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二部 倚天 第51章 屈服
    「聽說過,好像一套金剛掌練得不錯。」眾女驚詫的注視中,蕭月生竟是點點頭,滿不在乎。

    「你原來知道……」貝錦儀也不由苦笑,暗歎他的膽大包天,便是峨嵋派,也不想招惹他,當然,也是因為他不招惹峨嵋派之故,井水不犯河水。

    霹靂堂能夠屹立不倒,雖然與范希聖的武功高強,謀略不凡有關,更加重要的是,他的背後有少林的影子。

    范希聖是少林俗家弟子,武學天份極高,雖然並不能學少林七十二藝,但金剛掌乃是脫胎於七十二藝中的大力金剛掌,雖然威力略有不如,卻也是武林中極高明的掌法。

    憑著一雙金剛掌,他闖也赫赫威名,加之其品格方正,聚攏了不少的高手,創立霹靂堂,威懾川蜀,在整個成都城都一枝獨秀。

    當初蕭月生第一次到成都城,像已將霹靂堂的老底弄清,卻並沒有想動一動的念頭,因為水雲派還不夠強大。

    但如今他已懼,有陣法之護,無人可以侵入紫山,自己的瞬移之能業已恢復,道學修為雖未到達鼎盛之時,但天下武林中人,在他眼中,卻不值一提。

    「秋兒,難道你還要去惹少林派嗎?!」溫玉冰心下吃驚,自己這個大弟子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膽?

    少林源遠流長,許多門派固然能夠強盛一時,卻無法永興不衰,唯有少林,歷百年而不墜,其根基之厚,天下第一,即使是武當派,也遠非能比。

    「師父放心便是,只需嚴令弟子們不出山。誰又能耐我何?」蕭月生神情篤定,溫聲說道。

    他的聲音帶著一股鎮定人心的力量,溫玉冰聽聞,略一想,也明白,有陣法的存在,外人很難侵入紫山,只要弟子們不出山。倒也並無大礙,況且,這些年來,弟子們也很少下山,乍一出去,便惹出了禍端。

    「蕭師兄說得不錯,有這般玄妙的陣法保護,即使武功再高強,也無法進得來。」貝錦儀點點頭,她對於紫山所有陣法的奇妙。體會極深。確實是鬼神莫測,根本無法可破。

    「可少林根深葉茂,臥虎藏龍。人保有人也精通陣法……」溫玉冰搖了搖頭,仍舊擔心。

    「呵呵……,師父也太少瞧弟子了,縱使是精通陣法的人來,也定要他來得去不得!」蕭月生擺手笑道,重重點頭:「師——父——,放心便是,沒事的!」

    溫玉冰見他笑吟吟的不在意,雖然擔心,卻也無奈。長歎一聲;「你呀——,能少惹麻煩,便別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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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城地城西,一座頗為破落的大宅內,乍看上去,只是以為一種沒落的宅子,甚少有人知曉,這是霹靂堂的總部。

    外面破敗,裡面的傢俱仍是如此。徹頭徹尾的破敗,但窗門非常嚴實,隔音效果極好。

    此時,破舊的大廳內,雖然天氣悶熱難當,卻仍舊窗戶緊閉,廳內坐著三人,躺著三人,皆是默然不語,沉悶之極。

    主座之上,一身灰衣,與僧袍的質地相似,面容樸實,鼻挺口闊,身材健碩雄壯,看著甚是威猛。

    下一左一右分座兩人,一人鬚眉皆白,臉上皺紋縱橫密佈,眼瞼低垂,似睡非睡,看上去已是垂垂老朽,只是偶爾眼瞼開合間,精芒四射,絲毫沒有暮氣沉沉之感。

    另一人則是面容清矍地中年男子,頜下清髯,目清神朗,清亮的雙眸顯出不凡的睿智。

    「啪」中年英威的男人用力一拍方桌,騰的起身,在深紫的地毯上走來走去,一臉的煩躁。

    這個中年男子,若是成都城的人見到了,定會忙不迭的打招呼:「范堂主安好。」

    成都城內,風頭無倆的人物,霹靂堂地堂主范希聖,便是這個貌不驚人地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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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中午,當他自外面辦完事回來,屬下稟報,出事了。

    他並未在意,霹靂堂身為成都城內的第一幫派,每一天皆是事情不斷,出點兒狀況,並不稀罕。

    待進了大堂,見堂內站了不少的人,幾位客聊高手,還有副堂主與長老,齊聚一堂,他見到他自己的兒子,正躺在地上,用力的翻滾,淒厲的慘叫,不忍聞看。

    自己的左膀右臂,霹靂堂的副堂主蔣昭南與長老李慕風正要按住兒子,察看傷勢。

    范存義這個兒子,乃是霹靂堂堂主范希聖最摯愛的夫人所生,當初的他去少林學藝,其資質過人,心性剛直,是一個難得的好苗子。

    而他沒有答應師父的勸告,未曾剃度進入少林寺,僅僅做了一個俗家弟子,便是因為深愛妻子之故。

    他自少林學藝歸來,便與妻子成親,因為難產,妻子替他生了一個兒子之後便撒手人寰,他卻從沒生起續絃之念。

    這個兒子,他自是喜愛異常,但他深明溺愛之禍,故對其要求極嚴,動輒責罰,尤其是其武功地修煉。

    但他畢竟忙於幫務,很少能夠顧及兒子,范存義在他面前,畏於棍棒,倒也是處乖兒子。

    兒子好色成性,范希聖也略有耳聞,兩個左膀右臂也曾直言相勸,需得管束少堂主,不能任他胡為,否則,定會替霹靂堂惹來大麻煩。

    但范存義也並非草包一個,惹事之前,先會打聽好其背景,量力而行,欺軟怕硬,一直以來,並未鬧出什麼風波,范希聖便未在意。男人嘛,好色一點兒,也算不得什麼大缺點。

    「這早怎麼回事?!」范希聖並未管兒子的慘叫,而是望向直挺在地上的兩具屍,沉聲喝問。

    他面色沉肅,上前兩步,將他們身上蒙著的白布揭開,露出安然如睡的兩幅面容。眉頭一點兒暗紅血跡極為醒目,宛如硃砂點上。

    「堂主,碰到硬茬子了!趙兄弟與張兄弟為了保護少主……」一人抱拳悲聲道,臉上隱隱帶著茫然之色,神情飄忽,不甚正常。

    范希聖上前俯身,探了探他們的鼻息,覺已是冰冷無比,顯然死去多時,只是臉上看不出罷了。

    他抬頭起身。面色冰冷。殺氣盈盈,令人不敢直視,向其中一位面色沉靜的中年人道:「從頭開始說。簡兄弟,你說說!」

    他們一幫人,大多臉上浮著茫然恍惚之色,那位簡兄弟沉靜自如,顯得鶴立雞群。

    他說話條理清楚,口才亦佳,在旁邊范存義慘嚎陣陣中,僅用了幾句話的功夫,便將事情的原委說清,但也僅是說事情經過。並未將蕭月生地可怕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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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希聖面色鐵青的望著自己昏迷不醒的兒子,蔣昭南使遍手法,見無法解去他的痛苦,只能點其昏**。

    「這麼說,是水雲派的人殺了趙兄弟與張兄弟?!」他望著姓簡的客聊,此時的臉上,已了鎮靜從容。

    「這個嘛,在下倒不敢確定,……此人武功太高。匪夷所思,實不知從何而來!」姓簡的男子搖了搖頭,沉靜地臉上也露出一抹茫然。

    范希聖揮手讓一臉恍惚之色的他們下去,悶熱的大廳內,只留了副堂主蔣昭南與長老李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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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道悶哼聲自躺在地毯上的范存義的嘴裡響起,打破了堂內的沉默,他雖在昏睡中,臉上卻露出痛苦難耐之色,低低呻吟,像是在做著噩夢。

    蔣昭南一身青衫,頗有幾分飄逸風采,自椅中起身,來到范存義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脈相,又點了一指在其昏**上,起身搖著頭:「存義受制的手法非常詭異,無法完全壓制下來!」

    「水……雲……派……!」范希聖雖然心疼自己的兒子,卻一直沒去管他,當做聽不到他地呻吟。

    對於兒子地好色,蔣昭南與李慕風一直看不過眼,沒想到,被他們不幸言中,果然惹出了禍事,范希聖心裡滿是惱怒。

    「活該!」范希聖瞪了昏迷的兒子一眼,恨恨罵道。

    「這個水雲派,怕是不簡單啊……」李慕風一直低垂眼瞼,似睡非睡,老神在在的說道。

    蔣昭南坐回椅中,點點頭:「李老說得不錯,這個人,我斷定,就是水雲派地,否則,那兩女也不會稱其大師伯,……再,若僅是交好的門派中人,最多僅是略施薄懲,斷不會下此狠手!」

    他的話頗為中肯,若是常人,救人時,甚少會在不知深淺的情形下貿然殺人,白白為自己樹仇。

    走來走去、焦躁不安的范希聖點點頭,努力喘了幾口粗氣,沉下心來,開始思忖究竟如何應對。

    「兩枚松針取人性命……,我看,簡兄弟他們幾位不像是誇張,這也太過荒謬!這一次……,需要小心行事!」蔣昭南撫著頜下的清髯,搖頭緩緩道,臉色沉凝,不甚好看。

    從那幾位客聊臉上的恍惚神色,范希聖也知道,這次的敵人確實非同小可,他們可是一向傲氣沖天,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若非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斷難齊齊嚇成這般模樣。

    「李老,我看,存義所中地手法,怕是會害其性命!」蔣昭南再次點中了范存義的昏**,止住了他的呻吟,抬頭向垂簾坐於椅上的李慕風歎道。

    鬚眉皆白,垂垂老朽的李慕風緩緩睜眼,矮下身,探了探范存義的脈門,幾息之後,坐回椅中,搖了搖頭:「經脈收縮,血氣逆流,這種手法,實在歹毒之極,……時間一長,僅是三兩日,便會爆體而亡!」

    「可有解救之法?」范希聖忙問。

    李慕風搖頭,憫然的望著痛苦難當的范存義:「怕是除了出手之人,很難解開,……即使能夠解開,也非三兩日,那時,怕是人已不在了!」

    蔣昭南撫著清髯,微微沉吟,忽然開口:「堂主,你帶上存義,去一趟水雲派,讓那個出手的人救存義,咱們堂內之人吊在你身後,……那兩位女子安危無羔,諒他不會苦苦相逼才是!……然後怎樣,先救下存義再說!」

    既然李慕風如此說,蔣昭南便息了請人幫忙地念頭,成都城內,所有好手全在霹靂堂,若再去請人,也非三兩日的功夫能夠請得,況且,太過冒險。

    「不行!……如此一來,我有何顏面對死去的趙兄弟與張兄弟?!」

    范希聖一擺手,斷然拒絕,看了一眼地下的兒子,眼中閃過決然,重重一拍桌子:「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個臭小子了,……派人收集水雲派的消息,殺我霹靂堂兄弟,定要血債血償!」

    「堂主且慢!」蔣昭南匆忙打斷他的話。

    「少堂主是咱們霹靂堂的根本,斷不可有意外!……堂主,咱們忍一時之氣,再徐徐圖之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況且,只要救下少堂主,也可向少林求援!」他苦口婆心的勸苦。

    以他的瞭解,這樣的事情,怕是堂主真能幹得出來,但也許僅僅惺惺作態,可不管真假,他也只能出來勸阻。

    聽那些客聊們的描述,那個水雲派中的男人,著實可怕,以他們所描述的武功,整個霹靂堂全衝上去,怕也是白搭。

    「嗯,昭南說得有理!」一直低垂著眼瞼的李慕風緩緩點頭,然後再次閉上嘴,恢復了半死不活。

    范希聖默然不語,一手揉著眉心,臉色變幻。

    「堂主,我還是實說吧!」

    蔣昭南見他仍在猶豫,再加一把火:「即使咱們霹靂堂全部人馬拉出去,怕是也對付不了那個人,只是白白流血罷了!」

    他緩了一口氣,懇切的苦笑:「……如今,只能讓堂主你忍一時之辱,先救存義,見一見那個人,再圖後計也不遲!」

    「存義說得,未嘗沒有道理!」一直眼瞼低垂,似睡非睡的李慕風再次忽然開口,然後閉目不言。

    「……好……吧——!」范希聖緩緩點頭,冷著臉,桌上掌印宛然,入木三寸:「不必派人跟著,我獨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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