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昆、盧俊義、朱大貴三位帥哥從喧鬧中好不容易擠出身來,一身簇新的衣衫竟是被扯成了碎片。太史昆、朱大貴兩位臉皮厚的沒什麼,卻著實落了盧俊義一番埋怨。
太史昆看著擠成一團的江湖漢子,笑道:「盧兄!這些江湖漢子都是有些武藝的吧!不知道可否從中招攬到人手?」
盧俊義道:「當然招攬了不少!江湖漢子水渾人雜,咱們只是從中挑取品行端正的入麒麟軍,即便是這樣,兩月來也招收了六七百人!
這還只是尋常的江湖漢子,咱們真正的收穫,還是那些闖過銅人陣的高手】月來,能闖過第一關的武者有三百二十餘人,咱們從中招攬了七十餘名入了麒麟軍;闖過第二關的,有四十餘人,咱們招得了十人,可都是好手呀!剩餘不願入伍的,大多對當傭兵感興趣,我已下了英雄帖給他們,約他們仲秋時分來天京城一聚。」
太史昆道:「怎麼,沒有闖過第三關的麼?」
盧俊義笑道:「就算是我這等身手,想要闖過第三關也是取了巧,豈是這麼容易過的?不過今天恰好就有個東京來的武者想要闖關。第一關第二關他前些日子都闖過了,如今他觀摩三日,自認為懂得竅門了,便想要試試第三關了。」
太史昆精神一振,道:「哦?是個真正的高手麼?」
盧俊義搖了搖頭,道:「武藝還算可以,與徐寧伯仲之間吧!不過想要闖第三關,卻是不可能。此人名叫林沖,有個豹子頭的諢號,本是去信安軍看望王進的,聽聞了咱們這邊有熱鬧特意趕來湊的。」
「林沖?怨男林沖?」太史昆大感興趣,連忙去機關銅人陣前觀看。
此時陣前正巧有個皂袍漢子想要闖第一關,估計這位漢子是個受窮多時的人物,他遠遠地看著銅人陣對面懸掛的十兩紋銀,竟是連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盧俊義低聲道:「此人步伐虛浮,乃是個被酒色傷了身的,想要闖關,門也沒有。」
太史昆點了點頭,忽然大喊道:「各位!我出三百貫!賭這個漢子闖關成功!誰敢與我對賭!」
旁觀的江湖漢子有眼力的不少,自是能分辨出皂袍漢子的能耐。不多時,幾個看起來頗為闊綽的江湖人湊了三百貫丟到太史昆面前,叫嚷著應賭。
果不其然,皂袍漢子衝入機關陣連三個回合也沒能擋住,?一聲摔出了陣外。太史昆哈哈一笑,掏出三百貫賭資付賬。
緊接著,又一個自不量力的地方惡霸上前闖陣,太史昆仍然掏出三百貫賭他勝,一眾江湖人紛紛應賭,又贏取了太史昆三百貫。
連接幾場,太史昆都輸了。累積下來,竟是有兩千貫之多。
忽然,人群裡一陣推搡,圍觀的數百人紛紛起身讓開了一條道路。放眼望去,原來是一位魁梧軍官結束了調息,緩緩向機關陣走來。
此人,也就是林沖了,果然是生的豹頭環眼、燕頜虎鬚,與後世演義小說上描寫的差不多。看他那彪悍的涅,實在是不像個受盡了委屈的怨男。
見林沖走到陣前,太史昆揚著一疊交鈔,大吼道:「今兒犯邪了!怎的我賭誰成功,誰就偏偏成功不了呢?好,我順應天命,拿出最後的五千貫,賭這個漢子闖關失敗!」
「林教頭何等人物,怎會失敗?」眾江湖漢子一陣哂笑。經常賭博的人多半相信賭運的存在,像是太史昆這種輸順了手的,正是賭徒心中贏錢的最好目標。於是乎,百餘個漢子擠成一團,湊夠了五千貫獨資,來與太史昆對賭。
見到在自己身上竟然累積了一萬貫的賭資,林沖不但不惱火,反而覺得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起碼,這是說明他值這個錢≒林沖精神抖擻,暴喝一聲,擺了個白鶴亮翅的起手式,一跺腳衝入了陣中。
機關銅人陣的第三關,可是連全陰教掌教都能困住的大陣≒沖的功夫乃是戰陣上使用的槍棒功夫,躲閃騰移的本領本就差了些,如今他想要闖過第三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林沖在大陣中苦苦支撐了片刻,僅憑著硬碰硬的招數與銅人硬抗,卻是寸步難移。人的臂膀終究還是敵不過銅鐵鑄造的機關臂膀,只聽得陣中唉喲一聲,林沖已是被速度飛快地銅人擊倒。操作大陣的兵丁連忙退陣勢,林沖一臉懊惱的走了出來。
這次闖陣,林沖自然是輸了。太史昆哈哈大笑,一古腦將五千貫賭資攬入懷中。除去開始當做誘餌拋出的兩千貫,太史昆此次竟是贏取了三千貫錢。
見了林沖這等史詩級的人物,太史昆自是出言招攬。不過林沖連想也未想,出口道:「林某人乃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公務繁忙,沒有興趣做什麼傭兵」日不早,林某還有事,告辭了。」
話罷,林沖排開人群,頭也不回的走了。太史昆心裡明白,由於高俅早早的死在了西門慶的手中,因而林衝近些年在東京並未受到委屈。願意做官兵本是人之抽,因而太史昆也沒有再去難為他。
重頭戲完事了,江湖人也就開始慢慢散去了。盧俊義早就安排了許多人手提早混入了江湖人之中行招攬之事,一番說辭,說動了十幾個肯投身於麒麟軍的。其餘要走的,盧俊義也安排了人手分發乾糧飲食,邀請眾江湖人於仲秋時分來天京城一聚。
仲秋,乃是太史昆早早就定下的日子。在那一天,傭兵協會正式成立的消息會正式宣告天下。想必,這個日子已經傳遍了江湖每一個角落。
城外沒什麼熱鬧可瞧了,太史昆昂首闊步,走進了朝思暮想的天京城。
打眼一看,天京城還是不錯的。如今正式盛夏,天京城內開春時移來的各種植物生長的非常茂盛,放眼望去整個城市內一片綠油油的,可謂是環境不錯。
不過仔細瞧瞧,可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天京城被太史昆圈起了好大一片地,但目前城市裡的人口卻不算多,因而新來的移民修建房屋時都是隨便找塊地亂蓋一通。水平好些的朋友多些的,就蓋個磚石房;而人手不怎麼充足的,胡亂搭個草棚也就湊合了。
天京城議事堂那一片曾經被太史昆勒令著建設了排水溝、廁所、垃圾箱什麼的,因而看起來還算是湊合,但議事堂外圍新修建的地方卻沒有這些設施,自然是垃圾臭水遍地。再加上溫度高容易引發腐爛,天京城人口最稠密的地段竟是籠罩著一股污穢的氣味。
太史昆捏著鼻子前行一段,忽而又覺得腳下一軟。低頭看時,原來鞋底子大半都陷入了一團便便中。看便便的粗細程度,定是成年人所為,太史昆滿臉苦楚,扭頭向盧俊義問道:「盧兄,咱這天京城是不是有些太髒亂了嗯?」
盧俊義忍住笑意,道:「莫要問我!哥哥我只管軍事,不管民政。若是你到我的軍營踩到污穢,我還有興趣向你解釋一二,但是在這裡,哼哼,活該。」
「這……」太史昆轉臉向馮則。高大壯、公輸鉅幾人看去。
三位老漢紛紛側目。馮則哼哼道:「我們整日忙著研究,哪有空管這些?莫要看我們!」
太史昆兩眼一瞪,又看向了李巧盼、金蓮兒∩盼雙目立刻回瞪,道:「看什麼看!我手下都是女孩兒家,會有人在大街上製造出這等污穢?虧你想的出來!」
太史昆頭皮發麻,大吼道:「我不是問腳下之物是誰拉的,我是問,天京城的民政由誰來負責!之前我不是說過規劃二字麼?為什麼這兩個月所蓋的房屋全是違章建築!誰負責民政?勇敢站出來!」
眾人目目相窺,竟是異口同聲指著臉色蒼白的西門慶,道:「是他!」
西門慶面無表情,呢喃道:「我已是廢人一個,兩個多月了,今兒是我第一次踏出房門。你們願意推責任,就都推到我身上來吧!世間之事,如今在我眼中皆是紅粉骷髏,處罰我也罷,整治我也罷,全都無所謂啦!」
「呃……」眾人撓頭不已。
太史昆好言安慰了一番西門慶,道:「算了,髒亂就髒亂吧!反正天京城現有的建築都要推倒重建的,我也不在乎髒亂這幾天了。哎,問一聲,這兩個月共是招收了多少移民?」
「呃……少說也有千餘戶吧!」「哪能呀!天天這麼多人進城,得有三千戶吧!」「不可能吧,每天來十戶人,六十幾天不過六百戶,哪有這麼多?」「哼哼,單單從軍的就有八百人,皆是有家眷的,怎會只有六百戶?」
「停!」太史昆詫異道:「來了多少戶人口,你們也沒有登個記啥的麼?」
「嗯……」「哎……」「唔……」「呃……」
「胡鬧!簡直是胡鬧!原來你們就四門大開著,誰願進城居住誰就來,誰願意蓋個房子誰就蓋!這簡直是非常胡鬧!」太史昆叫嚷道:「盧兄,馬上集合麒麟軍所有兵馬,咱們先來個人口大普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