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滅絕師太長歎了一聲,望著兩位弟子,語氣低沉:「這個蕭南秋不但武功卓,兼之心思細密,行事不拘俗法,實是可怕!」
貝錦儀隱隱明白師父的顧忌,也瞭解她的野心,生怕師父動殺機,忙道:「師父,那更應將他變成一家人!」
她的心情,便是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年華已逝,無法配得上他,若能時時見到,也便知足,但心底處,卻隱隱泛著酸楚與絞痛。
滅絕師太倒吊眉動了動,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她心中卻是暗想:「水雲派女子個個貌美如花,他身在其中,怕是對女人的美貌已經麻木,芷若雖然漂亮,比他那幾位師妹,卻也相差不多,讓他迷上,怕是很難!」
貝錦儀心思急轉,忽然抬頭望向周芷若:「芷若,你一直與蕭師兄在一起嗎?」
周芷若心下慌,卻又不會撒謊,玉臉紅了紅,目光飄忽躲閃,吞吞吐吐的點頭:「是啊,蕭師兄一直陪著柳妹妹與我。」
「他對你不錯吧?」貝錦儀沒有心思捻酸吃醋,忙道,嬌軀前探。
「還,還好吧。」周芷若心中一甜,卻又不能表露出來,說不出的心癢。
「師父,以後讓芷若多去水雲派走動罷。」貝錦儀回身望向師父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與貝錦儀對視一眼,對她的心思也明白,點點頭:「也好。芷若以後多去水雲派看看,有機會多向蕭南秋請教。」
「是,師父!」周芷若心下大喜,能夠被師父允許,實在最好不過。
她也大約聽清了師父的意思,卻又不好意思去想,免得臉紅心跳。
「師兄,這麼一本破劍譜,何必要留著呢?!」在水雲派地掌門殿內,柳清泉對師兄遞給師父的劍譜不屑一顧。
此時,大廳內水雲派的一代弟子齊聚,坐於掌門溫玉冰之下,濟濟一堂,宛如百花開放,爭奇鬥艷,蕭月生便是那花叢中的一點綠。
聽到大師兄回來了,她們各著自己喜歡的襦裙羅衫,淡妝素抹,用心打扮,皆是傾城之姿。
她們逼人的容光之下,整個大廳彷彿比平日裡明亮許多,讓蕭月生頗有幾分目眩神迷之感。
「一本破劍譜?!」蕭月生呵呵一笑,橫了柳清泉一眼,坐回緊鄰溫玉冰的椅子中,她峰上淡淡幽香隱隱入鼻。
「那個狂風劍法也算不上高明嘛!」柳清泉撇撇小嘴,嬌哼了一聲。玉臉上露出不以為然。
她一身月白羅衫,顯得清爽而活潑,純真無瑕。
「你呀,不知天高地厚。會了兩招劍法,便翅起尾巴了?!」蕭月生搖頭瞪了她一眼。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柳清泉機靈得很,見到大師兄地臉色開始湧起烏雲,忙閉上小嘴,免得找不痛快。
「若是那個狂風劍客練好了這本劍譜,足以收拾你!」蕭月生臉色緩和下來,卻並不打算放過五師妹。
他已經看到了這個苗頭,幾位師妹皆如此,忽然覺自己的劍法變得奇高,便有些小瞧了天下人,這可是致命的,他自是不容滋生。
「師兄,那為何還要將劍譜送給峨嵋派?」林曉晴見柳清泉被師兄訓斥,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下不忍,便引開話題。
這個問題,卻也是眾女都想問的。
雖然與峨嵋派交好,但武功秘笈可不是別的,便如峨嵋派與她們再好,也不會將峨嵋武功傳於她們,武功的地們,便是如此,涉及武功,門派為重,容不得私情。
「峨嵋派的武功確實精妙,也不差這一本劍譜,況且,若是她們看不出其中奧妙,練不練一樣。」蕭月生瞪了一眼鼓著嘴,低眉順目的柳清泉,不再找她的麻煩,溫聲回答。
「奧妙?」溫玉冰與眾女好奇地望向她,林曉晴嗲意十足的道:「什麼奧妙啊,師——兄——?!」
蕭月生目光緩緩掠過眾人,呵呵一笑,搖頭道:「這本劍法,是應該反著練的。」
眾女不由明眸圓睜,露出驚奇之色。
「反著練?」林曉晴再次替眾女問。
「上下左右前後,全部顛倒過來便是。」蕭月生面帶笑容,欣賞著眾師妹絕美的容顏,實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觀山河壯麗的風光,可令人心胸開闊,看美人芳姿風華,卻可激對世間的熱愛,蕭月生最喜歡這種享受。
溫玉冰今天穿著一件素白羅衫,高聳的胸口處繡著兩朵銀花,更顯素潔如水,加之雲鬃堆翠,宛如神仙妃子,令人不可直視。
她功力比弟子們深厚得多,修煉碧水訣後,這些內力轉化為碧水訣的內力,自是比她們精深得多,容光之盛,遠非她們可比,實是與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射仙子無異。
尋常人見到她的絕世風華,定會泛起金玉在前,自慚形穢,不敢直視之感。
她興致盎然的翻開劍譜,裡面的圖案栩栩如生,如同真人在眼前閃現,她不由地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眾女見師父聚精會神的翻看劍譜,也不出聲打擾,只是以眼神相對,默默無聲的交談。
她們一起生活十多年,默契極深,即使不說話。僅以目光,也足以明白彼此的意思。
一道道秋波不時飄向蕭月生,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樣。
此時傍晚時分,夕陽半墜,陽光地顏色已變得桔紅。在其渲染之下,整個天地變得瑰現無比,大殿內的光線亦柔和溫馨。
弟子們的嬌笑聲不時響起,傳入大殿,整個水雲派一片寧靜和樂。
盞茶時間過後,溫玉冰忽然闔上清亮的眼眸,長吁了一口氣,妖聲歎道:「唉——!果然是好劍法!」
「狂風劍客藉此成名,應該不是太差。」
「要將這套劍法顛倒過來?」溫玉冰再次翻開劍譜,打量第一招,在腦海裡顛倒。
「待一會兒我回去,再錄一本,再呈給師父吧。」蕭月生忙道,伸手將劍譜奪過來,不讓她再看,握太過耗神,傷著自己。
「也好。」溫玉冰點點頭,纖纖玉指揉揉黛眉,這套劍法很古怪。剛在腦海裡一顛倒,便有些目眩。
「師父,這些是剩下的銀票。」蕭月生自袖內掏出一搭銀票,遞向溫玉冰。
便是十兩一張。這些銀票也是一筆巨款,只是李若雲她們很少下山。並不能體會銀票的妙用,妙目僅是掃了一眼便罷,問也沒問是多少。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溫玉冰這個掌門,可是對銀兩的作用深有體會,冷艷的臉龐不由燦然一笑:「是那隻玉馬賣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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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笑著點了點頭。
對他而言,銀子其實很容易得到,實在無法,做一回劫富濟貧便是,以自己的輕功,斷無被人現的可能。
只是溫玉冰尚遵循世俗之法,萬不同意這般得來錢財,他無奈之下,也只能用一些笨辦法,學文人之法。
後世商人出身的他,自是頗為精通炒作之法,當然不會一下子將那只隨手刻的青驄踏月賣出,先將一幅畫拿出去展示,打響了知名度,然後再拿出玉馬,否則,縱然玉馬再好,賣出高價機會也極少。
溫玉冰心中興奮難言,有了這些錢,山上的生活便不會那般清苦了,看著這些如花似玉的弟子們吃不好,穿不好,她這個做掌門的,心裡也是難受異常。
眾人又說了一陣子地話,說起成都城內的經歷,柳清泉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李若雲她們聽得津津有味,歡聲笑語不絕於耳,鶯鶯燕燕,對於身處其中的男人而言,實是仙境一般。
天色放暗,蕭月生別過師父,回到了寒谷。
「公子!」乍落到湖邊,兩道人影便如飛燕驚鴻,翩然掠來,直接撲到蕭月生身上,兩陣香風撲面而至。
香軟的嬌軀入懷,蕭月生分別攪住兩人纖細的柔腰,呵呵笑道:「好了,別讓人笑話,你衛姐姐還在呢!」
小蝶與小情這才鬆開纏在他背後的玉臂,小情嘟著紅艷艷的櫻唇,輕哼道:「公子,這次怎麼呆外面那麼久啊!」
她一身雪白的長裙,秀披肩,更襯得肌膚如雪,彷彿剛在牛奶中浸泡,泛著淡淡乳白光澤。
蕭月生攪著兩女柔軟纖細的蠻腰,向屋裡走去,向剛自她屋子盈盈走出的衛素心笑著點點頭。
論及親密的程度,蕭月生自是與這兩個侍女最親,以前的他,洗澡睡覺都得她們服侍,早有肌膚之親。
小蝶也是一身雪白長裙,緊抿著誘人地櫻唇,玉臉泛著聖潔的光澤,只是盈盈眼波望著蕭月生,並不多言。
來至屋內,他頓感覺親切,打量了一番,笑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家裡舒服!」
「那是當然!」小情腰肢一扭,挑簾進了內屋,將他的被褥鋪下,小蝶則幫他脫下外衫,手中拿著一件絲質長袍,幫他換下,在家裡,不必穿得那麼正式,舒適為要。
衛素心裊裊進屋,手中端著茶盞,輕輕送到他手邊,柔聲道:「公子終於回來了。」
雪白細膩的瓜子臉上,淡淡微笑,黛眉間蘊著異樣的溫柔,似是一泓春水,能將人心融化。
「呵呵,那般小丫頭練得怎麼樣了?」蕭月生對於這個以身相報的衛素心,並不像對小蝶小情那般隨便,心知火候不到。
「她們皆是冰雪聰明,學得很快。」衛素心柔聲回答,玉手將雪瓷茶盞遞上。
今天說話太多,蕭月生此時有點兒意興闌珊,隨便說了幾句話,便開始撰錄劍譜。
衛素心與小情去廚房做晚膳,小蝶則替他磨墨鋪紙。
一隻素手攬袖,另一隻翅著小指磨墨,儀態優雅動人,顯然已是自衛素心那裡專門學過。
這本狂風劍譜招式雖是反了,口訣卻正確,如此更加削弱了劍法的威力。
此時,他的腦海宛如正在放電影,一個人影手持長劍,忽高忽低,輾轉騰挪,劍光揮灑,合的正是反過來的狂風劍法。
一招一式皆呈現於他筆下,筆走龍蛇,一幅幅人像栩栩如生的現於素箋,狂風劍法很快便已錄完。
「公子,這是什麼劍法?」小蝶站在一旁,幫他換下一張一張素箋,輕輕吹氣,順便瞄了幾眼,看了兩招,感覺頗是精妙,不由開口。
小蝶雖嬌嫩如桃,卻是氣質端莊,話語不多,與小情的嬌俏活潑不同,很像一個姐姐,蕭月生對小情是寵溺喜愛,對小蝶則是帶了幾分看重,她辦事讓自己放心。
蕭月生放下紫毫,拿起最後這張素箋,輕輕吹了吹,打量著自己所畫:「是從那個淫賊身上得來,名叫狂風劍法,劍譜不錯,可惜明珠暗投,無人覺其妙。」
「比起公子你授的劍法,這套劍法還差了些。」小蝶也打量著手中的劍譜,搖了搖頭。
「小蝶,眼力有長進!」蕭月生呵呵一笑,回頭拍了拍她削弱的香肩,點點頭。
衛素心的手藝確實遠非尋常人可比,在成都城內,他雖然吃最好的酒樓送來的飯菜,卻總是不對胃口,比衛素心差得多,看來今後出去時,還得讓她估算結飯菜,帶在須彌空間中,蕭月生暗暗思忖。
吃得腹飽肚圓,一身月白襦裙的溫玉冰恰巧也過來,按習慣,師徒二人到谷中的松林中漫步說話。
倦鳥歸林,松林中頗為喧鬧,嘰嘰啾啾聲不絕於耳。
「師父,我想將小蝶與小情收入房中。」蕭月生將劍譜遞到溫玉冰雪白玉手中時,似是順便說了一句。
「什麼?!」溫玉冰一怔,劍譜差點兒失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