看上去瘦瘦弱弱,一陣風便能刮倒,但大大的眼睛,眨動之間,靈氣十足,一看即知聰明伶俐。

    聽到蕭仁川的話,他明亮的大眼眨了眨,目光瞄向了孫玉庭。

    「放心罷,從今以後,孫兄也是咱們東園幫的人了!」蕭仁川似能讀懂呂棄苦的眼神,馬上說道。

    「哦——?」呂棄苦眨著大眼,背著雙手,度著方步,在兩人跟前走了兩個來回,大喇喇的打量著孫玉庭。上看下看,右看左看,數眼之後,滿意的點點頭:「嗯,幫主剛回來,……看樣子,好像不太順心呢,我勸蕭大哥,還是避一避為好。」

    「難道出了什麼事?」蕭仁川登時一急,其說話的神情。根本沒將呂棄苦當成一個小孩子。

    「放心放心。」呂棄苦擺擺手。一幅小大人的模樣:「還有什麼事能難得住幫主?!定是在師祖那裡挨訓了唄!」

    蕭仁川點頭,想來也是如此,幫主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且心胸過人,即使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也不會放在心上,能夠惹幫主不高興地。也就是她師父驚鴻一劍蕭一寒了。

    見蕭仁川猶猶豫豫,孫玉庭笑道:「怎麼了,蕭兄弟,咱們不去見幫主嗎?」

    「孫兄,……我看,還是改日,……改日罷。」蕭仁川遲疑了一番,臉色為難。苦笑著說道。

    孫玉庭大是奇怪,劍眉動了動,哼道:「怎麼,江幫主若是不高興,便不能見她麼?」

    他是富家大少。傲氣盈天,如今屈尊進了東園幫,想見幫主,卻還這般不易,實在令他不喜。

    蕭仁川期期艾艾。遲疑不絕。終於咬了咬牙,深深歎了口氣。搖頭道:「唉——,幫主不高興的時候,最喜歡捉弄人了。」

    孫玉庭驚詫的望著他,笑道:「難不成,江姑娘還會捉弄蕭兄你?」

    蕭仁川苦笑一聲,幫主捉弄起人來,才不管你是誰呢,況且,手段層出不窮,花樣繁多,防不勝防,令人苦笑不得。

    孫玉庭不由羨慕,絕美如江南雲,週身幽香繚繞,能被她捉弄,實是難得的機緣,這般親近的機會,最好不過。

    「蕭兄弟,咱們去吧!」他一拉蕭仁川,便往裡走。

    蕭仁川被他拉得一個踉蹌,只好緊走一步,跟他一起往裡走去,臉色仍舊遲疑。

    「嘻嘻,自討苦吃!」呂棄苦看著他們的背影,搖頭嘻嘻笑,蕭仁川他們步子奇快,卻是聽不到了。

    江南雲正坐在後花園的小涼亭中,手臂支在木桌上,一手托香腮,輕風徐徐而來,撩動著她的鬢。

    她明眸微睜,神情恍惚,眼神迷離,雙眼像兩顆寶石熠熠閃光,動人心魄。

    遠處的練武場上,東園幫的十人眾正各自凝神練功,卻皆心不在焉,偏偏又要做出一幅專注地模樣。

    他們眼神不時偷偷一瞥,望向小亭中托腮出神地江南雲,非是因為她驚人的美態,而是在為她的心情而擔憂。

    他們如今已然領教了幫主的可怕之處,尤其在她心情不順時,更是嚇人,喜歡捉弄別人,甚至欺負一下自己這十個人,以武欺人,偏偏以提點武功的大義堂而皇之。

    每一個都領教過幫主的指點,叫苦不迭,日子一久,每次她一說指點,他們便嚇得一哆嗦。

    正在此時,蕭仁川與孫玉庭昂闊步而來,掃了一眼,蕭仁川沖眾人抱了抱拳,沒有打擾他們。

    他們也略一點頭,趕緊繃緊臉龐,免得露出笑容,這一次,他們可是撞到槍口上,有好戲可看了。

    「幫主……」蕭仁川拉了一下孫玉庭,腳步放得極低,幾乎躡手躡腳,宛如作賊一般,讓孫玉庭大是奇怪。

    蕭仁川已經瞥到了江南雲的表情,她頭也未轉,一直托腮出神,似乎沒有覺到他們進來。

    蕭仁川卻知,以幫主的功力,怕是早就知道,卻不想理會自己罷了,心中不由更加惴惴。

    孫玉庭甫一進來,眼神便聚於江南雲處,她托著下腮,後背微彎,形成一道優美地弧度,自有一股美態。

    見蕭仁川遲遲不向前走,孫玉庭大是不滿,伸手拉著他,不讓他退縮,向前邁步。

    蕭仁川不能用力掙脫孫玉庭而逃之夭夭,只好硬著頭皮上前,遠遠的便打招呼,聲音微弱。似乎蚊響。

    孫玉庭轉頭望向他,眼神疑惑,甚感奇怪,這還是那位頂天立地,寧折不彎的蕭仁川嗎?為何變得這般畏縮,絲毫沒有男子漢的氣派。

    江南雲緩緩轉過頭,仍托著下頜,望過來,眼波盈盈,清亮如秋水。淡淡問道:「蕭兄弟。怎麼了?」

    「孫兄弟前來拜見幫主呢。」蕭仁川露出笑臉,陪著小心。

    「唔……」江南雲點頭,瞥向孫玉庭,直起身來,嫣然一笑:「好啊,孫兄弟,歡迎之至,從今往後。你可便是東園幫的一員了。」

    「見過幫主。」孫玉庭收斂心神,鄭重抱拳。

    江南雲輕擺了擺玉手,淡淡說道:「這些虛禮就免了。」

    「幫中地規矩,讓蕭兄弟給你說說便是。」江南雲瞥了一眼蕭仁川。

    「是,幫主,我會細細說給孫兄聽的。」蕭仁川忙點頭,露出一個僵硬的笑臉,腳步開始慢慢向外移動。道:「幫主,若是無事,咱們便告退了。」

    孫玉庭皺了皺眉頭,沒有動彈,他望了一眼蕭仁川。頗有幾分不滿,與江南雲這般近地站在一起,實是難得,怎能這麼快就離開?!

    「不急。」江南雲一抬手,止住了蕭仁川的腳步。嫣然一笑。宛如百花齊綻,孫玉庭只覺天地為之一亮。

    「幫主還有何吩咐?」蕭仁川笑容更加僵硬。

    「你的武功練得如何了?」江南雲白了他一眼。眼神嫵媚,勾魂攝魄,風情萬種。

    蕭仁川忙擺手,道:「還沒……還沒開始練呢!」

    「瞧你,這般慌張,沒練便沒練吧!」江南雲又白了他一眼,眼波盈盈,似笑非笑:「也該抓緊了!」

    「是,屬下回去馬上開始修煉!」蕭仁川忙道。

    「嗯……」江南雲點點頭,擺了擺手,便要趕他們走,忽然玉手停了下來,如水的目光望向孫玉庭。

    孫玉庭一挺胸膛,她終於正眼瞧自己了!

    「孫兄弟的武功,我還不知深淺,身為幫主,太過失職!」江南雲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孫兄弟,來,咱們去切磋一番,也好讓本座心中有數,你說對不對?」

    「幫主所言有理!」孫玉庭點頭,抱了抱拳。

    他心中亦是躍躍欲試,當初看到蕭仁川與江南雲比試時,僅是兩三招,蕭仁川便敗退,他心下頗有不服,江南雲地武功固然高明,但也不至於兩招也接不住罷。

    「幫主……」蕭仁川叫了一聲。

    「怎麼?!」江南雲笑盈盈的轉身,玉臉雖是嫣然如花,明眸卻是圓睜了一下,眼波一閃而逝。

    蕭仁川嚇了一跳,忙搖了搖頭,道:「沒……沒什麼!」

    孫玉庭也是暗自搖頭,頗是不屑,沒想到,蕭仁川竟是這般沒骨頭,幾天地功夫,在江南雲面前竟這般模樣,男人地臉面都被他丟盡了!

    「孫兄弟,咱們去那邊吧,那裡寬敞一些。」江南雲纖手指了指遠處的練武場,盈盈笑道。

    「但憑幫主吩咐,小子遵命!」孫玉庭抱拳鄭重道。

    「那走罷……」江南雲蓮步輕盈,宛如踏波而行,點塵不驚。

    孫玉庭緊跟在她身後,轉頭看了一眼蕭仁川,見他一幅欲言又止地神色,便開口問道:「蕭兄弟,有什麼事嗎?」

    此時,江南雲也停下步子,轉頭望過來,巧笑倩兮,風情迷人。

    「沒,沒什麼。」蕭仁川苦笑,搖搖頭,舉步向前。

    「蕭兄弟,你先去前面告知他們一聲罷!」江南雲柔聲說道,笑容更盛,容光逼人。

    「是!」蕭仁川忙答應一聲,搶先疾行,過二人。

    孫玉庭看著他地背影,搖了搖頭,實在疑惑不解,難不成,江姑娘是洪水猛獸,竟能將他嚇成這個樣子?!

    場上正在練功的十人停了下來,圍到孫玉庭跟前,眼中地神色頗是古怪,令孫玉庭有些不自在。

    看他們的神情,好似在同情自己一般。實在令他舒服,神情便有些冷淡。

    「你們也瞧瞧吧,孫兄弟的武功,可不輸於你們!」江南雲輕哼了一聲,對眾人說道。

    眾人緊閉嘴巴,點頭稱是,一言不。

    「孫兄弟,來,咱們開始嘍,看招!」江南雲有些迫不及待地出招。玉手伸出。輕飄飄拍向他胸口。

    見江南雲不用劍,孫玉庭也不好意思出劍,只好以掌法應敵,一掌探去,迎向輕飄飄拍來的雪白玉掌。

    江南雲玉掌輕飄飄,身法卻極為迅捷,身形一晃,驀然出現在孫玉庭的左側。玉掌輕拍,迅無比,已是在他左肩拍了一下。

    「孫兄弟,動手之時,莫要大意。」玉掌一拍即撤,僅有一股淡淡的寒氣,轉瞬消失不見。

    孫玉庭神情凝重起來,沉聲道:「受教了!」

    他開始認真起來。即使為了男人的尊嚴,也不容敗得太難看,心法在體內靜靜流轉,內力湧動,活潑如珠。

    「看掌!」孫玉庭緩緩拍出一掌。呼呼作響,威力宏大。

    「好功夫!」謝仲翁在一旁拍手喝彩,他是練掌法出身,自然知曉,這樣的一掌。沒有深厚的功力。根本不出聲音。

    「謝胖子,快住嘴吧!」旁邊有一人輕聲叱道。給他使了個眼色,瞥了一下飄然如仙的江南雲。

    謝仲翁忙捂上自己地嘴,沖江南雲笑了笑,歉然甚深。

    江南雲嬌哼一聲,暗自瞪了他一眼,但外人看來,她依舊巧笑嫣然,不動聲色間,卻讓謝仲翁心驚,不知道又會有什麼小鞋穿。

    孫玉庭掌風隱隱,緩緩推出,逼向江南雲,動作緩慢,若是躲避,並不困難。

    江南雲卻偏偏不躲不閃,探右掌迎上前去,將要相觸,忽然一撤,雪白的玉掌劃出一個圓弧,將孫玉庭地右掌圈在其中,一個圓圈過後,向後一扯。

    孫玉庭只覺一股大力傳來,右掌彷彿被一團軟泥吸住,無法自拔,身不由己地前傾。

    江南雲右掌向後一扯,隨即前探,與孫玉庭的掌心相交,「砰」地一聲,如擊敗革。

    孫玉庭騰騰的往後退,一直退出五步,方才止住腳步,臉色潮紅,宛如醉酒。

    「孫兄弟,這一招名叫接花引玉,我練的火候極淺,若是再深一些,可以直接化去你的內力。」江南雲嫣然一笑,檀口微張,輕輕說道。

    「果然厲害!」孫玉庭點頭,面無表情,這般奇異的武功,即使敗了,也算開了眼界。

    「還有什麼厲害地招數,快些使出來罷。」江南雲招了招手。

    孫玉庭瞧了她一眼,緩緩點頭:「幫主小心了!」

    他身形驀地前衝,揮動雙掌,宛如瘋癲,逕直衝到江南雲跟前,舉掌便劈,雙眼精芒四射,悍勇之氣畢露。

    他出掌奇快,漫天掌影灑下,將江南雲完全籠罩其中,旁邊觀點的眾人不由讚歎,這等掌法,方才值得入眼一瞧。

    江南雲身形一蕩,似是水上荷葉,輕輕飄開,自漫天掌影中脫出,腳步從容。

    孫玉庭緊逼上前,他步法亦頗是精妙,出掌如電,奇快無比,眨眼間又追上江南雲,將其籠罩在掌影之中。

    江南雲身形再次一蕩,輕盈地飄開,脫出掌影,宛如閒庭信步,絲毫沒有吃力之像。

    孫玉庭不信邪,暗自咬了咬牙,身形一衝,再次接近江南雲,揮掌舞動,卻僅有兩道掌影,一虛一實,擊向她兩邊肩頭。

    觀戰的眾人紛紛議論,沒想到孫玉庭看似一般,卻還有這般絕學,若是自己碰到,定會費一番手腳。

    「砰」的一響,宛如敗革之聲,孫玉庭騰騰退了五步,不多不少,恰是剛才一般距離。

    他冠玉般的臉龐湧上潮紅,吐了幾口氣,緩緩平息了翻騰的氣血,卻沒有內傷。

    孫玉庭心下沮喪,江南雲竟能控制自己的內力,做到不傷到自己,顯然二人相差非是一星半點兒。

    「幫主。掌法小子不敵,」孫玉庭乾脆認輸,右手按上劍柄,緩緩說道:「卻要領教一下幫主地劍法!」

    「好呀!」江南雲橫他一眼,嫣然微笑,臻輕點,風情動人。

    她盈盈一笑,長劍輕輕拔出,劍光如雪,周圍眾人能夠感受到輕微的寒意。

    江南雲食指伸出。輕輕撫過劍脊。然後屈指一彈,出錚地一聲清鳴,宛如龍吟之聲。

    她的目光自劍上移開,望向孫玉庭,淡淡一笑:「若是你能擋得住我一招,我便贈你一本劍譜!」

    「可是那本落葉神劍劍譜?」孫玉庭忙道。

    江南雲瞥了一眼蕭仁川,輕哼一聲,輕輕搖了搖頭:「遠在落葉神劍之上!」

    「當真?!」孫玉庭不由大喜。忙問。

    江南雲笑容一斂,淡淡哼道:「本座說話,從無虛言!」

    「在下冒犯了!」孫玉庭忙道,知道太過急切,有些失態,暗自警告自己,莫要忘形,沉心靜氣。

    江南雲咯咯嬌笑一聲。似是並不介意,笑道:「咱們並不相熟,也難怪你如此。」

    周圍的眾人卻暗叫了一聲阿彌陀佛,幫主這是不高興了,只能替孫玉庭念兩句佛號。不要被蹂躪得太慘。

    「可是準備好了?」江南雲寒劍一豎,淡淡問道。

    孫玉庭長劍緩緩舉起,豎到身前,動作緩慢,渾身地精氣神漸漸凝結。與劍合一。

    看到他這般架式。謝仲翁點頭道:「這位孫兄弟果然不凡。」

    「嗯,看其劍式。神氣完足,定是下過苦功的。」旁邊有一人接口,點頭讚許。

    「看劍!」江南雲嬌叱一聲,眾人只覺眼前亮光一閃,一道電光在空中閃現,留下一道殘影。

    「嗤——」孫玉庭的劍豎在胸前,卻是未來得及動,已經不敢再動,喉嚨處已被一柄寒氣森森的長劍抵住。

    江南雲收劍歸鞘,盈盈笑道:「孫兄弟,難道走神了?」

    孫玉庭緩緩放下劍,歸入鞘中,搖頭歎道:「幫主神技,屬下望塵莫及,不是走神,而是根本來不及反應。」

    「咯咯……,你沒接住我一招,劍譜沒了!」江南雲嬌笑一聲,一臉的戲謔。

    「屬下認賭服輸,無可奈何。」孫玉庭抱了抱拳,苦笑一聲頭,嫣然一笑,道:「這本劍譜得不到,還有幾本劍譜,你可挑一本修練。」

    她頗覺滿意,以一本劍譜為注,本就是心存試探,看他在巨大地誘惑面前,到底如何,以觀其心性。

    她雖然心情不佳時,喜歡找人比試,欺負別人一番,算是洩,趣味無窮。

    但她如今卻是一幫之主,自然不能任情胡為,一切僅是給他們地假像罷了,正事卻不能耽誤,孫玉庭初次拜入,她自然是要考察一番。

    若是孫玉庭不服,要再來一次比試,便是輸不起,這樣地男子,江南雲自會鄙視,不會得其重用。

    「多謝幫主!」孫玉庭抱拳道謝,臉色已恢復了從容。

    回到小亭中,江南雲宛如變魔術一般,在雲袖裡一掏,便在他面前扔了幾本劍譜,讓他自己挑選,只能擇一而修煉,免得不能專精。

    這十來本劍譜擺在面前,孫玉庭目眩神迷,恍如身入寶藏,卻有些手足無措。

    最終,他選的是一本《三環劍》。

    劍法名稱樸實無華,極不討喜,他當時也未重視,後來舉棋不定時,靜下心來,無意中一翻,卻覺看似簡單,實則奧妙無窮,若是自己一時心浮氣躁,卻是錯過了。

    「不錯,眼光毒辣!」江南雲笑盈盈的誇獎。

    孫玉庭有些不好意思,拿著劍說,進退不得,自從敗在江南雲的劍下,他便有幾分放不開。

    「若是你能將此劍法練好了,足以擋得住我兩劍!」江南雲巧笑倩兮,柔媚說道。

    孫玉庭不由一怔,搖頭苦笑。道:「看來,屬下終究是難以追得上幫主了!」

    「咯咯……」江南雲捂嘴嬌笑,明眸輕輕一橫,波光瀲灩,臻微搖:「各人造化不同,若是你能潛心修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自然能夠勝得過本座!」

    「屬下自當努力!」孫玉庭重重一抱拳。

    「那我就拭目以待嘍……」江南雲嬌笑一聲,擺了擺小手,道:「快去吧。心癢得不行了吧?!」

    孫玉庭不好意思的一笑。沒有反駁,抱拳一禮,退出了小亭,摸著懷中的劍譜,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興奮與激動在胸中洶湧。

    看著他興沖沖離開的身影,江南雲嬌聲一歎,托腮望向遠處。眼光再次迷離起來。

    蕭月生有離開地打算,這讓她極為憂慮,生怕撇下自己而去,留自己一個人。

    只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師父好像真起了這個念頭,將自己留在洛陽城。自己跑去逍遙快活每次想來,她心中難抑恐懼,若沒有師父在身邊,該怎麼過下去,彷彿世界也沒有了色彩。

    平日裡。師父對別人甚是威嚴,對自己卻極溫和,自己怎麼耍小性子,他都不生氣,江南雲卻深知。師父卻是一言九鼎。說出去地話,很難改變。

    這一次。他若是下定決心,將自己留下,那將無可改變,自己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這裡,她便心緒煩亂,不可自抑。

    蕭月生正在後花園中練功,修的正是九轉易筋訣。

    炎炎烈日之下,他微閉雙眼,赤著上身,光潔的皮膚下,隱隱蘊有一股淡淡的黃色光芒,宛如河水一般,在膚下盈盈流轉,隨著他的一招一式而時盛時衰。

    他動作極慢,但在烈日炎炎之下,卻一絲汗珠也未出現,他呼吸悠長緩慢,一呼一息的時間約是常人數倍。

    雖然九轉易筋訣的進境緩慢,但那是相對於天雷訣,在常人眼中,卻已經極快。

    九轉易筋訣如今已登堂入室,顯露外相,膚下呈淡黃色的光芒,若有一日,光芒深郁,呈金黃色,並凝結在體外,在體外形成光罩,將自己籠罩其中,方是大成之境。

    這與少林地金剛不壞神功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結成光罩之後,遠非刀槍不入這般簡單,即使破碎虛空,也足以保護身體不壞,如是這般,方是他追求地大道。

    「叮」地一聲,小亭上的鈴鐺忽然出一聲清音,悠揚悅耳,裊裊不散。

    蕭月生緩緩睜眼,目光朝那邊一瞥,兩道紫電頓時自眼中迸射,他呼吸一口,紫電隱滅,吐出一口氣,淡淡道:「小荷,什麼事?」

    「老爺,不好了!」小荷清脆的聲音遠遠傳來,悠悠緩緩,卻是來自後花園地月亮門,在他練功之時,外人不能打擾,不能進入。

    蕭月生一皺眉,淡淡哼道:「出了什麼事?」

    「小姐受傷了!」小荷忙答道。

    「嗯——?!」蕭月生信手一招,旁邊椅子上的短衫飛過來,兩手一伸,穿了上去,他身形一晃,出現在小荷跟前。

    「你是說南雲受傷了?!」蕭月生溫聲問道。

    小荷穿著一襲淡粉色羅衫,嬌美可愛,此時卻神色焦急,用力點頭。

    「嗯,你守在府中,夫人回來時,讓她不要出去。」蕭月生點點頭,吩咐了兩句,身形驀的消失。東園幫總壇

    後花園,蕭月生的身形驀的出現,隨即一閃即逝,再次出現時,已經在江南雲地房中。

    江南雲地閨房中,只有她一個人,房外站著蕭仁川他們幾個,個個神色擔憂。

    孫玉庭在迴廊裡走來走去,宛如沒頭的蒼蠅,忽然停下,望向謝仲翁,急切地問:「謝大哥,幫主的傷到底如何?」

    「放心,放心,小傷而已。」謝仲翁擺擺手,笑瞇瞇的道。

    「謝大哥,你莫要瞞我了!……難不成,我是三歲孩童?!」孫玉庭有些急了,大聲說道。

    「孫兄!」身形削瘦的賀履伸手拍拍他肩膀,低聲勸道:「幫主武功高深莫測,不會有大礙的,……只是她心情不佳,所以不想見咱們罷了,不必太過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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