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十卷 游龍舞—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蓮花書院中
    馮傳與徐山長哭笑不得,因為報名的官仲子弟太多,現下的校舍壓根容納不了這麼多學生。原本想著先收一批學生開學,再擴建書院。可眼下許多人都是為了與總7$L府子弟攀附來讀書的,誰肯做第二批?

    雖說書院現下有總督府庇護,可這辦學之事,到底離不開地方官紳提手,他們兩個也不好持人都得罪。

    無奈之下,只好由馮傳出面,跟曹顆商量,讓天祐等人延遲兩月入學。至於幾人的學業,則有馮傳從京裡請來的一個致仕翰林坐饋總督府教導。曹頒並沒有異意,對於蓮花書院一下子這麼多官紳子弟報名,他也很吃驚。

    畢竟在這個時候,消息傳遞不如後世便利。隨即他也就釋然,清苑畢竟是督撫衙門所在,就同全國官場盯著京城一般,直隸官場大小官員也都盯著清苑……總督府,蟲宅。

    今日是「認親」之日,卻不是像謝天來之妻與朱之璉那樣同姓同鄉,結為干親,而是高太君見朱之璉一家。

    誰也沒想到,高太君之母,不是旁人,正是代王郡主。

    前朝末年戰亂,代王郡主與家人離散在戰火中,被高太君之父所救。兩人情投意合,結為夫妻,高太君正是兩人長女。因郡主身份敏感,所以夫妻兩人當成機密之事隱了下來。後來代王旁支子弟也被掠,入了鑲白旗包衣,可高太君父母並沒有出面認親。

    康熙初年,朝廷對朱明後裔查的不那麼嚴了,這支子弟從大同取了餘下族人,代王繹主依舊沒有認親,只是對女兒提及自己身世。

    高太君前些日子在京城時,還不知代王后裔封侯承祭前朝皇陵之事;走到了直隸,朱侯夫人工門來請安時,她才知曉此事。

    待聽說朱之璉這支就是順治初年從大同遷到京城的代王親族,老人家就多問了兩句。卻是正巧,束之璉的曾祖父,正走過代王庶長子,高太君親舅舅。因成年分府封爵,遠離王府,反而在戰亂中得以保全。

    論起親戚來,已經出了五服,可高氏還是很高興。

    在京城時,也曾有高氏族人聽說她在曹府榮養,過去請安,可也都是隔房親戚。又因往來的少,高太君與之都不算親近。

    高太君怕給曹顆添麻煩,並沒有直接認朱家為親,而是先問了曹顆與李氏的意見。

    李氏曉得高太君同高氏族人並不親近,要不然也不會將全部慈愛都給李家晚輩,心裡願意老人家多兩門親戊」走動,好排解老人家晚年寂寞。可對方要是尋常人還好,這是前朝皇族後裔,又是兒子的屬官,李氏還是遵從兒子意見。

    曹頒並無反對之意,就算對方身份敏感些,可親戚關係這麼遠,就算認了,也不過是掛個名多個走動的人家,實不算什麼。

    好幾代人以上,畢竟是的八、九十年前-的事,說不定在外人看來,這種出了服的親戚,就如謝天來之妻認的干親似的,不過是多個親戚名分罷了。戚。來直隸三月,曹顆對朱之璉的印象還算不錯,並不反感多這一門親於是,這才有了今日總督府認親之舉。並沒有大張旗鼓,只是以家宴的形式,請朱之璉一家過府做客。聽高太君講起兩家測源,朱之璉雖是吃驚,卻也老實地論起輩分,執了孫禮。換做旁人說起此事,他還要尋思尋思,是不是對方攀附。

    可總督的外祖母說起此事,朱之璉就不好隨意株測。另外也因上次朱夫人回府後,同丈夫提及高太君追問他這一支譜系之事,使得朱之璉心裡多少有了些準備,所以倒是並不十分吃驚。

    「姑祖母,既是太姑祖母當年也在京城,為何不出面祖父相認?祖父過世時,我年紀還小,卻是記得清楚,祖父到京中後,曾出面尋過王府諸人。」朱之璉想起陳年舊事,問道。

    高太君提及往事,亦是唏噓不已,道:「我當年,也曾問過母親。母親經過改朝換代的戰亂,如驚弓之鳥,怕自己皇族後裔的身份洩露牽連到我父親;也因包衣身份,愧對祖先,所以才沒有出面認親。」

    提及「包衣」二字,朱之璉一陣苦笑,輕聲道:「想來姑祖母也聽說了,皇上恩典,除了賞了夯位,還將孫兒這一支抬出包衣,入了漢軍。

    高太君眼睛有些濕潤,點了點頭,道:「好,好,總算讓子孫能做人了。」

    朱之璉也跟著紅了眼囹,道:「是啊,總算不用讓子孫再執賤役。孫兒姐姐就是小選進宮,病死在宮裡,沒有出來。」「宮女……」高太君聽了,很走動容,半晌方歎了口氣,道:「都是命,誰也掙不過……」李氏陪坐在旁,聽的卻是惴惴。

    她養在李家,嫁入曹家,早年家中走動的故交好友,也多是內務府人家,並沒有覺得包衣身份如何低賤。畢竟滿清講究的「八旗共主」只有是旗人,就是皇上的奴才。內務府三旗,多了層天子家奴的身份,當的差事,也多是打理皇傢俬產可聽著高太君與朱之璉所說,她才曉得在兩人眼中,包衣身份是恥辱。

    只有曹顆,作為歷史的旁觀者,多少能明白些朱家人與代王郡主的心情。從萬人之上的王族,到苟且偷生的奴僕,這其中的距離不是一星半點。

    見高太君情緒不媚,李氏忙道:「朱侯夫人帶著孩子們還在前院等著,哥兒公子俊朗,姐兒也俏麗,母親定會喜歡。」高太君聽了,沒有做聲,而是望向朱之璉。朱之璉忙道:「正該讓她們母子幾個過來給姑祖母磕頭。」

    隨後,李氏便使人傳話約在前院陪客的初瑜,由初瑜帶了劉氏母子三人過高太君房裡來請安。

    聽說高太君是丈夫的表妹祖母,劉氏心裡鬆了口氣。她想過兩家許是有親,可心裡也是忐忑。畢竟從年紀看,高太君更像是父親一輩的親戚,那樣認下親戚的話,她們夫妻就比總督高一輩。

    那樣的話,往後就算走動,也添了尷尬。誰家也不願平白添了兩個長輩親戚,又是同府而居。如此一來,與總督是平輩,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見高太君慈愛,丈夫口中也換了稱呼,劉氏很是柔順地帶了一雙兒女,給高太君磕了頭。

    朱家次子朱霆,劉夫人所出,今年十六歲,早年中了秀才,現下在府學讀書;朱家小姐←朱靄兒,庶出,養在嫡母名下,十三歲,待字閨中。

    因朝廷有令,旗漢不婚,清苑城在旗的人家,又是數的出來的,所以這兄妹二人,還沒有議親。

    高太君拉拉這個,看看那個,連讚了好幾聲好,又使人送了見面禮,朱霆的是一隻蝙蝠玉珮,朱霜兒是蜜蠟手串,劉氏是一對絞絲金手鐲,朱之璉則是一方籽玉印科。既是認親,除了高太君,少不得還有曹家眾人。

    朱之璉帶著妻兒,要給李氏磕頭,卻被李氏攔住。劉氏還好,四十出頭,比李氏小一輪,朱之璉也是年過半百的人,比李氏小不了幾歲。

    最後,他們夫婦站著行禮,孩子們給李氏磕了頭。

    而後,他們夫妻又同曹顆與初瑜重新見過。

    這會兒功夫,天祐他們也都被召到高太君處,與朱家眾人見禮。

    在介紹到左住、左成兄弟時,劉氏頗為留心,尤其是左成,還多看了好幾眼。

    左住、左成雖是雙生子,小的時候長得差不多,斯大後還是能看出區別。左住長的肖父,濃眉大眼,卻沒有寧春的圓滑,多了幾分敦厚;左成容貌肖母,眉眼更細緻些,又比田氏多了份靈動。如此一來,未成看上去,就比左住要俊秀幾分。就在朱侯夫人打量與衾子們時,天祐與左住幾個,都在打量朱霆。

    他們三個,十二歲考過童生試,平素裡聽了不少褒獎。可椐他們所知,眼前這位侯府公子,十歲就過了童子試。只是不知為何,這些年一直沒有參加鄉試。

    眼下看這朱霆,倒是並沒有書獃氣,彬彬有禮,觀之可親。天祐他們幾個,這「表兄」叫的很是心甘情願。

    妞妞與天慧漸大了,就算是認親,有少年男子在,也不好多待,與眾人見過後,便拉著朱霜兒去旁的房間說話去了。天祐他們幾個有樣學樣,請了朱霆出去說話。

    曹家人沒有權貴架子,來家人也不是清高孤拐之流,這相處起來,倒是自然而然就親近起來。

    高太君心情甚好,打發朱之璉與曹顆自去,留著劉氏在她這邊閒話家常。

    只有長生,沒有能說得上話的,跟初瑜低聲抱怨兩句,哄著天寶出去耍了。

    聽說朱霆四月裡也會去蓮花書院,天祐很是意外:「府學的生員,也可以到外頭讀書?教諭那邊能允麼?」

    像左住、左成這樣的不算,因為他們隨著長輩移居,府學備案即可。朱霆這邊,可是從官學到義學。

    朱霆道:「我籍貫在順天府,現下在清苑,也不過是附學,只要同教諭打聲招呼就好。」

    天祐遲疑了一下,問道:「表哥中了生員至今,中間有三次鄉試的機會,表哥怎麼沒有下場,是等著厚積薄發?」朱霆笑笑。道=「我不參加鄉試。等大了些會走恩蔭之路……」

    終於從分類第六到第五了,感謝大家,撲到,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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