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御千年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愛的選擇
    正文]第三百零六章愛的選擇

    ?「為什麼」王『艷』佩以氣化聲輕聲問道。

    「以前關於地府的恐怖描述都是人捕風捉影的謠傳,目的是嚇唬世人不要作惡事。不過那些編造謠言的人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地藏王菩薩才是地府的真正主宰者,而佛『門』是講究慈悲的,所以地藏王絕對不會指示手下的『陰』吏對那些犯罪的鬼魂進行殘酷的懲罰,因為那樣有違佛『門』的教義,也就談不上什麼慈悲了。」我說到此處話鋒一轉「不過地藏王也不會讓那些犯有罪孽的鬼魂隨意脫罪,雖然不會在地府懲罰它們,卻會讓它們帶著罪孽投胎轉世在下一世接受苦難。」

    「是這樣的,地府裡面並沒有傳說的那麼恐怖。」王『艷』佩點頭贊同我的分析。

    「世上的人太愚昧了,信佛信道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一味的盲聽盲信就很愚蠢了,他們也不想一下,如果地府單純的去懲罰對那些犯罪的鬼魂有什麼意義?一點意義都沒有!它們生前犯下的罪孽並沒有消除,受害人也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補償。地藏王菩薩讓那些犯有罪孽的鬼魂帶著罪孽投胎轉世,為人也好,為牲畜也罷,千方百計的補償自己前世犯下的罪孽。所以說地府只是今生與來世的中轉站,而不是外界謠傳中恐怖『陰』森的監獄。」我終於想通了地府的真實『性』質,可是就在我想通的同時我才現想通了地府的『性』質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現實的意義,而且這也不是我眼前所面臨的要問題。

    「你說的對。那些罪孽不深的鬼魂在拿到鏡子以後都很高興,可是它們很快的失望了,因為它們從鏡子裡看到了愛人和親人對自己一點一點的遺忘,到最後萬念俱灰才會前往投胎。」王『艷』佩柔聲附和。

    「你從鏡子裡看到了什麼?」我俯身下望。

    「你為了救我出去而做的那些事情我全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你使用法術為我改造墳墓累的無力起身,我還看到了你在我的墓前踩到地雷時候的表情,更看到了你去那個崑崙大山裡找東西回來送禮請救兵,所有的一切我全看到了,你能想像到當我從鏡子裡看到這些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嗎?」王『艷』佩柔聲反問。

    王『艷』佩的這番話令我瞬時感到了無比的欣慰,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看到了,我為她所做的一切她全看到了,我沒有令我的『女』人失望。」

    「我笑了。」王『艷』佩見我沒有說話,轉而再度開了口。

    我低頭不解的看著她,實在不理解她為什麼會笑。正如我當年不理解她的那句『我的功夫好嗎?』

    「看著你為了我而受了那麼多的苦,我很心疼。我想哭但是我沒哭。地府那麼多鬼魂全在哭,那是因為它們的親人和愛人遺忘了它們。而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為我四處奔走,我王『艷』佩這麼幸運這麼幸福,我為什麼還要哭,我要笑,我要讓它們知道我有個好老公而它們沒有」王『艷』佩泣不成聲。

    她生前就是這種執拗的個『性』,死後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即便當初命不長久,給我打電話卻依然能夠笑著說話。

    「你什麼都看到了,什麼都知道,你為什麼不跟我回去?」我強忍著內心的悲傷出言問道。

    「傷心不獨漢武帝,自古及今皆若斯。」王『艷』佩勉力停住哭泣抬起頭來。

    「我不是漢武帝,你也不是李夫人。我如果真的是薄情之人早就放手了。」我忍不住抬高了聲調。我之所以加重語氣是因為王『艷』佩的那句話是白居易詩中的句子,說的是漢武帝的妃子李夫人在生病垂危的時候拒絕讓漢武帝見到自己的憔悴模樣,以保留她在漢武帝腦海裡完美形象的典故,由此流傳下來的成語「『色』衰愛弛」並不是一句褒義的話。

    「乘風,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王『艷』佩見我面有怒容,急忙出言解釋,「我並不是怕你以後嫌棄我而不跟你回去的,我相信你會一直對我好。可是你想過沒有,愛是相互的,你的付出可能無怨無悔,而我的享有卻不能心安理得,只能享有卻無法給予回報,我會內疚我會慚愧我會痛苦,你就忍心讓我一直承受著痛苦陪在你的身邊嗎?」

    「有你陪著我我就不會孤單,我就會感覺充實,我不會再讓你回到那暗無天日的『陰』曹地府了。」我皺眉搖頭神情決然。王『艷』佩先前曾被我施過五嶽借氣招魂**,此刻身有六魂十四魄已經無法再次投胎轉世為人,讓她永居『陰』曹我絕不允許。

    「乘風,我知足了,到了今天這一地步我真的知足了,那位大師帶我回來之前,我把那面鏡子還給了菩薩,菩薩對我說了一句來去隨心。我現在真的沒有遺憾了,是時候放手了,你就讓我高尚一次,為你做點事情好不好?」王『艷』佩柔語輕聲但神情堅毅。

    「不好!我不想你回去以後抱著鏡子哭。」我搖頭說道,不管是前世的徐昭佩還是今生的王『艷』佩,骨子裡都是個佔有『欲』很強的人,這一點我早就知道卻並沒有感到不妥,愛本身就有著很強的排他『性』,不管男『女』只要愛上了對方,就會有獨佔心理,如果沒有,那說明不愛或者愛的不深。

    「我不會再向菩薩要鏡子了,我知道你喜歡那個白姑娘,我真心希望你們能在一起。」王『艷』佩的語氣之中沒有任何的勉強之意,看的出來她說的是真心話。

    王『艷』佩的話令我苦笑搖頭難以開口,我之所以苦笑是因為我和白九妤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而我沒有開口解釋是因為我的確對白九妤動過感情,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不想為了昭彰自己的偉大而撒謊欺騙已經死去的『女』人。

    「你連自己魂魄控制的『女』人身體跟我有親密舉動都吃醋,我和別的『女』人幹什麼你就不吃醋了?」我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看來王『艷』佩是真的不會跟我回去了,她不是白九妤,她沒白九妤那麼柔順,白九妤不會觸我眉頭,她會。

    「不吃醋。」王『艷』佩毫不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道。她的這句話與她的『性』格截然不符。

    「因為是我主動放手的,我不放手,她沒有機會。」王『艷』佩的思維令我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不過微一思考便明白了她的想法。主動放手和被動放手是不同的,主動放手能夠令她感覺自己很高尚,而被動放手則會令她感覺自己很卑微。

    「我怎麼感覺我像是一隻被你扔掉的破鞋?」王『艷』佩的話令我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計較那些沒用的。

    「你如果是破鞋那其他男人就是破襪子,」王『艷』佩伸手撫『弄』著我的長,「我倒想一直穿著,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腳了。」

    「咱別鬧了好不好,跟我回去。」我努力壓低聲調柔聲說道。

    「你看你才多大年紀,頭怎麼白了這麼多?」王『艷』佩沒有接我的話茬。

    「跟我回去吧,你當年砸我的核桃都長成樹了,你不想回去看看?」我想方設法的想讓她改變主意。

    「我都看到了。」王『艷』佩面『露』神往。

    「還有你爸你媽,你就不想再見見他們?」我見她心思微動,急忙趁熱打鐵。

    「他們已經習慣了沒有我的日子,我這個樣子回去只能讓他們再次傷心,」王『艷』佩連連搖頭,「我爸爸喜歡喝霜後碧螺『春』,你下次去看他的時候給他帶上點,我媽喜歡吃炒蠶豆,你也買點帶上。」

    「你***怎麼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我下次去給他們帶砒霜耗子『藥』,一窩毒死讓你們全家團聚。」王『艷』佩的執拗徹底讓我暴跳如雷了,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一扭頭又縮回去了。

    「你才屬驢的呢!」王『艷』佩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我這輩子還沒求過誰呢,我求求你,你跟我回去吧。」我一見硬的不行只好再來軟的。

    「乘風,我愛你才作出這樣的決定的,你就償了我的心願好嗎?」

    「你不回去是吧,我從今往後天天跟別的『女』人上『床』,一天一個不重樣。」軟的不行再改硬的。

    「累死活該。」

    「大姐,我怕了你了,你說吧,怎麼樣你才肯跟我回去。」我將所有自己能夠想到的方法全用上了,到最後徹底絕望了。夏天天亮的早,很快天就要亮了。

    「乘風,我真的知足了,我該說的話都對你說了。我相信你會永遠記得我,你就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吧,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夠給予你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了。」王『艷』佩轉過頭去悄然哭泣。

    「我們先找個沒有陽光的地方,太陽很快就要出來了。」我『揉』著雙膝站起了身。

    「天亮之前我必須回去,你不用再勸了。」王『艷』佩緩緩搖頭,「乘風,我還有個願望,你能幫我實現嗎?」

    「說吧,我一定幫你達成。」數夜未眠和心情的悲哀令我陷入了一種茫然的狀態。

    「我生前你曾經抱著我飛過一次,我還想再體會一下那種感覺。」王『艷』佩柔聲說道。她所謂的飛就是我帶著她將二人前世的屍骨合葬的那天晚上所使用的風行凌空術。

    我盯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內心的悲傷再度令我悄然淚下,輕輕的伸出雙臂將其攬入懷中,曲膝借力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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