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凡爾賽的地下坑道裡面亂成了一鍋粥。無數英勇的法蘭士兵小心謹慎的搜索著複雜龐大的地下世界,時不時要面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身後,還有頭頂上的亡靈生物,總有那麼幾個不小心的倒霉鬼會死在亡靈生物的手裡,但是更多的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法蘭士兵,將任何出現在自己攻擊範圍之內的亡靈生物,變成自己晉陞的功勳。
相比各大教會的牧師,法師也是比較輕鬆,他們只需要在士兵們的後面,吹吹風,放放火,施展幾個偵測魔法和輔助法術就行了,不像那些牧師,尤其是死者之王的牧師,不只要用『永恆沉睡』的法術使得那些亡靈生物再也不會受到亡靈法師的打擾,還要防止那些年代久遠的屍骸自動進化成亡靈生物,不得不聯合其他教會,將那些沿路碰到的屍骸徹底火化。
但是最最輕鬆的,是凡爾賽各大貴族家庭的子弟們。
作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法蘭的軍部安排了替換輪休的時間,但是在那之前,進入地下坑道的軍隊只能帶足物資,在坑道裡面過夜了。不像那些大貴族家庭的子弟們,可以白天下去地下坑道,晚上回家睡覺,甚至可以去參加宴會,或者,乾脆在第一次之後,就再也不下去了。反正他們是自願參加,去或不去,法蘭政府和皇室,無法強制。
當然,在法蘭警備大臣的兒子桑丘拉著狼狽不堪,儀容不整的哈姆雷特公爵,拖著兩人血淋淋的屁股出現在地面上,引起無數人驚呼的同時,也徹底打消了不少想去漸漸便宜,長長見識的貴族子弟的心思。桑丘在凡爾賽年青一代裡面也算得上是一個高手,尊貴的哈姆雷特公爵殿下雖然魔法武技都不行,但是身家億萬,雇得起高手,買得起寶貝,連帶那一隊護衛在內都搞成了這個樣子,地下坑道裡面的危險,可想而知。
其實在回來的路上,桑丘不是沒有想過辦法治療自己和哈姆雷特公爵屁股上的傷,但是哈姆雷特公爵的弩箭上,附加了『傷口撕裂』,搞得自己屁股上的傷流血不止,一個小孔洞裡面不斷地往外面流著鮮血,要不是自己用光明鬥氣壓住傷口,又從哈姆雷特公爵的魔法師那裡拿來好藥劑,還沒有等回到地面上,自己就已經流血過多而死了。至於哈姆雷特公爵公爵,更加淒慘。那個亡靈生物的彎刀上,不知道附加了什麼詛咒還是毒素,哈姆雷特公爵的屁股腫脹的老高,呈現出一種駭人的青紅色,流血不多,但是火辣辣的疼,僅僅是褲子的摩擦,就將公爵殿下的屁股磨去了一層皮,驚嚇過度又受了傷而陷入昏迷的哈姆雷特公爵是被隨從抬上來的,也幸好昏迷了,看不見也聽不到圍觀人群的笑聲。總之這一次,愛出風頭的哈姆雷特公爵的面子和聲譽,在很長一段時間在內,都會和他自己的屁股聯繫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老闆,你還真壞誒!」躺在陽台的躺椅上,伊麗莎白蜷縮在傑洛士的懷裡,把自己的腦袋在傑洛士的臉龐上蹭啊蹭的,像足了一隻戀主的小貓咪。
「不是我壞,而是他們太不走運了一些。你也知道的,那位本芭莎小姐喜歡俊美的男子,但是極度討厭那些銀樣?槍頭,這個世界上可以討她歡心的男人很少,可以很長時間不讓她厭煩的男人,幾乎絕無僅有。」傑洛士笑得很開心。大批的凡爾賽貴族子弟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留在了凡爾賽市區裡面,傑洛士當然也可以藉機留下。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去找自己的目標,不急。
「老闆,晚上留下來陪人家吧。」伊麗莎白臉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住的在傑洛士的臉上親吻,「晚上只有我一個,好寂寞啊!」
「不行。」傑洛士微笑的制止了貼身女僕進一步侵犯自己的動作,「現在整個法蘭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凡爾賽的地下坑道裡面,我們必須小心,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存在。況且阿爾薩斯和奎斯特還在下面繼續搜尋,作為老闆,我也不能太偷懶了啊。」在伊麗莎白不滿撅起的雙唇上安撫的一吻,傑洛士的身影開始變淡消失,只留下一句話:「盯緊德拉圖爾家族的行動,尤其是那對母子的動態。」
「那對母子有什麼好擔心的。」很不滿傑洛士寧願丟下自己火熱的身體,也要去陰冷的地下坑道的伊麗莎白摸摸自己的雙唇,突然喜笑顏開,專心致志完成任務的老闆果然最帥了!至於老闆是在乎自己的人,還是在乎自己的身體,那又有什麼區別?至於傑洛士交代的話,伊麗莎白根本不擔心,有那位號稱凡爾賽玫瑰的安吉露娜大小姐在,任何想在德拉圖爾家族裡面攪風攪雨的人,都先得徹底擺平這位自幼當家的大小姐才行。
當然,老闆例外。
從空間口袋裡面抽出一支勾兌了鮮血的紅酒,伊麗莎白脫掉了外套,只穿著內衣,很愜意的躺在躺椅上,打算享受一個輕鬆的下午。這要是在傑洛士自己的家,銀宮之中,伊麗莎白早就脫guang光去做日光浴了,反正銀宮裡面除了傑洛士,就沒有其他的男性了,剩下那幾十個或送或買來的女奴,有什麼膽子敢反對傑洛士指定的管理銀宮的總管伊麗莎白?
可是在德拉圖爾莊園裡面,德拉圖爾家族的人只知道伊麗莎白是傑洛士大少爺的貼身女僕,其他的,全部一無所知。否則伊麗莎白只要亮出自己的家族徽章和身份證明,只比安德烈侯爵低了一級的伯爵爵位和身為巴托裡家族在這世界上最後的一個成員,這兩個身份足以成為德拉圖爾家族最重要的貴賓,甚至是整個法蘭皇室的貴賓。
這塊大陸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完整統一,是亞歷山大大帝完成的,可惜在他死後,卻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可以繼承他事業與地位的子嗣,使得他的帝國瞬時之間風雨飄搖。那些既得利益的擁護者,還有那些不想讓帝國分裂,讓大陸重新燃起戰火的有識之士,想出了一個辦法,從當時由亞歷山大大帝冊封的各大貴族家族之中,選舉出了幾個聲望最高,功勞最大,最能服眾的家族,稱為候選帝家族,輪流執政,管理國家。可是這種在各方面都必須互相妥協的統治方式,很快就分崩離析,導致了帝國徹底的消亡和分裂。而伊麗莎白出身的巴托裡家族,就是當年的候選帝家族之一。
可是經過漫長的歲月,那些曾經顯赫無比的家族,全都慢慢的消失在了人們的眼前,巴托裡家族也早就式微,更是險些被人栽贓陷害導致滅門,要不是傑洛士救出了被扔去印記城,弱小無法生存的伊麗莎白,幫她報了仇,巴托裡家族已經變成了歷史書上的一個記載了。
所以伊麗莎白從獲救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死心塌地的跟隨者傑洛士,又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對她來說,傑洛士,就等於是她的一切。
「噹噹噹……。」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伊麗莎白皺了皺眉頭,迅速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前去開門。現在誰會來?安德烈侯爵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軍部值班,安吉麗娜每天都興致勃勃的前去地下洞窟清剿亡靈,一手火焰魔法也消滅了不少亡靈。安吉露娜今天出門了,去凡爾賽學院幫導師的忙。老管家雷蒙德知道傑洛士白天不在,「去地下洞窟剿滅亡靈」了,那些德拉圖爾家族的僕人更不會在沒事的時候來傑洛士的房間。難不成,預言法術爛到一塌糊塗的老闆練成了大預言術,說誰誰到?
伊麗莎白一臉微笑,姿態萬千的打開了門。果然,門外站著安德烈侯爵新認的養子,夏洛克,還有她的母親,西耶那男爵夫人。至於站在這兩母子身後的老管家,雷蒙德,則是掩飾不住的向著伊麗莎白流露出一絲苦笑。
這叫什麼事啊!老管家鬱悶不已。先前傑洛士少爺的事情也就算了,現在安德烈侯爵還命令家族裡面的護衛和僕人,也必須稱呼夏洛克為少爺,一應待遇和傑洛士少爺,還有大小姐和二小姐持平,老爺就不怕激起那三位的不滿?雖然家主安德烈侯爵沒有明說,但是在德拉圖爾家族服務了三代人的老管家那裡看不出來,這位夏洛克少爺也是安德烈侯爵的兒子,年紀只比二小姐安吉麗娜小大半歲,相信傑洛士少爺和安吉露娜小姐都已經看出來了,連一向火爆粗心的安吉麗娜小姐也瞧出了端倪,唯獨這位夏洛克少爺還一無所覺,完全不知道自己「名義上的」三個哥哥姐姐的確是自己的血親,依然用一種小心謹慎的態度去揣測那三位對待自己的態度和方法。
本來不過是盡自己管家的職責,帶著初來乍到的夏洛克和西耶那男爵夫人母子兩人參觀德拉圖爾家族莊園而已,誰知到走到傑洛士少爺的房間這裡,夏洛克突然提出想要參觀一下,頭疼不已的老管家可是還記得,安德烈侯爵曾經將這間房間劃給了夏洛克居住,連裡面的裝飾和擺設都換成了夏洛克喜歡的風格。誰知到傑洛士少爺突然回家,自己帶領僕人忙了一夜,才將房間又恢復到了傑洛士少爺離家出走之前的樣子。這位夏洛克少爺難道是心裡不忿,想趁著傑洛士少爺不在,來找點麻煩?想到這裡,雷蒙德掃視了一下笑得雍容華貴,比西耶那男爵夫人更有氣質的伊麗莎白,偷偷搖了搖頭,看來以後德拉圖爾家族之中的成員們,要展開一場激烈的暗戰了。
「去給我倒杯水來。」走的口渴的夏洛克很隨意的看了看傑洛士擺在桌子上的書籍,伸手翻翻,毫不在意的向著旁邊的伊麗莎白揮揮手,吩咐下去,全然沒有看到伊麗莎白臉上變得陰冷的笑容。
「我拒絕。」冷冷的回答完,伊麗莎白很自然的把傑洛士的書從一臉錯愕的夏洛克的手中拿了回了,放回原來的地方。「請,不要亂動少爺的東西,他,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