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山村療傷
對於雲悠仙子的邀請,林嘯堂表情淡漠,甚至有點冷淡,「林某一個人逍遙慣了,受不得拘束,客卿長老不當也罷,不過還是要多謝仙子盛情相邀!」
「道友不必多慮,客卿長老非常自由,而且門派資源任你選用,更可隨時調動門派弟子。」雲悠仙子不想錯過這麼一大助力繼續道。
「呵呵,聽起來好似寄生蟲!」林嘯堂笑道。
雲悠仙子繼續解釋道,「客卿長老只需在門派遇到危機時出手便可!」
「還是不自由啊!」林嘯堂搖頭一歎,即而又道,「仙子不必多說了,林某山外野外,待是待不住的!」
雲悠仙子目光深處閃過一抹殺意,不過瞬間又消失不見,以她的身份在周武國邀請任何人,誰敢不從。
雲悠仙子乃是超越大修師的存在,若是其他人此刻她還真會出手,但是剛剛紫袍青年所展現出的實力,讓她極為忌憚,只怕以她一人之力未必是其對手,反倒是自己容易吃虧。
「那好吧,既然林道友如此執意,雲悠也不便強求了,不過天悠坊的大門隨時都向林道友敞開著,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加入天悠坊成為客卿長老。」雲悠仙子心緒複雜的說道。
林嘯堂不再多話,身影一閃沖天而去,被紫金手抓住的莫昆與江姓青年也被一併拖走。
展清柔望了一眼一直乖乖呆在雲悠仙子身邊但眼中卻時刻散放著一抹異『色』寧新後,才飛天而去。
「娘親,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嗎?」寧新對於紫袍青年身邊那女子最後望向自己的眼神很是不爽,不由得問道。
「此人實力已在大修師之上,娘親沒有把握留下此人!」雲悠仙子之前的自信此刻已經『蕩』然無存實話實說道。
寧新眼中的遺憾越發的濃重起來,不過她自己也清楚,這一次只怕自己未必能如願了,紫袍青年的實力遠遠超過了預料。
母女二人高漲情緒一下跌落谷地,反身朝著來時方向飛去。
林嘯堂一路狂飛,展清柔都有些跟不上,被拖著的莫昆與江姓青年就更加淒慘了,蓬頭散髮滿臉塵土。
就這樣一直飛遁半日之久,林嘯堂又改成低空飛行,打了個彎朝迴繞了一段距離,又迂迴收斂氣息並且將莫昆與江姓青年的氣源完全封住。
最終在一處凡人村莊外一座普通山峰內落身而下。
展清柔一直靜靜跟隨,對於林嘯堂心思縝密感到萬分欽佩,若她只怕做不到如此細緻,像她這種在大門派裡成長起來的修煉者,危機感總不會太強,畢竟平時也無人敢招惹。
凡人類所居住的地方通常氣源都比較淡一些,修煉者都不怎麼喜歡待的地方。
林嘯堂一落山中立刻在背面的懸崖『亂』石之中開鑿出一座簡單洞府,洞口用結陣封印起來,『亂』石嶙峋之下根本看不出來。
一切安排妥當,林嘯堂剛要盤腿坐下,胸口便是猛的一提,嗓子一甜,大吐一口血水。
其實在與五名大修師激戰之後,林嘯堂便已經受了傷,但一直都強壓著,在周武眾修之前絕不能『露』出半分疲態。
但這樣卻是讓傷勢加重,又急趕一天一夜的路程,傷神傷心,終於安全心裡一鬆,這一口氣再也壓制不住,一口混血立刻吐了出來。
紫『色』的血『液』一觸碰到洞地,立刻將整個地面腐蝕穿透。
展清柔也知林嘯堂可能受了傷,但覺得並不會礙事,只許調息幾日即可,卻沒想鮮血竟然發紫更是含有劇毒的樣子,竟然將石地都腐蝕穿透,不由的花容失『色』道,「林大哥,你中毒了?」
林嘯堂『摸』了『摸』唇邊,搖頭道,「沒有,別擔心,我的血『液』原本就是紫『色』的其中也隱含著毒源,並非中毒,不用擔心!」
展清柔好奇的望著那一灘已經陷入地面之下的血『液』,頓時驚訝不已,居然血『液』本身含毒。
林嘯堂將莫昆、江姓青年弄暈之後,便盤旋於洞『穴』中央服下數粒丹『藥』後自我療傷起來。
望著林嘯堂蒼白的臉,還有乾裂的嘴唇,還有那種看似年輕卻隱藏著濃濃滄桑感的氣質,展清柔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血『液』是紫『色』的,而且本身就含有毒源,林大哥的修煉生涯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展清柔不敢聯想下去。
林嘯堂直接所受傷勢,其實並沒有多嚴重,只是強制壓下不讓迸發出來,卻是讓傷勢有所加重。
服下幾粒療傷丹『藥』之後,立刻開始消化『藥』力,再用自身強大的氣源進行調息,倒也無礙。
再加上如今源石儲備充足,隨時可以拿一些出來吸取,幾日之後,氣『色』便恢復不少,唇裂也消失不見。
三日三夜展清柔一直守護在一旁,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療傷中的林嘯堂,只要一發現任何異狀,展清柔便會義無返顧的引出自身元靈幫助療傷。
不過情況並沒有展清柔想像的那麼嚴重,當看到林嘯堂逐漸恢復過來,這才大鬆一口氣,自己也進入調息狀態。
洞『穴』中的寧靜與外界喧鬧形成鮮明對比,就在林嘯堂全力療傷之際,整個周武國關於第六大高手的傳聞鬧的是沸沸揚揚。
天奎宗大元老葵相真人重傷回派,隨即閉關!
冥鬼府大元老骷冥上人重傷回派,昏倒在門派大殿之外,被幾名內門弟子攙扶著進入門派禁地。
大佛寺大元老金裟禪師重傷回派,成名法寶金裟與金『色』佛珠均有損壞,大佛寺獨有靈獸佛寂鳥消失,在另外三名大元老的輔助之下進入大佛殿療傷。
狂武門大元老鐵臂王常白山,拖著一隻斷臂回歸門派,在門派大門外暈倒,精血流淌一地,被門派另外兩名大元老架著進入門派禁地。
造靈宗沉寂四百年的靈『藥』老祖首次出山,受傷而歸,臉『色』蠟黃,似受驚嚇一般,回派後一句話不說進入自己的煉丹房再沒有出來。
清風門十多位靈魂階地王階女修狼狽回派,門派重寶踏風車損壞,全部受傷,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回到門派後便集體進入清風谷療傷。
以上六大門派,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傳出這些消息。
同時另一則消息更以光速傳播開來,景山附近,一名紫袍青年一人獨戰五大派大元老,神威顯赫,一舉重創五位大修師,並且全身而退。
林嘯堂這個名字更是以輻『射』的速度散播向各個門派,不到幾日時間周武國大半修煉者都已收到消息。
與此同時,武泰斗與天陽子終於從地底之下飛昇上來,二人臉上都掛著滿意笑容,顯然交易已經達成。
一到地面武泰斗便爽朗一笑道,「天陽兄,沒想到此界竟然還留有如此寶地,想畢定是遠古時期某位謹慎高人所建,不過那密室似乎已被洗劫過,只有那幾粒五星靈王丹被保存了下來。」
天陽子一改之前對武泰斗的顧忌之意,神『色』和悅道,「寶貝要來何用,一旦身死,再好的寶貝也只能成為自己的祭品而已,只要能飛昇,本坊主願意拋棄一切,只要入了上界,壽元便可大增,有的是時間再去尋寶。」
「哈哈,天陽兄所言即是!」武泰斗大笑道。
就在二人暢談之時,天邊一道白影瞬『射』而來,正是在外等候了五日之久的雲悠仙子,之前她已收到天陽子的傳音符,知道武泰斗已經知道夫『婦』二人共同守侯的秘密。
起先雲悠仙子感覺夫君糊塗,不過當得知武泰斗是用定海神劍換取的之後,便無反對之意。
雲悠仙子與武泰斗寒暄幾句之後便立刻切入正題,將這幾日發生的一切全盤說出。
天陽子與武泰斗二人聽後,前者微微有些驚訝,顯得比較意外,而後者一張老臉上除了讚賞之『色』外並無多少意外,彷彿早有所料一般。
「此人竟然可以一人獨戰五位大修師,難道修為已經到了帝階?」天陽子似乎不太能接受的猜測道。
「若是帝階,此界怕是容納不下,以老夫之見,此人應是與我三人相同境界的顛峰修煉者,此界地域廣闊,我們之外還有顛峰修煉者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老夫倒是覺得此人有趣,若是有機會倒是要與之切磋一番,能拉著一起飛昇就更好了,哈哈哈,老夫就不打攪你們夫『婦』二人溫情了,走先!」武泰斗大笑一聲沖天而去。
見得武泰斗遠去,天陽子再次問道,「夫人可有看錯?」
雲悠仙子肯定道,「千真萬確,此人與五大派大元老激戰,妾身從頭至尾都在旁觀,神通確實不小,只怕你我單獨應戰此人未必能勝。」
天陽子眼睛一瞇道,「那此人是否是噬毒陽魂之體呢?」
雲悠仙子微微一歎道,「確實是噬毒陽魂之體,不過想要留住此人,更要將此人捆綁住的話,只怕不易。」
天陽子面『色』一沉,道,「既然此人神通達到如此地步,來硬的自然不行,只要牽制即可,你可將天悠神功的一些秘密透『露』給他,特別是關於修為大增的部分,沒有人會拒絕任何飛昇可能的。」
修煉界的凌『亂』複雜與凡人界的幽靜簡單比來顯得過於喧鬧了一些。
一座青山腳下小橋流水,約莫住著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裡,一處草堆旁邊的空地上正有幾名小男孩與小女孩在玩耍著江湖爭鬥的遊戲。
而在這群小孩玩耍空地不遠處的小溪邊,正有一男一女兩名青年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
男青年一身紫袍,女青年一身藍袍,這一身裝束與山村的景『色』有些格格不入。
二人正是在此山村之後山上療傷的林嘯堂與展清柔,事實上,五日之前林嘯堂的傷勢就已經恢復了。
按照林嘯堂的計劃應該立即去找到楊天,然後想辦法交換到這位楊道友的探物能力,至於造靈宗林嘯堂還沒想好去還是不去。
可是林嘯堂在療傷的過程中無意中有所感悟,前後歷經月餘時間,似乎觸『摸』到某種源鏡,但是稍縱即逝,林嘯堂並沒有抓住。
五前打算離開的林嘯堂卻是看到這幫玩耍小孩,忽而感覺很有趣,便決定再逗留一段時間。
這五天,林嘯堂每天都會或站或坐的看著這群小孩從中午一直玩耍到黃昏,無憂無慮,也不知疲倦。
小孩們玩耍的節目在於大人看來是很無聊很無趣的,在修煉者眼中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但不知為何,林嘯堂就是看得很起勁,展清柔一直跟隨在一旁,偶爾二人也會討論一番,每一次討論展清柔都是獲益匪淺。
與林嘯堂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展清柔總是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隱含的『騷』動因子在蠢蠢欲動,隨時都有爆發出來的可能。
直到一個多月前林嘯堂療傷,展清柔也終於有時間開始進行簡短修煉時,她忽然發現自己地王初期修為竟然得了鞏固,而且已經脫離了初期極限,正是沖關地王中期的大好時期。
這種情況每一次達到一個境界的頂端時展清柔都會遇到,但是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這麼強烈過。
不過看似一桶就破的窗戶紙,展清柔很清楚還是需要耗費很長時間的,真要閉關至少二十年時間,而且也未必一定成功。
眼下身在周武自然沒有那種閒功夫了,不過修煉之事本就不應著急,展清柔倒也淡定從容,整日跟著林嘯堂看凡人小孩玩耍,絲毫不見有任何厭煩之意。
二人一身長袍原本極為鮮艷,為了與山村稍微協調一些,略施小法,將長袍上的『色』澤淡化不少,更是顯得破舊一些,如此一來倒也湊合,看起來比較像凡人道觀中道士道姑。
一群小孩玩的正盡興,忽然為一個小問題爭論了起來,其中一個叫張大牛的男孩認真道,「仙人應該是一頭長髮,身穿袍衣,腰上掛個玉珮,手裡拿一把飛劍!」
另一個叫王二狗的男孩不服氣道,「才不是咧,我們家十年前有族人加入了仙派,回來過一趟,說仙人應該是身穿武服,紮著寬腰帶,手裡拿一把大刀。」
張大牛瞪眼道,「王二狗,你胡說,仙人怎麼可能長得這般粗魯,仙人應該很斯文才是。」
王二狗爭鋒相對道,「張大牛,你才胡說,仙人比我們凡人力氣大,怎麼可能斯文,若是連凡人都不如,還當什麼仙人。」
這時一個長得很俊俏名叫張樂樂的小姑娘跳出來道,「好啦好啦,你們都別吵啦,要不去問問那邊山外來的大哥哥大姐姐吧!他們雲遊四方見識多,一定知道見過仙人,知道仙人長啥樣,你們兩個都沒見過,只是道聽途說都不對。」
山村小孩古樸大方,雖然老實,但不拘小節,林嘯堂與展清柔五日來天天站在小溪邊看他們玩耍,自然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早在第二天,便有小孩好奇的上前詢問這兩個陌生人,特別是那個叫張樂樂的小姑娘更是一天要上前好幾次,主要就是想問問外面的世界是啥樣子。
林嘯堂和展清柔距離小孩玩耍的地方約有二十多丈之距,不過這點距離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距離,小孩之間的對話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望著十幾個小孩一湧而來,林嘯堂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的溫和笑容,看到他們總能想到自己小時候,不僅是今生還有前世,林嘯堂二世為人,兩個童年歲月是截然不同的。
「外面來的大哥哥,我們想問你一個問題!」張樂樂一上來便很純樸的說道。
林嘯堂『摸』『摸』小腦袋道,「問吧,只要是哥哥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們的。」
看似很正常的對話,若是有修煉者在場一定會吃驚不已,更會覺得怪異,一個活了兩百多歲的老怪物居然被一個不過八九歲大的小女孩叫哥哥。
展清柔這個唯一在場的修煉者,不禁忍俊不禁,確實很好笑。
「漂亮姐姐,你笑什麼?我說的話很好笑嗎?」張樂樂歪著小腦袋問道,相對於紫袍大哥哥,張樂樂對同『性』別的漂亮姐姐多少有點排斥,因為在她幼小的心靈中第一次有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展清柔頓時止住笑意,道,「姐姐不是笑你!」
張樂樂義憤填膺道,「更不許笑大哥哥!」
展清柔忙道,「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該笑!」
張樂樂點了點頭,表示這還差不多,隨後望向林嘯堂繼續問道,「大哥哥,張大牛和王二狗爭論仙人是什麼樣子的,一個說斯文如書生,一個說五大三粗,到底哪一個對呢?」
坐在大石頭上的林嘯堂一把抱起張樂樂讓其坐在自己的腿上,興致勃勃的說道,「都對,也都不對!」
一群小孩卻是有些聽不明白了,但是他們的好奇也被強烈的勾引起來,一個個聚精會神的望著林嘯堂等待著下文。
林嘯堂接著道,「仙人變化萬千,並沒有一個準確的形象,可以是斯文的也可以是五大三粗的。」
張樂樂舒服的坐在林嘯堂的腿上興奮道,「大哥哥,跟我們講講外面的故事吧!」
林嘯堂笑道,「那你們要保持安靜哦!」
一群小孩連連點頭,一旁的展清柔將一切看在眼裡,臉上浮現出一抹淡雅笑容,這位林大哥的『性』情還真是與眾不同,冷起來拒人以千里之外,如同萬年不化的冰山,更可殺人於無形,陰險起來比那狡詐的狐狸更甚百倍,愛起來排山倒海不顧一切,恨起來睚眥必報,此刻又是如此友愛。
與展清柔理解中的修煉者完全不同,她可從來沒見過一個地王老怪抱著一個小姑娘,面對著一群無知的山村小孩講故事。
展清柔卻是不知兩百多年前,林嘯堂上一世的未婚妻是一名幼兒園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