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十卷 游龍舞—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一千零六十四因禍得福
    拙「富養人、貴養與,技向話說的果然不同幾年前的倨傲相比,年羹堯在獨掌三省之地後,身上添得是霸氣。加上人到中年,富態許多,看著瑕卜山似的。

    他不再像在京城時那般喜怒形於色。而是眼高於頂,不再將曹顆放在眼中。

    不過是三年功夫,兩人處境已經逆轉。

    不管是官職,還是爵位,還是聖寵,年羹堯已經是皇親國戚、人臣之首;曹頤卻是止步不前,爵位沒有升。官職還是從二品侍郎。

    他看著曹融,不像是看著同朝為官的同僚,而像是看螻蟻一般,輕蔑中帶了狠厲。曹顆只當他小心眼,記恨前兩年在京城時的摩擦;只有站在年羹堯身後的年家次子年富曉得,自己老爹恨曹頤不是一星半點。

    那年,年羹堯在京城與曹顆有齷齪。歸根結底,不過是年羹堯瞧不起曹頤,不忿他發跡之快而已。曹顆的身份雖壓著他,可是他只是將曹頗當成紈褲之流,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自假老爺子,卻是因畏懼曹府得聖寵,拖著年老之身,親往曹府賠情;為了避禍,還在他沒有在京的情況下,將年家長房、二房分了家。

    他即便為總督大員,老爺子也不稀罕。留在罷官待罪的長子身邊養老。

    知道訃情的還好,畢竟是老爺子做主,沒有兒孫反對的餘地;不知道的,還當他年羹克不孝,獨享富貴,棄老父與兄長與不顧。

    將他推到不孝不恭的地步,年羹堯自不會怨憤自家老父,反而恨上了曹家。認為是曹家仗勢欺人所致。

    風水輪流轉,如今兩人易地而處。年羹堯看曹頤就跟看跳樑小丑一般。

    雖說曹顆不情願,可品級所致,還是他這邊主動見禮。

    年羹堯大喇喇受了全禮,也沒有回禮的意思,半晌方笑著道:「早聽說京城來人,沒想到竟是曹大人。莫非曹大人得了恩典,軍前效力?」

    軍前效力,都是犯官,年羹堯看來心情大好,如此戲耍曹頤。

    曹顆淡漆一笑。直起腰非,道六「具不耳陣夫人聖恩集隆十得以心想事情。」

    年辜堯聞言,不怒反笑:「哈哈哈,數年沒見,曹大人還是一如既往地膽識過人,口齒伶俐。希望曹大人能在西北保持本色才好。」

    曹顆知道,即便年莫堯再狂妄,也不當真將他這個。「欽差」給處理了。可是為了洩憤,說不定要安排些點什麼,來折辱他。

    這是年羹堯的地盤,曹靦不會傻的硬碰硬,真去激怒他,可也不能逆來順受。畢竟帶著兒子過來,自己太狼狽的話,別說自己忍不下,就是孩子見了也受不了。

    「早先聽人傳言,曹某還不信。今日得見,才發現年大人果然威儀日盛啊!」曹歌道:「出京前,皇上召見下官時,還吩咐過我,讓我到西北後多聽多看。皇上對年大人的恩寵,真是令人不由羨慕!」

    不過兩句話,年羹堯的臉一下陰鬱下來。這是威脅?

    曹歌的來意,本就在他揣測中。開始時他還以為皇上使曹靦過來;是為了總領西北軍糧草事務。明面上巡視軍屯什麼的,年羹堯是一句不信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人相看兩厭,自是不歡而散。

    「豎子可恨!」回到自己帳中,年羹堯恨恨道。

    年富跟在旁邊,道:「父親,既是他不知好歹,那兒子使人好生讓他長長記性?」

    年羹堯橫了他一眼,道:「胡鬧!他雖不在軍前行走,卻是奉旨而來。鬧出難堪來。御前怎麼交代?」

    年富撇撇嘴,道:「雖也位列皇親。不過是個額駙,哪裡比得上父親體面?兒子瞧他在說大話,皇上姑父要是真器重他,即是喚他來一次。怎麼不讓他在軍前掛個名兒?朝廷規矩,無軍功者不得封顯爵。他做京官,即便熬一輩子,爵位也未必能升一升。」

    年羹堯聽了,猶自沉吟不語,就聽年富接著道:「他不是巡視軍屯麼?那就安排他去哈密」

    次日中秋,曹顆得到通知,明日這邊的軍屯官將帶曹頤去哈密巡視。

    曹顆自是曉得這其中有貓膩,甘州附近的軍屯是為了供應西北大軍糧草,哈密軍屯卻是規模不大,以自給自足為主,哪裡有什麼巡視的必要。

    哈密距離甘州一千六百來里路,往返的一趟少說也要二十來天。若是沒古怪,曹顆並不介意跑一趟,避年羹堯鋒芒。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曹枷可不願意犧牲自己的尊嚴。成就年羹堯的「威名」

    可是他隱隱地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晚上回房,就見天祐與弘普神秘兮兮的遞上一個紙條過來。上面只有四字:「哈密土匪」

    據天估所說,這是方才送醒酒湯的小廝偷偷塞到他手中的。

    曹顆頓時明白了,甘州以西,人煙寂寥。除了兵站,就是遼闊的草原。土匪出沒也是尋常。

    他心中一寒,覺得匪夷所思。

    年翼堯真是肆無忌憚,敢使手段除去他不成?若真是為了嚇唬嚇唬他。似乎又有點兒戲?

    天祐與弘普已是覺得氣氛不對,看向曹顆的時候都帶了鄭重。

    「有人要害姐夫?」弘普先開口道。

    玉佑也忍不住問道:「是昨天來駐地的年莫堯?」

    曹顆將紙條送到燭火前點燃,看著他化為灰燼,而後方道:「沒什麼。不要一驚一乍。」

    弘普繃著小臉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涉及安危大事,姐夫當嚴查還是,怎麼不放在心上?」

    曹融道:「我是奉旨巡屯田不假。皇上可是沒安排我當去巡何處,不當去巡何處。我不想去,誰還能將我駕到哈密不成?」

    兩個孩子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奇心起,問起是誰「傳信示警」

    曹顆心裡有數。卻是沒有說出來,只混亂含糊了兩句,就岔開話。

    他已經後悔。不該帶兩個孩子過來。

    這甘州遠離中原腹些,是年羹堯的天下。要是有什麼禍事,牽連到兩個孩子身上,那曹靦可就要後悔莫及。

    事不宜遲,他寫了封信。信中就是提及「西北苦寒」近期將安排

    寫好後,他看了看,又覺得太「含蓄」便燒了重寫。意思沒大變。卻提及年羹堯的「熱心安排」與西北的「霜刀風劍」

    年翼堯還不知道,自己的好兒子。為了討他歡喜,想要捅曹顆一刀。卻是籌劃落空,反而惹來曹頗的黑手。

    沒錯,曹融就是有意為之,將自己在西北的處境說得凶險無比。信中除了提及將送弘普與天祐回京外,隱隱還有「托孤之意」

    只因為他曉得,從軍驛「加急」的這封信,在遞到十六阿哥手中前,會先遞到御前……

    京城,養心殿。

    看著這令人心驚膽顫的文字。雍正只覺得心頭火氣,使勁地拍了拍桌子,道:「荒唐,真是荒唐!」

    網進屋的十三阿哥,正想著該先回稟戶部之事,還是兵部之事,被雍正的怒氣唬了一跳。

    雍正氣呼呼地端著茶,飲了兩口,才看到十三阿哥,使人將手中的信紙遞給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見狀一愣,既不是折子,而是「密信告狀」不成?

    沒想到,竟只是書信。

    十三阿哥長吁了口氣,快速看了一遍,卻是越看,眉頭皺愕越緊。

    待到看完,他反而鬆開眉,道:「皇上,許是曹頤對年羹堯成見太深。胡思亂想。年羹堯性子雖傲些。也是知好歹之人。即便借年羹堯一個膽子,怕是也不敢任意誅殺朝廷欽差!」

    「欽差」二字,他不自覺地加重了口音。

    雍正只覺得太陽穴「碰碰」只跳,心中怒意更盛,這回不是氣曹哥的小題大做」而是氣年羹堯的桀驁不馴。

    不管他與曹頤有什麼私怨,都不當在這個時候發作。這樣一來,打的是朝廷的臉面,是他這個當皇帝的臉面。

    更不要說這不僅牽扯朝廷大員。還有親王府阿哥弘普。

    如今宗室不穩,安撫還來不及。豈好再委事?

    他心中憤怒不已,十三阿哥則露出幾分為難,道:「不過為防萬一。若是皇上應允。還是准許臣弟將這信件快點給小十六那邊送去。他向來拿弘普當世子待,要是真有個萬一,還不知會怎麼鬧騰」

    雍正冷哼一聲,道:「難道還真要出動兵馬,大張旗鼓地將王府阿哥從西北帶回來?」

    十三阿哥噤聲,臉上還是難以掩飾焦慮。

    雍正見了,不由皺眉,道:「莫非十三弟竟相信曹顆的胡言亂語,覺得年羹堯會肆意妄為?」

    十三阿哥想了想,猶豫道:「年羹堯雖是科舉出身,性子卻偏武人一些。兩人又有些宿怨,要是真鬧將起來。怕是」

    他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無需明說。

    雍正的眼睛瞇了瞇,使勁搖搖頭,道:「何以至於,十三弟想的太多了刪」

    事情證明,有些事情,十三阿哥想得還是對的。

    信件送到十六阿哥手中後,十六阿哥片刻也等不得,火燒火燎地進宮請旨,要親自帶著王府侍衛前往西北接兒子回來,結果被雍正斥了一頓。

    十六阿哥管著內務府,諸事旁雜,輕易脫身不愕。再說,也沒有宗室輕易離京的道理。

    十六阿哥被罵出養心殿,卻是不死心。直接去了皇后宮外求見皇后娘娘。

    這一番淚求,聽著皇后娘娘跟著辛酸。十六阿哥雖一句話都沒有指責年羹堯,話裡話外卻「痛述」年羹堯仗著自己是貴妃胞兄身份欺凌同僚。

    關係到外臣之事,皇后本就不好說什麼;這干係的又是最得寵的年貴妃的兄長,她就更不好出面,只能使人請皇帝過來。

    京城一片歌舞昇平,雍正卻是晝夜難安,想著當如何平定青海。

    被皇后的人請來後,見十六阿哥還為沒影的事情扯皮,他不由大怒;不過聽十六阿哥念叨著弘普襁褓中的模樣,他也是為人父之人,心中也跟著一軟。

    「吧嗦什麼?沒個正行,見天胡鬧?不放心就使人過去接,誰還攔你不成?」雍正冷聲道。

    「啊,啊!」十六阿哥央求:「皇上。還是臣弟親自去吧?」

    雍正不說話,臉色已經難看起來,十六阿哥不敢得寸進尺,忙收了聲。

    皇后見氣氛僵,忙道:「既是十六弟不放心二阿哥在外頭,就趕緊安排使人去接。我也有些日子沒見他,這天也漸冷了,總要在入冬前接回來才好。」

    十六阿哥聽了,點頭不已,再也待不住,忙起身請辭,迫不及待地回去安排人手去了。

    「沒出息的東西!」雍正看著他的背影,恨鐵不成鋼道:「都三十來歲的人,還要讓人跟著操心!」

    皇后見他不像真惱,笑著說道:「還不是因有皇上這個好哥哥在,平素裡慣著,才讓他養成這疲怠的模樣。皇上要是惱他,就多敲打敲打他。」

    寡人孤獨,身為皇帝,雍正是樂意與自己的弟弟們親近的。

    可連關係最要好的十三阿哥都恪守君臣之禮,在他面前如對大賓,他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十六阿哥保持過去的模樣,憑借自己是弟弟的身份,耍寶磨人,倒是越發讓雍正以為,自己真正地收服了這個兄弟,,

    出宮的十六阿哥,面上仍是焦急不已。心裡卻在思量。以曹頤的睿智,絕不可能讓自己身處險境。更不要說身邊還帶著兩個孩子。

    可是又專程地寫信過來,所圖為何?

    他心中並不十分請粗曹緬的用意,卻很是樂意「作陪」

    於是,就有進宮哭鬧這一出。

    不管年莫堯是非真想要的對曹顆不利,只有親王府幾十個侍候派到西北,年莫堯即便真乾淨也要不乾不淨。

    固然,這樣的小事,搬不倒年翼堯。卻能在御前給他上眼藥。

    曹顆圖什麼。不過是自保罷了。

    他不願在西北忍氣吞聲,也不願將性命交付於年莫堯的心情好壞上。只能籌刮一二。

    九月初,終於等到他想要的結果。

    戶部侍郎曹顆駐紮甘州。總理西北大軍糧食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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