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千里追魂
此刻已是傍晚時分,王『艷』佩的魂魄徑直向南而去,度極是迅捷,我使用凌空術緊隨其後,顧不得隱藏身行,驚世駭俗的穿梭於高樓大廈之間。心中逐漸起了疑雲,一般人死後魂魄不會這麼快就離體,更不會有這麼快的行進度,因為剛離體的魂魄是很『迷』茫的,所謂的行動也只是漂浮,可是王『艷』佩的魂魄此刻正後背向前倒退而行,這種情況倒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著走的。
前方眉眼依舊的一縷幽魂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存在,本來『迷』茫的神『色』竟然顯『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奈何她化魂伊始還無法借氣聲,也不懂得控制魂氣化成的軀體做出動作,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一定知道我跟在她的後面。
隨著天『色』的逐漸黯淡,王『艷』佩的魂魄行進度越來越快,片刻之間就離開城市進入田野鄉村,看著農莊裡飄出的裊裊炊煙,自己心裡一陣悸動,錢再多有何用,道術再高又有何用,還不如做個鄉村野夫,雖然活的辛苦,好孬還有妻子相伴左右,而自己現在連妻都成了鬼魂了,更別說什麼子了,想到此處不由得又是一陣悲切。
由於天『色』並未全黑,金剛炮自然無法跟來,而王『艷』佩的屍身因為陽壽已盡,已無法招魂續命,也只好由得她的父母代為處理了。
魂魄移動的極是迅,我將風行訣施展到極至也只能堪堪的綴在其後而無法越,當進入荷澤境內時我就感覺跟的有點吃力了,一是自己近日靈氣耗損嚴重,二是久未進食體力嚴重不支。落下借力時雙『腿』很是綿軟。但是前方的魂魄卻並不會因為我的不支而有所停留,無奈之下只好咬牙堅持,等到夜幕徹底降臨時自己已滿頭虛汗,氣喘如牛了。
「你到底要去哪裡啊?」我看著前方的魂魄暗自心道,王『艷』佩的魂魄筆直的向南而行,這說明她有著明確的目的地,而魂魄的氣息幾乎都一樣,如果這次跟丟了,以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杳杳冥冥,『陰』陽同生,生則為形,亡者為氣,九幽諸魂現真形,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王『艷』佩何在?」我在百般無奈之下只好捏起了搜魂訣,搜索剛死的魂魄對魂魄本身來說有一定的危害『性』,因為她化魂之初魂氣未定,強行搜索召喚會損傷她的魂氣,但是我現在體力不支,眼看就要跟丟了,只好冒險施為。
誰知自己念誦的搜魂真言竟然沒有起到效果,王『艷』佩的魂魄並沒有任何的停留,仍舊向南而行,而自己因為施展搜魂訣略做停頓,雙方的距離反而被拉開了不少。
「難道是名字喊錯了?」我強打『精』神再次跟上,這次喊的是徐昭佩,依然沒有半點效果。
兩次搜魂未果令得自己很是疑『惑』,王『艷』佩與徐昭佩不可能都不對,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吸著魂魄前行的力量要高於我的修為,想到此處更是汗如漿湧,到底是誰在跟我作對?
再次落地時只現自己已然無力躍起,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魂魄,自己心中一凜,伸出左右食指夾帶靈氣戳向腰間三寸處,頓時感覺眼眶沖血,『精』力頓生,捏起法訣沖天而起繼續追掠。
自己先前所做的動作並不是什麼法術,而是特種部隊受傷之後的求生方法,戳擊的位置正是腎上腺所在的部位,通過對腎上腺的刺『激』令其產生大量的腎上腺素,使人短時間內『精』力暴漲。當初教官在講到這一方法的時候也明確的告知我們這一舉動會有很大的副作用,因為腎臟乃人體生『精』之所,殺『雞』取卵似的刺『激』它,很可能會造成男人的不舉,因而當初我們都笑稱其為自宮**,沒想到自己今日會連它都用上了。
路邊的建築顯示出了現在的位置,短短的兩個小時竟然已經掠到了安徽境內,通過刺『激』腎上腺來透支體能的方法並不能維持多久,就當自己準備再次施展的時候,王『艷』佩的魂魄終於放慢了度,與此同時前方出現了一座巍峨的山峰,山上錯落有秩的坐落著諸多大小廟宇。
王『艷』佩的魂魄卻並沒有飄向陽麓,而是快的繞至後山『陰』麓,我緊隨而至,只見後山很是荒蕪,但是在山腰處卻坐落著一處極其宏偉的寺院,奇怪的是這座寺院不但沒有任何的祥和之氣反倒黑氣縈繞,給人的感覺很是『陰』森。而王『艷』佩的魂魄正是飄於其內消失不見的。
總算到了地頭了,心神一鬆就感覺渾身無力『腿』腳軟,萎靡在地上打量著這座寺院,現寺院大『門』緊閉,裡面還傳來了誦經念佛的聲音,大殿之上還隱約的透出了些許光亮。抬頭上望只見『門』樓之上懸掛著一副巨大的烏木牌匾,四個碩大古篆「幽冥禪院」。
這是什麼鳥地方?我疑『惑』的看著眼前出現的寺院,雖然自己不喜歡和尚,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佛『門』的祥和慈悲,寺院一般都會散出和煦的佛光,這裡怎麼會出現這麼重的黑『色』鬼魂之氣,而且名字也對不上號,幽冥這個詞用在地獄倒是合適,用在廟宇就有點說不通了。
我掙扎著站起來,剛想上前敲『門』只感覺雙『腿』幾乎邁不動步子了,先前的長途奔襲令得自己靈氣與體力都幾近衰竭,根據王『艷』佩魂魄先前的怪異舉動來分析,這裡面很可能有比我修為更厲害的人物存在。
捏起觀氣訣,現這座寺院裡竟然還有不少僧彌,靈氣異於常人的就有不下十幾位,其中有兩位竟然還散著淡淡的紫氣,更有甚者其中還有一人分明有著很高的佛『門』修為,我卻看不出他的真實層次,這就說明他比我的修為要高上不少。
想到此處悄然的後退了幾步,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現在這個樣子明顯的不適合前去索魂,而且既然有高人在內自然應該知道我尾隨而至,他如果聰明的話就不會對王『艷』佩的魂魄下手,如果他一意孤行毀了我心中所愛,我就讓他的這些徒子徒孫一個不留的給王『艷』佩陪葬!
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明顯的不適合與人鬥法,當務之急是盡快的恢復靈氣,還有就是填飽肚子。
蹣跚著離開寺院,躲至無人處捏起聚氣法訣恢復了少許靈氣,這才捏訣躍起向山前有人處掠去。
「大嬸,這是哪裡?」我從鄉村的商店買了點東西,順便向當地人打聽自己所處的位置。
「青陽縣。」商店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
「青陽是哪裡?」我並不清楚她嘴裡的青陽在什麼位置。
「安徽,看見沒,那就是九華山。」村『婦』伸手指著遠處。那裡正是我先前所處的那座山峰。
「九華山?」我心中猛的一顫,九華山是佛教聖地,乃地藏王菩薩的道場,王『艷』佩的魂魄怎麼會來這裡?
地藏王是主管地獄的菩薩,位在十殿閻王之上,本該早已成佛,奈何這個傢伙下了「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弘願,而地獄自然是空不了的,所以就他就一直呆在地獄沒撈的著上西天,這也是牛『逼』吹大了的後果。
「十四塊五。」大嬸算好了帳,笑著向我要錢。
我回過神來伸手掏錢,一『摸』衣兜傻眼了,我此刻穿的是那套休閒裝,所有的東西都留在軍裝裡了,掏來掏去只掏出了那塊翡翠和一個核桃。
核桃是當日我帶王『艷』佩去看徐昭佩遺容時,她笑鬧著扔給我的,我信手接過便揣進了兜裡。核桃還在,人卻沒了,睹物思人更加悲傷,抑制不住的眼圈就紅了。
「你落了難了吧,我不要錢了,送給你吃吧。」大嬸見到我掏到最後也沒掏出錢來,慈悲的了善心。
「謝謝你,這塊『玉』送給你,你再給我一包煙行嗎?」我將那塊價值二十多萬的翡翠遞給了她。
「人離鄉賤,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大嬸從櫃檯裡拿出一包香煙遞給了我,但是並沒有要那塊翡翠。
「我山東來的,您再給我個打火機吧。」我將那塊翡翠又遞了過去,感動之下稱呼都變了。
大嬸又從櫃檯裡拿出了一隻打火機,仍舊沒要我的翡翠,好人!
「大嬸,您家茅房有點問題,您找人向下挖七尺,把那些死人骨頭遷走,您和您丈夫的病就好了。」我接過東西,感『激』的衝她說道。廁所下面是一具多年前枉死的屍骨,他們成天在人家頭上拉屎撒『尿』,冤魂沒折騰死他就夠給面子的了。
「你怎麼知道我和我家漢子有病?」大嬸驚恐的看著我。
「我看出來的,」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拿起東西走出了小店。這些東西我一瞥之下便知端倪,舉手之勞權當報答她的好心。
「等等,你等等,」大嬸從後面喊著走了出來。
我現在心情不好,也不願跟她多做糾纏,捏訣躍起趕在她出來之前離開了這裡。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躲在寺院外的暗處狼吞虎嚥的啃著手裡的麵包。此時已是下半夜一點多鐘了,寺院裡仍然在誦經念佛,這些和尚到底在幹什麼。
困乏『交』加之下,麵包沒肯完便睡了過去,被凍醒時才四點多鐘,感知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已然恢復了七八成,內心焦急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活動了一下手腳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來到寺院大『門』外,本來想先禮後兵的,猛然想到昨日千里追魂所受的苦楚,頓時怒氣上湧。抬手施展移山訣將巨大的廟『門』推倒,昂走進廟『門』,「紫陽觀乘風子拜山,都給我滾出來!」
「等等,還有我呢。」就在此時金剛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回頭一看,只見這傢伙滿頭大汗的落到了我的旁邊,順手將干將扔給了我。
手抓鳴鴻刀,上前就是一嗓子「紫陽觀金剛子拜山,都滾出來」