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一部 神雕 第185章 騙酒
    「嘿嘿,幫主,這套陣法,咱們丐幫弟子能學得嗎?」魯有腳頗有赧的輕聲問道,別彆扭扭,似怕別人聽到,心中確實感覺不好意思,不過為了丐幫,自己的臉皮又算得了什麼?!

    「當然!」黃蓉短期桌上蕭月生孝敬的雪瓷茶盞,抿嘴一笑,點了點頭,轉身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婿,回頭對魯有腳笑道:「觀瀾既然那麼大方,我們也不須太客氣!」

    「那……,我代丐幫上下多謝姑爺!」魯有腳大喜,嘴角不由自主的大咧,濃眉下面的大眼精光閃閃,興奮異常,離座起身,便向蕭月生躬身拜謝,實心誠意,動作快,不容蕭月生推辭。

    蕭月生反應更快,忙站起身一伸臂,將其托住令他無法拜下,笑道:「別別!……我可受不了魯長老的大禮,咱們一家人,就不必這般見外了!」

    他身為幫主之女婿,說是一家人,倒也說得通。

    魯有腳功力運轉,拼盡全力,試著下拜,卻未成功,彷彿下面是一堵牆橫在那裡,再也拜不下去,便息了這份心思,只能以大恩不言謝來自我安慰,站起身來。

    蕭月生忍住了放手晃他一個跟頭的惡作劇想法,見他濃眉大眼間蘊著感激與敬服,心下微微一笑,這些小恩小惠在關鍵時刻,往往能影響大事,蕭月生雖然胸懷不俗,卻絕非胡亂大方之人,只是常人猜不到他的心思,沒有他的目光長遠罷了。

    「魯長老,老夫卻要恭喜丐幫幫主了,得此奇陣,丐幫可是實力大增,如虎添翼啊!」鶴童顏的無量劍丁辰撫著銀髯,呵呵笑道,嘴裡隱隱約約冒著些許酸氣兒。

    他雖因與師姐反目,已脫離了天山劍派。但據蕭月生上次與謝曉蘭在天山劍派所看,他們師姐弟的感情仍舊深厚,仍是一家人,只是理念不同,心底裡,天山劍派仍是丁辰的家。

    見到如此奇陣,無量劍丁辰自是想到了自己的天山劍派,若有幸習得此陣,那在西域還怕什麼龍家秦家?!

    只是這個念頭也只能想一想罷了,武林中人,對於絕學最為看重,也最為忌憚外傳。自己一張老臉,能讓郭大俠授予自己降龍十八掌嗎?能讓黃幫主傳自己打狗棒法嗎?這套八丁陣,威力之大不下於這兩套丐幫絕學,豈能隨便傳授?!

    聽到丁辰的恭喜話,魯有腳本是極力繃緊的臉終於忍俊不禁,樂開了花。

    他雖與丁辰差了一輩,卻因脾氣爽直,為人豪邁重義,與丁辰他們四人結成忘年之交,常聚於一處喝酒聊天,自是能聽出丁辰心裡的羨慕與酸溜溜的口氣。

    嶺南方若海、天南白不奇、北海趙一鳴三人都是老得成精之人,姿勢知曉這一套八丁陣舉足輕重的作用,尤其對於一派一幫一家,在武林高手手中,這一套威力絕倫的八丁陣,足以以一擋十,令門派實力徒增幾倍。

    郭靖在一旁皺了皺濃眉,臉上無甚表情,心下有些不高興。

    他是個厚道人,自是感覺女婿這般太過吃虧了,即使觀瀾是自己的女婿,也不是欠自己的,這套八丁陣用以練兵,為國為民,那是無話可說,自己只能老懷大慰,但傳於丐幫嘛,便有些……

    蕭月生察言觀色,場中諸人的表情皆入眼中,見到了岳父的臉色,忙笑著引開了話題,說一些剛才演練時暴露出的問題。

    陣法之修習,極是瑣繁,一條一條,一件一件,說起來,得說破了嘴皮子,每人都喝了五六盞茶,忍不住更衣。

    蕭月生暗笑,虧得此時還沒有抽煙的習慣,不然,這個大廳一定變得烏煙瘴氣。

    郭靖雖然認真,能吃苦,性子堅毅,但畢竟腦力不夠,說到後來,便有些頭昏腦脹,無法思考,跟不上了。

    再到後來,其餘之人也頭昏腦脹,紛紛告辭,大廳便成了兩言堂,只有蕭月生與自己的岳母黃蓉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唯有郭靖一個聽眾,在強撐著精神。

    蕭月生一身懶骨,好安逸,惡辛勞,做事前,往往嫌麻煩,只是一旦開始做,便不再有這些負面消極的心思,專心致志,完全投入其中,其全神貫注,遠勝常人。

    他醒過神來,窗口的陽光已經變成紅黃,往東傾得厲害,不知不覺間,已是一下午過去。

    看著四周幾人有些迷茫的眼睛,個個精神不振,即使功力深厚如郭靖,也有些倦怠之容,蕭月生便趁機告辭。

    黃蓉自是不依,她還想親自下廚治幾個小菜,犒勞一下自己的女婿呢,怎麼能忙了一下午,卻讓人腹內空空的回去?若是女兒知道了,定要埋怨自己這個做娘的!

    殘陽之下,微微有些暗的大廳內,眾人散去不久,氣息猶存,郭靖也已離開,急著去探望中午校場上的家丁們。

    蕭月生半坐半躺在梨木椅中,看似普通的面龐溫潤如玉,似乎內蘊淡淡的瑩光。

    夕陽殘照,晚霞如燒,暗紅的光芒自窗口射進來,顯得暗淡不明,卻也有難言的寧靜。

    「不了,不在這兒吃了,今天襄兒要出關,我們一家子去桃花島替她慶祝一下。」蕭月生放下茶盞,將空出的手搖了搖,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

    「襄兒?出關?」黃蓉嬌美如玉的臉龐露出驚奇,她並不知道此事,問道:「襄兒出什麼關?」

    「呵呵……,前一陣子,襄兒受了點刺激,覺得自己武功低微,情緒很低落,我便讓小星傳了她九陰真經。」蕭月生呵呵笑道,搖了搖頭,似是笑她小孩子脾氣。

    「九陰真經?唉——!」黃蓉搖頭苦笑,一副不知說什麼好的表情,嗔了他一眼:「襄兒現在學九陰真經,還太早了!」

    蕭月生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看著窗口照進來的火紅殘陽,慢聲說道:「岳母過慮了,九陰真經心法精妙,最適於築基,若練了別的心法,再學九陰真經,必然事倍功半。……襄兒學的是全真心法吧?」

    「不錯,全真心法乃玄門正宗,最適於入門!」黃蓉點頭,微蹙著黛眉,似在思忖蕭月生的說法。

    「其實論及玄門正宗,還是九陰真經得到家真髓,只是種種精微奧妙處,參透不易罷了!……破虜的九陰真經,練得不甚得法!」蕭月生雖然說得委婉,卻也點破了兩人並未盡悟九陰真經的事實。

    黃蓉嬌美的臉龐頓然一紅,卻也不反駁,近些年來,他們夫婦的心思全都用在了襄陽防務上,甚少有心思參與武林之事。

    對於武功,黃蓉年輕時便不那般重視,編入富家之子不知金錢之寶貴一般,黃藥師的武功無一不是絕學,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兒,又怎知武功之可貴?!

    郭靖心思本就駑鈍,雖然隨著武功的高強,頭腦清明許多,對於武學的天份,畢竟有限,九陰真經中的奧妙,隨著武功的熟能生巧,偶爾靈光一閃,略有所得,卻也未能盡參奇妙。

    郭襄與郭破虜的入門心法並不相同,前是全真教心法,後則是九陰真經。

    郭襄自小便聰慧,武學天份也高,自是讓她行最穩妥之途,先學全真心法,然後全真心法略有小成,再學九陰真經,這是郭靖的學武之途,自是不會有什麼差錯。

    而郭破虜的資質像極了其父,要他如他二姐般練功,怕是猴年馬月全真心法才能略有小成,再他學一套心法,得費九牛二虎之力,還是只學一門為好,於是傳他九陰真經心法,成就如何,聽天由命吧!

    「那破虜要緊嗎?」黃蓉心底裡對九陰真經頗有敬畏,急聲問道,心中顫了顫。

    其母便因九陰真經而芳年早逝,受九陰真經之類,她與靖哥哥也沒少吃苦頭,再說也見過西毒歐陽峰逆練九陰真經的慘狀,對於這部號稱天下開學第一奇經,自是敬畏異常。

    蕭月生看到黃蓉臉色有些白,忙道:「不要緊!……嗯,只是練得不甚得法,進境慢了些罷了!」

    他心中頗有罪惡感,又不是不知道岳母的性子,對孩子最愛不過,寶貝得不得了,何苦還要嚇她!

    由於蕭月生的出現,郭芙並未闖下大禍,反而性情大變,黃蓉的母性便未受打擊,對每個孩子都寵愛異常。

    「還好還好!」黃蓉白皙玉手拍了拍高聳的胸脯,瞪了蕭月生一眼:「這個九陰真經,著實太過深奧,也重悟性,破虜沒出差錯,真是老天保佑!」

    「岳母放心吧,小星對九陰真經瞭如指掌,不會出什麼差錯,襄兒毅力非凡,將來前途無量啊!」蕭月生也省覺,這一會兒,與岳母又把話題扯遠了,拍著膝頭保證,對郭襄不掩飾讚歎之意。

    黃蓉頓時眉開眼笑,自己的女兒受到讚揚,做母親的怎能不開懷,她拿起快要涼的茶盞,湊到嘴邊,又放下,努力抑制著笑意:「你就別誇她了!……你這個做姐夫的,也要幫著管管她,襄兒自小膽子便大,闖起禍來,一個頂破虜十個!」

    蕭月生不由笑了,對於郭襄的膽子大,他倒是知道,當初自己受心魔襲擾,殺機大盛,郭襄卻絲毫不懼,仍能行若無事地彈奏琴曲壓制自己的心魔,確實膽子極正。

    「好了,岳母,小婿要告辭了,……天色不早,得先去臨安幫她們買些東西,襄兒喜歡松仁糕,臨安地米氏做得最好,得去買些回去!」蕭月生站起身來,拂了拂寬袖,拱手,打算離開。

    「你別慣著她!……讓她玩夠了,就回來吧,別老在那裡煩你!」黃蓉雖然嗔了句,嬌容卻帶著笑,也不避嫌,上前替他撫壓了番後背的褶皺。他整整坐了一下午,縱是錦緞精美,卻也起了皺紋。

    「不用,芙兒乍離開家,讓襄兒陪陪她,……呵呵,若是岳母想女兒了,過兩天帶她們回來,讓她們回來住幾天!」蕭月生呵呵笑著搖頭,接著看了看大廳口,岳父郭靖還沒回來,便不想特意去跟他道別。

    「嗯,也好。」黃蓉求之不得,心中慶幸不已,有這麼個本領通神的女婿,轉瞬千里,沒有了見不到女兒的痛苦。

    若是尋常人,襄陽與臨安一南一北,隔個整個大宋,怕是女兒一嫁出去,往後返家的次數寥寥可數,很難再見到女兒了,那是何等的痛苦!她想想就心一揪。

    蕭月生辭別岳母,到了夕陽殘照下的臨安城,先去豐樂樓裡買了兩桌上好的佳餚,然後去熱鬧的夜市中搜刮了一些小吃,最後才去王府中接郭芙。

    至於謝曉蘭與楊若男她們,在臨湖居與臨安四花她們很熱鬧,他倒沒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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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如冰輪,孤懸天際,靜靜旋轉,散著如水的月華,夜空中的幾絲白雲泛出銀色。

    夜晚的桃花島格外的靜謐,如水的月華,將整個桃花島籠罩其中,遍島的桃樹影影綽綽,令人莫測,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帶著節奏,卻更添了幾分靜謐。

    桃花陣的中心,隔著程英6無雙小屋不遠,是一片空曠之地,此時,一大堆熊熊的篝火讓天上的冰輪黯然失色。

    蕭月生、完顏萍、小玉、小鳳、小星、小月,兼之程英6無雙表姐妹,還有郭襄,他們三三兩兩,圍在篝火旁,各成一團。

    三張厚厚的羽絨墊子上鋪著繡錦,並列擺在篝火旁,被幾人佔據,這些野炊之具,蕭月生齊備得很。

    輕微的「辟啪」聲中,通紅的火光微微跳躍,將周圍人的面龐照亮,火光之下,諸女目光溢彩,玉容嬌媚、嬌艷,燈下觀美人,最得佳景,蕭月生看得有些醺醺然,手中一杯碧蕪並不醉人,他卻自己有些醉了。

    幾塊石頭隔著兩章余寬,列成兩排,壘成一個長長的灶爐,宛如後世燒烤的鐵灶,紅紅的火炭自篝火中挑揀出來,堆至兩排石頭間,火炭上面,則是用細長竹籤串成一串串的羊肉、鮮魚、烏魚、芋頭。

    石灶旁是幾隻圓木墩,小玉領著小鳳她們玉手嫻熟地翻轉著竹籤,火紅的光芒下,玉靨如花,競相綻放。

    旁邊不遠處還有兩堆火,一鍋麻辣湯,一爐清茶,肉香與茶香各自隨著夜風飄散,時而肉香,進而清香,著實誘人。

    郭芙斜坐在自己丈夫身邊,微微靠著他,極是優雅,郭襄瞇縫著明眸,靜靜偎在大姐香軟的身上,蕭月生另一側,完顏萍側坐,上身筆直,不經意間顯露貴胄之端莊華貴,手中一段長長的樹枝,輕輕撥弄著熊熊的篝火。

    小玉領著眾女一邊輕笑一邊忙碌,銀鈴般的笑聲時而響起,極是悅耳。

    她們各自挽起羅袖,小月還將程英的淡綠雅致的圍裙繫在細腰間,小玉她們則各系自己的圍裙,別有一番小家碧玉。

    幾隻白藕般的玉手撥弄著石灶上的一串串滋滋作響的肉串,竹籤上的肉,大小均勻,薄厚適中,看著極是美觀,體現了一手精妙的刀法。

    對於野炊,小玉她們沒少做過,蕭月生曾帶著她們去過很多清幽奇絕之處,對這些事,皆是熟極而流。

    「來!襄兒,在那山洞呆了這麼久,舌頭一定淡壞了,先解解饞!」

    小玉笑著將一串滋滋冒著油的羊肉遞到郭襄面前,各種自然與胡椒粉均勻地灑在上面,在肉串上形成紅紅的一薄層,香噴噴的香味四溢,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郭襄的明眸頓時一亮,死死看著滋滋冒著油的羊肉串,費了好大力氣,才將目光自紅通通的羊肉串上挪開,看了看蕭月生,又看了看身側的大姐,搖頭笑道:「多謝小玉姐姐,……嗯,還是大夥兒一塊兒吃吧!」

    蕭月生呵呵笑,畢竟家教謹嚴,小小年紀,舉止便已得體,可與楊若男一拼,難得啊,接過小玉遞過來滋滋作響的羊肉串,笑道:「襄兒不必客氣,今晚咱們便是慶祝你出關,來,先嘗嘗,看看你小玉姐姐她們的手藝如何!」

    郭襄呵著氣,小手扇著氣,剛下來的羊肉串自是滾熱無比,她咬在嘴裡,又香又辣又燙,卻捨不得吐出來,鼓鼓的臉腮,徒增了幾分嬌憨之氣。

    眾人卻顧不得笑她,羊肉串入嘴,即使是郭芙這個聞不得腥膻的,也口中溢滿香齒,細米般的雪白牙齒用力咬著羊肉串,玉手拈著花指,捏著竹籤,難免沾上油膩,卻也顧不得。

    完顏萍小玉諸女還好些,別有風味的烤肉串已吃過不少次,見程英她們歡喜的神色,心中滿足得很。

    小月髻高挽,黛眉修潔,一幅飽滿成熟的小婦人打扮,裊裊娜娜地端著一隻木盤,分兩次將茶端上,清茶一盞,用以化油膩。

    6無雙見小玉她們嫻熟地轉動竹籤,見獵心喜,覺得親自動手烤著更好玩,便將小玉推了出來。

    小玉也不和她們爭,囑咐了兩句,起身讓出地方,走到隔著茶爐般兩步遠的木盆胖,洗了洗手,用腰間精緻的杏黃圍裙輕拭著玉手,拂裙優雅地坐到郭襄身旁,溫柔可親地笑道:「襄兒,很厲害呀,練到第三重了?」

    郭襄小嘴停下咀嚼,羞澀兼矜持地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心底卻也暗暗自豪,她覺得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功力已經驟然增了一倍,若非自己沒日沒夜地苦練,定難做到。

    「真的,這麼快?」郭芙自羅袖間抽出月白絲帕,遞給郭襄,火光下嬌艷如花的面龐露出驚奇。

    她的功力不夠高,尚無能力探查郭襄的功力,只是覺得她的眸子轉動間,隱隱波光瑩瑩,已具高手之相。

    「看來咱們襄兒的資質極適合練九陰真經呢!」

    完顏萍笑道,望向郭襄的目光,溫暖而寵溺,郭襄與楊若男芳齡相仿,便把她當成了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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