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伊滕千尋走到了醫院的走廊中,一眼就看到了在走廊中來回走動著的唐寅,一向白色衣衫、風流倜儻、泰然自若的唐寅,失去了往日的鎮定,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老爺子的情況怎麼樣?沒事吧?」現如今的伊籐千尋和唐寅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他對唐寅的關心倒也是發自內心的。萬一唐寅出了什麼事情,他一人來對抗李天羽,還真沒有什麼把握。
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唐寅悲憤道:「忠爺爺進去了都有半個多小時,醫生護士都沒有出來。這麼大歲數的人了,身中兩槍,你說會怎麼樣?兇手真是太狠毒了。」
伊籐千尋皺眉道:「有沒有什麼線索?我們總不能就這麼白白等下去吧?要不,咱們這就撥打報警電話……」
「劫持了佩佩和槍傷了忠爺爺的人,就是戴麻子干的。報警?要是真的報警了,我看我們是自投羅網。」
「戴麻子?啊,你……你是說戴爺?!他怎麼可能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不是他女婿嗎?」
唐寅恨聲道:「這老傢伙從來沒有把我當作女婿來看待。再有半個月,就是四月五號清明節,那天也是李天羽和戴夢瑤結婚的大喜日子。哼哼!你說,他把我當作女婿嗎?這次的事情,我是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他。」
伊籐千尋攥著拳頭,歎聲道:「唐老弟,我不是說你,你這人實在是太優柔寡斷了。戴麻子這麼做,肯定是想斬草除根,只要是幹掉了你,李天羽和戴夢瑤的婚事,不就沒有人干擾了嗎?你要是不敢動手,交給我來,我保證讓這婚禮變成喪禮。」
這番話,就像是點燃了炸藥的導火索,瞬間將唐寅心頭的怒火全都給點燃了,哼道:「這件事情不用你動手,我非弄死那個老傢伙不可。不過,我要幹就幹大的。伊籐先生,你跟黑殺的人熟不熟?我想趁著李天羽和戴夢瑤婚禮的時候,和黑殺的兄弟一起,將戴麻子等人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這個……」伊籐千尋略微沉吟了一聲,點頭道:「我也不知道黑殺的人是怎麼樣的想法,不過,這件事情我肯定是幫你了,等我回去,就跟黑殺的人聯繫,盡量將事情確定下來。」嘴上這麼說,伊籐千尋的心中卻是有了衡量。三洋集團之所以在南豐市沒有更深一步的影響,這跟戴爺有著相當大的關係,這老爺子橫行於南豐市的黑白兩道,南豐市大大小小的生意,他幾乎是都要插手,抽取干股或者是每個月派人收取保護費。
不給?行!那你就甭想再做生意了,連三洋集團這樣的大集團公司,都沒少收到戴爺等人的敲詐,更別說其他的小公司了。對於戴爺,伊籐千尋是看在眼中,恨在心中,早就想將他給幹掉了,一直是苦於沒有這個機會。像是上次在人民中心廣場,桔香液的促銷現場,殺手只是將戴爺給打傷了,沒有要了他的性命,還真是遺憾。
現如今,唐寅的身邊出了這檔子事情,未婚妻嫁給了仇人、丁佩佩被抓、忠爺爺被槍傷,險些喪命,這的賬都要算到戴爺的頭上。唐寅的脾氣秉性,伊籐千尋不瞭解,但是他也看得出,唐寅是個有血性的男人,要殺掉戴爺的心也是相當堅決。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就算是將戴爺的一干同黨,或者是李天羽、戴夢瑤等人全都給幹掉,跟自己又有什麼干係?真的發生了這一系列的命案,上面追查下來,首當其衝的也是唐寅,再就是黑殺等人。
黑殺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又跟伊籐千尋沒有任何的關係,可唐寅卻逃脫不掉,剛好可以頂罪。在這關鍵的時刻,戴爺竟然會幹出這檔子事情,伊籐千尋真想劍魔神曲帖吧抱著戴爺狠狠地親兩口,這事兒辦得真是太講究了,簡直就是雪中送炭般的及時。本想立即就答應下來,讓黑殺來協助唐寅幹掉戴爺的心動,可又怕唐寅起疑心,認為黑殺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伊籐千尋愣是強忍著,裝作回頭跟黑殺商議一下,來麻痺唐寅。
唐寅激動道:「真是太謝謝伊籐先生了!患難時刻見真情,我現在算是明白了,誰才是真正的夠兄弟。」
伊籐千尋悲憤道:「說那些幹什麼?咱們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這件事情我幫你扛了。黑殺的人要是不幫你幹掉戴爺,我親自上陣,也要幫你報仇雪恨。」
「嘎吱」一聲,急救室的房門終於被推開了,胡一刀從裡面走了出來。
伊籐千尋忙上前給胡一刀塞了個紅包,急道:「醫生,老爺子的傷勢怎麼樣?」
胡一刀擦拭著額頭的汗水,有些疲倦,眼神中卻夾雜著興奮的道:「沒事,老爺子的身子骨還挺硬朗,已經脫離了危險,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
「謝天謝地,謝謝醫生。」唐寅感動得不行。
等車子從手術室推出來,老爺子安詳地躺在車上,除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外,其餘的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將老爺子送進了特護病房,這裡有女護工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守候。連伊籐千尋都沒有想到,這女護工雖然是長相一般,身段卻是相當不錯,手腳麻利,看著就讓人放心。
胡一刀也說:「將病人交給我們醫院,你們儘管放心,絕對不會出什麼岔子。」
丁佩佩怎麼辦?唐寅皺著眉頭,一時間也想不到好辦法。伊籐千尋上前勸說了幾句,立即帶著唐寅回來,又將黑殺的老大--山木村叫了過來,當面跟唐寅說解決掉戴爺的事情。在伊籐千尋的暗示下,山木村自然是點頭同意,並且下了狠心,到時候叫上二十名黑殺成員,一定將李天羽的婚禮干個人仰馬翻。
唐寅皺眉道:「伊籐先生,老黑,事情並不一定像是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戴爺是誰?橫行於南豐市的黑白兩道,結下的仇家不計其數。這麼多年來,他從死人堆中爬進爬出,還不一樣活的逍遙自在?像是他那種人,已經有了一種天生的警覺性,對於危險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敏感。對於婚禮這種大事,他自然更是小心加謹慎,不想出岔子。再就是,南豐市的民警,還有一些黑幫的人,肯定都是清一色的便衣,混在人群中,密切觀察著動靜。我們要動,就應該是一擊必殺,不能留下任何的頭緒。」
伊籐千尋點頭道:「半個月後,是天兆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投入生產的日子,也是李天羽結婚的大喜日子,還真是雙喜臨門啊!要是讓他的婚禮變成喪禮,所有的股份又都被我們給吞掉,你說他會怎麼樣?更何況,戴爺還抓走了丁佩佩,又險些槍殺了忠爺爺,所以,行動一定要穩妥。老黑,你們不就是為了對付戴爺嗎?我希望你能夠投入更多的兵力。」
唐寅咬咬牙,大聲道:「老黑,這件事情要是成功了,我們不僅僅幹掉了戴爺,連李天羽也被收拾掉了,天兆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我們分給黑殺百分之二十。伊籐先生,你認為呢?」
總共是一百億,百分之二十就是二十億。而李天羽投入的股份是四十九億,一下子分去了近乎於一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伊籐千尋暗自揣摩,唐寅不知道黑殺也是他的人,這麼一分去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再加上李天羽剩下的二十九億,伊籐千尋的手中也就有了將近七十五億的股份。相比較唐寅的二十五億,簡直是佔據了太多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