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十卷 游龍舞—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九百二十三章
    幾干氏本是心定了拒絕紋次賞賜後。就慢慢地好丫壘為旁的,實在是捨不得兒子媳婦受累。

    她自己這一病。鬧出的動靜,不是一星半點兒。

    曹佳氏姐妹,都過府探母。

    李氏是又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孩子們孝順;難過的是,因自己的緣故,不知會有什麼閒言碎語,到時候孩子們心中也不好過。

    她卻是不曉的。曹佳氏同曹頤兩個都滿頭霧水。

    她們畢竟是在宅門裡,就算曉得些消息,也不過是李氏得了太后遺贈。

    這本是好事兒。怎麼好好的就病了?

    而且李氏並不是喜怒不形於色之人,雖沒有對女兒們說什麼,但是曹佳氏與曹頤也瞧出她強顏歡笑。

    她們待李氏用藥安置後,就同初瑜回梧桐苑,想要問問詳悄。

    曹顆乙經在這裡等著她們了,連李氏的身世,對外能含糊,但是他不想瞞著自家人。

    聽說李氏是慧妃所出,這位慧妃要是沒有意外,近期還要追封為皇后,曹佳氏與曹頤都跟著皺眉。

    「皇上是何意?熙然慧妃能追封,為何不能名正言順地認回母親?賞賜再豐厚,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對於母親的身世,許是之前聽過的傳聞太多,如今落到實處,曹佳氏倒是並不算詫異。只是滿心為母親不平。

    「這挑明了關係。還不能相認,這不是更讓人傷心?母親就是為這個病的?」曹頤擔心的,是李氏的病情。

    曹顆長吁了口氣,道「母親已經做了決定,不受這份賞賜。」

    「啊?」曹頤已經詫異出聲;「這是抗旨之罪」

    曹佳氏倒是鎮定的多,看了曹顆一眼,道:「應該不怕,皇上既是對母親心懷愧疚。就會擔待一二。只是若這些真是慧妃娘娘留下的嫁妝,皇上也不會收回去,最後怕還是要落在母親身上。」

    這點,曹頗這兩天也想明白了,不過他還是支持母親「拒絕」

    這恩典重,曹頤這大半月一直忐忑,只是他沒有開口的餘地。如今,讓李氏做足姿態也好,算是讓那些觀望此事的人明白。曹家沒有貪,。

    初瑜在旁,見他們姐弟三人都陰沉著臉,沒有歡喜的模樣,實是忍不住有些胡思亂想。換做旁人家,知道自己的皇帝的外孫,不是當欣喜麼?

    曹家雖說現在抬旗,但走到底是漢人,根基有限。直到初瑜進門,皇上又聯繫加恩。這才好些,但是同那些滿洲權貴也無法相比。

    曹佳氏因出身不高的緣故,早年也受了不少氣。只是她肚子爭氣,連生了四個兒子。同平郡王夫妻感情也好,這福晉的位置的穩穩當當的。要不然,郡王府也不會一個側福晉都沒有。

    也只有曹家的兒女能如此,對於權勢金錢都不關注,以「孝」為。

    這會兒功夫。曹佳氏心中已經尋思通透,歎了口氣,道「即便母親不受這些,這該受的恩典也受了。早先我還尋思,皇上對咱們家恩太重些。即便祖母有撫聖的情分,這些也過了。現下才明白。我能指婚平郡王府,弟弟能娶初瑜,三妹夫能襲國公爵,看得不是祖母與父親的情分,而是看在母親的情分。」

    說完這些,兄妹三個面面相覷。

    曹歌也沒指望康熙真將這些東西收回去,不過是尋個台階,既順了母親的意,另外就是解決那十萬兩黃金。

    這天下,沒有絕對的秘密。

    國窮而民富。這不是招災麼?十六阿哥使得那個法子。一時半會兒艙瞞住人,但是瞞不住康熙。

    曹顆還是盼著,將那十萬兩黃金退回去。

    雖然黃金是好東西,看著也晃眼,但是說句實在話,曹家並不缺這個。

    曹顆這些年的家底,要是算起來,也攢下百八十萬兩白銀了。只是他不貪,曉得點到為止,要不然想國家發財的點子不容易,這小打鬧的,再倒動出兩個老字號來,也不是難事。

    如今看來,他們除了謝恩,還真沒資格多說什麼。

    就算這其中有委屈,也只委屈了李氏一人。

    想到這些,他們這三個自詡孝順的,就有些不自在。

    「早知如此。當初」曹佳氏嘀咕出半句,剩下的卻是說不出。

    早知如此,又能如何?難道她能不嫁,曹頤能不娶,曹頤能攔著丈夫不承嗣?

    想到這些,大家都覺得不是滋味兒,訕訕地說不出話。

    最後還是曹佳氏下了定論,道:「咱們做兒女,還是可著太太的心意來吧。」

    曹頤明白這個姐姐的意思,這是要照顧李氏的情緒,只當「流言」是「流言」既是皇上含糊,他們弄那麼清楚做什麼。落到外人眼中,到顯得他們輕狂。

    曹府的反應,還真是使得不少人詫異。

    這些日子,皇上要追封慧妃為後的消息已經傳回熱河與京城。

    熱河行宮中。德妃與宜妃兩個雖氣得半死,但是誰都曉得慧妃是禁忌,不是她們聯砧的人物。只能強忍聽御前與京城的消…

    聖駕已經傳旨禮部。籌備此事,要等聖駕回京後,就正式下旨追封。

    王嬪則不知是喜是驚。對京城的李氏有些擔憂,少不得以曹寅三週年的明年,打發人送禮回京。主要是探望李氏。

    京城中,榮妃與惠妃兩個,也有些坐不住。

    她們兩個,都是康熙最早的嬪妃,其中榮妃還是皇上大婚前就開始侍候的,對於「慧妃」也聽說過。

    別的不說,就說那位科爾沁貴女,養育在太皇太后宮,還差點成了太皇太后義女之事,她們隱約還記得。

    當時,她們都以為那位身份貴重的科爾沁貴女,會被冊封為貴妃,沒想到卻得到賜婚臣下的旨意。

    這些日子,連皇后的日子都不好過,戰戰兢兢的。

    不少人傳言,皇帝親政,容不下鰲拜,也容不下索尼同遏必睡。

    皇后位置不穩,畢竟太皇太后與太后都是科爾沁貴女;她們想要再立個科爾沁的皇后也不算稀奇。

    但是,又有人說,那位科爾沁貴女,早先是要許給老皇爺的。

    雖說沒有正式到老皇爺身邊侍候,但是有半個庶母的名份,所以太皇太后不許皇上收用。

    榮妃與惠妃當初不過走進御的庶妃,連貴人的封號都沒有,對於這些冊後封妃之事,只是當新聞聽的。

    後來,那位貴女到底沒嫁了,卻是在宮中病故。沒有進御。就追封為妃號,也只有與太皇太后與皇太后同宗的科爾沁貴女。才有這個體。

    就是這個,皇上還覺得委屈了那位,同皇后鬧騰了一番。

    沒想到,隔了五十多年,皇上又舊事重提,這兩位宮妃如何能不震驚。

    「額娘,那位慧妃娘娘真是虎瑪的青梅竹馬?怎麼這些年,都沒聽人提起過?」最先耐不住的,是固倫榮憲公主。

    她已經收到三阿哥的書信,曉得御前發生的事兒,也曉得三阿哥的。

    她雖同三阿哥一樣,沒打算攔著,但是心中卻有些不舒坦。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皇父最疼愛的女兒,對於自弓得封固倫公主,也暗暗有些得意。

    在京城中,她公主府的體面,絲毫不比那些親王府、郡王府差。

    沒想到,這突然之間。就要追封一個皇后,而且還有真正的嫡公主。

    殿裡沒旁人,所有的人。都打發出去了。

    饒是如此。榮妃仍是壓低了音量,道:「慧妃網病故那邊,宮裡也有人說嘴,單說太皇太后宮,就打死了十多介」皇后宮的宮女、內侍更是換了個乾淨。從那以後。這就成了宮中的禁忌。後來隔的年頭久了,更是沒人提了。現下看來,若是李氏真是慧妃所出,那當年的「病故。是假,出宮是真。」

    榮憲公主聽了,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

    既是太皇太后、太后、皇上都護著的人,那就算皇后不容,怕也不敢輕易動手。除非,是那幾位有人默許慧妃離宮,她才能出了這九門宮闕。

    皇父之所以隔了五十多年都沒有忘記,是因為那位慧妃娘娘棄宮而逃吧?

    榮憲公主看著榮妃。心裡替自己的母妃委屈。

    自己的母妃,是最早在皇父身邊侍候的,連折了四個阿哥,如今雖位列四妃,但是早已無寵。連這後宮大權,也都被德妃、宜妃把持。

    貴妃稱號,母妃就算想要,能要到手麼?

    榮憲公主只覺得心亂如麻,既是告訴自己要看開些,又忍不住想要為自己的母妃爭一爭。但是,真得能爭得到麼?

    知子莫若母,她這一猶豫,榮妃就瞧出不對。

    榮妃拉起女兒的手,道:「你平素不是不愛摻合這些麼,如今怎麼犯了執拗?皇上就是皇上。豈是我們能隨意揣測的。額娘只盼著你同三阿哥都平平安安的。就心滿意足了。皇上的恩典,給的就受,不給的就不要惦記。額娘膽你們莫要嚇額娘。惠妃這些年是怎麼熬的?若不是她怕自己沒了,孫子們無人照應,早就過去了。額娘可過不了那樣的日子,若是讓額娘提心吊膽的,額娘這條老命也就差不多了。」

    這一席話,聽得榮憲公主心中喘噓。

    是啊,不可爭。

    要是弟弟真有那個福氣,以長子身份登上儲位,額娘也有冊後之日;若是弟弟沒那個福氣,以親王終了,額娘晉位,只會引得新皇忌

    李氏哪裡曉得,自己還沒露面,就已經被固倫公主厭棄。

    正如她不想打破自己平靜的生活一樣,旁人也不喜歡她「橫空出。

    公主雖沒有繼位權。但是正因為如此,公主的身份才更諸位皇子阿哥關注。拉攏了,就是助力,永遠都不會成為敵人。

    因此,曹寅「三週年」這天,曹府不告而來的貴客,就不是一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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