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素心的儀態之學,不僅僅是教授李巖雲她們五個,水雲派內的每位弟子皆得修習,不容例外。
古有邯鄲學步,倒也並非無由,儀態的學習,開始練習時,常常會變得手足無措,記住腳步應怎麼走,便忘了手該如何擺動,原本的舉止變得面日全非,弄得不上不下,看起來頗為可笑。
好在,能讓她們鬆一口氣的是,水雲派唯一的男子再次開始閉關練功,難見人影,讓她們悵然之餘,也暗自慶幸,免得被他看了醜態。
她們是練功之人,對身體有掌控力遠非尋常人可比,加之她們俱是資質過人,進步之,令衛素心不由暗讚不已。
蕭月生如今的武功已過了突飛猛進的階段,每進一步,皆是艱辛無比,他道心之境界未失,堅固無比,能將對諸女的思念埋在心底,心態平和,並不著急。
只是,他如今的輕功雖已駭人聽聞,但與原來相比,仍是天壤之別,便如同一個私人飛機代步之人,忽然只能步行,前後相差之大,著實令他無法心忍受。
無法瞬移,實是他莫大的苦事,促使他不斷精進,想方設法淬煉自己這具身體,脫胎換骨,以能抵得住時空之力。
紫山得天獨厚,各種地形地勢遠非尋常高山能及,現了玉礦之後,對他助益極大。
他可以吸收玉石中的力量,以淬煉身體。玉石乃元氣之器皿,其形成,是經千百年地洗煉,其中所蘊之能量,已變得至精至純,實乃天地元氣精華之精華。
傳說中的玉髓玉膏,功效如神,便是此故,只是玉髓玉膏的形成,是千載難逢之機,非是人們能見。
蕭月生此舉,無異於將玉中之髓吸取,身體受益之大,難以想像。
除了蕭月生這個大道有成之人,怕是無人覺這股至精至純的精氣,也無人知曉,他自是不會大公無私的說出去。
這股精純至極的元氣被他吸收之後。天地元氣會緩緩填滿,宛如後世的蓄電池,只是這些元氣未經洗練,與外界的元氣相差不多,對他而言。已是平常得緊,便用來佈置陣法卻也適宜。
晨曦微露之際,天空尚帶著澄藍,李若雲她們五人便已起床,精心洗漱一番,花了一會兒功夫,皆穿著薄綢勁裝。*修長豐腴,隆胸圓臀,柳腰纖細柔軟,玲瓏曼妙的曲線足以令任何男人噴火。
清晨之際,男子的陽氣正盛。見到她們如此穿著,下身堅挺得足以吊起水桶。蕭月生見到她們如此誘人之態,仍能若無其是,堅忍之功,足以說明其道心之固。
大師兄自失魂症醒來之前,她們雖然衣衫潔淨,打扮利落,卻並不會花什麼心思,大家都是女人,對外貌不甚注重。
但自蕭月生醒來,整個水雲派的人都變得注重打扮起來,每天洗漱的功夫也延長許多,經常到山上采幾束花,插在花瓶中,早晨便摘下一朵,簪在鬃旁,人美花嬌,相映相襯,更增風韻。
五人的小院緊挨在一起,位於水雲派最高的一層,站在門前,身體右轉,便能看到水雲派掌門閣地朱紅閣門。
緊挨在一起,故能夠聽到彼此的院門聲,蕭疏影早早便已在外面等著四位師姐。
她持劍而立,一身月白綢衫,身材苗條,比起四位師組,多了幾分青澀,早期的營養不良阻礙了她的育,蕭月生為她伐毛鍛骨,這一陣子已明顯豐滿了幾分,不復一陣風便能吹走的纖弱。
晨風徐徐,吹起刀子額前的幾縷秀,帶著絲絲的涼意,清新無比,吸入胸中,說不出一清爽輕鬆。
吱吱的門軸聲相繼響起,四具豐盈曼妙的身影出現在清晨的微風中,裊裊來至蕭疏影身邊。
雖著勁裝,走起路來,卻也弱柳扶風般的風姿,宛如身著流雲長裙,飄逸之氣隱隱,狀如宮中貴婦,絲毫沒有江湖女子的莽野氣息。
她們資質極佳,且也極為羨慕衛素心的優雅動人,盡心之下,雖隨衛素心學了不久,儀態卻已大為改觀。
「小師妹,等久了吧?」柳清尕一身湖綠色的勁裝,嬌俏中英姿勃,嘻嘻笑著上前,拉住蕭疏影的玉手笑道。
「五師姐,我也剛出來。」蕭疏影搖了搖頭,淡淡笑道。
她氣質清冷,與溫玉冰的冷艷不同,也與李若雲不問世事,漫不在乎的冷漠不同,更似是一種獨遺於世的孤冷。
對於清冷的氣質,柳清泉絲毫不在意,她的幾位師姐,除了三師姐林曉晴外,皆是冷美人,已是見慣了地。
她一直被叫做小師妹,一直是老么,什麼事情都得聽幾位師姐的,現在終於升格為師姐了,便忙不迭的將小師妹的稱呼移送出去。
「咱們走吧,疏影的性子,與二姐還真像呢!」一身淡紫勁裝的林曉晴嬌笑了一句。
晨曦之中,淡紫的勁裝之下,更顯得膚色雪白,令人直想去摸一把,試試感覺。
李若雲細膩的嘴角出現一道優美的弧線,淡淡笑了笑,瞥了蕭疏影一眼,淡淡說道:「小小年紀憤世嫉俗可不好,莫要學你四師姐!」
楊玉琪的勁裝是淡淡粉色,加得了她的嫵媚誘人,聽聞二師姐之話,不由白了她一眼,轉頭對蕭疏影笑道:「那倒也是,應該學學你五師姐,青春活潑!」
「嘻嘻,還是學三師姐吧。沒人不喜歡她!」柳清泉不甘示弱,也加入進來。
蕭疏影清冷的俏臉露出一抹微笑,幾位師姐在一起鬥嘴,總要把每個人扯進來,然後再開始鬥個不亦樂乎,每個人之間很像春秋戰國,時而與人聯合。時而反戈一擊,她雖自詡聰明過人,卻跟不上她們敏銳地思緒,反應不過來。
六女手持鐵木長劍,腳步輕盈,風情萬種的往上走,很快到了寒湖前。霧氣籠罩湖上,看不清湖面,周圍的溫度驟冷。
蕭疏影繃緊身體。內力拚命運行,以抵禦這透骨寒冷,不時看若無其事的師姐們,她們也沒戴玉簪,除了褻衣。僅穿一件綢衫,不像自己還加了一層,卻仍似渾無感覺,可見內功之深。
「小師妹,咱們過去吧!」柳清泉走到她跟前,玉手一伸,攪上她的腰肢。笑道:「要多吃飯,身子太弱怎麼成?」
蕭疏影點了點頭,雖然她是最小的師妹,但與柳清尕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最小的還是柳清泉,她天真爛漫地氣質實難當成大人。
「不知道大師兄今天出沒出關!」柳清尕嬌歎一聲。攪著蕭疏影縱身而起,宛如仙鶴升空,斜斜向上向前,姿態曼妙動人。
李若雲她們接著騰空,跟在柳清泉之後,以防她力有不逮,在半路上掉下去,被寒湖的水沾到,可不是舒服之事。
文心手打組輕風細雨手打,僅供試閱!轉載請註明出處,同時請支持正版!
淡淡的花香與清新的空氣夾雜在一起,聞之心暢,頭腦更清醒了幾分,李若雲站在湖邊,搖了搖頭,清冷的玉臉露出失望,隨即隱去不見。
她身旁的諸女也露失望之色,她們已覺察到大師兄屋裡沒人,定是仍在頭上的山洞中靜修。
平日裡,即使大師兄在屋裡呼呼睡懶覺,她們練起功來,也精神百倍,心中安定,周圍地空氣似乎格外的溫柔與寧靜。
但如今沒有大師兄,便像是缺少了什麼,整個寒谷頓時冷清寂寥,缺少大師兄的氣息,便空落落地。
他在入定,可是絕不許人打擾的,況且洞前設置了陣法,外面的聲音傳不進去。
「唉--!這都多少天了,大師兄怎麼還沒出來?」柳清泉沮喪的搖頭,無精打采的揮了揮鐵木劍。
「三天!」李若雲淡淡回答,明眸轉動,抬頭望向山洞所在位置,隱隱能夠看到巍聳山壁的青色。
「才三天嗎?好像很久了呀!」柳清泉清澈的明眸大睜,滿面驚奇之色。
林曉晴也望了一眼山洞的位置,有些無奈的搖頭,轉頭強笑道:「好了好了,師兄又不是不出來,還是練功吧,免得被他出來時嘲笑。」
她這般一說,眾女的精神一振,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模樣,美人宜喜宜嗔,別有一番風情。
當初蕭月生逼她們練劍,可是絲毫沒有什麼溫柔手段,嘴上沒少說諷刺挖苦之語,把她們氣得差點咬碎一口玉齒。
她們正說話間,三座小屋的房門打開,衛素心及小蝶小情俱走了出來,前來與她們相見。
衛素心三女穿著也是綢緞勁裝,充滿了勾魂攝魄地誘人,小蝶飽滿若桃,小情勻稱如蘭,衛素心則是小巧玲瓏,卻也成熟豐盈,柳腰纖細,盈盈一握。
她們來到林中,先練一套易筋洗髓功夫,李若雲則指點蕭疏影與衛素心基礎的功夫,代師授藝。
練功之餘,她們時而抬頭,向山壁上方瞥上一眼。
蕭月生這一次閉關的時間頗長,僅過了三五天,李若雲她們便有些不舒服,做事也沒什麼勁頭,有些無精打采。
這一天中午,山下弟子稟報,峨嵋派貝錦儀與周芷若聯袂前來,林曉晴與柳清尕前去山下迎接。
天色有些陰沉,烏雲緩緩自西邊湧了上來,有越來越厚之勢,似乎想下雨。
清風吹拂,貝錦儀仍舊一身月白羅衫,衣袂款款,秀雅素潔,周芷若則是一身蔥綠羅衫,亭亭玉立,文靜清麗。
四女相見,自是一番寒暄,嬌笑聲清脆悅耳,她們俱是貌美如花,湊在一起,宛如百花齊放,令人心亂神迷。
「這外面又是你們大師兄搗的鬼吧?」貝錦儀指了指山下,對身邊的林曉晴沒好氣地說道,她們被捉弄了一番,自是不會喜悅。
她們二人走在前面,柳清泉則與周芷若跟在身後,也笑著說話,柳清泉天真爛漫,嬌聲俏語,也由不得人拒絕。
周芷若與她們已是熟悉,話也多了起來,說說笑笑,頗為快活,峨嵋派的規矩大,佛門氣息極濃,師姐妹間甚少笑鬧,也只能與貝師姐說說心裡話,其餘幾位師姐皆板著面孔。
貝錦儀與周芷若兩人平到紫山下,卻覺眼前大霧籠罩,根本見不到紫山地輪廓。
但兩人對這裡的路已經頗為熟悉,於是硬著頭皮往前走,進了茫茫大霧中,一丈之外便已看不清,走著走著,便又走了回去,不信邪的再走了一遭,仍舊是回到原來的位置,便知道不是意外,而是陣法。
她們觸動陣法時,水雲派值守之人已經知道,未理會她們,而是先去山上稟報,再行決定。
「是啊,大師兄擔心弟子們的安全,花了好大一番力氣,還成吧?」林曉晴點頭,笑瞇瞇的回答。
貝錦儀拉了拉嘴角,哼道:「了不起!待他有暇,定要去我們峨嵋,幫我們也佈置一個,這麼一座陣法足抵得上數十人!」
「好啊,大師兄心軟,求求他,一定能成!」林曉晴抿嘴微笑,似是指點一條明路。
但據她所知,大師兄卻是極難說話的,說什麼便是什麼,一旦出口,再難更改,比皇帝的金口玉牙還要厲害,自己的美人計和五師妹的撒嬌*也不管用。
貝錦儀全然不知林曉晴的捉弄之心,溫柔和一笑:「好,待我求求他,他在嗎?」
「在是在,只是正在閉關,怕是今天見不到他了。」林曉晴心中暗笑,搖了搖頭,露出幾分憾色。
「轟隆--」一聲沉悶的雷聲忽然響起。
「咱們得快些,好像要下雨!」貝錦儀抬頭看了看天色,是西方響起了悶雷聲,以她的經驗,很快便是一場大雨。
林曉晴也頗為留心天文之學,點頭同意:「那咱們快走,去師兄的寒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