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子墨與白黎軒等人爭鬥的同時,在另一個方向同樣爆發出一陣驚天大戰。劍聽雨右手持劍左手掐訣,無盡的冰寒之氣圍繞著他週身旋轉,不斷的生成一道道冰系法術,將徹雪與雨柔兩位天庭執法者牢牢壓制。
劍聽雨一臉悲憤的望著徹雪,他面色升起一絲悲哀,低聲怒吼道:「徹雪,你知不知道使用制式兵器所付出的代價?難道你為了力量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嗎?」
徹雪一邊嬌笑一邊抵擋著劍聽雨洶湧如潮的攻擊,她深情的注視著劍聽雨俊秀的臉龐,輕聲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呢,我選擇的是『末法深瞳』,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將自己的雙眼供奉給兵器中的魔靈罷了。反正劍聽雨哥哥要離我而去,不如我將這雙眼睛弄瞎了,這樣我就再也看不到比劍聽雨哥哥好的男人呢。」
劍聽雨聽到徹雪的話,英俊的臉龐上升起一絲異樣的暈紅,彷彿喝醉了一般,雙眼竟然浮起絲絲血紅色的痕跡。看到劍聽雨逐漸發狂的神色,徹雪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好像劍聽雨為她癲狂乃是她最高興的事情。
徹雪身旁的雨柔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她始終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當劍聽雨所有攻來的法術一一接應下來。劍聽雨忽然眼神一轉,死死的盯著雨柔恨聲說道:「雨柔,一定是你將徹雪帶入了執法隊,一定是你。」劍聽雨神色有些癲狂的大聲怒吼道,他周圍的冰寒之氣忽然化作一片暴風雪,組成一道接連不斷的法術洪流,猶如開閘的江水一般決堤而下。
雨柔頓時感覺壓力驟增,防護的力量一時間有些吃緊。她焦急的望著身邊的徹雪,頻頻傳遞出求援的眼色。徹雪對雨柔的求援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只是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嬌聲笑道:「小啞巴,你最少還能支持三分鐘的時間。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
雨柔雖然焦急,卻無法得到徹雪的支援,只得堅持一秒是一秒,咬著牙齒全力抵抗劍聽雨的法術洪流。徹雪忽然收斂了笑臉,冷冷的對著劍聽雨道:「聽雨哥哥,那個地府的走狗,是你的哥哥吧?他的身上有竟然有妖族的血脈,可真是罕見呢,不知道聽雨哥哥的體內是什麼血脈呢?真想剖解開看看,可惜聽雨哥哥的身上有異寶,徹雪的末法深瞳看不穿呢。」
劍聽雨聽到徹雪的話後,臉上的癲狂之色忽然退去,他扭過頭展顏一笑,溫柔的對著雨柔道:「雨柔,你先到一旁,讓我與徹雪妹妹好好親近一番。」看到劍聽雨的表情,雨柔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阻攔在兩人之間,拚命的搖著頭,眼中儘是哀求之色。
徹雪嬌笑著閉上了雙眼,柔聲道:「也好,就讓小妹看看聽雨哥哥有沒有進步。」當她的雙眼完全合攏時,左手盾牌上的那只巨大的眼球彷彿活了一般,神采連連的緊緊盯著劍聽雨的身影,將他的影子倒映在盾牌的瞳孔之中。
劍聽雨的雙眼忽然升起一片冰寒,將他漂亮的雙眼完全覆蓋,遮住了他的瞳孔,雙眼之中儘是一片冰雪之色。與此同時,他身上逐漸被一層冰霜所覆蓋,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件威風凜凜的冰甲。
等到劍聽雨全身被冰雪所覆蓋時,他的身影才從徹雪盾牌上那只巨眼的瞳孔之中消失。徹雪嘴角拉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輕聲笑道:「劍聽雨哥哥,準備好了麼?」劍聽雨也不回答,直接拔高身體向高空飛去。
徹雪同樣將身體騰空,追隨著劍聽雨而去。而在兩人中間拚命哀求的雨柔呆呆的望著逐漸遠去的兩道身影,她的眼角忽然濕潤,留下了兩行溫暖的清淚。雨柔摸了摸眼角的淚水,身軀中忽然升起一股與她氣質不符的殺戮之氣,她提起盾牌與長劍,衝著廣寒宮殿前那名手提巨劍的少年俯衝而去。
輔凌天本來在向著如何將如此巨大的廣寒宮收走,卻沒有想到背後忽然傳來一陣滔天的殺氣。他皺著眉頭扭頭望去,只見原本與劍聽雨打生打死的少女忽然俯身向他自己衝來,他捏了捏手中的墨陽巨劍,嘴角冷笑一聲道:「天庭的瘋婆娘。」說罷,便將巨劍橫在胸前,與雨柔刺來的長劍撞在一起。
『轟隆』一聲巨響,輔凌天的身影站在原地巍然不動,雨柔的長劍則碎成好幾段,被劍上傳來的反震之力衝出三丈有餘,狠狠的跌落在地上。雨柔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虛空一握,又是一柄長劍出現在她的手中。雨柔將盾牌擋在身前,再次告訴向著輔凌天衝來。
輔凌天皺著眉頭望著一往無前的雨柔,左邊紫色的瞳孔忽然閃爍了一下,在雨柔的必經之路上忽然升起一朵紫色的火花,火花並不大,只有小拇指般大小。但是雨柔面色微微一變,從那朵火花上傳來的溫度,足有上千度還不止。這多火花雖然沒有異火那般凶厲無匹,但是卻比尋常修士自身修煉出來的真火要厲害的多。
雨柔對這朵彷彿迎風便會熄滅的火花不敢小視,她將盾牌高舉在前,盾牌上那張血淋淋的大口忽然靈動的張開,衝著那朵紫色的火花一口吞下。輔凌天面色大變,在他的靈識之中,剛才那朵被巨口吞下的火花與他失去了聯繫。
那朵紫色的火花並非是他的真火,而是他血脈中的一種神通,這種紫色的火焰雖然不如異火,卻也是一種罕見的火焰。只是這種火焰他是用一點少一點,每次得到也是很不容易,被雨柔盾牌所吞下的火花乃是他苦修一個月才積攢的存量。
輔凌天的面色逐漸轉為冰寒,這一次他不在小視雨柔,提起墨陽巨劍衝著迎面而來的雨柔奮力劈下。墨陽巨劍劈下時,寬厚的劍刃上閃過一道烏黑的光華,本如凡鐵一般的巨劍忽然綻放出一股滔天的凶煞之氣。
雨柔微微一驚,她再次將盾牌舉在身前,全身蜷縮在盾牌的後面以防被傷到。但是緊接著她的手上湧起一股大力,令她有些把持不住手中的盾牌。她心中一驚,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盾牌上再次傳來一陣巨力,差點將她與盾牌一起拍飛。
緊接著,又是一道巨力襲來,她一時不防,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盾牌,被輔凌天一劍拍飛。雨柔的嘴角溢出絲絲鮮血,同時暗暗心驚輔凌天的實力,剛才那三劍連貫有力,每次都有千斤之力,足以證明她不是輔凌天的對手。
雨柔重重的跌落在地,還未等她再次爬起時,一隻暗黑色的靴子在他的眼中不斷放大,狠狠的將她剛剛抬起的頭踩在了地上,並且使勁的扭了扭。雨柔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座小山砸中了腦袋一般,痛的她眼前一黑,下意識的張開嘴巴想要發出呻吟,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雨柔微微愣神,才想起自己將發聲的能力貢獻給了制式兵器,只能苦著臉做出一副苦笑的模樣。
輔凌天俯下身拽起雨柔的長髮,臉色猙獰的湊到她面前道:「我和你有深仇大恨嗎?」
雨柔微弱的搖了搖頭,她一個女子也只是依仗著制式兵器的神奇之處,她自身的修為並不是很強。當盾牌被輔凌天接連三劍劈飛之後,她如今在輔凌天這名壯漢的身前彷彿一隻羔羊一般。
輔凌天冷笑一聲,低笑道:「你這瘋婆娘,為什麼這麼拚命的來找我茬?我們地府與天庭現在還沒有到了見面就拚命的地步吧?」
雨柔虛弱的笑了笑,微微抬眼掙扎的向天空望去。輔凌天頓時心中明瞭,輕哼一聲鬆開了手,將雨柔仍在地下,再次邁步向廣寒宮走去。
遠在天空上,劍聽雨彷彿狂風暴雨一般猛烈的進攻著,無數冰劍、冰矛纏繞著他的週身不斷的電射而出,他的身影快的不可思議,手中的災雪拉著長長的軌跡令人眼花繚亂看不清楚。
而徹雪手持盾牌,身法彷彿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總是在間不容髮之間將危險化於無形。若是有無法躲過的法術,她左手的盾牌便會發出一道黑芒,不拘是何等法術在黑芒的籠罩下皆消散於無形之中。
徹雪一邊在狂風暴雨中竭力躲閃,一邊不忘譏諷道:「聽雨哥哥,這麼些時間了你怎麼還是沒有一點進步呢?要知道前些日子與妖族大戰時,您可是很活躍的,許多人都稱呼您為『執明英雄』呢。難道自從離開了天庭之後,你的能力便退化了嗎?」
執名乃是玄武的俗稱,劍聽雨被稱作執明英雄,可想而知他的能力有多麼恐怖。劍聽雨對於徹雪的冷嘲熱諷嗤之以鼻,面色逐漸升起一抹不健康的蒼白。徹雪盾牌上的眼球忽然一轉,抓住了劍聽雨這個微小的疏忽,便是一道黑芒從中射出,如一條靈蛇一般竄到了劍聽雨的面前。
劍聽雨彷彿沒有看到黑芒一般,雙手抱著頭顱痛苦的低聲哀嚎,在空中不斷的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