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御千年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銅鼎神術(加更6)
    ?經過了半個月的消耗,二百多張餅子已經所剩無幾,酒罈子也早已經空了,正好為我們提供了必要的容器。《》www

    抗戰電影裡的鬼子進村總是追雞攆狗搞的咯咯汪汪,離村的時候還會弄幾頭哼哼咩咩的豬羊牽著,我和金剛炮現在的情況跟那個也差不了多少,一路的追攆殺戮,除了不放火之外,三光政策的殺搶被我們演繹的淋漓盡致。

    有些人在幹壞事的時候還會千方百計的為自己尋找借口,金剛炮就是這類人,在殺戮之前都會給對方羅織罪名。

    給食肉動物安的罪名是殺生害命,罪孽深重。這一條用的最多,可想而知食肉動物哪有不殺生的,不殺生難道喝西北風啊,可是就這也成了金剛炮『為民除害』的借口。

    凡是交配過的動物在金剛炮的眼裡就是荒淫無道,這也得斬立決。

    沒有交配過的食草動物,金剛炮挖空心思的給人安上個長相醜陋驚世駭俗的罪名,照樣砍頭。

    搞到最後甚至連『拒捕』都說出來了,行了,這下一勞永逸了。

    幾天下來,我內心很是感慨,金剛炮不應該當道士,這傢伙有當警察的潛質。

    這期間我並沒有阻止金剛炮的殺戮,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天地萬物的生死皆有定數,先前我就犯了優柔寡斷的毛病,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轍。即便如此當金剛炮抓到一條懷孕的穿山甲時我還是出言阻止了他,不殺殘孕是我的原則,也是我的道德底線。

    既然我不願幹那血淋淋的營生,挖取植物類靈物就成了我的任務,我將標準定在了一千年,蠻荒之地人跡罕至,靈物遍地,當金剛炮剖取了十幾枚內丹的時候,我已經挖取了幾十株各類靈草。

    這期間我和金剛炮並沒有懈怠吐納之術,我們要盡可能的強健自己的天罡氣穴和氣海丹田,為隨後的服食靈物做準備,如果沒有這個步驟,我們的氣海和氣穴將難以承受突如其來的靈氣湧入,這種情況說白了就猶如施放魚苗之前拓寬魚塘。

    由於蠻荒之地一年四季瘴氣密佈,因而我和金剛炮的觀氣範圍只有一百餘里,不過這倒並沒有令我感覺不便,因為這裡靈物太多,看的太遠會令我們眼花繚亂。

    「一人一張。」金剛炮將布袋扔給了我,裡面還有最後一張麵餅,吃完這些,我們以後就要想辦法弄吃的了。

    「吃完晚飯去西南六十里的火山口看看,那裡有一道動物靈氣。」我咀嚼著麵餅出言說道。我們目前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後來的雲南騰沖一帶,這裡時不時便可以看到火山的蹤影。

    「成,完事兒就得下水了。」金剛炮點頭說道。我們先前獵殺的動物大部分都是金木土三種屬性,水火兩類幾乎沒有。

    「咦,你看。」說話之間,金剛炮猛然停了下來伸手指著正西不遠處。

    我聞言轉頭而望,發現不遠處正在有一道新死的陰魂向我們飄來。判斷陰魂是老是新有兩個標準,一是魂氣的濃重程度,二是神智的健全程度,新死的亡魂是比較渾噩的,如果換做老鬼,見到我們的紫氣早就繞道而行了。

    「我給它拘過來。」金剛炮見狀將餅子塞進嘴裡,手捏拘魂指訣延出一股靈氣將那飄渺渾噩的魂魄拘到了近前。

    人死以後的魂魄會無意識的幻化出臨死前穿著的衣物,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魂魄,所穿的衣服是蠻人的衣服,淺薄的魂氣還幻化不出服飾的顏色,因而我無法根據他的服飾顏色判斷出他屬於哪一個部落和族群。它現在也無法借氣發聲,自然也無法開口,退一步說即便他能開口,我和金剛炮也聽不懂它的語言。

    「這個人死了不超過一個對時。」金剛炮撤掉靈氣放任那渾噩的魂魄悠悠飄離。

    「嗯,而且是枉死,有怨氣。」我點頭說道。

    「那邊也有一道。」金剛炮一瞥之間又發現了遠處出現了另外一道陰魂,此時是傍晚時分,魂氣相對活躍。

    這次不等金剛炮出手,我便出手將不遠處遊蕩的陰魂拘了過來,這是個一屍兩命的陰魂,女子怨氣很重,被我紫氣捆縛之後竟然還意圖反噬。

    「前方出事了。」我鬆手放它離開,轉而站起身捏訣遠眺,發現正西方的瘴氣之中隱約出現了大量的魂氣,都是新死的陰魂,婦孺皆有。

    「大道通天,氣御陰鏈,拘魂鎖魄,封其三關,太上大道君……」金剛炮見狀便要施展拘魂訣將眾多魂魄拘過來.

    「算了,過去看看吧。」我出言打斷了金剛炮的法訣,拘魂訣在御氣十三訣裡算不上光明正大的法術,拘使陰魂有違天道。

    「嗯。」金剛炮點頭答應,轉而開始啃吃著手裡的麵餅。

    金剛炮這個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特別想的開,該吃吃該睡睡,很少有什麼煩惱。而我跟他卻恰恰相反,遇到令我感覺疑惑的事情我就想搞清楚,不然就寢食難安。這裡是蠻荒之地,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先前的陰魂數量多達上百,這很可能是一個部落被人屠殺了,看來這西南蠻荒之地也並不是世外桃源,其中也暗藏著殺戮和凶險。

    金剛炮吃飯的時候我在思考,我既想過去看看究竟又擔心再次出現崑崙山中背黑鍋的情景,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過去看一看,如果是獸類為虐我們便可以出手將其斬殺。

    金剛炮進食完畢,二人望西前行,今天是月圓之夜,山野之間的各種動物異常活躍,獸叫鳥鳴極為瘆人。不過二人此時已經不再是當年被烏鴉和貓頭鷹嚇出一身雞皮疙瘩的毛頭小伙子了,藝高人膽大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兩柱香之後,二人發現了異常情況,一處不大的水潭平白無故的乾涸了,水潭之中的游魚在泥漿之中翻滾亂蹦苟延殘喘,幾隻老鰲正離開水潭向南爬走求生。水潭西側有著明顯被水沖過的痕跡,林間的雜草一律向西側倒伏。

    這一現象令我大感疑惑,水潭的地勢相當低窪,為什麼潭水會離開低窪之處向西側林間流動?

    頂著疑惑向西前行,沒過多長時間便發現了一處村落,說是村落也不太正確,因為在村落的周圍有著一道寬寬的護城河,護城河竟然寬達七八丈,要知道一般的大城市護城河也足以這個寬度了。

    不過這裡的護城河與外界的護城河並不相同,外界的護城河兩岸都是平坦的,而這裡的護城河則像是渾然當成,河兩岸有著高高凸起的土層,這種情況倒像是土層受到了外力的擠壓而產生了極大的褶皺,先前我和金剛炮所見到的水潭裡的潭水則全部流在了這條護城河裡,最令我驚愕的是河水竟然結冰了。

    「老於,這裡有人鬥過法。」金剛炮皺眉開口。

    我正色點頭並沒有說話,先前的水潭距離此處有十幾里地,以我現在的修為都無法將那麼多的潭水引出這麼遠的距離,這個施法的人竟然比我還要厲害?

    此外護城河也說不過去,因為既然是臨時將潭水引來的,也就是說在此之前這裡是沒有護城河的,由此可見護城河也是在倉促之間由人施法而擠壓出來的,這種法術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紫陽觀的御氣忤地訣。

    這個人施展法術開出了護城河,然後將遠處的潭水引來,目的自然是要抵禦外部入侵,可是即便如此這裡還是被人攻破了。而攻破城池的人必定也習有法術,不然的話不可能將護城河裡的河水凝結成冰。

    此外這裡四處可見動物的糞便,而且糞便的種類也各不相同,最大的一坨竟然比大象的排泄物還要多出數倍,這麼多不同種類的糞便和土城牆上的巨大塌陷表明這裡是被野獸攻陷的。而那個將護城河水凝結成冰的人,為的就是讓這些動物跨過護城河攻進村落。

    「老於,裡面有活口。」金剛炮出言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聞言抬頭環視,發現在城中的確殘有一絲微弱的人體氣息。

    「進去看看。」我說完踏地借力掠過城牆進入了村落。

    村落並不大,只有幾十間房屋,都是土木建築,建築風格與外界的建築有些類似,卻又不盡相同。不過此時房屋大部分已經倒塌了,村落之中隨處可見動物的屍體和人類的殘肢,村落正中立有一座高聳的法台,那道微弱的人體氣息就出現在法台上。

    快速掠上法台,法台上的情景令我眉頭大皺,寬大的法台上躺臥著七具身穿紅色衣服的屍體,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兒,唯一一個活著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左臂和左側上半部身體已經被某種大型動物給撕扯掉了,隱約可見心肺內臟,鮮血流出老遠,此時已經昏死了過去。

    傷勢如此嚴重,自然是回天無術,即便如此我還是出手封點了他左側穴道為他止血,事實上他的血已經快流乾了,封不封作用已經不大了。

    封完穴道習慣性的為他灌入了靈氣,這時候才發現他的靈氣修為極其低下,氣穴只能容納極少的靈氣通過,這麼窄的經絡恐怕只能勉強容納紅色靈氣。

    靈氣灌入之後少年頭上果然隱約現出了些許紅色靈氣,這一點證實了我先前的判斷。不過同時也讓我內心的疑惑加重了幾分,此人的衣著與台下的眾人並不相同,他既然留在法台上,便應該是作法之人,旁邊的七具屍體應該是他的同伴,也就是說他們就是開出護城河防守的一方,如此低劣的靈氣修為怎麼能施展威力如此恐怖的法術?

    灌入靈氣的作用類似於蟾酥強心針,那紅衣少年在片刻之後便猛然睜開了眼睛,面露痛苦神情,嘴唇連動卻發不出聲音。

    「葫蘆。」我見狀急忙伸手向金剛炮索要葫蘆,我們沒有容器攜帶清水,金剛炮便拽了個葫蘆背著,不過葫蘆不太成熟,一喝水就一嘴葫蘆味兒。

    金剛炮見狀急忙取下葫蘆給他灌水,其實灌水的作用只是將他咽喉的血痰衝下去,以便於讓他能夠開口說話,對他的傷情並沒有好處。

    「謝謝!」年輕人努力的說出了兩個字。

    年輕人話一出口我就在頃刻之間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這個年輕人是生活在蠻荒之地的中原人,他雖然說的是漢語卻明顯帶有蠻人口音。二是這個人受過良好的教育,在這種情況下先說謝謝的人不多,一般人會先喊痛。

    「需要我們做什麼?」我皺眉問道。這時候說你痛不痛啊,你別亂動啊都是廢話,電影裡經常有人話說了半截就死掉了,這些其實都怪活著的人在關鍵時刻說廢話而浪費了時間。

    「西南三百里,告急。」年輕人甦醒之後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渾身發抖戰慄不已。我的靈氣可以令其甦醒卻無法為他止痛。

    我見狀立刻收回靈氣並用封魂訣將他的魂魄強行留在了七竅神府,我們的封魂訣與茅山的定魂針效果類似,都可以暫時封住魂魄。

    「你真要摻和這事兒?」金剛炮指了指再度昏迷過去的紅衣少年。

    「這個人不是壞人,況且我很懷疑這些人使用的法術是銅鼎天書。」我蹲下身從其他的屍體上脫下了幾件衣服,轉而示意金剛炮幫忙將年輕人綁在我的身後。

    「大禹的銅鼎天書?」金剛炮愕然發問,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

    「對,白黑紅黃四個部落很可能各自學了一種,這個穿紅衣服的人學的應該是移山填海的法術,進攻的一方應該是兩個部落組成的聯軍,呼風喚雨的一方改變天氣令護城河結冰,而另外一方則驅逐著各種野獸攻進了村落。咱們先前所見到的白四娘應該是白族的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的那個部落可能學的是長生飛昇之術。」我快速的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銅鼎天書為啥會出現在這裡?」金剛炮打好繩結背上了葫蘆。

    「肯定會有合理的解釋,別說這些了,先將他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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