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劍聽雨的表現之後,就是空中的徹雪也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道黑芒轉眼便轟擊到了劍聽雨的身上,不斷的笑容他身上那具威風凜凜的冰甲,但是他恍若未覺一般只是抱著自己腦袋哀嚎不已。轉眼之間,那道黑芒便將劍聽雨身上的冰甲消融殆盡,徹雪驚呼一聲,心底卻忽然傳來一陣悸動。還未等她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劍聽雨忽然仰天厲吼一聲,一道肉眼可見的藍色光波從他的身上蕩漾開來。
首先便是徹雪盾牌發出的那道黑芒被這道藍光沖的粉碎,緊接著向著周圍快速的擴散開來。徹雪大吃一驚,那道黑芒乃是末法深瞳的神通,具有克制一切道法的功效,那道藍芒不知是什麼道法,竟然不懼末法深瞳的威力,一時間她也來不及細想,趕忙降下身形逃離開藍光所波及的區域。
劍聽雨的身影越拔越高,直到徹雪徹底看不到他的身影時,徹雪才低低歎了口氣,仿佛心中留下了許多遺憾。然而還未等她喘息一口氣,盾牌上的巨眼猛然向上一翻,徹雪微微疑惑,卻將盾牌向上舉起。
末法深瞳不僅可以發出末世法光,消融一切道法,盾牌上的巨眼更是可以提前觀察到敵人的細節,往往預知下一步的動作,令使用者提前想出對策。只是這一次末法深瞳只來得及給予徹雪一個危險的提示,還未等她心底反應,一道人影便從遠邊的天際飛來。
那道黑影距離徹雪十分遙遠,即使盾牌上的巨眼運轉到極限,才能夠看清楚那人便是去而復返的劍聽雨。徹雪只是微微抬起左臂的盾牌,正要飛上前去,忽然她渾身一震,雙眼流出兩行觸目驚心的鮮血。徹雪心底駭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緊接著一道白芒擊穿了她左臂的盾牌,將盾牌與她的身體一同鑿穿。
徹雪呆呆的撫摸著胸口的碗大的傷口,怔怔出神。緊接著天空傳來陣陣雷音,徹雪的臉上忽然升起一絲微笑,寬慰的低聲笑道:“原來是劍氣雷音,聽雨哥哥,你竟然修成了這等曠世神通,我也就放心你離開天庭了。”說罷,她的身體微微傾斜,左手的盾牌瞬間便碎的四分五裂,頭朝下向著地面栽去。
劍聽雨電射而至,驚慌失措伸手想要去抓徹雪正在墜落的身體。但是緊接著他的腦中升起一股蜚然的疼痛,他望著逐漸遠去的徹雪,怒朝天怒吼道:“不!”他強忍著腦海中劇烈的疼痛,努力的伸著手,卻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
劍聽雨抱著腦袋癲狂的怒聲大吼:“冰雪,不要礙事。”但是一陣淒厲的哀嚎聲從劍聽雨的嘴唇中傳出,他伸手一招,災雪神劍化作一道閃電向著墜落的徹雪緊追而去。
就在災雪神劍追上徹雪身體的那一瞬間,一柄長矛閃電從一旁的虛空竄出,仿佛毒蛇一般一口咬在災雪的劍身上,緊接著一只寬厚有力的手臂牢牢接住了下墜徹雪。災雪發出一聲哀鳴聲,再次沖天而起,飛到了劍聽雨的身邊。
劍聽雨勉強睜開雙眼,向著下方望去,只見一名面容粗狂,身穿銀白亮甲的少年抱著徹雪的身體,正抬頭冷冷的盯著他。這名少年銀亮色的頭盔上插著一支白色的羽毛,背後插著一支血紅色的披風,粗狂的臉上盡是一片堅毅之色。
“敬子航,你也是要來擒拿我的嗎?”劍聽雨松開雙手,虛虛跪在空中,瞪大著雙眼劇烈的喘息著。
身穿銀亮色鎧甲的敬子航冷笑一聲,舉起長矛指著空中的劍聽雨道:“如今你犯下天條,被天庭通緝,休要說緝拿你,就是將你斬在此地,天庭也無人會反對。”
聽到敬子航的話,劍聽雨面色猙獰的笑道:“我的頭顱就放在這裡,有本事你來取啊。”
敬子航冷哼一聲,扛著徹雪的身體扭過頭低聲笑道:“今日就暫且放過你,下次見到,定不輕饒。”說罷,敬子航右手長矛在虛空中微微一滑,虛空中忽然裂開了一個口子,仿佛是被那柄長矛劃開了一般。
敬子航再次扭頭望著天空癲狂的劍聽雨,臉上升起一抹惋惜,頭也不回的扛著徹雪走入了那道裂縫之後。等到敬子航走過以後,虛空中那道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劍聽雨仍然痛苦的抱著腦袋在虛空不斷的打滾,不時有一道道四溢的冰寒之氣流露出來,將周圍的天地元氣一掃而空。劍聽雨強忍著疼痛,握住懸浮在身邊的災雪,面帶春風的笑道:“哥哥,我的親哥哥,我來找你了。”說罷,劍聽雨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迅速消失在虛空之中。
在森林中,柯子墨與白黎軒的身影相互碰撞在了一起,然後迅速分開。柯子墨蹬蹬後退兩步,驚訝的望著對面的白黎軒。白黎軒則被柯子墨一拳轟出十余米,撞翻了三顆大樹才倒下。如今柯子墨將《九黎蚩尤訣》練到第四層頂峰,每一拳都有三千斤的重量,從剛才交手的情況來看,白黎軒明顯沒有修煉過任何練體之術,僅憑著體內的血脈之力就能夠將柯子墨擊退兩步,可想而知太昊血脈的強大。
轟然倒地的白黎軒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迅速的向著柯子墨沖來。柯子墨雙手握在一起,高舉過頭頂仿佛猛虎下山一般猛的鑿擊下來,迎面而來的白黎軒被一拳轟進了柯子墨面前的土地上,砸出一個不淺的圓坑。
然而令柯子墨驚訝的是,白黎軒盡管受到如此重擊,臉上五官都已經微微變形,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他倒地的身體再次迅速爬起,沖著柯子墨急速沖來。柯子墨心中苦笑一聲,白黎軒的武技仿佛流氓打架一般沒有任何招式,柯子墨僅憑一式虎形拳便將白黎軒一連擊退了十余次。
白黎軒雖然每次都是轟然倒地,但是他卻以更加迅速的速度爬了起來,如餓狼一般向著柯子墨撲來。雖然柯子墨如今並未受到一點傷害,但是看到白黎軒這種打不死小強的情況他心中也不禁微微悚然,太昊血脈的能力如果真的這樣強大,那麼柯子墨即使再厲害也有遲早被耗死的一天。
就在柯子墨思考該如何破解時,忽然一道森然的綠光驟然向著柯子墨沒有防備的後背刺去。柯子墨心中一驚,原來是蔡卓然按耐不住,抓住柯子墨出神的一瞬間下狠手偷襲。柯子墨心頭大駭,蔡卓然這一刀又快又恨,等他反應過來時碧潭長刀已經貼近他的後背,凌厲的刀氣刺得他生疼。
在這關鍵時刻,一聲悅耳的劍鳴聲響起,柯子墨心中一喜,他身後的昊天神劍自動飛出,擋在了柯子墨的背後。‘當’的一聲巨響,昊天神劍應聲被克飛,但是碧潭長刀的刀勢被昊天神劍阻攔,不由自主的緩上一緩。就在這一瞬間,柯子墨足下猛然發力,一舉跳出了碧潭的攻擊范圍。
就在他躍起時,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柄纏繞著電芒的長劍,迎著柯子墨的面狠狠刺來。柯子墨暗罵一聲該死,他沒有想到剛才被昊天神劍驅趕的采夢並未離開,反而藏身一旁,耐心等待時機偷襲。
他不明白自己與采夢到底在哪裡結了仇,接連引來采夢神出鬼沒的刺殺,令他頭疼不已。柯子墨心中暗暗發狠,若是被他抓住機會,定要將采夢置於死地。只是如今他深陷危機之中,想這些以後的事情都是沒用。
柯子墨在空中深吸口氣,渾身的的筋骨傳來一陣辟裡啪啦的聲響,他的身體猛然之間縮小了一圈,險之又險的堪堪避過了飛來的長劍。等到長劍過去之後,柯子墨再輕吐口氣,原本縮小的身體再次恢復到了原來的摸樣。
其實這是柯子墨在情急之下使出了十二形意拳之中的蛇形拳,剛才吸氣的一瞬間將體內所有的骨骼仿佛蛇一樣擠壓到一起,使得身形猛然縮小一圈。只是這種招式柯子墨也就只能維持一瞬間,若是時間長了柯子墨的骨骼不僅有可能錯位,還有著壓破腎髒的危險。
雖然時候容易恢復,但是此時危機環繞,一個不慎便會身隕道消,所以說柯子墨這樣的舉動是在是冒險之舉。蔡卓然與采夢目瞪口呆的看著柯子墨在空中一系列不可思議的變化,怔怔說不出話來。
只是當柯子墨還未將胸中的悉數吐完,便有一道黑影閃電一般撞入他的懷中。柯子墨胸中一痛,他怔怔的望著撞入他胸膛的白黎軒,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刀刺入了他的左胸,全柄而入。
柯子墨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握著白黎軒那只握著刀柄的手,顫聲問道:“白黎軒,你就這麼恨我嗎?”
白黎軒的臉上升起一絲茫然之色,怔怔的望著握住刀柄的右手,似是驚呆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第一百二十八章白黎軒頹然敗走,輔凌天中計冰封
白黎軒忽然像是醒悟過來一般,驚慌失措的松開了握住刀柄的右手,神色恐懼的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蔡卓然心中冷笑,抱著碧潭長刀站在一旁看著笑話,采夢也從不遠處的一顆樹上跳了下來,一臉嫵媚的看著眼前的柯子墨與白黎軒,眼中盡是喜悅之色。原本她以為自己又錯過了一次殺他的機會,卻沒想到柯子墨被這名身穿白衣的俊朗少年殺死。
采夢本來並未將柯子墨放在心上,但是她的功法在柯子墨身上屢次失效,她出道至今,也只有在兩人身上失效過,一個是神色始終淡然的溫子然,另一個就是柯子墨。溫子然道法高絕,鎮妖塔一役大顯神威,早就把采夢打怕了。而柯子墨雖然境界低微,卻又像一只蟑螂一樣殺也殺不死,采夢便從此懷恨在心。
雖然今日柯子墨並非死在她的手中令她心中稍微有些遺憾,但是看到這只蟑螂死在了親如兄弟的白黎軒手中,采夢的心裡卻更加興奮。
白黎軒經過最初的慌張之後,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柯子墨的胸口,眼角含淚的顫聲道:“子墨,我…我只是想打敗你,從未想要要殺你,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白黎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到了最後更是痛哭失聲,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柯子墨虛弱的笑了笑,伸出沾滿鮮血的右手拍了拍白黎軒的肩膀,輕聲笑道:“只要有你這一句話,我就知足了。”說罷,柯子墨的腦袋微微一偏,身上的生機迅速的消失。
白黎軒抱著柯子墨的屍體痛哭流涕,他的腦海之中不禁閃過他與柯子墨、譚雨薇小時候的各種場景,那時在太昊村兩人為了譚雨薇爭風吃醋,雖然白黎軒從未贏過柯子墨一次,但是在柯子墨的壓力下,他也是飛快的成長著。
白黎軒從小父母雙亡,被太昊村的村長昊源帶大,因為受盡了無數的嘲諷,使得他的性格更加內向,甚至他很多次都想到了以死亡來了結自己。但是當時太昊村的孩子王柯子騰主動與白黎軒交往,將他納入了他們的圈子中,就在那一天,他認識了太昊村第一美女譚雨薇,與太昊村第一無賴柯子墨。
當柯子騰出走太昊村之後,他與柯子墨的一次次交鋒,雖然都是以他完敗為結局,但是打敗柯子墨,奪得譚雨薇已經是他當時唯一的動力。就是在這樣不斷失敗的生活中,白黎軒丟掉了死亡的念頭,並且在不斷的成長著。
當太昊村覆滅之後,譚雨薇、柯子墨與白黎軒三人分道揚鑣,他進入了河洛派之後,再也沒有了自己的目標。雖然柳若芊乃是門派第一美女,對他的態度也很是和善,但是不知為何,他始終都忘不了譚雨薇,也無法丟掉打敗柯子墨這個心願。
直到這一次的交鋒時,白黎軒才真真切切的認識到自己與柯子墨的差距,在門派中白黎軒是最努力的一個,但是他與柯子墨仍然有不少的差距,普一見面便被柯子墨打敗,這樣令白黎軒更是懷恨在心。
但是當他將懷中的短刀刺入柯子墨的胸膛時,看到柯子墨一臉不可置信與悲哀的神色,白黎軒忽然覺得自己錯了,錯的離譜,心中忽然有一塊東西無聲無息之間碎掉了。只是他再後悔,也無法挽回柯子墨的性命。
白黎軒仰天痛苦,就在此時,他想到了在無字玉璧中看到的畫面,白黎軒忽然神經質的自言自語道:“不對呀,這與無字玉璧的描述根本不符,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白黎軒不停的質問著自己,仿佛瘋子一般。
蔡卓然搖了搖頭,既然柯子墨已經不在了,那麼他的一塊心病便從此根除,之後他的修為一定會勇往直前,高歌猛進。采夢見到事情已經完結,也不欲留在此地觀看白黎軒痛哭流涕的表演。就在兩人准備離去時,白黎軒突然大笑三聲,仰天怒吼道:“你這賊老天,你竟然騙我。”說罷,白黎軒撲到柯子墨的胸前,猛然拔起插在他胸口的短刀,向著自己的頸部劃去。
但是當他拔出短刀時,白黎軒的神色微微一愣,只見這柄短刀只有一個刀柄,刀身已經消失不見。就在此時,一道銀白色的劍芒忽然乍現,蔡卓然驚叫一聲,被那道白芒斬中,不由痛呼一聲拔天而起,灑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柯子墨原本躺在地上的身體驟然消失,閃電般的伸出右拳,迅若猛雷一般向著驚愕的采夢砸去。柯子墨這一番動作行雲流水,不是夾雜著微弱的龍吟虎嘯之聲。采夢臉色猛然一變,正要飛身逃離,但是柯子墨的身影更快,直接一拳砸到了采夢的臉上。
就在柯子墨的拳頭欺近采夢的腦袋時,一層透明的光罩從采夢的身上毫無預兆的升了起來,擋在了采夢的面前。柯子墨的拳頭只是微微一頓,光罩便應聲而碎。但是借著一頓的時間,采夢堪堪偏過頭去,是原本砸向頭部的一拳砸到了肩膀上。
采夢一聲痛呼,身體仿佛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向了遠處。白黎軒呆呆的拿著那柄沒有了刀身的短刀,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柯子墨連敗兩名大敵,心頭舒暢,走到白黎軒的身邊,靜靜的看著他。
柯子墨修煉的《太上萬化訣》威能無雙,當白黎軒的短刀此處胸膛時,刺入體內的刀身直接便被他體內的真元吞化,但是柯子墨卻假裝不敵而亡,令蔡卓然與采夢兩人放松警惕,再以雷霆萬鈞之勢襲殺兩人。
雖然白黎軒狠心刺殺令柯子墨心如絞痛,但是後來白黎軒的那一番真情流露還是讓柯子墨的內心稍稍寬慰,到了最後看到白黎軒想要自殺時,他更是暗歎一聲,將一拳拍死白黎軒這個荒唐的念頭驅逐出腦外。
直到過去許久,白黎軒才不可置信的望著柯子墨道:“你…你沒死?”
柯子墨展顏一笑,故作輕松的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白黎軒忽然仿佛一個小孩一般撲到柯子墨的懷中,痛哭失聲。柯子墨心中黯然,經過了這一件事情之後,他的心已經微涼。過了好久,白黎軒才一把推開柯子墨,對著他惡狠狠的道:“你等著,雖然你這次命好,但是下次我仍然會光明正大的打敗你,將譚雨薇的芳心奪回來。”說罷,白黎軒頭也不回的向著遠方走去。
柯子墨望著白黎軒漸行漸遠的身影,微微苦笑。
就在白黎軒拜別柯子墨離去時,廣寒宮前煙塵飛蕩,劍聽雨與輔凌天正在演繹著一場冰與火的盛會。劍聽雨周圍散發著驚天的寒氣,輔凌天則顧不得心疼苦苦修來的紫炎,全部釋放了出來,散發著滔天的魔威。
狂風呼嘯,驚天的冰寒劍氣與滔天的紫火相撞擊,產生了劇烈的爆炸,氣浪漣漪般地迅速擴散開來,摧毀著前進道路上的一切事物,木葉、古樹,全部被強烈的沖擊波震地粉碎,只見地上瞬間便出現了一個十丈方圓巨大的坑,可見撞擊的威力,十分駭人。
劍聽雨一邊揮舞災雪,一邊狂聲笑道:“我親愛的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現在的力量竟然如此不堪,是不是地府那陰森的地方腐蝕了你的身體?還是你已經老得動不了了?”劍聽雨的臉上盡是癲狂之色,道道寒氣逼人的劍氣有若驚天長虹,交織成一張縱橫交錯的劍網,向著一臉凝重的輔凌天罩去。
輔凌天一聲長嘯,圍繞在他身邊的紫火忽然劇烈的收縮,之後紫色的光華暴漲無數倍,夾雜著無上的威勢沖破劍聽雨揮下的劍網,向著空中那道冰冷的身影席卷而去。
劍聽雨再次冷笑一聲,他如此不要命的與輔凌天拼斗,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個機會。當下劍聽雨雙眼之中充斥著無盡的冰霜,死死的盯著虛立在空中的輔凌天。輔凌天周圍的水汽逐漸凝結,他稍稍感覺有些異樣,卻有些說不出哪裡不對。他抬頭向著劍聽雨望去,只見劍聽雨同樣在望著自己,雙眼中充斥著一片冰雪風暴。
輔凌天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他周圍的天地元氣忽然在一瞬間全部轉變成了濃郁的水汽,這些水汽相互凝結,憑空組成一個大水球,將輔凌天包裹在內。爾後肉眼可見的冰霜從這塊水球上升起,眨眼間水球便被凍成一個巨大的冰球,將輔凌天牢牢的凍在其中。這個冰球的顏色與尋常的寒冰不同,而是呈現出一種暗黑色,這種玄冰由無法龐雜的元氣組合而成,異常堅固。
直到此時,輔凌天發出的紫火風暴才剛剛來到劍聽雨的身邊。劍聽雨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狂笑,他的背後忽然張開一對冰翼,冰翼輕輕舞動一下,劍聽雨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洶湧如潮的紫火卻撲了個空。
第一百二十九章輔凌天力拔廣寒宮,東皇鍾顯威滅天地
天空中再次響起一聲狂笑,虛空中一陣蕩漾,劍聽雨的身影出現在那塊暗黑的大冰球之前。
劍聽雨圍繞著冰球來回踱步,眼中不時閃過一絲絲冰冷徹骨的寒光。直到他確認輔凌天卻是已經冰封在這塊冰球中時,劍聽雨興奮的搓了搓手,高興的道:“老哥呀老哥,雖然你是父親與妖族生下來的一個怪物,但是你玩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與我搶女人呢?”
說罷,劍聽雨面上閃過一絲狠戾,張開的右手沖著巨大的冰球虛虛一握,冰球忽然顫抖起來,並且不斷的向著內部縮小。就在此時,暗黑色的冰球中忽然亮起一道火紅的火光,冰球顫抖的更加劇烈。
劍聽雨面色劇變,背後已經隱去的冰翼再次浮現出來,輕輕一扇,載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天地之間。緊接著暗黑色的冰球上忽然升起了無數的裂痕,轟然一聲巨響,整個冰球爆炸開來,輔凌天渾身披著赤紅色的血焰,提到墨陽巨劍緩緩出現在空中。
輔凌天張望四周,忽然墨陽發出一聲渾厚的劍鳴,他周身的血焰仿佛有靈性一般爬上了墨陽的劍身,將整個暗黑色的劍身渲染成一柄血紅色的巨劍。輔凌天搖頭晃腦的活動了一下脖子,從懷中掏出一條黑色的絲帶,將他凌亂的長發束起。緊接著他提起墨陽,拖著長長的尾跡向著左上方的虛空狠狠劈去。
虛空中一陣蕩漾,劍聽雨的身影緩緩的從虛空中浮現出來。劍聽雨雙手持著災雪,奮力架住輔凌天劈來的巨劍,臉色猙獰的笑道:“我說呢,我的哥哥怎麼能夠這麼輕易死去?原來你早就吸取了這波羅血焰,看來你的‘紫血雙瞳’已經小有成就了吧?”
輔凌天冷哼一聲,右手狠狠用力,架開了劍聽雨的災雪神劍,兩人的身影迅速分開,又再次相撞到一起,再次拉開了冰與火的序章。
與此同時,在廣寒宮的另一邊,溫子然的右手接連揮舞,將一個個心懷不軌的修士全部轟出他的周圍。凌亦封、邢子涵等四人仍舊懸浮在空中,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們如今身懷重傷不說,又被溫子然殺的有些後怕,所以一邊休養生息,一邊坐山觀虎斗,等到溫子然有一個疏忽,他們便會將最厲害的招式貢獻出來。
只是這群修士雖然號稱仙魔聖地的各派才俊,但是他們的戰績著實讓幾人傷心。溫子然一只都是只用一只右手,仿佛驅趕蒼蠅一般來回揮舞。他左手持著昆侖鏡,將鏡面照著自己,不知在觀看些什麼,看的炯炯有神。
忽然,溫子然原本淡然的臉上升起了一抹憤怒,他伸手抹了抹不知第幾次留下的清淚,眼神之中一片清明。只是他的神色一改平淡的風格,變得十分猙獰。他憤怒的環視著周圍的修士,每一個被他目光所盯住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等到他將所有的修士環視完之後,身上清冷的氣質為之一變,一股滔天的殺氣沖天而起。他嘴唇輕啟,聲音仿佛一陣寒風一般傳入所有人的耳朵之中:“汝輩該死,今日我便要你們葬身此地。”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凌亦封四人首先變色。他們很了解溫子然的性格,既然他已經說出此話,那麼接下來肯定有大動作。所以幾人的反應幾乎一致,拼命的向著各處逃逸。溫子然取下身後的雪晴長劍,屈指一彈,堪比神兵的長劍發出一聲哀鳴,化成無數的碎片,融入到古樸的昆侖鏡之中。
緊接著他將昆侖鏡的鏡面一轉,一道清冷的鏡光穿過在場的眾人,直接照射在遠方森林之中的柯子墨身上。柯子墨微微一怔,他苦笑一聲,拔腿便跑。只是不拘柯子墨怎樣逃跑,終究是快不過光速,最後仍然被這道鏡光所籠罩。
就在這道鏡光罩住柯子墨的同時,鏡光之中忽然沖出幾塊碎片,細細觀看,赫然就是雪晴劍身的殘片。這幾快斷劍快速的一閃,直接順著鏡光沖入柯子墨額頭的六芒星標記之中。
柯子墨心頭大駭,不明白溫子然為什麼捨棄身邊眾多修士,直接對付遠方的自己。就在他心底思索時,九宮八卦陣圖的器靈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喊叫聲:“快,拼盡所能和我一起逃跑。”柯子墨還未明白九宮八卦陣圖的意思,便被一道金光包裹住,九宮八卦陣圖將柯子墨的身體卷起沖天而去。
緊接著,一座百丈高的巨鍾被九宮八卦陣圖拋在了地面上。昆侖鏡的鏡光捨棄柯子墨,再次一轉,直接照在了東皇鍾的身上。鏡光中雪晴長劍的斷劍碎片忽然加快速度,狠命的沖擊到了東皇鍾的體表。
隨著昆侖鏡的加持,這幾塊雪晴殘骸竟然將東皇鍾撞的微微一顫,緊接著,一聲輕微的鍾聲響了起來,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以東皇鍾為中心,向著周圍蕩漾開來。
遠處與劍聽雨爭斗的輔凌天看到天地之間忽然出現了一座巨鍾時,心中就知道事情不妙,趕忙捨棄了緊追不捨的劍聽雨,來到廣寒宮的殿前,伸手拔起廣寒宮的一角,輔凌天吐氣開聲,皮膚上升起一條條仿佛虯龍的肌肉,竟然將龐大的廣寒宮一點點拔了起來。
當廣寒宮在輔凌天的怪力下剛剛離開地面時,一股充滿著毀天滅地之勢的鍾聲,從遠處遠遠傳來。輔凌天的身上忽然升起一塊巨大的上古文字,這個文字迅速擴大,直接沖入輔凌天的體內,緊接著一道耀眼的金光從他的身上亮起,順著手臂蔓延到廣寒宮之上,緊接著一股斐然的傳送之力包裹著輔凌天與廣寒宮,在鍾聲來臨之前消失了。
劍聽雨微微一怔,同樣看到了遠處高達百丈的東皇鍾,他臉上的微笑首次消失,神情十分駭然,他驚聲呼道:“東皇鍾?東皇鍾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該死!”劍聽雨怒罵一聲,取下背後的災雪神劍,在身前的虛空狠狠劈下,虛空中隨著災雪的軌跡浮現出一道空間裂縫,劍聽雨一邊罵娘一邊鑽入裂縫之中,消失不見。
溫子然看到目的已經達到,不由冷笑一聲,昆侖鏡的鏡光一轉,將九華派的幾名弟子籠罩在內,緊接著鏡光勃然爆發出絢麗的光芒,卷著眾人消失在這片小天地之中。
東皇鍾只是微微震蕩,從東皇鍾的腳下忽然升起一層無形的波紋,厚實的土地卷起一條條土龍,向著四面八方推進而去。所有的修士此時都慌了,一時間亂作一團。那些有師門賜予傳送紙符的弟子第一時間將紙符點燃,那些沒有紙符的弟子都擁擠著亂做一團,更有心思惡毒者搶奪同門的傳送紙符,或者向著不認識的人相互攻擊起來。
柳若芊左手抓著明輝,右手抓住白黎軒,仰天發出一聲長嘯,緊接著一股難以明了的力量從她的身上傳出,卷著三人在虛空中一陣蕩漾,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九宮八卦陣圖卷著柯子墨騰空時,柯子墨忽然身體一沉,他低頭望去,只見采夢一臉猙獰的拉著柯子墨的腳稞,語氣森然的笑道:“死,就一起死。”
柯子墨心中驚怒,不禁破口罵道:“你這瘋婆娘,老子與你無冤無仇,你非要纏著我做什麼?”柯子墨嘴中怒罵連連,五指成刀,就要想著采夢抓著他腳稞的右手斬去。
就在柯子墨低頭時,他忽然看到采夢那雙冰冷的眼睛中,透露著一絲女人的柔弱,恐懼與絕望。這種眼神…
柯子墨心中低歎一聲,將右手收回,反正都要死,這樣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有個結伴的。采夢剛才的眼神,在當初太昊村覆滅時,與他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樣。
他身後的大地卷起千丈高的塵土迅速的向著柯子墨沖來,采夢絕望的閉上了雙眼,臉上的嫵媚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絲恬靜安詳的神色。就在土浪快要追上柯子墨時,天地之間忽然出現了一座不斷旋轉的陰陽魚,這對陰陽魚來到柯子墨的身邊,只是輕輕一卷便將柯子墨與采夢裹住,鑽破虛空而去。
隨著土浪迅速的向四周波及,這一方小天地內所有的事物都開始在東皇鍾的鍾聲下消亡,所有的異獸與人類混在一起爭相逃跑,卻快不過東皇鍾鍾聲的波及速度,最終被鍾聲中那道毀天滅地的力量轟為灰塵。
這樣的情景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在鍾聲的沖擊下,天上紫色的驕陽也化作一團火球,隕落在地面上。當鍾聲的威力逐漸消停時,原本繁華的小天地盡是一片荒蕪,地面在東皇鍾的沖擊,下陷了足足有百丈。地面上所有的東西更是被毀滅成了虛無。
只有一座百丈高的石柱上,停放著東皇鍾這個作惡的元凶。天地之間忽然升起一道龐大的神識,這道神識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覺醒。
盞茶時間過後,一名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的絕色女子出現在這方小天地內,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情景,忽然噴了口純白色的鮮血,仰天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