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寵女 正文 006 用她交換心愛的人
    海風驟起,浪頭席卷,定睛一看,另一艘游艇正在緩緩撤退,然後再次凶猛的撞了上來!而燈光明亮的駕駛艙裡,那個高大的身影分明就是歐陽烈!

    船身劇烈的搖晃,墨逸一手抓住欄桿,一手撈住輕輕,才阻止她掉下去。

    “這個家伙是瘋了!”墨逸咬牙詛咒!

    歐陽烈分明有備而來,而且他的游艇要大得多,硬碰硬顯然會吃虧。

    墨逸深吸一口氣,一手抓住輕輕的腰,一邊囑咐:“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怕,有我在,不會有事!”

    話音剛落,雖然轟然一聲滔天巨響,浪頭劈天蓋地的撲過來,船翻掉的第一時間,墨逸將輕輕扔了出去,自己隨即也跳進海裡。

    歐陽烈看見兩人先後落入水中,唇邊溢出一股冷笑,對身後的人說:“易術,跳下去,像一條美人魚一樣,纏住他。”

    叫易術的人分明是個男子,卻戴上假發,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纖纖淑女。

    輕輕跳入水裡,冒出頭,卻再也找不到墨逸的身影。她大聲的呼喊,拼命的游動,可是墨逸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回應,漆黑一片的海面上,除了那艘霸氣十足的橫在那裡的游艇,以及站在船頭比游艇更霸氣的男人之外,她什麼也看不見。

    她抬頭去看歐陽烈。他一身黑衣,長身佇立,仿佛黑暗深淵復仇的撒旦,背後張開黑色的羽翼,冷氣森森的眸子裡掀起足以將她吞沒的狂潮。

    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她,難道墨逸他……

    輕輕難以置信的搖搖頭,轉身便朝反方向游去,一邊游一邊大喊墨逸的名字。

    都是因為她!他要是發生意外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而歐陽烈的目光卻越來越冷。冷得幾乎能夠凍結海面。

    眼前的情景很熟悉,就在前不久,跨海大橋之下,她一邊哭一邊喊一邊拼命的游拼命的尋找,為他。至今他猶記得那一幕給他帶來怎樣的震動,以至於他之後居然鬼使神差一般做了件愚蠢至極的事!

    而現在,她也在哭,她也在喊,卻為另一個男人!

    歐陽烈的唇角抽了一下,然後僵著臉,僵著身體緩緩脫掉外衣,雙手上舉,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高高的弧線,以一個極漂亮的姿勢落入水中。

    他游泳的姿勢也很帥,看起來從容不迫,可是偏偏速度卻極快,一眨眼便到了她身後,毫不留情的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拉到面前。

    眼前的男人還是那個歐陽烈,比平時更冷,鷹鷙雙眸,暗潮洶湧,她卻突然不怕他了,咬牙切齒的對他吼:“你這是謀殺!你殺了他!”

    歐陽烈冷笑:“殺了他又怎樣?”

    不知是冷是怕還是恨,輕輕的牙齒在咯咯地打顫,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魔鬼!”繼而轉身,幾乎呼喊墨逸的名字。

    歐陽烈浮在水裡沒有動,一手鉗住她的胳膊將她再次拉了回來,另一只手已經落在她纖細的脖子上,一點一點的收緊,一個字一個字的對她說:“不准喊。”

    她就這樣被迫仰著頭死死的望著他,眼眶一點一點的發紅,眼神裡卻是倔強的,毫不妥協的。

    這樣的歐陽輕輕幾乎是歐陽烈沒有見過的,卻意外的讓人驚艷。而這股驚艷卻不是為他而綻放。

    一向溫順的她卻為了另一個男人和他對峙。

    這一刻妒火燒紅了他的雙眸,他劇烈地喘著氣,怒火鼓動著他的胸膛,他緊緊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的,就像捉奸的丈夫在質問自己的妻子,“說!你和墨逸是怎麼回事!”

    輕輕同樣雙眼通紅的怒瞪著他:“我喜歡他!難道不行嗎!”

    心髒陡然揪緊,歐陽烈幾乎因為這一句話而窒息,他閉上雙眼,做了一個深呼吸。他擔心自己一時失手真的會把她掐死!

    他承認了!他嫉妒!嫉妒的要發瘋!

    這個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居然膽敢……

    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睜開眼,雙眸裡湧動著火山爆發之前的滾滾熔巖,他就像剛剛做了一萬米長跑一樣一邊喘著氣一邊對她低吼:“你厲害歐陽輕輕!剛剛表白過我,又對別的男人表白!之前為我哭,現在又對另一個男人!”他唇邊突然勾起邪惡的笑意,他一點點的靠近。“看來,是我那晚上的表現還不夠賣力,不能滿足你,是嗎?”

    輕輕突然害怕了,那晚上可怕的記憶就像潮水一樣鋪天蓋地的湧過來使她渾身顫抖,轉身便逃。

    而他豈容她逃,一手捉住她纖細的腳踝將她拉了回來,雙手捧住她的臉,低下頭蠻橫的就吻了上去。

    如記憶中一般甜美醉人的味道讓他低低歎吟出聲,不予拒絕,不容反抗的親吻、吮吸和啃噬霸道的吞掉她的氣息。

    他的氣息完全籠罩住她,就在這冰冷的海水裡。他野蠻的撕掉她的衣衫以及自己的,然後霸道的占有了她。就像那晚上在櫻花林裡一樣的狠,一樣的激烈。

    沒有那麼痛,可是一樣的屈辱。

    在海潮聲中,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裡,她又哭又喊又對他叫:“你不是說我想買你也不屑碰嗎!我後悔了!我愛的人不是你!歐陽烈!不要碰我!”

    他更狠了,一邊低喘一邊對她咬牙切齒的咆哮:“想找別的男人除非我死!歐陽輕輕你認命吧!暖床!情人!奴隸!你只能是我的!”

    唯獨不是愛人。她高高的仰起優美如天鵝般的脖頸,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眶滾落下去。“那麼恨我,為什麼不干脆殺了我!”

    他凶惡的咬上去,低吼道:“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床上!”

    漆黑的夜空,浩瀚的海洋,只有兩個人。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兩個人。沒有理智,沒有思想,只有最原始的野獸一般的沖動,以及潮水一般泛濫的快感。

    當絕頂的快感淹沒她時,她瘋了一樣的咬著他的肩膀。

    “歐陽烈,我恨你……”

    海風漸柔,粼波微微,白色的游艇靜靜的停泊在大海的懷抱之中。

    內艙布置奢華的臥室裡,豪華的真皮大床上,年輕而奧妙起伏的軀體,如被迫撈上岸的美人魚般奄奄一息。烏黑的長發凌亂的披散在鋪著白狐獸皮床墊上,真絲薄被隨意的覆在身上,卻遮不住滿身青紫的愛痕。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偉岸而修長的男子剛剛沐浴完畢,一邊系著睡袍的帶子一邊走過來。濃密的黑發濕漉漉的搭在寬寬的額頭上,高挺的鼻梁上還沾著濕,更顯英俊性感。

    而躺在床上的女人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歐陽烈走到床面前,定睛注視了她一會兒,側身坐下,用一只手撫摸著女孩的秀發,然後視線順著手指的觸感一同蜿蜒而下,語氣居然不再冰冷,低聲問:“還在生氣?”

    女孩眉頭皺了皺,眼眶微紅,聲音低啞:“你恨我,盡管折磨我好了,為什麼要傷害無辜?”她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喃喃道:“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歐陽烈頓時目光幽冷,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迫向自己。而她始終不正視他。

    他強迫自己沉了沉怒氣,放開了她,平靜地說:“他可沒有那麼容易死。”不過是讓易術扮成輕輕的模樣將他引開,繼而纏住他而已。

    她這次有些錯愕地看向他,試圖從他的臉上判斷出真假。

    他冷哼一聲。語氣頗有些酸溜溜地說:“他就這麼重要?”

    她微紅卻清亮的眸子依舊注視著他,卻似乎在尋找另一個問題的答案。

    他突然僵硬的轉過臉去,拿出一條項鏈扔給她,硬生生地說:“戴上!”

    沒有任何包裝的白金鏈子,下面綴著一顆耀眼的紅寶石。

    盡管這樣,輕輕還是有些受寵若驚,這是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送給她禮物。

    “為……為什麼要送我項鏈?”

    他沒有回答,而是親自動手,解開項鏈的搭扣,將其套在她的脖子上,然後俯下身輕吻著她的頭發,臉頰以及露出來的肩膀,一邊滿足的低喃:“以後好好跟著我,不要再想其他不相關的男人。”

    輕輕疲憊的閉上眼睛,原來並不是所謂的定情信物,而是主人給寵物身上做的標記,就像狗牌一樣。早該想到了,歡愛都只是折磨而已。上一次是在泥濘的櫻花林裡,這一次是在大海裡。這和,這和動物有什麼區別?男人若珍視一個女人絕不會是這樣。

    將她全身上下吻了個夠,卻似還不解渴,他索性扯開睡衣的帶子,露出強健的胸膛,然後覆了上去。她卻借機將自己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她的反應讓他蹙眉,原本想要用強,卻發現她似乎疲憊的奄奄一息,連眼眶都凹了下去。無名的惱火就這樣竄了出來,生生的逼著他壓下了yu望,他迅速起身,煩躁地說:“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說完,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輕輕也愣住了,愣愣地注視著他,眼淚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來,懇求的語氣帶著濃濃的鼻音:“哥,你不要對我好。我情願你一直對我壞。越壞越好。”

    他有些怔忪,然後邪惡一笑,將她整個人連同被子抱入懷裡,蹭著她的耳垂低喃:“你想讓我對你壞?那我偏要對你好。”

    對她的好可以讓她對自己多沉淪一些,那麼為什麼不對她好一些呢?

    他輕啄了一下她已經被親吻的紅腫的唇,打橫將她抱起來,朝著餐廳走去。一邊低頭問:“你喜歡吃什麼?藍莓慕斯蛋糕?生魚片?牛排?我看之前你得先喝上一杯牛奶。”

    他將她放在設在甲板上的餐椅上,然後迅速走進廚房,很快端出來一個餐盤,東西一樣樣的擺上餐桌:牛奶,紅酒,生魚片,牛排,沙拉,蛋糕。

    他在她對面坐下來,親自動手將牛排切好,推到她的面前:“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每樣都弄了一點過來。”

    輕輕望著眼前的食物,再看看眼前的男人,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從來只有她服侍他的份,他從未照顧過她,也從未問過她的喜好。

    輕輕拼命阻止自己的眼淚掉下眼眶,哽咽著問:“你已經有葉未央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歐陽烈皺眉。

    他無法容忍歐陽輕輕屬於別的男人。他嫉妒了,可是他絕不承認這是愛。這僅僅是占有!或許,困住她想飛的翅膀,也是一種樂趣吧。

    他將她嬌小的雙手用寬大的手掌包住,然後將她整個人拉到懷裡,面朝著大海,親吻著她的頭頂,他說:“一直陪著我好嗎?”

    聲音溫柔的就像這夜晚的海風,沉沉的,卻撥動心弦。

    她就像一個跌入深淵的人,拼命的想要掙脫像相思苦戀的泥沼,好不容易找到一些決心,又因為這輕輕的一句話而輕易破碎,且越陷越深。

    她閉上眼,縱容自己片刻的沉淪。

    等她再睜開眼時,卻看見了葉未央。

    她就站在港灣的棧橋邊上,穿著白色的長裙,宛若臨江仙子,飄逸,孤寂,蕭漠。輕輕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偷,偷走了原本屬於葉未央的東西。她下意識的想要後縮,而歐陽烈卻依舊攬著她的腰。沒有放手的打算。

    他彎腰附在她耳畔惡意的說:“怎麼?是不是覺得有些心虛?”

    她壓著聲音說:“我為什麼要心虛?倒是哥哥您,您難道在葉未央面前不心虛嗎?”

    “哼!我說過,我的愛人和我的床奴是兩回事。”

    “真的是這樣嗎?”

    黑夜裡,船越靠越近,葉未央就站在那裡凝望著他們兩人。

    鹹濕的空氣中似乎有一些濃稠的金屬氣息彌漫彌漫開來。

    歐陽烈握著輕輕纖腰的手突然力道加重。

    “疼!”她呼出。

    他卻未理會。

    從葉未央身後走出一個人來,一支槍正抵在她的腦門上。

    那人臉上帶著黑色的面罩,高而瘦,沒有起伏的語氣就像陰間的無常。視線卻越過歐陽烈,注視到歐陽輕輕身上,陰森森的說:“要想保住舊愛,拿你的新歡來換。”

    此言一出,歐陽輕輕只覺得汗毛豎起,這人是針對她來的!為什麼?輕輕突然打了個冷戰,難道這就是媽媽所恐懼的事?

    她下意識的看向歐陽烈。他會庇護她嗎?

    歐陽烈臉上似乎什麼也看不出。

    那人並未給他思索的余地,一字一句說:“我數三聲讓她過來,否則就打破這姓葉的女人的腦袋。”

    歐陽烈緩緩放開了攬住她的手,輕輕覺得心一點一點的在往下沉。然而他下一個動作卻是上前一步,將她擋在身後,對著那個人緩緩說:“你也知道那是舊愛。與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那人一怔,手上的動作便稍稍遲疑,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眉心多了一個窟窿。然後身體緩緩癱下。最後的目光定格在歐陽烈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那把槍上。一臉的難以置信。

    真正的電光火石。沒有人看見他是如何出手的。

    葉未央嚇得臉色慘白軟到在地上。然而事情卻並未就此結束,天空中響起了嗡嗡嗡的一陣機器轟鳴響聲,就像有人捅了個大蜂巢以後大群的毒蜂朝自己撲湧過來一樣。

    抬頭望過去,五只動力傘從四個方向,向著這邊俯沖下來。速度極快,駕傘者還帶著沖鋒槍。

    槍聲響起的一剎那,歐陽烈動作敏捷的抱住輕輕滾入艙內,捏住她的下巴厲聲問:“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這些人顯然和之前襲擊葉未央的不是一路的。之前襲擊葉未央的金輪塔烏教的人捉住葉未央只是拿她做誘餌目光是他本人。而今天這些人的目標卻是歐陽輕輕。

    她故意冷嘲反問:“請問我的什麼事又是你知道的呢?”這些年他可從未關心過她任何事。

    歐陽烈有些氣結:“收起你的抱怨!你得罪黑社會了?”

    她挑釁地揚起眉毛說:“我就是黑社會。怕了嗎?這樣還說敢庇護我和我媽嗎?”

    他狠狠的吻了她一下,狂傲地說:“歐陽輕輕,你真該知道你是在對誰說話!”

    他站起來,一腳踹開側面甲板,那裡有一個凹槽,搬開,快速從裡面拿出一支沖鋒槍,回頭對歐陽輕輕說了一句:“老實呆著別動!”便棧橋上沖過去。

    輕輕朝凹槽裡一瞧,裡面居然堆滿了槍支彈藥。看來這些年她也未必真正了解過歐陽烈。

    挑了一只手槍,將頭伸出窗外,看見歐陽烈正拖著葉未央一邊躲避襲擊一邊還擊對手,一邊朝著游艇上沖,葉未央的腿不方便走路,顯然非常麻煩。

    輕輕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沖到甲板上,掩身於矮桌之下,便拿槍對准動力傘射擊,為歐陽烈和葉未央打起掩護。原本寧靜的夜晚頓時海浪四起,硝煙彌漫。

    敵人很快發現了輕輕,而那些動力傘就像一只只捕獵的蒼鷹,朝著輕輕一次又一次的呼嘯撲來。他們似乎並不想傷害她,只是試圖將她抓走。而輕輕偏偏身手靈活,繞著一邊射擊一邊繞著甲板打轉,嬌小玲瓏的身體在船艙甲板和圍欄之間游走還擊一次一次避開襲擊。劇烈的搖晃下,她的槍法並不太准,可是她只對准傘面打,巨大的傘面很快被射出很多窟窿。

    這是她第二次實戰,感覺比第一次還要好,居然越戰越勇,又見敵人沒有傷害之意,索性躲也不躲了,換了沖鋒槍,就站在甲板上舉槍射擊,巨大的沖擊力震得她胳膊發疼,腳步不自主的因沖力而後退,可是猛烈的射擊卻充滿豪壯快意。

    撕開怯懦的偽裝,破繭而出的才是真正的歐陽輕輕。

    敵人被逼急了,索性迎面沖撞過來,她撲倒去躲,傘面險險擦過,卻因為巨大的沖擊力撞飛了槍,還不等爬起來,兩只大傘猙獰著面孔一前一後呼嘯撲來。

    無處可躲無處可藏,她仿佛看到了傘下兩只明晃晃的鐵鉗緩緩張開,正要將她夾住。

    腦子一暈,眼前一黑,便被一股巨大的沖力撲倒在地上,再睜眼,便看見歐陽烈緊緊繃著的俊臉:“嚇傻了?還逞能?”

    “沒有我掩護你能這麼快救回你的舊愛?”歐陽輕輕還嘴。

    看著她因為劇烈運動而酡紅的臉蛋,歐陽烈的眸子閃過一道亮光,撫上她的臉頰,又問了一次:“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這一次居然奇異的溫柔,充滿探索的興趣。

    不等輕輕回答,身後傳來一聲恐懼的驚呼:“烈!”

    歐陽烈迅速爬起來,拽過帶回船的葉未央直接扔到輕輕身上,對她說:“既然這麼有本事,那就保護好央央。帶她從後面進底艙!這裡交給我!”

    船身仍舊因為劇烈的波動而大幅度的搖晃,而這似乎並不影響歐陽烈的射擊准確率。

    他也和剛才輕輕那樣站在船頭,可是卻不是胡亂射擊傘面。而是直接對准傘下的操控者。

    沒有了葉未央這個包袱的歐陽烈對付那些動力傘就像獵取天上的飛鳥一樣,一槍一只,彈無虛發。

    五只動力傘已經被擊落三只,剩下的兩只擊中火力只對准歐陽烈一人。游艇在劇烈的搖晃,動力傘掀起的風浪吹得輕輕站不穩。輕輕一手舉著槍,一手拽著葉未央向後艙走去。

    臨危不亂,果斷勇敢,不僅漂亮而且有一身好本領,葉未央看著前面的女孩,一向自傲的她突然有些自慚形穢。反觀自己,除了一張皮相,還有哪方面比得上這個女孩兒?想起輕輕剛才和歐陽烈兩人並肩作戰時的模樣,葉未央美麗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厲光。

    “你以為烈會愛上你嗎?”葉未央突然說了句極不符合場合的話。

    輕輕似乎沒聽明白,下意識的回頭,卻有一支手槍抵住了她的後背。“不要回頭。”

    輕輕幾乎想象不出溫柔的葉未央可以發出這樣寒氣逼人的聲音來。

    “你想干什麼?”輕輕問。

    “你說,此刻如果是我你想做什麼?”她的聲音裡有著難以掩飾的嫉妒。

    “你想殺了我?”輕輕問。

    “不,我想……殺了我自己。”

    尖銳的槍響刺破耳膜,卻沒有預料中的疼痛,一轉身便看見葉未央跌入了海裡,染出一片血紅。那支槍落在地上,正是她之前所用的那只。

    射殺完最後一個敵人的歐陽烈聽見槍聲,狂風一般的沖過來,在看見輕輕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是神情有一刻的放松,可是當他再看見水裡的人時,那眼眸裡的片刻柔情頓時化成尖銳冰刀,狠狠的刺向輕輕。“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輕輕冷靜地說。

    “歐陽輕輕,她若死了你會為此付出代價!”吼完,他再也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余地,縱身跳入水中。

    葉未央當然沒有死,而歐陽烈將她救上來之後再也沒看輕輕一眼,抱著女孩疾步離去。獨留輕輕一人面對海面上一片狼藉而血紅的殘骸。

    他從不相信她。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那槍是葉未央自己動手開的,還是其他人的誤傷,未可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歐陽烈不相信她。

    輕輕在甲板上呆了好久,突然想通一件事。就像剛才拿著機槍向敵人射擊時一樣,從前雖然拿槍,卻從未想過敢去真的殺人。如今情勢逼到眼前,做了也就做了。有些事情不去做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能有多大。

    歐陽烈對於她也是如此,她中了他的毒,以為無藥可醫。所以她從沒試過去戒。或許墨逸的說法是對的,她該試試戒掉這毒。欠他的,已經還了十三年,夠了。

    這樣想著她居然什麼都不怕了,折回船艙,在奢華舒適的臥室裡洗了澡,換了干爽的衣服,疲憊的倒在床上。

    天亮的時候歐陽烈著火一樣的找回游輪,進了臥室便看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歐陽輕輕。

    她滿不在乎的態度激怒了他,他粗魯的將她搖醒,抓住她的雙肩將她提起來,豎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臉對臉。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依舊睡意惺忪,閃爍著朦朧的光澤,那麼無辜,那麼無害。歐陽烈莫名其妙的怒火更勝,他一把握住了輕輕的右手,將它整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裡,然後寸寸勒緊,一字一句說:“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歐陽輕輕你難道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疼痛讓她幾乎窒息,額頭冒著冷汗,臉上卻在笑,她說:“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不為自己辯解,沒有可憐兮兮的哀求。這個模樣的歐陽輕輕幾乎是歐陽烈陌生的,而這種陌生感讓他很不適。他問:“什麼?”

    歐陽輕輕平靜地說:“或許有一天,我真的會殺人。可是,今天的哥哥,你不配我為你殺人。”

    這樣的歐陽輕輕似乎讓歐陽烈有些抓不住,難以掌控。

    輕輕繼續說:“我想通了一件事。歐陽烈,今天的你,並非我所愛。”

    歐陽烈像被人揍了一拳,勒住她的手也不自覺的松了。

    她趁機抽開手,鏗鏘有力地說:“歐陽烈,我們的約定取消了。你的央央你自己保護,我的媽媽我也自己會照顧。從今以後洗衣做飯別找我,上床更別找我。”她作勢要走,又停住腳步,“順便說一句,歐陽烈,我的哥哥,我有自己喜歡的人了。准確的說,你很快就要有妹夫了。”

    歐陽烈似乎變成了一座冰雕,僵在那裡,直到歐陽輕輕說到“妹夫”兩個字,才緩緩轉身。神情平靜的似乎什麼也看不出,卻似有一團濃重的烏雲壓在頭頂上,讓人透不過氣來,他問:“墨逸?”

    輕輕深吸了一口氣,回答:“是的,墨逸。”

    “他不介意你已經被我睡過了?”

    冰冷的薄唇吐出比刀子還狠的字句,輕輕的臉色變了變,又恢復往常,學著他之前的語氣說:“我的情夫和我的丈夫是兩回事……啊!你干什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歐陽烈抗動作野蠻的在了肩上。

    “你干什麼!歐陽烈!放開我!”

    他卻一言不發,大步走了出去。

    將她扔在了車座裡,彎下腰,面色緊繃,目光冷森,“想嫁人?歐陽輕輕,這輩子你死了這條心吧。”

    鎖上車門,車子嗚的一聲竄了出去!

    這不是去歐陽莊園的路!

    “你要上哪兒歐陽烈!”

    他沒有回答,可是他身上駭人的怒氣,以及雷厲陰狠的神情都在告訴她,絕沒有好事。

    “我警告你!我媽和歐陽爸爸要是知道我失蹤了,會報警的!”

    歐陽烈突然轉頭,黑暗中就仿佛野獸亮起尖銳的獠牙,陰森森地說:“你以為報警對我有用?”

    輕輕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怕了?”歐陽烈又轉頭問。

    輕輕強迫自己鎮定,甚至將嘴角扯出一彎弧度,故作輕佻地反問:“如果我說怕,你會更有成就感?”語氣裡卻沒有一絲懼意。

    他突然不看她,直視前方,像喘不過氣來似的快速的劇烈的呼吸了幾次,目光陰沉地發狠:“該死的小妖精!你騙了我十三年!”

    原來十三年來,那個膽小的,懦弱的,聽話的,小哈巴狗一樣圍繞著他打轉的歐陽輕輕根本就不是真實的歐陽輕輕!她在用自己的偽裝騙取他的信任。而該死的!他居然真的上當了!幾乎沉淪在她那一份無辜的無助的依賴裡。而最可惡的是,就在他沉溺時,她卻不沾片塵的抽身,然後撕開偽裝,露出狡猾的本相來嘲弄他的愚蠢!

    虛偽,欺騙,掠奪!

    這就是她這些年給他帶來的!

    “我不是騙你,而是騙我自己。”輕輕似在對自己說。在他面前變,照顧,討好,服從,壓抑,從不敢輕易釋放自己的情緒,似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眼裡心裡只有他的她,怎麼會有自我?

    車子猛地停住。

    她因為沖力幾乎撞上前擋風玻璃。

    他傾過身,粗魯的拽回她,捏住她的下巴,戾氣鄙人地問:“那麼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

    惱火讓輕輕咬著牙,挑釁似的望向他:“墨逸。”

    歐陽烈閉了閉眼,似乎在極力控制某種情緒,他的嘴角沉下,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陰森森地說:“那麼我告訴你,他絕對不會有機會。哪怕是我用過的……二手貨。”

    “啪!”

    狹小的空間裡,耳光聲尤為響亮。

    歐陽烈的臉頓時結了冰。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挨耳光,而且是被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從小像小哈巴狗一樣討好自己的女人。

    他的眸子裡驟然掀起狂風,風雲莫測,可是很快便被壓下去,黑沉沉的什麼也看不出。他一個字一個字緩緩的說:“知道你冠上歐陽這個姓氏便意味著什麼嗎?”

    每一個字都重似千斤,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輕輕卻強迫自己面不改色,迎上他同樣迫人的目光。“原以為意味著親情的維系,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

    他說:“意味著服從,從屬。歐陽輕輕,你冠上這個姓氏就意味著從此屬於歐陽家,屬於我歐陽烈。”

    “荒謬!”

    “荒謬嗎?那麼之前的十三年你在做什麼呢?”

    “那是我錯了!”

    “不,你沒錯,而且做得很好。”他用主人馴服寵物的語氣說。“所以,你得繼續保持。因為我喜歡那樣的你。”

    “可是我不喜歡。歐陽烈,我的哥哥,我就是我,我不屬於任何一個人。”輕輕也一個字一個字的對他說,雖然語氣很輕卻堅定如磐石。

    歐陽烈卻包容地笑了,“我發誓,會讓你變成以前的歐陽輕輕,”他摸摸她柔軟的頭發:“乖,待在我身邊,哥哥會對你很好。”他惡意的咬著耳朵,“無論從哪一方面,保證讓你身心愉悅。”

    輕輕覺得很悲哀。他不愛她。只是習慣了一種占有和奴役。

    就像他收集的那些古董名車一樣,只當她是屬於他的一種名貴的財產而已。這樣的要法,她不屑!

    車子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下。他將她拖下車,一路走進去,大手都是死死鉗住她的胳膊,絲毫沒有松開。

    他走的很快,輕輕跟不上他的腳步,被拖得很難受,試圖掙脫,“你干什麼?這是要去哪兒?”

    他冷哼,“你放心,我對綁架你不感興趣!”將她扔進電梯,然後自己跨步了進去,按了20層的按鍵。然後便當她是空氣。出了電梯,他再次抓住她的胳膊,拖著走。

    “你到底干什麼!”

    他依舊沒有回答,直到在走廊上撞到迎面走過來的醫生。

    “歐陽先生您終於回來了。葉小姐醒了,她很虛弱,一直在叫著您的名字。”

    歐陽輕輕這才明白他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興師問罪?或者負荊請罪?

    葉未央躺在病床上,蒼白虛弱,卻不減美麗。

    她的目光在看見歐陽烈身後的輕輕時,明顯的一縮,像是被什麼蜇了一下一樣。明顯是嚇住了。若不自勝,可憐兮兮的。歐陽烈快速走過去,在她的床邊坐下,柔聲安慰:“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你會好起來。”

    葉未央張了張嘴,發出一聲類似小動物般的嗚咽,喉嚨沙啞,眼睛便濕潤了。

    從輕輕的角度看不清歐陽烈的表情,可不難想象,一定與轉臉對她時的冷漠截然相反。

    他對她說:“央央要喝水,把水拿過來。”

    輕輕沒有像以往那樣委曲求全,當面前的兩人是空氣,得了空隙,轉身便朝門邊走。

    歐陽烈一個箭步沖上來,將她的手腕抓住,冷酷的扯了一下嘴角,“歐陽輕輕,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

    輕輕也譏誚地彎了一下唇角,說:“沒搞清楚狀況的是你吧,我不是你的傭人,更不是葉小姐的傭人,我沒有義務,更不想冒充爛好人。”她掙脫他的手,拉開門,卻發現兩名黑衣保鏢擋在門口,攔住了她的去路。

    歐陽烈站在她身後抱拳微笑:“有沒有義務,是不是傭人,不是你說了算。”又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吩咐了一次,“去給央央倒一杯水過來。”

    一直不著聲的葉未央開口了,聲音依舊那麼溫柔,那麼善解人意:“烈,不要為難輕輕小姐了。我也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讓她離開吧。”

    “你想休息的話,閉上眼睛睡一覺好了,但是她也不能離開。”歐陽烈說話的時候視線卻是一直盯著輕輕的:“畢竟她惡意傷人在先,照顧你彌補過失也是應該的,我們歐陽家的人從沒有欠債不還的習慣。”

    歐陽輕輕被激怒了,走上前一步,仰頭對歐陽烈說:“唯獨欠得一筆債已經還了十三年,夠了!現在的歐陽輕輕誰也不欠!”

    歐陽烈的眸子沉了下去,語氣很不善:“你那是還債還是挖陷進呢?心狠手辣,狡猾帶毒的女人?”他也上前一步,俯視著她,兩人貼得極近,鼻尖幾乎對上了鼻尖。說出的話顯然已經帶了點火藥味,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沒有,不是輕輕小姐傷我的。可能是那些人的誤傷。”葉未央出言為輕輕辯解。

    “央央,別為她辯護!”歐陽烈一邊手,一邊抬起手,伸向輕輕的緊致小巧的下巴。

    歐陽輕輕冷笑一聲,干脆找了個沙發坐下,閉上眼睛,養神,完全不去理會歐陽烈,也不看葉未央。既然出不去,為何不給自己找一下片刻安寧?

    歐陽輕輕的這種態度,激怒了歐陽烈。抬起的手涼在半空,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他收緊緩緩收緊拳頭,然後大型貓科動物一樣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彎腰逮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睜開眼。“歐陽輕輕,你這是什麼態度?人是你傷的,難道不該負責任?”

    “你也聽葉小姐說了,人不是我傷的。”

    歐陽烈冷哼:“你當我沒有判斷能力嗎?當時所有的火力已經全部被我壓下,動力傘上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傷害到你們其中任何一個。”

    輕輕冷笑,余光瞥了一眼床上嬌弱的女子:“或許是她自己傷的呢?”

    歐陽烈手上的力道收緊:“沒良心的小妖精,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她肩膀的傷口是從後方斜射過來的,就算她的心腸和你一樣歹毒,從技術操作上講也辦不到。歐陽輕輕,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輕輕這才疑惑了。這怎麼可能?不是敵人,不是葉未央本人,那會是誰?

    “怎麼?無話可說了?”歐陽烈問。

    輕輕轉念一想,輕聲說:“事實上又何必多問呢?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在你眼裡又有什麼區別?”

    “你……”歐陽烈咬牙恨道:“小丫頭,以前沒發覺,你倒是伶牙俐齒……”

    歐陽烈和歐陽輕輕正唇槍舌戰,而葉未央卻怔住了,在她的視線在觸及到輕輕脖子上露出的項鏈的時候,就這樣呆在那裡。溫柔的面具一點點凍僵,龜裂。好一會兒,她才僵硬的背過身去,目光在無人所見的地方變得血紅。她艱難的,緩緩的,閉上眼睛,恨不得連耳朵也捂上。

    這哪裡是審問?分明是**。

    歐陽烈從進門時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歐陽輕輕的身上挪開,自己卻不自知。他看輕輕的眼神,分明不是嘴裡說的那麼回事!

    她的手一點點握緊,指甲陷入手心的肉裡,依舊毫無知覺。而且“非洲之星”,他居然把非洲之星送給了她……

    歐陽烈的手機響了,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口袋。輕輕卻故意將臉轉到一旁,假裝沒看見。還當她是以前的那只小哈巴狗?不論他在做什麼,只要電話鈴或者手機鈴一響她便搖著尾巴去為他接通,然後隔離掉騷擾,或者恭恭敬敬的將重要的通話遞到他的手上?現在這種情況,想都別想!

    歐陽烈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計較,掏出電話,按了接通——

    “……”

    “我馬上趕到。”

    掛了電話,他對葉未央說:“我明天再來看你。想吃什麼,輕輕會給你做。”

    葉未央轉過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溫柔而乖巧的說:“不必了,你正事要緊。”

    歐陽烈將輕輕從沙發上拖起來,“什麼時候你能學會央央的一半?”然後不容分說的拽起她的胳膊就朝外走。

    歐陽輕輕冷嘲道:“不讓我留下了伺候你的央央?”

    歐陽烈說:“你以為我會笨到還讓你們兩個單獨相處?”

    下樓和上樓是一樣的,歐陽烈走的很快,完全不顧及到輕輕,她再次被他拖得跌跌撞撞。看似很有修養的充滿貴族氣質的男人在對待輕輕時總是像個粗魯的野蠻人。

    剛出醫院大門,便看到不遠處保鏢正把車子開過來。歐陽烈的腳步更快了,輕輕的胳膊也被他捏的很疼,忍不住抱怨:“哥你弄疼我了!”歐陽烈卻置若罔聞冷著眼,腳步未停,索性一把抱起輕輕,保鏢眼疾手快的停車,開門,他毫不留情的將輕輕扔進副駕駛。利落的跨進駕駛室。掛檔拉手剎車子“嗚”得一聲呼嘯而去。

    輕輕不明白為何歐陽烈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就像是誰欠了他一百萬沒還似的,直到從後視鏡裡看見後面的紅色法拉利。駕車的白衣男子居然是墨逸。

    不過目前為止輕輕還沒見過誰的車技能夠比得上歐陽烈,在墨逸的教導下輕輕本身的車技也能稱得上是一流,而歐陽烈的可稱得上一流中的一流,甚至曾經奪得了亞洲汽車錦標賽的冠軍。而墨逸也絕不是吃素的。風馳電掣,闖紅燈,鑽小巷,一路狂飆,緊緊咬著歐陽烈的座駕。

    比拍電影的更刺激,一路上狀況不斷,看得輕輕心驚膽顫。她沉了沉心思,對歐陽烈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怎麼?擔心你的情人受傷?”

    “你能攔住一時?能攔一世?”

    “你可以試試。”他說:“想見墨逸,歐陽輕輕,這輩子你都死了這條心!”

    眼看墨逸車子已經並排,車身幾次相擦,迸射出火花四濺,歐陽情卻猛地向右一撞,一溜煙的飛馳出去。墨逸的車險些撞到一旁的護欄上。輕輕忍不住一把抓住歐陽烈的方向盤,他卻奪下她的手,狠狠的甩開,扯出一絲殘酷的笑。“你敢求情,我絲毫不介意做的再過分一些。”

    輕輕咬著牙,“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歐陽烈惡劣的扯了扯唇角,說:“做我的小寵物?”

    輕輕也笑了笑說:“這樣的話,我也送你一句,這一輩子你都死了這條心吧!”

    歐陽烈說:“你要明白,你沒有在征求你的同意。”

    墨逸的車在試圖進入歐陽集團大廈停車場時被攔了下來。歐陽烈把輕輕帶到了歐陽集團的辦公大樓裡,整個上午的時間,他辦公,她就被軟禁在他的辦公室裡。

    可是,從將她拉進來那刻起,他就當她是空氣。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前批閱文件,兩個多小時頭也沒抬起來一下。不可否認他埋頭工作的樣子很man。抿唇沉思的模樣無形中透露著一股掌權者的威嚴。

    即使他對她的做法惡跡斑斑,輕輕還是不得不承認,無論到哪裡,歐陽烈就像一顆閃閃發光的大鑽石,很容易吸引人眼球。幾乎同樣一夜未免的兩人,一個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一個卻依舊精神飽滿,精力旺盛。

    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他頭也不抬的吩咐:“去給我煮一杯咖啡過來。”就像以往在家裡使喚她一樣。而她對於他的話似乎早已形成條件反射,通常都會立即執行。

    正在神游的她聽見他的話幾乎立即拿起茶幾上的咖啡豆放進小型的全自動咖啡機裡,然後拿著空的咖啡杯,熟練的根據他的口味添加牛奶和糖,對於他的口味她早已了如指掌,濃稠的咖啡注入精致的瓷杯,她拿著小勺攪了攪,然後端著站起來,再然後……動作定格。

    恨不得踹自己兩腳!

    她這是在做什麼呢?自嘲苦笑,思緒一轉,折回去,端坐到沙發上,優雅的端起杯子,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久久未等到咖啡,一抬頭卻看見她翹著腿,半瞇著眼,享受著咖啡,一副悠然自在的樣子。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牆照射進來,在她的身後籠成一個光圈,柔軟的發,白皙而修長的頸,卷翹如蝴蝶的睫毛,全部沐浴的金色的光線中。

    本該發作,本該發怒,本該強迫,可是不知為何,這樣的畫面居然讓他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而輕輕卻沒有看到歐陽烈的視線,一大杯咖啡依然無法阻止瞌睡蟲的蜂擁而至,她一邊放下杯子,一邊仰在沙發背上打呵欠。幾乎被他折騰了一夜,怎麼能不困?

    那邊卻傳來歐陽烈嘲諷的聲音:“這裡的沙發可不是用來睡覺的。”

    輕輕還嘴說:“那怎麼辦?要不然你放我回家?”

    “放你回家和新歡團聚?”說話間,語氣已經變得陰沉。

    輕輕挑釁似的說:“他不是新歡。因為你根本連舊愛也算不上。告訴你,”她一字一句的加重:“墨逸他是我的男朋友!”

    歐陽烈的臉一下子緊繃,不過削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過很快直線緩緩上揚,他說:“說的不錯,談不上新歡或者舊愛。對於我來說,你只是一個寵物而已。而且是拼命想要爬上主人床的寵物。”他用腳掂了掂腳邊的長毛地毯。“困了的話來這裡睡。主人的膝蓋下永遠是寵物最佳的位置。”

    睡在他腳邊的地毯上?虧他想得出來?還真把她當成養的小哈巴狗了?

    困意席卷而來,歐陽輕輕已經懶得和他爭辯,擺擺手:“哥哥,隨你怎麼說,總之,我就是我。”眼睛一閉便倒在沙發上,濃濃的睡意很快淹沒了她。

    原以為會淺眠,意外的,這一覺卻睡得格外的沉。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斜靠著他的雙腿睡在地毯上,而腦袋正枕在他的膝蓋上。

    就像一只小寵物一樣,枕著主人的膝蓋,睡在他的腳邊。

    當然絕不會是自己夢游時爬過來的。一定是歐陽烈這個大變態的傑作!

    抬頭望去而他居然也坐在椅子上枕著自己的一只手臂伏案睡著了,他的另一只手還保持著撫摸著她的腦袋的姿勢。就像主人在安撫著懷裡的小貓。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溫暖的陽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房間裡很安靜。

    只有他均勻的呼吸聲。

    她沒有動彈,抬頭望他,居然可恥的貪念他的氣息。他的額頭枕在自己的小臂上,臉正好朝著下方,濃密的睫毛,狹長的眼線遮住了一向犀利的眼神。

    他冷不丁的睜開眼,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就這麼對視著。

    然後他的嘴角溢出笑意,莫名其妙的那笑幾乎讓她落荒而逃,可是她卻輕易的被他扯了回來,跌進他的懷裡。即使沒有肢體的接觸,因為他手上正握著一根領帶。而另一端正系在她的手腕上。

    難以抑制的憤怒和屈辱從沖進胸腔。

    他居然乘著她熟睡時用領帶拴在了她的手腕上。而另一頭正牽在他的手上。就像牽著一只小狗!

    即使修養再好的人也無法忍受這種侮辱,甩著那根領帶對他大聲說:“你放開我!你在做什麼!”

    他卻用兩只大手往她的腰上一箍,一把將她舉了起來。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便被按在桌上,他俯身壓著她,上半身幾乎貼上了她的身體,膝蓋固定住她欲要掙扎的雙腿,將她牢牢的鉗制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用黑漆漆的雙眼深幽的盯著她,“你剛才不是在偷看我嗎?怎麼?這會兒又矯情起來了?”

    輕輕怒不可解,心口窩裡憋得難受,卻無能為力,只能因為憤怒而劇烈的喘著氣,咬著銀牙,瞪著他:“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得這樣折磨我?為什麼不能放了我!”

    他在笑,那笑容卻能嚇哭一個孩子,他說:“你錯就錯在,不應該姓歐陽。既然姓了,那邊是屬於我的……”話音吞沒在唇齒之間,他俯身去吻她,她卻頭一偏,躲了過去,任由他的唇擦過臉頰,她說:“我說過,上床不要找我!”

    “歐陽輕輕,看來到現在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我沒有在征求你的同意。而你,更是別無選擇。”他用手指一點點的緩緩描繪著她的唇,然後用唇追了上來,手指一點一點的蜿蜒而下,無情卻滾燙的唇也是,幾乎能夠將她烙傷。親吻,吮吸,啃咬,無所不用其極。

    他的呼吸越發沉重,而她就像釘在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他沒有耐心去解紐扣,只是粗魯的將衣衫從領口撕開,然後扔了出去,她始終沒有放棄反抗,而他僅憑單手便困住她的掙扎,然後稍稍抬頭,半瞇著眼,居高臨下的欣賞她的屈辱。

    輕輕強迫自己不要顫抖,不要流淚,閉著眼睛不去看他。

    他卻扼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翻轉過來,迫使她面對著他。一副不允許她逃避的姿態。

    “不是說只要我喜歡的你什麼都願意做嗎?怎麼?現在又反悔了?”他啞聲問。

    輕輕閉上眼,說:“不!折磨我並不能給你帶來幸福!折磨我也不能讓你獲得笑容!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是你先開的頭,現在又來說反悔,歐陽輕輕,你把我當做什麼?”歐陽烈語氣沉沉,眼裡卻閃爍著嗜血的獸光:“你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心甘情願的呆在我身邊。或者我用繩子時刻把你捆在身邊。而事實上我更願意你反抗,這樣才會更有趣不是嗎?你若反抗或者想逃跑的話我絲毫不會介意隨時隨地把你剝光,然後再用根鏈子拴著你。”

    輕輕被他的神情和語氣嚇住了,身上抖得更加厲害,語氣卻依舊是倔強的:“我不會受你威脅的!你不可能一手遮天!”

    他唇角上揚,緩緩說:“我可以。”平淡的語氣透露著不可一世的狂傲。

    “不!墨逸會來救我!”她怒極,羞極,口不擇言的喊。

    “該死!不准給我提墨逸!”他咆哮一聲咬住她的唇,一邊用滾燙的熱源邪惡的磨蹭著她,一邊掠奪她口中的甜美。

    她將心一橫,便咬了下去!

    疼痛讓他抽離,鷹鷙的眼卻依舊近在咫尺,他說:“歐陽輕輕你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我不放手你便逃不掉。你媽媽也不會反對的。她和老頭子都相信我們恩愛的很呢!你媽媽可能巴不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賴在我的床上。所以,就算我每天二十四小時弄根鏈子把你拴住身邊,也絕不會有人懷疑我。”

    “你是個魔鬼!”

    “多謝贊揚!”

    “總裁……”伴隨著清朗的聲音,門冷不丁的被推開。歐陽烈卻條件反射的將輕輕拉進懷裡,用外套包裹住,生怕被外人覬覦似的緊緊抱住。銳利的雙眸頓時化成兩把冰刀刺向來者:“不會敲門嗎?滾出去!”

    年輕的助理被嚇得後退半步,又想起什麼似的,硬著頭皮說:“總裁……醫院來電話說,葉小姐不見了。”

    “什麼?”歐陽烈臉上卻看不出什麼表情,沉默片刻又問:“醫院的監控呢?”

    “監控系統一切正常,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醫院,可是葉小姐就這樣不見了。”

    歐陽烈擺了擺手,“出去吧,把門關上。”

    助理退了出去,關上門,歐陽烈的手依舊霸道的抱住歐陽輕輕。他的胸膛很熱,幾乎能燙人。歐陽輕輕試圖推開,卻如山巒般推不動,只有嘲弄地問:“侮辱我的話,為什麼不索性做的徹底點?在你的助理面前,又或者是在全公司的員工面前?”

    “你是我的,誰看我挖誰眼珠子!”想到懷裡的人的春光被助理瞥見的情形就一肚子窩火。

    “哼,不過是寵物而已。你的央央都丟了,還有心思在這裡逗弄寵物?”輕輕說。

    歐陽烈卻不緊不慢的坐下,然後將輕輕拉坐到自己的腿上,拉開他的西裝外套,親吻著她肩胛骨的光潔的肌膚,一邊說:“這個世界上,能在我布防的監控中偷走人的人只有一個。”

    “我師父?”

    她親切的叫法卻引來他的不滿,在她光潔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引得她痛呼出聲才滿意的放開。

    “我帶走你,他反將我一軍,帶走央央。你說在這種情況,我怎麼做才能保證自己不吃虧呢?”

    輕輕根本沒明白他話裡的含義,他已經霸道的按住她的後腦勺,吻上了她的唇,深深的探索,滿足的歎息,然後抵著她的額頭啞聲說:“在拿你過去做交換之前,當然是抓緊時間,從你身上多討一點回來。”然後沿著脖子蜿蜒而下,又啃又咬,然後是柔軟的風韻,她倒抽了冷氣,抓回自己快要飄走的意識,嘲弄道:“你就不擔心墨逸也會像你一樣從葉小姐身上多討一些回來?”

    他箍住她纖腰的雙手收緊,吻卻在加深,“你以為我對央央的感情會那麼膚淺?無論她怎麼樣,她都還是我的央央。而你,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火熱的堅挺,進入她時,薄唇裡吐出殘忍的兩個字:“床奴。”

    他帶她的身體飛向雲霄的同時卻將她的自尊推進地獄。

    明知不該沉淪,可是在魔鬼的誘惑之下,她還是失去了自我。他就像一頭不知滿足的野獸,蠻橫的自己的領土上囂張的馳騁,不分時機,不顧場合。明明推開辦公桌後面的一扇門便是總裁專用的休息室,豪華似總統套房,更重要的是裡面有一張舒適而寬大的真皮大床。而他就在自己的椅子上,辦公桌上,然後是地毯上。唯獨不是在床上。

    當他放過她時,她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軟的像一灘爛泥,而他卻傲慢的起身,任由她跌倒在地毯上。

    滿身青紫的痕跡,從下巴開始,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所有的衣裳全部被撕成一片一片,同樣沒有一處完好的。

    俯視著地毯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人兒,明明淒慘卻又帶著一股魅惑人心的誘惑,讓人一看就能失去理智,恨不得撲上去狠狠的欺負她。

    想到要帶著這樣的她去見墨逸,歐陽烈的心情突然惡劣的無法形容。他耙了耙頭發,走過去用西裝將她包裹住,然後抱起來,就這樣走出去。

    “你要干什麼?”她恐懼的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裳,試圖阻止他瘋狂的舉動。

    “哼!你剛才不是還說要讓我做的徹底點嗎?在我的全部員工面前。”作勢繼續往外走!

    “不要!”

    西裝外套下未著片屢,身上滿是痕跡,殘留著與他huan愛的氣息。這樣的她,怎麼樣見人?

    “那可由不得你。”

    說完,他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輕輕一路心驚膽戰,把臉死死埋進歐陽烈的胸膛裡,恨不得鑽進去似的。

    這樣的小女人看起來似乎很依賴她,這種感覺……很不錯。歐陽烈沒有發覺自己的嘴角翹起一彎滿足的弧度。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告訴她自己走的是總裁專用電梯。之前也吩咐了助理,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會被員工或者其他人碰上。

    而事實上,不用於輕輕的害羞和難堪,依著歐陽烈大男子主義的思想,恨不得昭告天下,這個女人是他剛剛寵幸過的。是他的!誰也別妄想!尤其是墨逸那家伙!

    總裁大人身上散發出的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迫使司機和保鏢都躲得遠遠地,他親自駕車帶著輕輕來到墨逸的別墅。

    墨家在安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世家。而墨逸卻離家獨居。一棟白牆碧瓦的三層小別墅,一個綴滿爬山虎的大院牆,看起來風雅愜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裡住著隱居於世外桃源的高人,任誰也想不到,事實上只不過住著一只偷。

    輕輕早就發現歐陽烈和墨逸之間有一種彼此十分熟悉的默契關系。而兩人在暗夜裡的神秘身份也讓輕輕早有所察覺。可是當歐陽烈熟練的輸入墨家進入大門的密碼時,她還是大吃了一驚。

    推開鐵藝大門。小院非常安靜,只有風吹梧桐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游泳池裡注滿的水,風一吹,緩緩暈開漣漪。這裡的玫瑰都是輕輕親手種植的,葡萄架下綴著的秋千也是墨逸為她制作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曾經這裡就是輕輕的世外桃源。每次到這裡來都意味著輕松和愜意。而這一次的心情卻截然相反。

    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歐陽烈的視線落在院子裡的花圃上,然後冷哼。“早該想到!那混蛋怎麼會有閒情逸致種這種東西!”曾經有一次他和藍殿焰還有墨炙劍三人來這裡喝酒,(墨炙劍:暗夜門將軍。)見到滿院子的玫瑰還嘲弄墨逸是不是屋裡藏了女人,當時那家伙居然笑得一臉幸福。

    現在想的墨逸的表情歐陽烈只覺得刺眼。該死!那麼多年他居然沒有在這裡碰到過這個丫頭!

    對於這棟別墅的熟悉程度就像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的步入客廳。

    墨逸正悠閒在坐在沙發裡,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他在看見歐陽烈懷裡的輕輕,眸子暗了暗,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然後扯出一抹笑意,說:“很准時啊,看來我押對寶了。你對葉未央到底是不同的。”

    “央央呢?”歐陽烈沒有理會墨逸,直接問。

    “把我的女人還給我。”墨逸說。

    “我的女人”這幾個字聽在歐陽烈耳裡格外的刺耳,可是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反問:“你確定?”將她放下,然後故意用一只手背撥開衣領,蹭著她的脖子,不堪的痕跡便露了出來,赫然肇事著之前發生過的一切。

    輕輕難堪的想要撞牆。墨逸猛地彈了起來,幾乎就想要沖上前,一拳頭揮過去!可是最終他什麼也沒有做。他明白歐陽烈無非是想要激怒他,如果他真的被刺激的失去理智,那麼第一回合就輸了。他沉住氣,咬著牙根說:“歐陽烈你他媽的覺得用這種手段欺負一個女人很光榮是不是!沒關系,無論怎樣,她依然是我的輕輕!她被一只禽獸欺負了,如果我還會因此而介意嫌棄,那麼不是比禽獸還禽獸!”

    歐陽烈卻笑了起來:“姓墨的,別在我面前裝高尚,強取豪奪,我至少做的正大光明!而你呢?你做過什麼?你敢坦言嗎?”

    墨逸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歐陽烈識破,這家伙的眼睛比天上的蒼鷹都毒!普通人就算有十個腦袋也玩不過他!而這樣精明的人居然看不清自己的心思。活該他倒霉!

    他墨逸可不是吃素的,他笑道:“兵不厭詐,歐陽烈,你試過相信她嗎?你屑於去過問她的心思嗎?”

    歐陽烈卻被問住了,他為什麼要相信她?為什麼要過問她的心思?只不過是一個拖油瓶的而已!

    墨逸繼續說:“所以吧,無論你怎麼做得到的只不過是她的身體而已,她的心是我的,她是願意跟我在一起的。”

    他有人緊張的注視著輕輕問:“輕輕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事到如今,她還能怎樣?輕輕推開歐陽烈的手,一步一步走過去。

    歐陽烈的眼神一點一點的冷掉,一把拽住輕輕的胳膊。

    她回頭:“是你拿我來換人的,現在那又是什麼表情?”現在露出那種看起來好像很受傷好像被背叛的表情,不覺得很諷刺嗎?

    歐陽烈的拳頭勒得咯咯作響,無法相容心裡的難受,就像堵著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口不擇言的嘲弄:“剛被我睡又轉身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還說你不是水性楊花?”

    輕輕轉身甩了他一耳光,歐陽烈的臉被打偏,臉色更黑:“不要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囂張若此。歐陽輕輕,你記住,你到底是姓歐陽的!”

    墨逸張開雙臂將輕輕擁進懷裡,對歐陽烈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總有一天,輕輕會改姓墨。好了,葉小姐已經被送到歐陽家。輕輕在我這裡很安全。他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這一點我做的一定會比某人好。“

    歐陽烈冷笑,”算你狠!姓墨的!央央的事回頭再跟你算賬!“

    他轉身,疾步走出去。剛出院門便撥了電話。那頭傳來葉未央嬌弱的聲音。他安撫了幾句便掛掉。快速的開門,上車,發動,油門卻怎麼樣踩不下去!

    他煩躁的罵了句髒話!胡亂的扯掉領帶扔在副駕駛座上!

    他抬頭,望著墨家的客廳方向,視線就像被黏住一樣,再也移不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胸前的怒火卻越燒越熾熱,就快要爆掉!他覺得自己快要氣瘋了!有一刻,他恨不得就這樣不管一切沖進去。可是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他,這麼做沒用!

    他要想個辦法讓那丫頭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像以前一樣服侍他!屬於他!他快速的呼吸兩次,撥通了手腕上的專用通訊儀,冰冷的發出命令——”……去綁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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