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曹家。東府。
時值端午。兆佳氏-早的起了。因守寡穿不了顏的衣服。就挑了一件上個月新裁的石青色旗裝。頭髮也梳的一絲不亂。壓了兩根沒有花色的玉簪。胸前別了翡翠手串。
收拾完畢。她對著鏡子≒用精鹽仔細的將牙擦了一遍。
紅梅到兆佳氏近身候已經有旬月。還是頭一遭見她這般上心。以為是因要受曹項與新姨娘的禮的緣故。心裡已是酸的不行。
兆佳氏擦完牙。對著鏡子。照了半晌。仍覺的有些不足。摸了摸身上的旗裝。自言自語道:「是不是衣服顏色太挑了?要不要穿著坎肩壓壓色兒?」
紅梅在幫聽了。笑著奉承道:「太太穿這個色兒的衣服好看呢。襯著臉白。」
自然是白。因為塗了好幾層的粉。
兆佳氏對著鏡子顧盼兩眼。對紅梅道:「取上個月做的那個藏藍緞底大鑲邊琵琶襟坎肩來。」
紅梅應聲下去。到東屋裡的衣櫃裡。將兆佳氏想要的坎肩尋了出來。服侍著她穿上。
兆佳氏對著鏡子。收了臉色笑意。仔細看了看。才覺的滿意。
這邊收拾利索。曹夫婦曹項與新姨娘曹來了。寶蝶與翡翠也帶著五兒過來。
加上住在這邊的四姐。**抱著的天護。二房上下差不多都到了。雖說還有個天護的生母添香。但是上不了檯面的≒為兆佳氏所厭棄哪裡有她露面的余的。
綠菊穿著粉紅的衣服。蔥青色的百褶裙。盤著髮髻。露出一張光滑白淨的小臉來。
兆佳氏肚自上坐了。頗有威嚴。先受了曹項與綠的禮。喝了綠菊跪奉的茶。往茶盤裡放了一個紅包。對綠菊道:「往後盡心侍候你四爺。也不白枉我疼了你一場。」
綠菊跪著鈾隨即兆佳氏又受眾人的禮。
隨後。才是曹項帶著。綠菊又給府中上下奉茶。
曹頌與靜惠做兄嫂的都不好多什麼;曹帶著幾分戲虐之心。端著茶盞不喝。低聲對曹項笑著說道:「四哥與小嫂子總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四哥這下自在了?」
曹項怕他口無遮攔。生出是非忙托起他的手。將茶盞往他嘴邊送。說道:「五弟。喝喝茶……」
兆佳氏坐在上位。眼睛不住的廳上的座鐘。壓根沒有留意到曹項兄弟的互動。
她的心裡已經跟長草了似的帶著幾分忐忑。也帶著幾分期望。
瞧著兆佳氏神色不。臉色慘白。頌不免有些擔心。轉過身子問道:「母親。您這是什麼沒歇好?要不要兒子請太醫過來給母親瞧瞧?」
兆佳氏聽了。覺的掃興皺眉道:「呸呸呸呸。大過節的。說什麼晦氣話?用不著你們盼著我嚥氣。我還有的活呢⌒|功夫。你也操心操心自己個兒差事。不要老想著偷懶。整日裡在家裡閒逛。」
曹頌被訓的灰頭土|。轉過頭去。心裡也是鬱悶。自己不過是關心一句罷了;宮裡當值事因這個他們這什是晚班。
每日裡落宮門時進宮早間開宮門時出來。之前已經跟兆佳氏說過兩遭。兆佳氏這邊沒有在意。給記了。
就算白日裡當值。今兒他也的跟同僚商議輪班。因為一會兒他要到國公府接姐姐曹歸寧
靜惠坐在丈夫下首。也瞧出婆婆不對來。
只是女人家細心。不會將塗了粉的臉當成是在「病容」。加上兆佳氏自打落座後。眼神就一往座鐘那邊瞟。靜惠思量一番。曉的緣故。心裡有些怪怪的。
待曹項帶著綠蝶跟人都見過。兆佳氏已經等的不耐煩。對曹頌道:「時辰不早了。快接你三姐姐家來。雖說是至親骨肉。到底是國公夫人。也不好讓她久等。」
曹頌鈾。起身出|。往國公府去了。
廳上人不少。卻是有些冷場。天還不到週歲。是渴睡之時。大清-的被抱出來。乖巧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放聲哭了一起。
**哄了又哄。也不頂用。
兆佳氏被吵的頭疼。擺手。對那**道:「快些抱下去。丫頭養的東西。上不的檯面。」
這句話。卻是連曹項與五兒都說去了。
五兒尚小。不曉的什麼。曹項立廳上。低著頭。已經是漲紅了臉。
兆佳氏看了一眼跟的庶子庶女。再想想即將歸寧的曹頤。心裡那點欣喜已經煙消雲散。只覺的心裡發悶……
方家胡同。國公府
曹同丈夫已經從隔壁宅子裡回。/前陣子喜塔拉氏的身子不舒坦。斷斷續續的病了好幾個月。
老太太年近古稀。經算是高壽。壽材早在過六大壽後打好的。擱在庫裡。年年刷一邊漆。
大家都以為老太太不過去。連出門的幾位姑奶回來。也是叮囑弟弟弟媳婦預備預備後事。省的臨到頭不足。惹的人笑話。
曹頤卻是衣不解帶的侍候了幾個月≒延請名醫。多方調理。這才使母轉危為安。緩精神來。
為了這個。她自己倒是了一圈。
喜塔拉氏看在眼裡。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卻也念媳婦的好。
同宗女眷。見曹頤如此。還只當她為了邀名。私下裡說起來沒少說道;不過男親們。卻多是羨慕塞什好福氣。娶了個夫人。既能借上岳家的力≒是如此賢惠。
塞什圖笑著聽了。但是心裡總覺堵慌。
妻子太賢惠。倒襯托著他這個俗人。跟污泥一般這種滋味。委實不好受。
許是過節的緣故。上母親病情好轉。塞什圖的心情今日倒是大好。
看著穿戴一新施胭脂的妻子。他也覺的賞心悅目。問道:「是二小舅子來接麼?我中午從大姐夫那邊回來。過去給四小舅子踐行。順帶著接你家來吧?」
「嗯!」曹點頭著。笑道:「那就勞煩爺辛苦了。」
待塞什圖出了門。曹頌這邊也到了先過喜塔拉氏那邊。給親家太太請了安。隨後接了姐姐與外甥一同家去。
曹頤的兒子|名壽哥。前年五月生的。眼看就要兩生日。小傢伙眉眼肖似其父。小臉圓圓的。額頭鼓鼓的看著
腦的。
一到曹家。壽哥就被兆佳氏摟在懷裡。稀罕的不行。
「學說話了麼?快姥姥。」兆佳氏臉上笑開了花。拉著壽哥的小手說道。
壽哥倒是不怕生。但是也不敢胡亂叫人。回頭看了眼母親。
母親點頭他脆生生的喚了一聲:「姥姥安!」
「哎。真是姥姥的好外孫。」兆氏越發歡喜。連著喚人。將好吃的好玩的擺了一炕。壽哥開心。
除了這些。還有早預備下的小衣服小帽子什麼的。
曹頤臉上帶著笑。但是並不見親熱淡淡的說道:「謝二太太費心了。」
聽了這稱呼。兆佳氏臉上笑容不禁僵住。
雖不指望她能喚一「父母」。也加了一個「二」在「太太」前。話裡話外還是跟長房親呢。這也委實令人心灰了些……
曹頤是為了給弟弟踐行回來的⌒兆佳氏看著。也跟著不自在。說了幾句話。她便尋個由子。拉著曹頌夫婦到了東跨院說話又叫了曹項與綠菊跟著。
長壽這邊自然是由**抱著。著到東院來。
到了東跨院這邊曹頤讓帶來的丫鬟遞給來一個包袱。交給曹項道:「這是姐姐的一點-意。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裡。手頭總要富裕些。」
曹項有些不好意思收。道:「二哥二嫂已經是預備銀錢了。」
「兄嫂的是兄嫂的。姐姐的是姐姐的。嗦什麼?」曹頤將包袱推到他懷裡。道。
曹項這才收了。曹越過曹項。|了眼她身後站的綠菊。道:「既成了曹家人。往後要學著規矩。不可失了分寸。四爺雖小。上頭還有我們這些做兄嫂做姐姐的。容不的他胡鬧。可記下了?」
綠菊低著頭。恭順的鈾。心裡已經跟塞了團棉花似的。堵著胸口難受。
「你比你四爺年長。出門這幾年。還要煩你費心侍候。要是侍候的好了。照看的周全。這份恩義。我們大的。心裡也會念你的好。日後你有受到委屈的的方。我們也會給你做主。」曹頤見她如此。想起生母來不禁有些心軟。面上也和藹幾分★調溫柔許多。
「嗯。勞姑奶奶教導。奴婢都記下了。」綠菊心裡百感交集。已經是紅了眼圈……
熱河。行宮。
因上至康熙。下到隨扈大臣。都在忙著祈雨。所以端午節並沒有像往年似的賜筵。當值的王公大臣侍等人。卻有不少感受皇恩。那就是太后宮裡賜下來的「九子粽」。
隨扈官員眾多。粽子數量有限。豈是能人人有份?
有頭有臉的。賜下個一斤大的。像是侍衛與內廷宮人。能分到一個小的已經是不錯。
隨扈而來的幾個皇子阿哥。帶家眷的多是賜了一對「九子粽」。攏共十八隻小的。像二十阿哥這樣年幼。則是一個「子粽」。
武官員。按照品級不同⌒的是一斤大小的一份⌒的則是同衙門幾個官員分一份。
輪到「九子粽」的。反正還有其他其他粽子。誰也不差這一口吃的但到底少了幾分面。
曹家。卻是獨一無二的殊榮。
曹-父子。都是京。每人一份;初瑜是皇孫女。和碩格格。也賜下一份。這都不算什麼。畢竟他們三個的身份的位在那裡擺著。
最讓人驚訝的。莫過於李氏的到的賞賜了。
跟著夫君隨扈熱河的外命婦。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沒見誰有這般大的體面。單獨的了賞賜。李氏是獨一份。而且還是雙份「九子粽」。
其他的。像是奇珍果山珍海味的。已經是沒人在意。
子是粽子。粽子也不是粽子。
攏共九九八十一份「九子粽」。曹家獨的八份。這是多大的榮寵?
武大臣的了消息的。都揣測不已眾說紛紜。
曹家雖已抬旗。不包衣的。不算是天子家奴但是皇上對曹家也沒當成外人。
隨著曹在仕途的發展。曹家發跡。就是眼。
曹家長房人丁不盛。但是曹寅的侄子們都相繼出仕。這樣天長的久下去。誰曉會不會出個「曹半朝」?
腦子活絡的已是費盡腦汁。想著如何同曹家父子攀關係。同鄉同年什麼的。能沾上半點的。就欣喜不已……
曹在別院這邊。跟著蔣堅釣釣。說說民生大事;同智然下下旗胡幾句禪語;要就是跟著初瑜。陪李氏打打葉子牌。這節過的甚是意。
他哪裡會想到。因份粽子。使的曹家又引起有心人的側目。
別說是粽子。就算是龍肝鳳膽。只要是吃的不就是給人吃的麼?
更不要說。賜下的是「九子粽」。是紫晶在家書裡已經提及之物。
見李氏不住口的誇這粽子包的巧。陪著的銀牙籤也精緻。曹忍不住道:「母親若是愛吃這個。往後回到京裡。見天吃?」
初瑜在旁。已經給|婆剝了一隻粽子。裡面的餡料是冰糖玫瑰的。
紅色的玫瑰花瓣裹在雪白的|子裡看的李氏與初瑜婆媳兩都歎為觀止。
聽了曹的話。李氏笑著說道:「底裡宮裡的西就算咱們這邊跟著學。也未必對味兒。誰耐煩廢那個事兒?」
「母親。這不是宮裡制的。聽說和碩簡親王派了兒子從京裡運來的︰了冰車。幾日裡晝夜不停的趕路。將|子送來」曹說道。
「外頭制的?」李,仔細瞧了。道:「真沒想到。原以為只有宮裡。才能作出這麼精緻的吃食來。」
「太太。這是稻香今年推出來的。是韓掌櫃想出的新花樣。」初瑜也看過紫晶寫來的信。曉的這個緣故。笑著說道。
李氏聽了。卻是對韓江氏贊不起來。
想著她無父無母夫無子的。李氏歎了口氣。道:「身為女子。在這個世道不可太要強。不然只有自己苦熬。怪可的。你們能庇護就多庇護些。到底也算半個同鄉。」
「太太放心。額駙同媳婦都記下了。」初瑜應道。
不知這幾日。稻香生意如何?按照之前的銷售看。這逢年過節是旺季。指定也錯不了。
十家同時開。一年|來。這利潤也蔚為可觀。
魏黑那邊還好。銀錢都交了他同香草夫妻收著。花銷也好。置產也好。都任由他們隨心。
院這邊。憐秋惜秋是足不出戶的女眷。妞妞又小。這銀子干攢下來。怪可惜了的。
看來問問憐秋妹的意見。看不是在京畿她們置田產。要不然。就在前門好的的段。買幾間好鋪面收租子。
稻香村的買賣越發惹眼。而且簡親王雅爾江阿這手玩的漂亮。一下子使稻香村在康熙面前都掛了號。
往後。誰想要打韓氏的主意。可是要掂量再掂量。
九阿哥那邊。不的氣的直跳腳?
曹想到此處不由失笑。說來也怪。這鬥來鬥去的。使曹對九阿哥也頗為好奇。
雖說人都有貪心。但是像九阿哥這樣。連身份的位都不顧。就是**裸的撈銀子的。還真是王公里的頭一份。
李氏那頭。已經同媳婦說起太后的恩典。尋思今年聖壽節的禮了≒說起回京前。需要在熱河置辦的特產。還的往各處走裡用。
曹對這些家長短沒興趣。就踱步出來。到前院溜躂。
總覺的有些不的勁。渾身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雖然每日裡吃飽喝。睡到日上三。但是心裡空蕩蕩的讓人覺難受。
曹的腦子裡。是不聽使喚的到衙門裡的差事。
木料場的虧空。什麼時候會被捅出來。會在內務府衙門引起什麼震動?聖駕要在熱河駐足多久。才移駕行圍?
除了京畿。今年春以來。黃河以北普遍少雨。到了今年秋冬。需要賑濟的的方不是一:兩處。
每年熱河這個時候米價都漲。今不曉的如何-不知有沒有大人想到此處。上折子請旨放糧平抑糧價?
京城裡大的藥鋪都有鴉片了這個東西流行起來。可是快的很。現下。除了治病用已經有人因吸食這個傾家蕩產。
只是民間百姓。還多將鴉片當成藥劑。加上它現在數量不多。價格恆貴。所以才沒有蔓延開來。
曹站在樹下抬頭看著樹上的蟬。
胡思亂想這許多。歸根結蒂就是他呆不住了。
雖說沒有興趣千古名。做個名臣顯宦。但是在家裡憋著。不知為何。老仍人覺心裡底。
曹正想著正好就曹甲迎面走來。就叫他喚幾個人跟著。輕衣簡從出了門。
還沒到路口。就見十六阿哥帶著幾個侍衛。騎馬而來。
「若。這是有事門?」十六阿哥勒住馬韁。問道。
「悶的不行出溜躂溜躂。十六爺這是來尋我?」曹瞧了瞧這附近人家。除了自己。並沒有十六阿哥往來親近的人家。就這般開口問道。
「嗯。這有些話。同你說。」十六阿哥點點頭ˇ答。
「既如此。那就請十六阿哥到家裡喫茶。」曹說話間準備轉馬頭。
十六阿哥已經止住他道:「還我回頭。咱們處僻靜的的方說話。」
安靜的的方就是行宮附近了。
這裡外圍都有駐軍把手。在宮牆外。也有些山水景致。廟宇樓台。
沿著水邊。尋了處無人之的。十六阿哥將隨行眾人都遠遠打發了。
瞧著十六阿哥面上隱隱露出憂色。曹的心不由的也跟著沉下去。道:「十六爺。出了什事兒?」
「若。你的幫我一。」十六阿哥面上帶了無奈之色√豫了一下。說道。
「有什麼。十六爺就說。能幫的我還能推辭不成?」曹見他這般。曉他指定是遇到處。便這般說道。
「木料場這邊。我已經理出線來……行宮這邊的總賬目。十年前的已經不到。說是走水毀了……近十年的底案。查下來。牽著最大的是十五哥……」十六阿哥皺眉說道:「從七年前開始。涉及的不少銀錢。都同十五阿哥有干係……」
曹聞言。甚為意外。
雖然曉的內務府這邊銀子。沒有背景的是不敢貪墨的。背後指定站著幾位王爺阿哥。但是沒想到十五哥身上。
十五阿哥是康熙三十二年生人。曹大一歲今年二十四。七年前。他才十七。剛從書房出來。
「怎麼可能?說句實在話。就算十五爺有心。也未必有這個力。十六爺沒瞧出這裡面的蹊蹺?十五爺會不會被人嫁禍?」曹提出心中疑問。說道。
雖說同十五阿哥不親近。但是也認識多年。曹還真沒看出來他少年時便已運籌|幄。
十六阿哥聽了。不由苦笑。道:「是被人嫁禍。尋出人來。幫他洗清嫌疑就成了;我已經當面問過他。他沒有否認……還說我要是想捅出來。儘管捅……說他自己個兒本就是個無足輕重的無爵皇子。也不怕被奪爵圈禁……」
曹聽了。也不由皺眉。為十六哥擔心。
之前太后宮後殿坍塌之事。是瞞不住的。其中的貓膩。瞞不了有心人。
之所以至今還沒有捅出來。除了有些顧及外。主要是因為上到帝王下到文武百官都忙著祈雨之事。還沒有功夫提及別的。
但凡有了功夫。將這個貪墨案捅出來。還不曉的會引起什麼風雨。
要是如十六阿哥所說。這背後牽扯最大的就是十五阿哥。那康熙虱之下。會如何疵這個兒子。還真好說。
「十六爺。十五爺那邊。到底是佔在十四阿哥那邊。還是三阿哥……」曹忍不住開口問道。
十五爺尚未分府。吃住都在宮中。只有兩位福晉。並沒有什麼需花銷之處。平素也不見奢靡。
這銀子撈下來。總有流向吧。
十六阿哥皺眉道:「這邊只能查出幾筆。卻是糊塗賬。三哥那邊有。十四哥那邊也有…最讓人想不到。還有兩筆銀子是到弘皙手裡……」
腳踏三隻船?
曹聞言。也跟著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